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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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珩因此也深陷爭斗的漩渦之中。 當時的莫少珩才十歲,皇后和鎮北王妃實在不忍這么小的孩子就得跟著她們面對這些殘忍的爭斗,正好這時,北涼似乎有意和南離和好,畢竟斷斷續續的交惡了十年,打了十年,兩國無論是國民還是朝廷也累了。 兩國之間的關系,本就無常,時好時壞。 為了避免莫少珩陷在這爭斗的漩渦中,皇后和鎮北王妃一合計,干脆讓莫少珩跟著出使南離的使團去南離避一避風頭,遠離這是非之地。 皇后是南離的公主,遠嫁北涼,為南離的和平也是做出過巨大貢獻的,有她書信一封保駕護航,莫少珩就算去了南離,也不會被人為難,總比處在風尖浪頭好。 她們的計劃是,讓莫少珩去南離呆個一年就回來,回來的時候,皇后爭奪后位應該也有結果了,涼京怕也是風平浪靜了。 但誰能想到,一年后,出使的使團回來了,唯獨莫少珩留在了南離當了質子。 本來,一個異性王,還是一個已經陣亡的異性王的兒子,怎么也沒資格當兩國質子的,但那南離不知道發了什么瘋,什么皇子都不要,就非得留下莫少珩。 這下好了,莫少珩這個當事人不在北涼,和廢太子的婚約又沒了解除的契機。 當質子就當質子吧,總歸是北涼人,當個幾年質子總是要回北涼的。 只是后來,一個個震驚的消息傳回北涼。 莫少珩以北涼人的身份,在南離官拜三師之一的少師。 那時候的莫少珩才多大? 那可是位高權重的少師之位,怕是打破腦袋也沒人能猜到莫少珩在異國他鄉怎么做到的。 等北涼人知道莫少珩少師之位的來歷的時候,南離絲綢已經賣到四方諸國去了。 當時北涼之轟動,簡直舉國震驚。 北涼皇室三道詔書急詔莫少珩回國。 結果,全都石沉大海,這才坐實了莫少珩資敵賣國的罪名,舉國謾罵,可惜了鎮北王府一門忠良。 然后就是現在,本以為莫少珩鬧出來的事情已經頂天了,但所有人還是小看了他,莫少珩居然刺殺了南離小皇帝,正逃回北涼,南離盛怒之下直接攻下了北涼洵州六地。 他以一人之力挑起了原本已經有平息之勢的兩國國戰。 至于那烏龍一樣的婚約,估計也沒人當真,但陰差陽錯的延續到了現在。 那犯病的護衛見馬車內沒有回應,又問道,主子,我們該怎么做? 他從小跟在主子身邊,其實他還記得一些小時候的事情,那時莫少珩被養在宮中,被一群小皇子排擠,他們家主子就愛護在莫少珩前面,干巴巴的說上一句,不許欺負他,他是我媳婦。 現在想想,他們家主子小時候居然會有這么不可思議的一面。 當然,他腦海中最深刻的記憶,還是那明明被眾人圍在中間欺負的漂亮小個頭,居然正眼都沒有看所有人一眼,揚著顆小腦袋,跟個驕傲的小孔雀一樣,嘀咕了一句,一群小屁孩! 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幕到現在他都忘不了。 第4章 炊餅 莫少珩和他們主子怎么說都還有一紙荒唐的婚約,莫少珩此次回涼京怕是兇多吉少,所以這護衛才不免多問了一句,他們該如何行事。 如今北涼和南離戰事又起,他們主子的處境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他們這次的商隊運送的是在各地買到的糧食,用以安撫那些涌向涼京的難民,希望此功勞能讓那些借機針對他們主子的人閉嘴。 馬車上的人并沒有回答。 經過這樣的小插曲,商隊很快從新上路。 不過沒走多久又停了下來,天黑了。 古時的長途跋涉不像現代,買張車票想去哪去哪,是十分艱辛和兇險的,路途上并非隨時都有驛站,大部分時間只得露宿。 夜幕降臨,莫少珩和南一正吃著干糧,這時,那犯病的護衛又走了過來,手上提著一個食盒。 南一跳下馬車,笑呵呵地迎了上前。 等重新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那個食盒,那人也是有趣,竟然給我們送了些糕點。 邊說邊拿出銀針在食盒里面的糕點上插來插去。 莫少珩卻皺起了眉頭,突然道,我們可能暴露了,等會我們趁夜離開,這里離涼京不遠,就算不跟著商隊,應當也不會遇到匪盜。 