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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她時,一切仿佛都消失不見,眼里只有她一人,誠摯又深情,像幽深的漩渦,不自覺地吸引人。 周樂音的手輕輕拂過他的額間,眉骨,到眼睛,再到高挺的鼻梁,一路向下,停在了嘴唇。 上天真是太愛顧止了,給了他一副極佳的骨相,不僅如此,他的皮相也是極美的,細膩沒有任何瑕疵。 被美色迷暈的周樂音斂了斂神情,正色詢問:“你受傷了嗎?” 不等顧止回答,周樂音又問:“為什么會不開心?” “沒有不開心?!鳖欀狗裾J。 如果周樂音此時的意思他還看不出來是什么,那顧止就愧對他的敏銳了。 現在滿心只有歡喜,什么煩心事,都被拋在腦后。 “騙人?!敝軜芬羿絿?,半點也不相信。 “沒有?!鳖欀勾藭r是真的很高興,他伸手,再次抱住周樂音,下巴靠在周樂音的肩膀上,緊緊地懷著她。 墨發不算柔軟,微微扎手,呼吸不算清淺,一下一下都刺激著周樂音白嫩小巧的耳垂,從耳垂一直到臉頰,一片通紅。 顧止就只是這么抱著,沒有說任何話,像一個孤獨的孩子,抱著唯一的小熊,汲取溫暖。 周樂音猶豫了一瞬,還是伸出手,撫著他,“我被我爹關起來了,好不容易才跑出來,不是故意躲著你這么久的?!?/br> 她沒有等到回話聲,只感覺肩上的重量越來越重,她幾乎要站不住了,耳邊呼吸聲均勻清淺,顧止竟然睡著了。 周樂音只好騰出一只手,艱難地朝趙懷銘招手。 好在趙懷銘的視線一直放在這邊,在周樂音招手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幾乎小跑過來,局促地站在周樂音身前,不知道要做什么。 “扶一下?!敝軜芬糍M力地把顧止移到趙懷銘的背上,正準備讓他背著顧止,結果才剛移動顧止的手,顧止就醒了。 趙懷銘抬眸,剛要說話,被顧止的眼神嚇到,半句話愣在喉間。 看清對面的人是誰,顧止垂下眼睫,遮蓋住眼里的冷冽,不動聲色地牽住周樂音的手,宣誓主權一般,“我派人送你回去?!?/br> “那周樂音……?”趙懷銘的話沒說完,看著兩人的手,又好似明白了一切。 感情是別人把他送回家,顧止再把周樂音送回家。 可夜黑風高,孤男寡女的,趙懷銘怎么可能讓周樂音和顧止一起,哪怕顧止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行。 “不行!孤男寡女的,姑父知道了會揍我的?!壁w懷銘義正言辭的拒絕,如果說話聲音不是越來越小就更有說服力了。 他這番話倒是提醒了顧止,顧止自小一個人,名聲什么的對他來說甚至連約束都不算。但對周樂音來說,名聲算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顧止想了想,最后三個人并肩同行,顧止走在趙懷銘的身側,趙懷銘的另一側是周樂音,他站得遠遠的,以免被別人看到損壞了周樂音的名聲。 顧止又委屈又嫉妒的,悶悶不樂地走著。 等走到趙府時,時間更是不早了,老太太見他們一直沒有回來,壓根不敢睡覺,急匆匆地派人出去找人。 “銘哥兒呢?還沒有找到?”老太太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左右踱步,腦袋都快冒煙了。 門外突然被敲響,老太太還以為是派去找的人回來了,連忙往門處趕,等門一打開,見到的卻是槐米。 槐米滿臉愧疚,上前請罪,說是周樂音和趙懷銘一起出去了。 她等了許久,本以為周樂音能早早回來,沒想到耽誤了這么久,又聽說趙懷銘也沒回來,而且在趙府到首輔府的路上還發生了命案,槐米更是心慌,眼皮猛地跳動。 實在是害怕周樂音出事,她無奈之下才前來。 老太太一聽,登時嚇得兩眼翻白,“音音也不見了?” 她大口喘氣,穩住呼吸,催促道:“快……快再派人去找……” “祖母,懷銘和音音一起的話,應該沒事的,您別擔心?!壁w懷瑾雖然也著急,但還得分出心神安撫老太太。只是這話說出口,連他自己都不能說服。 趙懷銘幾斤幾兩他是清楚的,遇到事情雖然會保護周樂音,但他實力也就那樣,再怎么保護也護不周全。 “我怎么能不擔心,音音一個女孩子,遇到危險怎么保護自己,還有銘哥兒,每日就是讀書,身子骨又弱?!崩咸没谂耐?。 “你這丫頭,怎么不早說?!笨粗蛟诘厣系幕泵?,老太太叫人把她扶起,哀嘆。 老太太圍著房間走了好幾圈,又一次等到了敲門聲,趙懷瑾比她先站起,把門打開就見周樂音三人。 周樂音飛撲過去,安撫老太太,“外祖母,我沒事?!?/br> 他們一回來,就有人跟他們說老太太在院子里等他們,收拾干凈后馬不停蹄地又往老太太這邊趕,只是身上的血腥味怎么也掩飾不去。 “你還知道回來?”趙懷瑾扯住趙懷銘的耳朵,呵斥道。 趙懷銘哪里知道回來就是這副問罪的架勢,連忙求饒。 等得知來龍去脈之后,老太太感激地看著顧止,“多謝顧首輔送他們回來……” 顧止還沒聽過人道謝,更何況面前的人是周樂音的長輩,他一愣。 “還請顧首輔多多關注,若是抓到兇手,老身一定要親自見見?!崩咸珰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