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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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著哪里的野獸皮毛最軟,要趁寒冬前獵幾頭給江扉做身衣裳,阿哲吉漫不經心的摩挲著他的指節,不時放在嘴邊呵著氣,忽而聽江扉疑惑的問。 阿哲吉,你身上有一處好熱。 阿哲吉一怔,幾秒后,臉刷的就紅了。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江扉當過李令璟的孌/寵,知道江扉嘗過那事的滋味,想必也是伺候人的那個,心頭便有些好奇。 之后他又陰差陽錯的同江扉親吻過,不知何時起,竟也生出了不該有的綺念。 江扉是他弟弟的人,所以他盡量忽視自己心里起起伏伏的莫名情愫。 只是他已經沒辦法單純的將江扉當成另一名陌生的男子,江扉這樣毫無縫隙的蜷在自己懷里,肌膚相貼,呼吸相融,從未經歷過人事的阿哲吉很難不會被撩撥。 此前在與江扉的親近中,他一直盡力克制著,可今晚或許是被黑鷹傳來的字條影響到了心緒,他一時疏忽,壓抑著的熱度便鬼鬼祟祟的涌了出來。 江扉的額頭貼著他的下頜,臉頰枕著他的頸窩。 阿哲吉看不見他的神情,卻聽得出他的聲音很歡悅,天真又懵懂。 阿哲吉,我想暖暖手。 嫌他掌心的溫度不夠熱,江扉的手像是頑劣的小蛇,一下子抽了出來,便急急的往他最熱的那處鉆。 阿哲吉的臉色大變,立刻去捉他的手腕。 江扉卻以為他和自己在這厚厚的衣被下玩捉迷藏似的,一邊靈活的避開,一邊不高興的嘟囔著。 阿哲吉你好小氣,我好冷,只是想暖暖手。 阿哲吉只看著他,有些氣憤,又很狼狽似的,想要倉促的說什么,剎那間卻渾身一震。 猶如被人攥住了整顆心,強烈的酸意與極致的柔軟令阿哲吉喉頭滾動,竟被拿捏住了命脈般,說不出一個字。 他直直的盯著江扉,猶如被黑夜里藏著的惡魔神不知鬼不覺的侵占了身體。 釘過來的目光成了垂涎般的餓狼,面色由于壓抑著強烈的情感而微微扭曲,與平時的溫和判若兩人。 他的氣息有些亂了,靜夜里的呼吸聲仿佛逐漸吞噬天空的血盆大口,漸漸不受控制。 江扉遲鈍的察覺出了異樣,怯怯的看了他一眼,便不安的想要抽回手,卻被一把攥住了手腕。 阿哲吉盯著他,聲音不知為何有些沙啞。 不是要暖手嗎? 江扉膽怯的小聲回答。 有些燙了,不舒服。 態度總是十分溫和的阿哲吉此刻卻不容置喙,似乎離他又近了一些,幾乎貼在了他耳畔,輕聲說。 不會燙傷你的,暖暖吧。 江扉輕微掙扎了兩下,有些驚慌的帶了些哭腔。 阿哲吉,不暖了,我不要暖手了。 阿哲吉沒說話。 守在外面的外族人圍著篝火,忽而都朝微微晃動的馬車看去了一眼,而后不約而同的收回了視線。 作者有話要說: 刀刀:安靜如雞 第55章 無影燈21 第二日,江扉怎么都不肯理阿哲吉了。 他賭氣般的背對著阿哲吉,自己縮在馬車角落里,身上裹著厚厚的被褥,只露出一個烏黑的發旋。 這馬車狹窄,他也無路可退,聽到阿哲吉走近的聲音便只能蜷更緊些,佯裝睡著了。 阿哲吉試探的輕輕拂開他垂落的長發,指尖撥著窺出一小片細白的后頸。 