南一微愣,他不就是送點糕點以作答謝? 莫少珩沉吟道,剛才你們的對話有古怪,明明是你救了他,可他送糕點的時候似乎更多的是想送到我手上。 南一: 也有可能是對方熱情。 當然南一趕緊點了點頭,這一路上多少次的截殺埋伏,靠的就是少師奇怪的直覺和敏銳才躲過去。 夜空如洗,萬物靜寂,奔波了一整天的人開始熟睡,為明天養精蓄銳,此時,月光下,一輛馬車悄然從商隊離開。 也是這時,一個人影悄然靠近中間的營地,主子,小世子的馬車趁夜離開了。 恩。一個低沉的聲音回了一句。 那護衛猶豫了一下,主子,我們真的什么都不做?小世子惹了這滔天大禍,這時候回涼京,無異于自投羅網。 沒了回應。 護衛心道,他們家主子是越來越鐵石心腸了,小時候還小媳婦小媳婦的叫呢。 馬車又趕了一天的路,一座城池屹立在面前。 城墻下,排著長長的隊伍,或是等待進城的商隊,或是百姓,除此之外,就是涌來的洵州的難民,正等待著救濟。 南一好奇的伸著個腦袋,少師,這里就是涼京?比我們離京差遠了。 莫少珩心道,五十步笑百步,要不是絲綢賣到了四方諸國,讓四方諸國的商隊蜂擁而至離都,才有了后來的繁華景象。 其實涼京還是非常不錯的,巍峨,宏大,熱鬧,比起離都也不過是少了些商業氣息罷了。 莫少珩拿出兩條白色束帶,一條綁在自己額上,遮住額間凰印,另外一條遞給南一,等會知道該怎么做? 南一點點頭,他已經輕車熟路,這一路上,他扮過乞丐,道士,戲子,孝子一路上學的保命的本事可比在皇宮中學的還要多。 等輪到莫少珩他們馬車進城的時候,南一用手往臉上一抹,一張臉立馬變成了哭喪臉,簡直就是個一秒入戲的戲精。 頭戴白色抹額,這是在戴孝發喪。 莫少珩倒是不擔心南一露餡,別看南一平時不著調,但比想象中要堅忍聰明得多,他還記得有一次,追兵追得實在太急,他不得不將南一藏在一個角落,讓他不要動等他回來。 結果等他擺脫追兵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后,而南一真的就一動不動在那里藏了三天,避開了滿城的搜捕,整個人都餓得脫了相。 這樣的忍耐能力和毅力,一般的刺客都做不到,更別說一個養尊處優之人。 遞上路引。 那守城門的兵卒例行問了幾句,看向莫少珩兩人,特別是南一死了親爹一樣悲傷的模樣,眼中竟然有些哀傷。 路引上可以看出這兩人是從洵州來的,定是逃難至此,額上還綁著白布,不用問都知道發生了什么。 這兩人還算好的,還有親戚可以投靠,外面那些難民就只能無家可歸的等待救濟了,可憐啊,都是他北涼百姓。 竟自行將莫少珩他們的身份,經歷等腦補了個齊全。 等進了城,南一問道,少師,你這路引哪里來的? 莫少珩隨口答道,路上撿的。 這一路都是難民,想要弄一張路引并不太難。 才一進城,賣國賊子,滾出北涼! 禍國殃民,害我北涼。 嘶吼聲陣陣,一聲接一聲。 莫少珩都是一驚,南一也縮起來了腦袋,他覺得他的腦袋隨時都會搬家。 不過莫少珩立馬反應了過來,別慌。 要是身份暴露,根本等不到他們進城。 果然,等他們的馬車從街道上駛過,還能聽到那些面目猙獰的北涼讀書人對著進城的馬車挨個挨個的吼一遍,氣勢驚心動魄。 他們不知道莫少珩什么時候回來,但聽說也就最近幾日,所以 莫少珩: 南一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 怎么看他們的處境都不太妙。 到了涼京,那車夫也算完成了他的任務,南一下車將約定的銀兩給了對方,然后自己接過趕馬的鞭子,御是六藝之一,他自然學過。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不方便讓一個馬夫知道了。 南一問道,少師,我們現在去哪? 一直向前,第六個巷口,有一株歪脖子老槐樹,然后右轉 街上,莫少珩透過窗子時不時看看這涼京風情,和他十年前離開的時候倒是沒多少差別。 賣面人的,捏糖人的,賣炊餅胭脂的,酒館布店,吆喝聲不斷,古代城池的氣息撲面而來。 明明闊別了十年,這里卻依舊給他一種其他地方沒有的感覺,或許作為他第二個人生的起點的地方,多少有一種特殊的情感在里面吧。 不多時,馬車轉進了一處巷子,在巷子中一深門大宅前停了下來。 朱漆的大門,門口兩只威武的石獅子,門上豪放地寫著鎮北王府四個大字。 