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頁
書迷正在閱讀:南國枯木又逢春、刺撓、攤牌了!老劉家撿的女娃是錦鯉、茶藝長姐,反向帶娃[六零]、穿書后和王爺演戲保命、絕世醫妃、炮灰女和男戲子[穿書]、一篇追夫火葬場、繼后難為、我靠美食在后宮躺贏[清穿]
霎時間,湖面嘩啦聲迭起。 雙方暗衛從船底躥出,刀光劍影只一瞬,又隨噗通落水悄無聲息,徒留水面漣漪與蕩開的血。 而我繼續喝茶。 期間坐下船身劇烈搖晃,甲板上人影綽綽,猩紅自窗外濺落,沾了青瓷杯。 我便將其一置,手放下時袖內刀光滑出。于陰影中伴我的毒物也嘶嘶吐信,蓄勢待發。 最終聲音皆息,舫門被推開,走來的仍是那位領我上船的將士。 刀光納回,我迎上去一禮:辛苦您了。 不客氣。 邁過尸體,將士引我穿過幾艘連船,現出身后通行金舷船的繩橋。 請。 繩橋微晃。 但我步穩。 這是我第三次見到文王,我的生父。 第一回 我被我的生母拉著在天麓宮跑,他輕飄飄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夾雜對惱人螻蟻的厭煩。 第二回 我被丟入崆峒大牢,他只隔著鐵欄掃我一眼,滿是陰謀落空的暴怒。 而這一次,他震驚。 你! 那不可置信近乎脫口,然深沉很快將眼中驚濤駭浪斂起,只閃爍晦暗不明。 我則在一禮過后向著座上輕聲:父皇。 趙王一臉痛苦,捂著腦殼好似陷入眩暈:這破船屢屢晃得厲害 兒臣同梁太醫學了幾招推xue。 我站其身后開始揉按那眉角兩側,趙王的哼哼唧唧便轉為舒嘆。 吾就知道你蘭質蕙心,難受的時候找你準能舒心! 他已然毫不暈船,反笑著沖對座道。 說來文公,吾與吾這女兒的緣分還多虧了你! 崆峒宴上遭人酒里下毒,還是申彌宮無人能解的奇毒。 群臣急得團團轉,向整個北境募尋名醫,一名孤女從中脫穎而出。 那就是我。 這話再度暗里攻擊了一番崆峒宴的不懷好意,令神色淡然的文王攥緊琉璃杯欲言又止。 然趙王還在感慨我獻血入藥寸步不離,他不好打斷這一臉感動。 吾想著吾也沒有子女,她又說自己舉目無親,襁褓中被好心人救起,此后一路從中州流浪至北境。 說到這里,趙王語氣忿忿。 吾遣人調查過她的身世,似是源自□□一帶的富庶人家,同皇族關聯不小。 不是吾自夸,吾這女兒的容貌氣度絕世獨立,也不知為何會被遺棄。 文王在喝酒,我則適時跪坐做出傷心之態,啞著嗓子再度喊了聲父皇。 對著趙王。 吾真是,提這些作甚,反惹出傷心了。 趙王抓抓滿面絡腮胡,笨拙地拍了拍我的胳膊。 無妨,從今往后你就是吾的親生女兒,管那臟心爛肺的瞎眼生父作甚! 文王臉色微黑,而我嗯地分外感動。 且不論他有沒有依著趙王的暗示,相信我是十八年前被他拋卻的棄子。 我今日的穿著打扮、言行舉止皆與長寧公主風格一致,七八分像生生恍惚成同一人。 縱使我是個假的,趙王借我指桑罵槐,也令文王憋著一肚子氣,何況我是個真的。 偏偏身畔繼續笑哈哈:你那女兒說是九州第一才色雙全,吾這女兒可分毫不遜! 末了趙王還一拍腦殼。 噢!瞧吾,又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模樣抱歉地嘀咕,文王面上淡然,緊攥琉璃杯的指頭骨節泛白。 誰不知道長寧公主自崆峒宴后就昏迷不醒,在冰棺里躺了一年? 天下人皆嘆紅顏薄命,儼然已將她視為死人。 于是前些年懾于文王威壓,不敢吱聲的鵪鶉們都躥了出來,紛紛發去沉痛哀悼。 惋惜文王痛失美人棋又后繼無人,擔憂其再過幾年年歲高了能否守得住天麓宮。 且嘆這公主之名,到底還是不能給自己的女兒亂用,否則逆天而行,要遭天譴。 吾在崆峒時還觀文公精神鑠鑠,如今這般憔悴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身畔響起趙王的唏噓。 對面,那一年前還風度翩翩的天潢貴胄,眼下可不是郁氣沉沉,連鬢發都狂躁得落出幾根。 而像是終于忍不住了,他黑著臉張嘴:趙公此言 承讓。 一聲淡淡乍響,好巧不巧將話語打斷。 循聲看去,源自那坐在邊上對弈的二位謀士。 其中,粗布麻衣的居士搖扇微笑,藍衫青年則神色灰溜,拱手垂頭:技不如人。 廢物! 對面騰地起身,當即將火氣全部發泄于手中琉璃盞,沖那青年狠狠一擲。 嘭! 琉璃盞砸濺鮮血,舫外湖面嘩啦迭起,又自水中躥出道道人影,映在紙窗上短兵相交。 氣氛劍拔弩張,船身劇烈搖晃時我做出驚慌,緊緊攥住趙王的衣角。 然諸葛居士搖著羽扇笑:外頭熱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