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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舟不用回頭都能聽聲辨人。 顧燃進出時家就跟到自己家一樣旁若無人,指了指齊青青威脅道:“再敢偷偷議論我,我就找人把你賣到山里去?!?/br> 礙于對方家大業大,齊青青忍氣吞聲:“我沒偷偷說,我是光明正大的說?!?/br> “你......” “好了,你們不要吵架?!?/br> 每每這個時候時舟都要出來息事寧人,看到齊青青手腕上的藍托帕石手鐲,時舟轉移話題:“你今天戴了手鐲呀,好好看?!?/br> 齊青青驕傲道:“就知道你眼光跟我一樣棒,聽說賣家說戴這個還可以招桃花?!?/br> 顧燃欠欠的也湊過去看:“招桃花?業務這么廣得多少錢?” “萬把塊錢吧,主要是寓意好?!?/br> 某財閥裝模作樣的驚訝道:“喲,這么貴呢,一百多個手鐲都可以買我一只鞋了?!?/br> “......” 眼看齊青青雙目噴火,握緊了拳頭,“世界大戰”一觸即發。 時舟看不下去,對顧燃道:“你不要欺負青青啦?!?/br> 齊青青感動得不行:“時小舟,還是你對我好......” 顧燃得寸進尺:“你今天晚上跟我去單獨吃晚餐我就不欺負他,就你和我兩個人的那種?!?/br> 時舟立刻收回同情心,認真道:“那你欺負吧,他很能忍的?!?/br> 齊青青:“......” 這世界的冰冷他已體會得淋漓盡致。 時舟看著對方憋著一口氣,拿起手機輸入一條消息,在他眼前點擊發送。 時舟眼皮一跳,看到了上面裴自衍的備注。 可惜為時已晚。 “我跟裴學長說你主動要求復查,他很高興?!饼R青青笑得活像個反派,“時小舟,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吧?!?/br> 時舟:“......” 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摻和進這兩個人的斗爭中,最無辜的人偏偏傷得最深。 被送出家門看到裴自衍派來接他的車,時舟還試圖逃過這一劫:“我突然想起來有點事要去公司加班,來不及了,不然下周再......” 齊青青:“大周末加什么班,我幫你跟路總說?!?/br> 顧燃也覺得被坑了:“我才剛來舟舟就要走,不行,我也得跟著去?!?/br> “他去復查你跟著有屁用,有裴學長陪著就夠了,你該干嘛干嘛去?!?/br> 齊青青一把將人塞進車里,眼疾手快關上車門,朝時舟招了招手:“拜拜,玩得開心?!?/br> “......” 時舟垮起小臉,眼睜睜看著那兩個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 剛上車就接到了裴自衍打來的電話,對方的聲音隔著手機也像一潭清澗泉水:“不用緊張,我們不去醫院,來我的研究所讓老師幫你看一下?!?/br> 可能一穿過來就在醫院躺了幾個月有些ptsd,時舟一聽到“醫院”、“復查”之類的詞心就自動揪緊。 現下聽到對方的安慰終于好受了些。 裴自衍早早的在樓下等他,見對方坐在車里望著自己,模樣看起來頗有些可憐巴巴。 “這里是老師的私人研究所,沒什么人?!彼^來幫時舟拉開車門,笑道,“走吧,老師在等你?!?/br> 時舟惴惴的看著門牌上的腦科、精神科、心理科,明明是第一次來,卻莫名有股強烈的抵觸情緒。 跟著對方走進最里面的一間辦公室,裴自衍敲了敲門,輕聲道:“老師,時舟來了?!?/br> “進來吧?!?/br> 意料之外的是,里面并沒有什么冰冷的醫學器械,反倒是匾幅、掛屏、瓷器、古玩、博古架占據了大半面積。 看起來像個藏室。 桌前放了一把躺椅,對面有木制的茶桌板凳,和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 看見時舟進來,對方對裴自衍不客氣道:“你先出去,我跟這個小朋友單獨聊聊?!?/br> 裴自衍動作頓了頓,斂目答了一聲“好”。 隨即轉頭對時舟道:“這是我的老師陳未河,你別害怕,我就在外面等你?!?/br> 說完就退出辦公室,為二人帶上了房門。 時舟環顧四周,總覺得這里有點眼熟,明明是禪意雅致的裝潢,硬生生被他看出了幾分寒意。 “我已經好久不來這里了,現在這是裴自衍的地方?!?/br> 老爺子放下手里價值不菲的茶具,開門見山道:“你的病好了嗎?沒什么后遺癥吧?” 時舟被問得一愣,只得道:“好了?!?/br> 對方放下心來,像是在自言自語:“看起來像是鋌而走險,沒想到還真讓他給這么治好了......” 時舟沒聽懂:“您在說什么?” 陳老垂下眼抿了口茶:“你知道裴自衍為了你把我從F國請回來的事嗎?” 時舟點了點頭:“知道?!?/br> 為此時家到現在還把裴自衍當救命恩人一樣看待。 “我開始是不贊同他的治療方案的,因為這個還跟他斷絕了師生關系?!睂Ψ降?,“他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學生了?!?/br> ??? 時舟萬萬想不到來復查也要被迫聽秘密。 他欲言又止,想借著這個機會問一些模糊不清的事,但又實在不知道怎么組織語言。 秉承多說多錯的原則,盡管聽得云里霧里時舟也還是保持沉默。 對方醫術高明,打眼一看就知道這個小少爺現在的健康狀況恢復得還算不錯,見狀也沒再說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