分卷(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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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覺眼睫顫了一瞬,心底的幼芽像是追逐煙花般抽枝生長。 等煙花散盡,黎覺他們回去的時候已經快接近凌晨兩點。 回到嶼園,郁松銘為黎覺倒了杯熱水暖身子,緊接著將準備的生日蛋糕擺在桌子上。 黎覺幽幽道:你覺不覺得這個蛋糕有點遲了? 郁松銘下頜指了指,那吃嗎? 聞言,黎覺肚子咕嚕了下。他晚上本就沒吃多少,經過爬山下山,早就消化的干干凈凈。 他拆開包裝,淡淡的蜜瓜香爭先恐后的涌入鼻間,更是激起黎覺的口腹之欲。他取出紙盤,切了一小塊蛋糕放在上面。 見郁松銘要去拿,他瞪了眼對方:這是我的。 黎覺噠噠噠跑去冰箱前,取出那塊光禿禿的蛋糕,滿意道:這才是你的。 他可沒忘記郁松銘零點不找他。 郁松銘扯了扯唇角,他倒是沒想到黎覺護食這么嚴重。 他話語很淡:真的不給我吃蜜瓜? 黎覺堅決搖頭。 郁松銘嘴角微壓,翹起的二郎腿放下,像是準備站起來去拿。 驀地,他腦海里回想起白日顧生跟他傳授的方案:有時候你得會示弱啊,好男兒就要會撒嬌,撒嬌好命 想到這,郁松銘有躺了回去??蛷d內的燈光昏暗,滋生出點點陰影,蓋在郁松銘臉邊。 他抬頭看向黎覺,眼底倒映著星光,修長的指節扯了扯對方的衣服下擺,唇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給我吃一口唄。 他聲音低啞繾綣:嗯,哥哥? 第44章 坐我懷里別動,牌歪了 他話音落下, 黎覺眼睫顫了顫。 那聲哥哥流入耳畔后像是化作羽毛,輕輕的在他心頭撓了下,癢癢的, 讓人無法忽視。最終,那份酥癢感又透過神經回饋到耳邊,使得他耳朵愈發紅若滴血。 這是黎覺第一次聽到郁松銘服軟。 低頭與郁松銘對視,對方漆黑碎發下那雙透藍瞳仁溢著笑意,手指勾著他衣服下擺的動作很輕, 夾雜著幾分乖巧討好。 莫名的,他覺得郁松銘此刻有點可愛。 面上,黎覺咬唇故意兇巴巴道:你以為這樣我會給你吃? 嗯。郁松銘答應的很爽快, 似乎是開了這個頭,后面也會變得順利,他一臉無良的再次問道:可以嗎,哥哥? 再度聽到這兩個字眼, 黎覺心頭的氣被戳破,散的一干而盡。 他也跟郁松銘說過哥哥,但換了郁松銘說出來, 怎么就那么犯規。 或是見黎覺沒什么反應, 郁松銘扯扯嘴角, 心底開始懷疑顧生說的撒嬌理念,他話語淡了幾分:不愿意就算了。 下一秒, 他就看到雙白皙的手腕伸到自己跟前。黎覺手里握著蛋糕叉,而叉子上有一小塊蜜瓜奶油蛋糕。 看在郁松銘帶自己看煙花,也不是故意不發祝福語的份上,黎覺原諒了他。 但是 他強調著,只給你吃一口。 郁松銘掩去眼里的錯愕, 低頭看了眼面前的勺子,就著黎覺的手將蜜瓜蛋糕吞入嘴中。 黎覺湊近:你覺得味道怎么樣? 說完,他發現叉子手柄那里落下點奶油,伸出舌尖將其勾進嘴內。 郁松銘自然沒錯過對方的這一系列cao作,望著黎覺唇間露出的那點點紅,他瞇了瞇眼,感受著奶油綿密的甜感擴散。 掩去眸內的情緒,他掃了眼叉子的手柄處,意味不明道:是很甜。 此時已接近半夜三點。 吃完這一小塊蛋糕,黎覺將蛋糕盒重新包裝起來放進冰箱,打算明天睡起來再吃。轉身,他就看到郁松銘站在樓梯口,低頭看著手機,似乎是在等他。 兩人一路無言。 郁松銘一路送黎覺到房門口后,駐足。 黎覺試探性的說了句,晚安? 郁松銘定定的看了黎覺兩秒,終究是沒擋住手癢,抬手揉了下黎覺褐色小腦袋,晚安。他聲音低沉,透著點點的漫不經心:明天就能看到你的禮物了。 竟然!還有生日禮物! 黎覺眼睛蹭的亮起光,不禁開始期待明天。期待之余,他并沒有忘記囑咐郁松銘:你別熬夜,回房就睡覺。 