皮rou繃緊了,好似某種警惕而膽怯的小獸,正戰戰兢兢的盼著不被他的視線留意到。 阿哲吉自然能聽出他被悶的倉促氣息,知他醒著,還在惱自己。 心尖又軟又熱,脫口而出的話卻愈發篤定自然,要將這冠冕堂皇的借口落實了,才能掩蓋住心里一瞬而過的愧疚。 怎么還生我的氣了,昨夜不是你要暖手的嗎? 他故意將罪名推到了江扉的身上,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 聞言,江扉也有些生氣了,剛把頭露出來想和他吵,又忽而想起來自己今日打定主意了不要理他,便又埋得更深,連阿哲吉摸到了他的頸子也還不動。 阿哲吉見他裹成一團,可愛極了,真想把他抱在懷里好生愛憐一番。 只是江扉今日醒來就和他哭鬧了許久,攥著快要破皮的發紅掌心,怎么都不肯讓他近身了。 鬧了大半天,他應當也累了,還是讓他好好歇息吧。 這樣想著,阿哲吉只好暫時壓下蠢蠢欲動的心思,溫憐的看了他一眼,便悄聲走出了馬車。 瞥到爬在馬車周圍的蛇群,他想了想,低聲道。 進去陪著他吧。 蛇群朝著馬車里鉆去。 到了傍晚,阿哲吉將吃食送進去時,江扉也還沒理他。 許是躲的不及時,阿哲吉掀開簾子時正看到江扉慌慌張張的用裘衣蒙著頭的動作,兩只手的指尖還露在外頭,緊張的攥著衣角,隨著阿哲吉走近微微收緊。 中午他也是這樣,阿哲吉將吃食放下便又出去了。 可如今已經一天了,沒見到江扉笑意盈盈的和自己軟聲說著話,他心里竟格外想念,實在忍不住了。 將盛著水的碗放下,阿哲吉這次沒識趣的離開,輕柔的覆住江扉的指節,順勢將他的一只手都捉了出來。 你都悶了一天了,多不舒服。別生我的氣了,同我說說話吧。 被錮住的一只手猶如落在岸上的魚兒掙扎著,見掙脫不開,另一只手便急急的又躲了回去,不肯再給阿哲吉一絲抓捕的機會。 被褥里傳來江扉悶聲悶氣的聲音。 你松開我! 你出來看看我,我便松開。 阿哲吉說完,江扉又不說話,被他鉗著的手也不動了,似乎等著他放下戒心后再趁機逃走。 阿哲吉也洞察了他的心思,不動聲色的圈住了細瘦的手腕,確保困牢了,才摩挲著他的指節,查看他的掌心。 掌心的皮膚最是嬌嫩,被欺負的紅通通的,想來應該也有些疼。 江扉惱他,是應該的。 被冷落了一整天的不快煙消云散,胸膛里溢滿了難以言喻的柔情,阿哲吉低下頭,舔了舔他的掌心。 江扉猛地一抖,拼命的想抽回手。 等阿哲吉又專心的舔了幾下,他實在忍不住了,掀開被子便氣急敗壞的去推阿哲吉。 你、你別舔!你松開我! 阿哲吉早就等著他主動出來了,一手仍舊抓著他的手腕,一手按住他的肩頭往自己懷里一帶。 繼而手掌沿著瘦削的背脊往下滑落,停在后腰處收緊,便是將人嵌在了自己懷里。 這下,江扉才驚覺落入了他的陷阱。 還沒消的氣又漲了起來,他瞪著阿哲吉,烏黑的眼眸止不住的涌出淚珠,纖長的眼睫都被浸濕了,一簇簇的貼住了白皙的皮膚。 你又欺負我! 阿哲吉稍微松了些力道,但依然沒給他掙出的間隙。 指腹憐愛的擦著眼角的淚珠,他的聲音也被江扉的哭聲泡的柔軟下來,哄著。 我沒欺負你,我知道你手心疼,舔舔便能好的快了。 江扉只搖著頭,不安的總想往馬車外頭跑,還說出了語無倫次的話。 我討厭你,我不要同你回去了,我要自己走,放開我 即便他興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阿哲吉聽的仍是臉色一變。 