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頁
書迷正在閱讀:南國枯木又逢春、刺撓、攤牌了!老劉家撿的女娃是錦鯉、茶藝長姐,反向帶娃[六零]、穿書后和王爺演戲保命、絕世醫妃、炮灰女和男戲子[穿書]、一篇追夫火葬場、繼后難為、我靠美食在后宮躺贏[清穿]
他主動來到門邊。 二位殿下在舫中坐了許久,不如出去透透氣,賞賞這兩儀湖的風光? 門開。 最后一個搖晃的人影堪堪倒下,嘩啦墜湖。于是甲板上再無人影,恰好空曠。 視線里,湖光山色,煙波浩渺。 目光下移,水中方才還血色蕩漾,頃刻就已煙消云散,唯碧藍如洗。 在下忽然記起,這兩儀湖有個傳說。 諸葛居士的聲音響起。 據說十國時期,祖皇曾與屆時的十國之首蕭王臨湖一戰,雙雙負傷,未出輸贏。 然二者的血墜入這湖中,竟似兩枚血玉一般經久不散。 直至祖皇一統九州,蕭王所落的血玉于其登基大典當日,盡散。 而祖皇的那枚被人盜走,不知所蹤。 身畔,趙王驚聲附和:還有這種奇聞?照這說法,血墜湖中不散而凝者,豈不就是天下之主? 有趣。另一側傳來淡淡,這傳說倒是解悶。 文王是不動聲色的做派,趙王卻不一樣。 橫豎無事,吾也來試著玩玩! 這虎背熊腰的漢子擼起袖子,噌的抽出把短刀,橫向自己的手掌。 父皇您當心些,莫要太興起。 我適時用著無奈語氣,瞥見文王的臉色不大好看。 他無疑是不舒服的。 他是冷血到將女兒視為棋子,但自己的女兒當著自己的面屢次喊敵人爹,三番兩次做著敵人的貼心小棉襖,這誰能不膈應? 當然,他是把我當成長寧公主的代餐,還是真信了我是他女兒,有待考證。 血卻已順著趙王的手掌墜入湖中,未散。 嚯!還真挺神奇! 趙王指著湖中凝成的血玉,一臉興致勃勃。 殿下!這是天命加持的預兆??! 諸葛居士差點扒拉船舷,語氣近乎激動欲泣。 萬物有靈,這兩儀湖既承載如此傳說,其中定然蘊含命理乾坤! 也不枉微臣為殿下出山,殫精竭慮! 他一頓熱淚盈眶,另一方卻額外沉默。 那藍衫青年被砸得額角流血,這會兒全然不敢吱聲,只黯然杵在文王身后。 良久,一記沉聲。 聊勝于無。 文王云淡風輕,劃破掌心。 血墜。 凝玉。 然比起趙王那枚,文王的血玉似乎沒那么渾厚。 于是兩枚血玉赫然對比,映入眾人眼底。 氣壓頓時降至冰點,殺氣洶涌。 也就是這個時候,幫趙王擦拭匕首的我一個不小心,劃破了自己的手。 嘶。 我痛呼,引來視線。 就著這眾目睽睽,我手上的血珠直直墜落,入湖。 與文王的血相融。 甲板上鴉雀無聲。 殺機轉為晦暗復雜。 打破沉默的是一聲大笑,并非出自那豪爽粗獷,而是來自玉冠玄袍。 原來趙公竟是此意,倒是給本王雪中送炭。 這話沒說錯。 長寧公主廢了,他正缺一枚新的美人棋。 只是顯而易見,我這枚棋子出自敵方,是把雙刃劍。 因此,當我踏上刻著文字的船,從這兩儀湖隨水飄搖至凌江。 男人并未將領我進天麓宮,而是挑了間大興城郊的院落。 七日后,向本王證明你的價值。 冷冷話音一落,門嘭的關上。 鐵鏈窸窣聲隔門傳來,我記起自己三年前在天麓宮被當成人形藥膳,也是上了這么多重鎖。 不過這次,我無需逃。 七日后,門開。 站在門口的不是文王,而是一個攬著拂塵的太監。 殿下今日于大興城飛天臺設宴,為增援北方的將士振奮士氣。 這會兒貴賓皆至,美酒佳肴已備。 唯缺一舞。 就這樣,我踏上飛天臺。 這天臺高似城墻,遠看仿佛一朵空中綻開的蓮。而八方蓮瓣分別佇立八頂大紅巨鼓,鱷皮鼓面嶙峋如石,折射渾厚幽沉的暗光。 最振奮人心的,當是鼓聲。 這是至此的路上,那太監尖著嗓子的意味深長。 可這飛天臺上不見擊鼓的擂。 除卻這舞衣,我再不許身攜他物。 于是我想起薛夫人曾提過,至高的舞者絕非只顧柔媚婉轉。 那飛甩的長袖確是輕盈,卻也由至柔中韌出力道。 以袖。 擊鼓。 還是八面。 難嗎? 是挺難。 但我可以做到。 無需奏樂,因為有鼓。 咚! 第一聲。 紅紗潑灑,震蕩。 風加身,發絲掠過眼前。 回旋的視線中,這高臺之下宴桌成排成片,坐的個個都是大興城的名門望族。 最驚世奪魄的舞,當是一舞過后滿堂無聲,唯聞那夾到一半的筷子墜地叮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