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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改口:“不是,我是說,我怎么會生你的氣呢?!?/br> “......” 路游原對時舟每時每刻都想做自己長輩的心情不能理解。 然而對方這個念頭好像已經根深蒂固,好幾次都說漏了嘴,可見其性質惡劣。 他思來想去,只能從時父這里下手。 項目進行到一半,路游原借著機會組局請對方來商議后續進展,時父本就覺得路游原這個年輕人不可小覷,加上對方有意應承,酒過三巡之下便喝多了。 時舟臨睡覺前看著路游原把醉醺醺的老父親送回家。 對方跟他解釋道:“我跟伯父多聊了一會兒,沒注意他喝了這么多?!?/br> 其中“伯父”兩個字還特意咬重了些,時舟不明就里的點了點頭:“先進來吧?!?/br> 沒想到半邊身子被仆人接過去架著的時父微微抬了抬眼皮,掙脫開來。 自己搖搖晃晃的站穩后,時父看著路游原,情緒高漲:“今天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敢說帝都這些人的頭腦加起來都不如你一個?!?/br> “別叫我伯父,叫伯父太見外!” “路老弟,”時父重重的拍了拍路游原的肩,語氣鄭重,“你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 前途不前途的已經不重要了。 路游原看著一臉懵逼的時舟,難得揉了揉額角,勁兒使大了,一下從兒子變成了叔叔。 這個該死的輩分到底什么時候能捋順。 * 作者有話要說: 時舟:我管你叫叔,你管我叫爸,咱倆各論各的qwq 第16章 其實是想去找路游原。 今天發生的事太過混亂,時舟當晚就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他的四周被黑暗包圍,雙目無神,在一片混沌中醒來。 汽車從他身邊使勁按著喇叭呼嘯而過,像墜落在另一個星球,從高空墜下狠狠摔進冷水的玻璃柜里,周圍的人看外來物種似的打量。 就算看不見也能感受到人們的憐憫和冷眼旁觀。 他赤著腳跌跌撞撞的走在路上,困頓凄惶,成了偏離軌道的列車,尖銳的石子劃破腳心,沁出的血浸染在地面,無助又沒有歸宿,被世界上所有人拒絕。 不知道受了多少磨難,終于有個人把他從泥淖中拽了出來。 像一陣帶著涼意卻溫柔的微風,輕輕撫摸焦躁的靈魂,將他修補照耀。 這夢說不上是個好夢還是壞夢,前半場讓人如墜冰窟,后半場又熱陽流動,很分裂。 一做就做了好幾天。 周末閑來無事,齊青青照例來他家幫他簡單體檢,等走完流程后時舟看著對方在電腦上做表格。 他托著下巴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對方聊天:“這幾天我都做了同一種類型的夢?!?/br> 齊青青邊把數據傳給裴自衍邊接茬:“什么夢?” 時舟努力回憶:“在一個小小的家里,我什么都看不到,有個人一直在照顧我?!?/br> 每晚做的夢都既相似又不同,像一出連續劇。 同樣的人,同樣的地點,不同的是有些細節又不一樣。 倒水、沖藥、遞糖,怕他摔跤還帶他摸遍家里每個角落,到后來時舟甚至能清楚的記得每個家具的擺放位置。 “床頭有一個窗戶,擺了盆花,桌子在右手邊,衣柜在左手邊......” 齊青青笑話他:“你是在夢里過家家嗎?” 時舟:“......” 他想了想還是老實說了:“但我覺得這幾個夢都好真實?!?/br> 就好像在某個平行時空里真的發生過。 時舟朝齊青青比劃:“他大概長這么高,肩很寬,手也暖暖的?!?/br> 見對方看起來真的為這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夢而苦惱,齊青青也不忍心繼續吐槽了:“那你還記得他長什么樣子嗎?” 時舟搖了搖頭:“不記得,夢里我看不見?!?/br> 他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出一個身形輪廓,那個人全程跟自己也沒有對話。 齊青青想起了什么:“裴學長跟我說你車禍以后失明過一段時間,你可能夢到住院時候的事了,那個人大概是醫生或者護士吧?!?/br> 時舟“哦”了一聲,勉強被這個理由說服了。 “對了,”齊青青看了看表,“怎么今天周末都沒見到你那幾個‘上門女婿’來?” 時舟:“什么上門女婿,你不要亂講話!” “就你那幾個竹馬?!?/br> 時家難得這么冷清,連齊青青都覺得稀奇:“尤其是那個姓顧的,他不在,整個世界都變安靜了?!?/br> 這話倒是真的。 真希望這種平靜能一直維持下去,最好是這幾個人的火力能順理成章的轉移到主角受身上,還自己一個清凈。 畢竟躲過了劇情刀安安穩穩活到現在,還能每天跟路游原朝夕相對,時舟覺得自己已經很幸運了。 他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什么大志向,也不想被那么多人眾星捧月。 要承受這么多人的喜歡是很累的,時舟自認為做不到像白月光那樣完美無瑕,如果可以的話,他未來想做一份能養活自己的工作。 閑來無事在小院子里種花賞花,眉挑煙火的過上一生...... “好哇,你又在背后跟舟舟說我壞話!” 說曹cao曹cao就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