他擁著江扉往前,一把掀開簾子,指著外面的漫天風沙,一字一頓的沉聲道。 你要自己走,走去哪兒? 這里已經是沙漠了,晚上還會有狼,你就不怕被它們撕碎了吃掉嗎? 外面的屬下們親眼見了阿哲吉這段時間對江扉的珍視,現在又見他發了火,似乎同那中原人吵了架,便不由自主的都看了過來,前進的腳步也停下了。 阿哲吉的臉色是少有的陰沉,卻還是親昵的摟著那中原人的。 嘴上說著要他走,手臂卻環的極緊,怕他掉下馬車,也怕他真的敢走。 江扉窩在馬車里慣穿著內袍,又總是犯懶貪睡,衣裳都不齊整。 內袍帶子在剛才的爭執中被壓開了,松松散散的垂落開,雪白的褻衣收出窄窄的腰身,是外族人實在少見的清瘦身形。 領口上的一截白皙肩頸被飄落的鴉黑長發遮住了大半,隨著掙扎的動作晃晃悠悠的,仿佛是夜湖上閃爍的細碎月光,晃得人眼里和心頭都是白亮亮的水波。 屬下們都見過馬車上的中原人,只是上一次,這中原人還是太子殿下身邊的太監,現在卻成了一個腦子燒壞了的小美人,被他們千里迢迢的偷走了。 這事是不對的,但阿哲吉是他們的族長,他們理應唯命是從,于是也都若無其事的,將江扉看管的嚴嚴實實。 他們在心里將江扉當作了特別的囚犯,也深知這不是他們該覬覦的人,平時便都視若無睹。 可如今,看到江扉哭的鼻子都紅了,臉上滿是淚水的模樣,他們又都無措的僵住了。 這中原人實在太瘦太白,也太脆弱,哭起來更是要人命,將他們滿腔的粗莽都被哭成了不知該如何對待的小心翼翼。 察覺到屬下們奇異的目光,阿哲吉眉間的陰霾更重。 他深信這些屬下們不會背叛自己,如今露出這幅癡態,不過是被江扉迷惑住了。 怎么他就這般惹人喜愛? 真是叫人又愛又恨。 剎那間,阿哲吉的胸中竟感到了一絲痛意,甚至生出了一瞬的殺心,想要將自己都無法掌握住的一絲柔軟,徹底扼殺掉。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下來,空曠的沙漠深處傳來遙遠的狼嚎。 江扉身上所有的抗拒,都被這駭人的獸聲嚇的縮了回去。 跟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他發著抖,直往阿哲吉的懷里鉆,恨不得要鉆進他的骨rou,躲到他的心里去才最安全。 不再固執的爭吵,他只嗚嗚咽咽的哭著,將阿哲吉的肩頭都哭濕了。 他沒再喊阿哲吉的名字,似乎還沒有完全消氣,可又只能恐懼的依賴著阿哲吉。 畢竟,這是唯一能保護他的人。 阿哲吉也看出了他惶惶的心思,盯了他半晌,眸中情緒翻涌。 半晌,他示意屬下繼續上路,放下了車簾。 手掌落在了江扉顫抖的背脊上,一下下安撫著。 掌下的身子那樣瘦,瘦的輕易就能打斷他的每一根骨頭。 阿哲吉嘆了口氣,心頭的晦暗躁動連同目光里的徹骨寒意都隨著這聲嘆息落進了空氣里,消融不見,神色恢復成帶著淺淡笑意的溫柔。 別怕,我不會丟下你,也不會讓你被狼吃了的。 聽到這句保證,江扉的哭聲小了一些,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抬起頭,怯怯的看了他一眼。 阿哲吉還是笑著的,專注的凝視著他,緩緩道。 我沒騙你,你掌心紅了,舔舔便會好的快一些。