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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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能感受到郁松銘掌心的溫度源源不斷的傳送過來,明明只要松開手就好。但他的左手恍惚貪戀那陣熱度,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想松開。 黎覺恍惚了下,思緒發散:說起來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牽手。 沈清月說完,總結道:所以我想讓他去你們那邊住著,你們覺得怎么樣? 郁松銘的反應很冷淡,像是并不想答應。沈清月眼底劃過無奈,她看向走神的黎覺,提高音量:小覺,你覺得怎么樣? 黎覺回神,下意識應聲道:好。 說完,他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么。 沈余是沈清月meimei家的孩子,因為他父母要去國外出差,且他今年六月就要高考,他父母這才想托付給沈清月。 如果是單純照顧還好,但面對一個高考生,沈清月壓力很大。他們老兩口并不能幫上什么忙,這才想交給郁松銘和黎覺來照顧郁松銘不管怎么說,學習上是沒有問題的。況且黎覺學業也不差,總能教導沈余。 見黎覺點頭答應,沈清月面上的笑容深了許多。她拍拍旁邊少年的肩膀,小余,來打個招呼。 或許是因為還沒張開,沈余臉上帶著嬰兒肥,眉眼間依稀能看到沈家獨有的異國魅力,少年桀驁不遜的樣子像個縮小版郁松銘。 沈余看了眼面色寡淡的郁松銘,叫了聲表哥,便移開視線。隨后,盯著黎覺看個不停,看起來倒是對黎覺很感興趣,你就是我表嫂? 黎覺愣了下,有些尷尬的笑笑:算是吧。他對這個同行可婚的世界還是有些不習慣。 望著黎覺眼角灼灼其輝的淚痣,沈余不免多看了眼。黎覺本來就長的精致,在那枚淚痣的襯托下,他五官的艷麗翻了倍。 他上下打量郁松銘一圈,開口滿是詫異:郁松銘,你從哪兒拐來這么好看的老婆?話語里,充滿了對郁松你的不解,仿佛對方不配一樣。 郁松銘: 他對上沈余饒有興趣的眼神,淡淡道:你現在最需要問的是學習。 別的少踏馬管。 說完,郁松銘微微蹙眉,住過來以后少鬧騰。他見過沈余小時候,對方就像是跳脫的猴子一般,根本閑不下來。本來他不想管,誰曾想黎覺主動攬下這件事。 沈余聳聳肩,那我問你學習。 郁松銘接話:問你表嫂。 黎覺本來還在看熱鬧,卻不曾想話題突然引到自己身上,他看向郁松銘,神情有些僵硬。他指著自己道:問我嗎? 郁松銘扯扯嘴角,面上寫滿明明是你答應的:不然問我嗎? 廢話,當然是問你啊。 他會個屁的高中數學。 黎覺本想離開,卻被掌心的牽引力拽的踉蹌了下,這才想起來他們兩人手還拉在一起。他不自然的手指蜷縮,放開郁松銘的手,離開時,不小心輕輕的撓了下。 郁松銘手顫了下,他低頭看向黎覺:?像是被那處癢意搞得難受,他搓了幾下掌心,像是想將癢意散掉。 這讓黎覺沉默了下,摸不清郁松銘的想法。他尋思自己也沒手汗。 或許還有點癢,郁松銘有些煩躁,他抬手輕微甩了幾下。這讓黎覺有點無語,他抿唇道:我記得帕金森患病平均年齡是60,他頓了頓,詢問道:要不明天去醫院看下? 郁松銘: 他癢是怪誰? 宴會結束后,由黎覺帶沈余回家。 郁松銘則是去了趟公司。 郁總,這是您要的資料。郁松銘接過那份u盤,插/到自己的電腦上。 u盤里只有一個視頻軟件。 秘書像是想到什么,頓了頓道:我們去的時候,就只有外面馬路上這一份監控了。 郁松銘眼底閃過什么。在杜穎和他男朋友離開后,他讓人去調查了下,發現與黎覺唯一的交集便是在這個ktv。 監控里的視頻很短,但也拍的還算清晰。很明顯能看到是杜穎男朋友在ktv門口對黎覺拉扯,像是想把他帶走。 郁松銘單手撐頭,左手輕敲桌面,漫不經心的看著:這倒是與杜穎男朋友心虛的表現很符合。見對方拉扯黎覺的襯衫,郁松銘敲擊桌面的動作一頓。 