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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弱的抗議:“不要這么說,我們只是一起工作而已?!?/br> “就只是工作?”萬冬抬眸看向路游原,意味深長道,“我還以為某人巴巴的把人盼過來,是要干一番大事業呢?!?/br> 時舟:“......” 怎么聽都覺得話里有話。 萬冬朝路游原挑了挑眉,你可真行,裝什么正人君子。 這么純一個小少爺放在跟前,你倒是親啊,抱啊,直接下手搶啊。 路游原對他的眼神視而不見,看了一眼時間,低頭溫聲道:“該吃午飯了,餓不餓?” 沒等時舟開口,萬冬搶答:“餓了,非常餓?!?/br> 路游原拿起桌上的秘書電話:“叫保安來一下?!?/br> “別別別,”萬冬趕緊替對方把電話扣上,“相聚就是緣分,走吧,去吃飯,我請客?!?/br> 時舟扯了扯路游原的袖子:“我想去?!?/br> “跟他一起吃?” 時舟點了點頭。 對方的話漏洞百出,一邊說不認識他,一邊又透著故意提醒自己是舊識的意思,想來之前困擾自己的事在對方那里或許能得到解答。 路游原這才頷首:“走吧?!?/br> 他對萬冬道:“你開車,去NOBU?!?/br> 萬冬一聽就蔫兒了,但只得硬著頭皮應了下來,車開了五分鐘,包廂的位置卻等了半小時。 時舟鮮少出來吃飯,現下看著圍繞四周的多利斯式大理石柱,就算沒來過也直覺吃一頓肯定價值不菲。 梣木和黑鋼制成的桌椅吧臺,腳下鋪滿了柔軟的和風印花毛毯,時舟盯著吧臺旁一個盛著清酒的陶瓷瓶目不轉睛。 簡簡單單的瓶身配上單色墨花,他一個外行都能看出其中的素雅淡泊。 連裝酒的容器都堪稱藝術品,怪不得一聽這個餐廳名字萬冬就一臉rou痛。 見時舟一直盯著酒瓶看,路游原叫來服務生,示意對方開這瓶酒。 萬冬心在滴血,還要裝出云淡風輕的對服務生微笑,等人走后,他壓低嗓音道:“你是不是瘋了?這點破清酒六位數!” 路游原言簡意賅:“他喜歡這個瓶子?!?/br> “......” 萬冬生無可戀的倒在椅子背上:“我不管,你得給我加工資!” 時舟不好意思的對路游原道:“不然還是我來付吧,上次你請客,這次該輪到我了?!?/br> 沒等萬冬開口,路游原就拒絕了:“他想請客就給他這個機會,你不要搶單?!?/br> 時舟乖乖的“哦”了一聲。 萬冬氣得牙花子都生疼:“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你們倆可真是般配極了?!?/br> 這話路游原愛聽。 他把酒倒進杯子里,剛剛好每人一杯:“這個項目做完就給你發獎金?!?/br> 時舟沒聽二人說話,他光顧著看面前清澈金黃、還散發著花香果香的液體,有點眼饞。 六位數的酒啊,他還從來沒喝過。 沒等伸手就被路游原拿走:“你不許喝酒?!?/br> 時舟試圖掙扎:“我可以嘗一小口?!?/br> “不可以?!卑岩槐]刂瓝Q到時舟面前,“你喝這個?!?/br> 第一次見到純白色的桑葚,時舟果然沒再繼續反抗,拿起杯子抿了一小口,清甜的汁液流進胃里,唇齒留香。 路游原出去接電話,時舟捧著杯子慢慢吮著果汁。 等某人看不見了身影,萬冬悄悄湊上去問:“聽路游原說你不記得以前的事了?真的嗎?” 杯子與桌面碰到發出清脆的一聲響,時舟垂下目光,謹慎的點了點頭。 萬冬很是遺憾的坐了回去:“明明時間也沒過很久啊,怎么會呢?!?/br> 時舟鼓足勇氣,抬眼問道:“你到底在說什么,能不能直接告訴我?” 看到對方眼里的認真,萬冬心底的疑惑徹底被打消,看來是真的不記得了。 他清了清嗓子,正待告訴對方,路游原推門進來。 時舟眼看著萬冬老老實實閉上了嘴,眼觀鼻鼻觀心的研究盤子花紋。 路游原見二人之間奇怪:“怎么了?” 萬冬瞎胡亂應付道:“沒什么。怎么上菜這么慢啊,真是吃不慣這些洋玩意兒,還不如我們以前吃的夜市燒烤香?!?/br> 一餐畢,時舟看起來心事重重。 路游原去找服務員打包酒瓶,萬冬看著手里的天價賬單,只覺得自己即將窒息。 他住在舊城區的日子比路游原要久,混混出身,前二十多年都過慣了窮日子,后來靠死皮賴臉跟在路游原身邊跑前跑后才混到現在的地步。 他咂舌的準備付賬,卻發現單早早就被買好了。 路游原把包裝好的清酒瓶子遞到時舟手里,朝萬冬揚了揚下巴:“你先走?!?/br> 買單的是大爺,萬冬低眉順眼:“嗻?!?/br> 見時舟抱著酒瓶不說話,路游原察覺到對方不在狀態:“怎么了?” 時舟搖了搖頭:“沒事?!?/br> 路游原連對方各種細微的神態都了如指掌,見狀自然不會相信,他斟酌地開口:“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說的是今天上午把人堵在樓梯間捉弄的事。 時舟有些心不在焉,嘴比腦子快:“爸爸怎么會生你的氣呢?!?/br> 話音剛落,自己先愣了愣,糟糕!怎么把心里話給說出來了。 見路游原神色復雜的盯著自己,時舟后悔莫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