還有昨晚也是為了給你暖手,我自始至終都沒想欺負你。 見江扉有些猶豫的抿著嘴唇,似乎是在想著要不要相信自己,阿哲吉的笑意愈深,聲音也越發輕柔。 夜里這么冷,今晚不要我抱著你睡嗎? 話音剛落,江扉便急急的拽著他的手回答。 要! 咬了咬嘴唇,江扉想起來晚上還要依附著他安眠,實在也生不起氣了,只噘著嘴小聲抽泣。 我們...我們什么時候才到啊,我不想睡在馬車上了。 聞言,阿哲吉一滯。 他的笑意變得勉強,眼里的柔意落了下去。 黑沉沉的眼眸盯著江扉,清醒又刻骨,他只道。 快了。 江扉盼著能早日離開馬車,阿哲吉卻貪心的希望路上的日子能變得漫長起來。 因為只有在路上,江扉才是待在他身邊的。 也就只有這最后幾日,他能仗著江扉對自己的依賴,對他為所欲為。 離哈耳門越來越近的這幾日,阿哲吉卻奇怪的讓屬下們放慢步伐,原本三日便能到的路程硬是拖成了五日。 而阿哲吉也一直鉆在馬車里不出來,連吃食也是讓他們遞進去的。 屬下們只能聽到江扉不時的壓抑啜泣聲,綿綿軟軟的,令人浮想聯翩。 不時有蛇從馬車里飛快的鉆出來,跟饜足的吃了頓飽飯似的,濕漉漉的蛇身泛著水亮的光。 始終行進的馬車終于停了下來,外頭傳來屬下的欣喜聲。 族長,哈耳門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臭刀刀突然出現! 如果有好多好多評論的話,明天說不定就能見到弟弟了...(扭扭捏捏 第56章 無影燈22 片刻,阿哲吉掀開車簾走了下來,望著不遠處的哈耳門分界線。 在那邊,已經有了黑壓壓的人影。 而他的弟弟耶律,就在那里等著。 阿哲吉翻身上了馬,撫摸著馬兒的鬢毛。 這幾天被冷落的馬兒高聲啼叫著,馱著他躍躍欲試的要飛奔起來。 回頭瞥了一眼被簾子擋住的馬車,阿哲吉神色晦暗,收回目光,揚起韁繩。 一行人即將走過回家的最后一段路。 等候已久的族人們也早就看到了他們的身影,站在最前面的便是阿哲吉的親弟弟,耶律。 他比阿哲吉清瘦一些,不過仍然高大健壯,一頭耀眼的紅發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臉上紋著的蛇圖騰是暗紅色的,金眸與阿哲吉幾乎一模一樣,眉眼也同阿哲吉有幾分相似,卻更年輕一些。 頑劣而張揚的神采間充溢著孩童般特有的天真的殘戾,像一匹還未馴化的野獸。 看到阿哲吉一行人走近,他迫不及待的迎上前,朗聲笑道。 兄長! 他們二人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關系無比親厚,因此阿哲吉看到他也不禁露出了笑容,翻身下馬后闊步走過來,同他緊緊擁抱在一起。 他們簡單寒暄了幾句,阿哲吉便要同哈耳門另一邊的族長交談,正抬腳走過去,便聽耶律在身后驚喜的問道。 兄長,馬車里便是帶給我的成年禮物嗎? 阿哲吉一滯,側頭看向他,溫和的笑道。 是的,他還睡著,你先將他帶回去吧。 耶律歡呼一聲,矯健的幾步踏前踩上馬車,便掀開簾子鉆了進去。 飄動的車簾牽著阿哲吉的目光久久停不下來,他的嘴唇翕動,想說什么,最后還是作罷,緩慢而堅決的收回了目光,不再看向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