視頻戛然而止,場景停頓在黎覺想逃離,呼救的畫面上。 秘書像是感受到郁松銘的低氣壓,垂頭道:抱歉,郁總。后面的監控視頻我們發現被人拿走了。 郁松銘沉默了下,淡淡道:你出去吧。在對方出去后,郁松銘又看了遍監控視頻。 驀地,他右手敲擊鍵盤,將視頻停頓在結束的前三秒。那里,能明顯的看到ktv門口藏著一名青年,穿著一身長大衣,身材高挑,與他近乎相像。 郁松銘放大視頻,基本能看到對方的臉。那是一張與他長的幾乎相像的面容 郁松銘微瞇起眼,透藍瞳仁內翻滾著波濤 郁松銘回家的時候,已經不早了。 本以為黎覺和沈余已經休息,誰曾想,家內燈火通明。 黎覺和沈余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擺著炸雞外賣與可樂。像是聽到開門的聲音,沈余從沙發上仰頭看向身后的郁松銘:你回來這么晚,要不是有覺覺陪我,我能無聊死。 覺覺? 郁松銘面無表情,冷不丁道:你的教養停留在五歲嗎? 沈余嘖了聲,不情愿的叫了聲表哥。他抱怨道:你要是每天回來這么晚,還怎么輔導我作業??? 郁松銘掃了眼桌子上的披薩炸雞,耳邊依稀能聽到timi的聲音,他語氣很淡:讓外賣輔導你啊。 沈余: 郁松銘發現家里突然多了個人以后,熱鬧勁兒便翻了倍,也發現自己低估了沈余的戰斗力。 沈余他眼眸一轉,表情帶上幾分詭異,表哥,我發現你跟覺覺分房睡。 他幽幽道:你不行啊。說著,他像是想到什么,正好我一個人睡不著,那我去和覺覺睡好了。 郁松銘:? 第25章 我覺得家花野花,都很香 沈余話音落下, 不等郁松銘開口,便回頭繼續打游戲。根本不管身后的郁松銘是何臉色,仿佛就只是知會對方一聲。 郁松銘站在客廳, 聽完沈余我行我素般的話語笑了,他望著沈余的后腦勺,舌尖重復著對方剛剛說的話:你一個人睡不著? 不等沈余開口,郁松銘繼續道:是表哥考慮的不周全,不知道你膽子小。需要我給你買玩偶, 讓你摟著睡嗎?說到這里,他頓了頓,語氣很淡:三個小熊夠不夠? 沈余: 他扭過頭, 對上郁松銘的視線,神色頗為不耐:我不要小熊 郁松銘打斷他的話,況且,他掀起眼皮, 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冷不丁道:你就知道我們分房睡? 沈余聽完大拇指抖了下,屏幕上的游戲人物死亡, 陷入灰屏。 他面上閃過狐疑。說實話, 其實他只是隨口一猜因為他剛上樓參觀的時候, 發現樓上兩個主臥都有人生活的痕跡。 想到這里,他底氣足了許多, 開口狡辯道:兩個主臥都有人睡,家里就你們兩個人,不是分房睡是什么? 沈余眼眸一轉,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你該不會是心虛吧?怕我告訴小姨你倆分房睡。所以才這樣反問他。 郁松銘扯扯嘴角, 似乎根本不把他的恐嚇放在眼里,他自上俯視著沈余,神情淡然:房間多,換著房睡不可以嗎?整個人充滿了理直氣壯的有錢人氣息。 沈余: 不僅是沈余,連坐在沙發邊上的黎覺聽完,嘴角都抽了抽。 如果這話換了別人說,那指不定很怪。不知道為什么,從郁松銘嘴里說出來后,卻變得格外合理。 沈余聽完郁松銘的話后,腦袋嗡嗡的。雖然他沒談過戀愛,但青春期的男孩一些該知道的也會懂。 晚上換著房間睡,那不就是 瞬間,他腦海里飄過某些不妙的東西。你他憋了半天,不知道該怎么回復這句充滿大人氣息的話。 半晌,沈余面色復雜,吐出一句:郁松銘,你真能耐。 郁松銘輕抬下頜,收下這聲蘊含深意,不疼不癢的謾罵,他表情寡淡:比不起你需要摟著玩偶睡能耐。 沈余現在一看到郁松銘,就想起對方剛剛說的成年人話題,整個人被隔應的不行。心煩意亂下,他起身準備上樓睡覺。 留下一句:我可還在呢,你們別亂來。 黎覺望著沈余沉沉邁步上樓的身影,眉眼間劃過疑惑,他說什么? 郁松銘沒說話,他掃了眼茶幾上的外賣戰場,透藍瞳仁對上黎覺的視線,漫不經心道:我不在,你們看起來過得還挺快樂。 黎覺下意識摸了下自己吃到撐,還有些難受的肚子。 不是挺快樂,那是相當快樂。 當然這話黎覺根本不敢說。 