郁松銘輕點頭。 回房后,黎覺躺在床上,久久不合眼。一幕幕的絢爛煙花浮現在眼前,沖淡了他睡覺的欲/望。 翻滾了幾圈,他捧起手機,突然注意到一條沒有備注名字的未讀短信。是在他生日當天晚上發來的。 因著手機系統阻截的緣故,之前并沒有提示,這才忽略掉了。他點進去,短信的內容很簡潔,只寫著四個字:【生日快樂?!?/br> 黎覺微微蹙眉,心底對此人的身份起了疑惑,在人人使用聊天軟件的情況下,為什么選擇發短信? 出于禮貌,他手指敲擊鍵盤,還是回復道:【謝謝。不過你是?】 等了大概一分鐘,對方沒有回復。 黎覺看了眼時間,這個點,對方應該是睡了。他干脆將這個事情暫時拋在腦后。 半夜熬夜的緣故,導致黎覺第二天起的很晚。他下樓時,阿姨已經在準備午餐。 黎覺打了個哈欠,突然聽到來回很碎的腳步聲,比起人類的聲音,那更像是 汪。 黎覺愣怔了下,伸懶腰的動作僵在那里,顯得有些滑稽。 半晌,反應過來后他兩步并一步的走到客廳,墻角立著一個小籠,而籠里的則是一只毛發經過精心修剪的馬爾濟斯。 似乎是知道黎覺般,馬爾濟斯又叫了一聲,黑黝黝的珍珠大眼任誰看了都會被萌化。 是狗??! 是他最喜歡的狗?。。?! 黎覺蹲下,將馬爾濟斯從籠子里抱出,梳理著對方的毛發。像是為了見新主人,它洗過澡,身上香香的,一丁點異味都沒有。 郁松銘也聽到客廳的喊叫,從一樓書房走出,面色寡淡:已經送來了嗎? 黎覺懷里抱著馬爾濟斯,蹭的扭過頭去?;蛟S是狗狗天生好奇,也跟著扭頭看去。 突然接受到一人一狗同樣視線的郁松銘: 黎覺捧起狗,眼底滿是期盼:這是給我的禮物嗎?在看到對方點頭后,他眼底劃過疑惑,可你不是說不喜歡家里養寵物? 聞言,郁松銘掀起眼皮,他話語很輕:你喜歡。只要你喜歡,就可以在家養。 忽的,黎覺心顫了下。 他再次確認了一遍:你不是在說反話吧? 郁松銘:? 他扯扯嘴角,似是無奈:不是。 得到肯定回答后,黎覺面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他晃著馬爾濟斯的前爪,爾爾,還不快謝謝爸爸。 郁松銘看著那只馬爾濟斯,面色波瀾不驚:我是爸爸,你是什么? 黎覺理直氣壯道:我當然也是他爸爸,排名在你前面一點,是大爸爸。 郁松銘妥協似的笑了,行,我是小爸爸。 兩人像是商量好似的,將爾爾當做他們共同的兒子,而他們是一對。 客廳的熱鬧吸引到在房里做題的沈余,他探頭出來,就注意到家里的新成員。 嚯,馬爾濟斯。他走近撓了撓對方的下巴,這是朋友家送過來暫放? 因著郁松銘潔癖的事情,他壓根沒想過這是要一直養在家里的。 直到 黎覺搖搖頭,是我的。他解釋道:是郁松銘送的生日禮物。 聞言,沈余:?他側頭看向郁松銘,面色微妙:你又不潔癖了? 他頓了頓,繼續道:我當初想帶玉玉過來,你可不是這么說的。玉玉是他養的一只暹羅貓,本來在搬到嶼園時,打算一起帶過來。 但郁松銘說有貓沒他,他只得作罷。這才沒過多久,就變了?! 郁松銘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對你潔癖,不可以嗎? 沈余沉默,似乎了悟到郁松銘背后的話:你覺得你憑什么能跟黎覺比? 行吧,他就不該問。 飯后,學習了一上午的沈余提議打把撲克放松下,黎覺同意了。因著兩人不夠打斗地主,他們把郁松銘也拉上。 第一把的地主是沈余。 他的牌似乎很好。眼眸一轉,他提議道:最后剩牌的人,出去跑三圈大喊我是最棒的,怎么樣? 沒人有意見,畢竟大家都相信自己不會是那個倒霉蛋。 黎覺從沒想到郁松銘的牌技這么好,一輪下來,他的牌僅剩一張。 沈余吞咽了口口水,謹慎的出了張大牌:2。 郁松銘面色波瀾不驚,小王,走完了。 這也就意味著,倒霉蛋的人選落在沈余和黎覺兩人之間。 黎覺側頭看向郁松銘,此刻,他放棄了一切面子,誠懇道:郁松銘,能不能幫我看看牌? 沈余聞言震驚:黎覺,你怎么能這樣? 