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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懷銘興高采烈地解釋:“要不是您派人保護周樂音,我們今天就命喪于此了,還好我命不該絕!” 繞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顧止,在這一刻都愣住了,他往后看,見她派來殺趙懷銘的人恭恭敬敬地站在不遠處。 再看趙懷銘,一臉感激,笑得像傻子一樣,好像并沒有在意自己的未婚妻被他摟在懷中。 懷中的周樂音微弱地掙扎,動作并不大。 為什么? 為什么這樣的人也可以得到周樂音的青睞。 顧止忽略掉心中那一抹怪異,不愿看周樂音厭惡他的表情,他的神情苦澀,嗓子干啞,他問:“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嗎?” “嗯?!敝軜芬舨幻魉?,以為顧止說的答案是兩人此刻的見面,略帶羞澀地頷首。 “你就這么喜歡他?”顧止的手越發用力,緊緊握著周樂音的腰,直到聽見周樂音小聲喊疼的聲音這才回神。 他的心不停地下墜,短短一瞬,仿佛墜入了無底深淵,深淵黑暗,就連空氣也稀薄,讓他無法呼吸。 沒關系。 沒關系,反正他會死的。 他等一下就會徹底消失的。 “你怎么了?”周樂音感覺到不對勁,抬眸去看他的眼,看見了一片猩紅。 耳畔響起低沉壓抑的聲音,是顧止在問:“他就這么好?”顧止甚至不愿意去提趙懷銘的名字。 周樂音:“???” 周樂音這才分清狀態,看了看趙懷銘,又看了一眼顧止,終于知道顧止剛才一系列奇奇怪怪的行為和問題是因為什么了。 “嗯,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敝軜芬敉蝗簧诵乃?,故作不知,順著顧止的話說下去。 就在顧止愈發痛苦時,突然感受到下顎軟軟的觸感。 周樂音大著膽子,仰頭,唇瓣貼了貼他的下顎,觸感柔軟清淺,似有若無就好像只是無意間觸碰,但卻足夠讓顧止為之愕然。 他低頭去看懷中的周樂音,可入眼卻是一片干涸的紅。 在那一瞬間,巨大的慌張籠罩著他,顧止手足無措,伸手去擦周樂音的臉頰,大片干涸的血跡觸及指腹,便一點一點開裂。 “你受傷了?”他的聲音在顫抖,手也不停地抖動,他不敢再去碰周樂音,怕不小心觸碰到她的傷口,會讓周樂音難受。 他發現周樂音的衣裳上也沾了不少血跡,暗紅暗紅的,像從血水里撈出來的一般,顧止慌了,他顧不得什么趙懷銘不趙懷銘的,只想要周樂音平平安安的,“找大夫,快去找大夫?!?/br> 如果不是他,周樂音不會受傷,這一切都怪他。 看著面前的發展,周樂音都愣住了。 她伸手捂住顧止的嘴,“我沒受傷,這是別人的血?!?/br> 沒有受傷? 高高懸起的心穩穩當當地落了回去,顧止感受到掌心的溫熱。 掌心的上半部硌在面具上,冰冷得讓周樂音指尖顫動,下半掌心觸碰到顧止的唇瓣,卻又溫熱柔軟。 細密的呼吸灑在手上,以此為中心,那一塊肌膚都泛起點點癢意。 他們今日的接觸有些過于親密了。 顧止伸出舌尖,試探地點在周樂音的掌心。掌心上有血,他嘗到了血腥味與濃厚的咸,但卻比任何滋味都要來得更直接清晰。 當著趙懷銘的面,他們好似做賊一般,周樂音喉間驚呼,下意識把手縮回,卻被顧止一下扯住。 她臉上含羞帶嬌,脈脈含情,唇瓣翕動,剛想問怎么了,下一刻心臟停止跳動,唇瓣被溫熱含住。 那并不是一個緩慢而輕柔的吻,正與之相反,這個吻很倉促青澀,只停留在唇瓣之外,更像是在表達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 趙懷銘:“?。?!” 趙懷銘震驚,下意識轉身。 周樂音沒有推開他,放任著他這大膽肆意的行為。 一直到口腔中的空氣被掠奪,雙頰通紅,顧止才放開。 她的唇水潤紅腫,比花朵更嬌艷,帶著被風雨摧殘洗滌后的柔美,楚楚可憐更惹人憐愛。 聽到身后沒了動靜,趙懷銘這才轉身,掃過周樂音的唇,不覺耳紅面赤,平時吊兒郎當一堆話,這會兒半句話都憋不出來。 “你……你……人也見到了,你什么時候回去?”好半天趙懷銘才問。 畢竟當著趙懷銘的面,周樂音臉上溫度久久沒能降下,紅得像著火了一般,聽到趙懷銘這么問,結結巴巴地回道:“馬上回?!?/br> 她牽著顧止的手,帶著他往一旁去,躲開趙懷銘。跟在身側的顧止視線直勾勾地放在周樂音身上,片刻也不肯移開,熱烈地像世上最炙熱的情話。 顧止猜測,隱約覺得自己摸到了真相,但又不敢深入地想,怕落到最后只是鏡花水月,只是他一個人的自娛自樂。 緊緊相握的掌心滾熱,兩人之間的溫度不分彼此,親密無間。 離趙懷銘遠遠的,周樂音這才停下腳步。 顧止太高了,幾乎比周樂音高一個頭,周樂音與他對視時需要仰著頭,她拍了拍顧止的肩膀,嬌嗔:“低一點?!?/br> 顧止不知道要做什么,但他動作十分配合,屈膝與周樂音平視。 他的眼睛很漂亮,瞳孔幽黑清徹,波光閃動,甚至可以看見里面漂亮的紋路。眼型也很好看,細長而不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