黎覺不自然的撇過頭,淺棕色眸子盯著地板,語氣格外誠懇的違心道:其實也一般。 郁松銘收回視線,像是不準備再詢問,他繞過黎覺,修長手指勾開柜沿,從藥箱里面取出一板消食片,叭叭拆開六片,面無表情的塞進嘴里。 郁松銘這是也吃多了嗎? 但是望著茶幾上獨剩兩片的消食片,輕微強迫癥的黎覺難受的厲害,他忍了忍,終究開口說道:你就不能吃一板嗎? 一板消食片有8片,如果消化不良,大家通常都會選擇吃四粒,或者直接吃一板。 他還真沒見過有人吃六粒,非要留下兩粒。 郁松銘回頭望過來,將嘴里的消食片咬碎后幽幽道:不能,因為六六大順。 黎覺:? 你踏馬吃個消食片都這么封建迷信? 黎覺本想裝作看不見,但心里總有個疙瘩。他走過去,將茶幾上的消食片拿起來,掰開剩下的兩片塞進嘴里。見一板空掉,他心里這才舒坦了許多。 消食片見效很快,沒多久,黎覺就發現胃口擰在一起的難受感得到舒緩,也沒那么難受。微皺在一起的眉頭松開,黎覺心里想著:也算是一舉兩得。 最為熱鬧的沈余回了房,客廳里便安靜下來。黎覺與郁松銘對視了眼,感覺也沒什么可聊的,也準備回房。 走到樓梯口,黎覺猶豫了下,回頭問道:那我今晚嗯睡我房間嗎? 他和郁松銘分房睡的事情并沒有人知道,眼下沈余過來以后,這確實是個需要解決的問題。如果被對方說漏嘴,那其他人必然會多想。 郁松銘扯領帶的動作一頓,像是沒想到黎覺會問出這種問題,他輕抬眉:不然呢? 他上下打量一番黎覺,唇角扯了扯:你還想跟我睡? 看著郁松銘那一臉: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的臉,黎覺沉默了。 是他腦抽,就不該問這個問題的。 郁松銘最近參與了市里關于建設新市區的投標項目,公司異常繁忙。 沈余那邊,便由黎覺全權接管。 辦公室內,郁松銘正在開視頻會議。闡述完自己的觀點后,他頓了下,還有什么疑問可以說出來。郁松銘對于企劃等東西的敏銳度很高,通常他所能想到的已經比他人要多很多。 見沒有人有異議后,郁松銘關掉視頻會議。 滴滴。 郁松銘扣住手機兩側,看了眼。是顧生發來的消息。 顧生:【恭喜中標!】 顧生一向對這種虛偽的東西嗤之以鼻。今天突然說這種話 郁松銘微瞇起眼。 果不其然,顧生緊接著又發過來一條消息。 顧生:【說起來,你沒瞞著我什么事吧?比如生孩子什么的?】 郁松銘:? 他輕敲鍵盤:【去問問餐廳,你今早吃的腦花是不是你自己的?!?/br> 要不然怎么能問出來這種問題。 顧生沒在意他的諷刺,發來一個拍拍胸脯的表情包。 顧生:【嚇我一跳。也就是說,黎覺朋友圈發的照片是你親戚嗎?】 郁松銘看著顧生的信息微微蹙眉,他沒有回復顧生,退出聊天框打開黎覺的朋友圈。對方朋友圈開放著三天可見,唯一一條,便是今天上午剛發的九宮格。 九宮格照片里,均是黎覺和沈余的合照。兩人湊得很近,看上去頗為親密。郁松銘看著圖片里笑得開心的沈余兩人,透藍瞳仁內閃過什么。 他打開通訊錄,給黎覺撥過去電話。 另一邊,黎覺接到郁松銘的電話還愣了下,印象中這還是郁松銘第一次給他打電話。 他劃開通話鍵:喂? 聽著那邊的嘈雜聲,郁松銘話語淡了幾分,簡潔道:來公司。 黎覺看了眼身旁正在買去密室票的沈余,有些遲疑:現在嗎?在他身旁的沈余像是注意到黎覺這邊的異常,他湊過來問:怎么了? 黎覺微賭住話筒,小聲道:你表哥讓我們現在去公司。 沈余抱怨道:我們正在外面玩兒呢。 沈余聲音不小,電話這頭的郁松銘聽得很清楚,他換了只手接電話,給你三十分鐘,遲到一秒我會凍結你們兩人的銀行卡。說完,他便掛斷電話。 銀行卡的威脅確實很逼人,不到二十分鐘,黎覺和沈余就沖到了公司樓下。 跑上樓后,沈余跌坐在沙發上,微微喘氣:郁松銘,你可真狠。 黎覺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這還是他這具身體第一次劇烈運動,心率過快的跳動,讓他難受的厲害。緩了會兒后,嗓子眼的干澀倒像是在提醒他身體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