黎覺沒理他,依舊盯著郁松銘,語氣軟下來:幫我一下? 郁松銘瞇起眼,他漫不經心道:幫你,我有什么好處? 好處 黎覺想了想,我給你唱首歌? 郁松銘輕扯唇角,回憶起之前在度假山莊黎覺一展歌喉的事情,耳膜開始幻痛:換一個。 黎覺抿唇。 跳舞的話,其實他也不擅長。 驀地,他像是想到什么:不如我給你按摩? 郁松銘歪頭,像是在思考著這個好處。半秒過后,在黎覺忐忑的面容下,他慢慢的點頭應聲:行。 話音落下。 他靠近黎覺坐下,右手自然的環繞對方去握牌,指尖在牌間略過。像是在思考出什么。 從背后看,黎覺像是坐在郁松銘懷里一樣。 這個姿勢,黎覺并不好受。 他能明晰的感受到身后人強勢的存在,淡淡的葡萄柚香縈繞在他體側,將他包裹其中。郁松銘溫熱的呼吸勻勻的打在他脖頸處,刺激的他肌膚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黎覺抿緊唇,坐起身稍微往旁邊動了動。 不料,郁松銘從后撈過他的腰腹一把扣住,將他固定在原地,隨后懲罰性的捏了下他的側腰。 這讓黎覺瞬間頭皮炸裂,差點嗚咽出聲。 緊接著,他就聽到身后的郁松銘語氣很淡的說道:別動,牌歪了。 兩人挨得很近,幾乎轉頭就會親到對方的臉。黎覺緊繃著身體,沒敢再動。 就看著自己手上的牌一張張被出空,對面的沈余面如死灰。最后一張牌被出掉后,黎覺仿佛大獲特赦般站起身,從郁松銘懷里逃離。 沈余像是無法接受這個結局,你們倆這不就是耍賴嗎?! 郁松銘平靜的盯著他:你現在不也是耍賴嗎? 沈余被噎住。 郁松銘終究是放過了他,你該去學習了。 聞言,沈余壓抑著心底的喜悅,一臉誠懇道:哥你說的對,我這就去學習。 見沈余回了房間,黎覺也打算離開。 背后,郁松銘輕哎了聲,他對上黎覺那雙褐色眼眸,唇角掛著淡淡的笑:某人說,贏了牌要給我按摩。他頓了下,補充道:該不會也是耍賴吧? 黎覺沉默了下,艱難道:怎么會。 他走到沙發前,讓郁松銘側對著他。簡單活動了下手腕,探上郁松銘的肩頸,能明顯感覺到對方肌rou一緊。 黎覺輕拍:你放松。 其實他看的按摩視頻也不多,基本都是照貓畫虎,最熟的也就是按摩肩頸。而遇到忘記的xue位和步驟,也只能硬著頭皮瞎改。 郁松銘輕闔眸,感受著身后那白軟小手在肩頸揉/捏,隨后游走向下,略過脊背到達后腰處。他所碰到的地方都像是點了火般,泛著明顯的灼燒感。 不知摁到后腰哪里,郁松銘猛地睜開眼,眼眸轉深,他攥住黎覺的手,嗓音帶了沙?。嚎梢粤?,不用再繼續。 黎覺沒想到郁松銘會有這么大反應,思考自己是不是哪個地方摁疼了,他面露歉意,吐露出事實:不好意思,其實我也是第一次。技術不太熟練,你等我找人多練幾次。 聞言,郁松銘瞇起眼:你想找誰? 黎覺想了下,沈余吧。 沈余年輕,經得住按,而且剛好幫助他學習之余放松。 郁松銘垂眸,慢條斯理的分析道:沈余馬上迎來最關鍵的幾個月,恐怕沒空陪你練。況且你要是按出點事來,多耽誤他學習。 黎覺尷尬低頭,郁松銘好像說的也有道理。 半晌,郁松銘掀起眼皮,像是委屈了自己般,好心道:這樣吧,還是我陪你。 他語氣平靜:我還算能吃苦。 黎覺:? 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第45章 我能不能在你房間里呆會兒 話音落下。 黎覺眉心一跳, 內心只覺得離譜。 什么叫你還算能吃苦 享受他的按摩那叫吃苦? 他側頭看向沙發邊坐著的郁松銘,對方面色寡淡,單薄眼皮下的雙眸漫不經心的望著這邊。 黎覺硬生生從郁松銘臉上看出來點憐憫, 耳邊仿佛聽到對方的潛臺詞:雖然你按摩挺疼的,但我是個好人,愿意陪著你練習。 他氣笑了。 深呼吸一口氣,他憋著自己的怒火道:你都覺得我按摩是吃苦,干嘛還陪著我? 郁松銘瞥了眼黎覺, 慢吞吞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