不過比起十年前,朱漆的大門有些脫皮了,高高的院墻上也多了些破落的風霜。 也對,鎮北王府就剩下一門的老弱婦孺,就算有一些功德余萌,但失去了真正的頂梁柱,又有誰能長時間撐得起這么大的門面。 離鎮北王殉國已經二十年了,沒落似乎成了必然。 莫少珩也就看了幾眼,此時說不得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這里,他不能停留,道,走吧。 這時,那朱紅的大門被推開了,走出來好大一群人,多是些婦人和仆人。 為首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夫人,似乎行動有些不便,被人攙扶著,老夫人身邊跟著一中年貴婦,手上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古琴。 老夫人被攙扶著上了馬車,然后一群人也跟著揚長而去,看上去似乎有些匆忙。 等人走后,南一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莫少珩皺了皺眉,先去吃點東西。 所謂的吃點東西,也就是在巷口的一個攤子買了兩炊餅。 邊啃著炊餅莫少珩邊對賣炊餅的老漢問道,大叔,剛才見鎮北王府的老夫人匆忙出門,不知發生了何事? 老漢還沒來得及回答,倒是旁邊一同在買炊餅的讀書人有些驚訝地看向莫少珩,這你都不知道? 說完又是一嘆,鎮北王府出了個不孝子孫,給我們北涼惹了天大的麻煩。 那南離使團氣勢洶洶地趕到我們涼京來興師問罪了。 哼,他南離攻下了我洵州六地,竟還有臉來興師問罪,朝上的那些大人們自然和他們吵翻了天。 可是吧,人家的確連唯一的皇室血脈都也拿他們沒辦法。 那南離使團也愈發蠻橫囂張,這次南離的使團中來的都是南離了不得的名士,一有空就四處挑戰,極盡羞辱我北涼。 他們要是蠻橫無理也就罷了,這里是涼京,哪里容得他們放肆,但他們偏偏按照規矩一個個上門挑戰。 哎,真是氣煞人也,我涼京竟然輸多贏少,被打壓得有口難言,憑地讓他們在我們的地盤囂張,受了一肚子的窩囊氣無處發。 那南離名士中有一樂師名趙希年,擅琴,已挑遍我涼京無敵手。 莫少珩和南一對視了一眼,居然是琴師趙希年,這人他們認識,雖已近古稀之年,但琴技精湛,鮮有敵手,曾多次進宮獻技。 的確是了不得的南離名士。 鎮北王府的老夫人師承前朝著名宮廷樂師王寶常,因為那賣國賊子的原因,南離人怎么肯放過,這不就對上了嘛。 可嘆那鎮北王府的老夫人突聞那不肖子孫的消息傳回北涼時,聽說都臥病在床了,現在還不得不出面收拾爛攤子。 又嘆了幾聲,鎮北王府一門忠良,怎么就出了這么個亂國賊子。 兄臺,我看你也似讀書人打扮,等會要不要去城門口攔那賊子歸國,非得罵到他無地自容才能甘心。 莫少珩: 婉言謝邀,等那讀書人走后,莫少珩也準備離開。 南一問道,少師,我們這是去哪? 莫少珩說道,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怎能辜負了他們的好意? 南一: 第5章 莫少珩的琴 南離名士的挑戰,每一次都會轟動整個涼京。 想想也是,南離人打著羞辱北涼的主意,自然恨不得人盡皆知。 這一次也不例外,等莫少珩二人到的時候,整條街都差點堵住了,人山人海。 還好的是,居然還能訂到房間,都說無商不jian,果不其然,將最好的房間價格上漲了好幾倍。 南一淚汪汪的遞出銀兩,然后跑到莫少珩身邊嘀咕,我以前賣絲綢的錢全落宮里了,一個子都沒能帶出來,不然我剛才真想用銀子砸他臉上,一副勢利眼,就像我們付不起一樣 莫少珩一笑,人生百態,這才哪跟哪。 后面的小二也在奇怪,這兩人一大一小,風塵仆仆的樣子,其中一人抱著古琴,奇怪的是外面明明艷陽高照,但二人偏偏戴兩個斗笠,看不清臉 不過他們做生意的,有錢就是爺。 進了房間,莫少珩吩咐了一聲,無事莫要打擾。 小二趕緊將茶水放下,臉上堆上了笑,爺放心,我們做客棧生意的最重要的就是保證客官的清凈,有什么吩咐,爺叫上一聲便是。 睜眼說瞎話,這里可不清凈。 打發走小二,關了門,南一跑到窗口向下看去,這位置的確不錯,一覽無遺,難怪價格這么貴留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