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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月,盛皎月更加肯定張大人喜歡她,他每回給她送東西,都說是他母親讓他跑腿。 這個蹩腳的謊言,無意中被她拆穿了。 張大人不慌不忙,“嗯,是我想送盛姑娘?!?/br> 盛皎月臉頰一熱,低頭看鞋尖,也沒問他為什么對她這么好? 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好?他是喜歡她,才對她好。 不過張大人真的是個外冷內熱極溫柔的男子,不僅會修窗戶,還會下灶臺。 有天她夜里太餓,起身去廚房里找吃的,竟然是半點剩菜剩飯都沒找到。 對著灶臺都想哭。 從袋子里翻出白面,認認真真打算給自己做碗面,差點把廚房給燒了。 驚動了隔壁院子的張大人,吵醒了他。 男人披了件薄衫,幫她理干凈一片狼藉的廚房,問她怎么會半夜進廚房? 盛皎月不好意思自己是被饞的如此狼狽,胡說八道說是她的生辰,想吃頓好的。 張大人不做懷疑,叫她去無屋子里等,沒過多久就端來一碗熱騰騰的長壽面。 “盛姑娘,長命百歲?!?/br> 嗓音溫柔,似是涓涓細流。 盛皎月低頭吃完那碗面,當時心里就泛起了感動。 后來張大人每日從府衙里回來都會給她帶糕點,那些糕點賣的都不便宜,書院里有些書也是他掏錢買的,紙筆墨硯,樣樣都費錢。 盛皎月拒絕過好多回,擔心他把本就不多的月俸都花在她身上。 張大人卻說沒關系,他用不了多少錢。 一來二去,盛皎月感覺張大人這個人不錯,他后院里也沒有亂七八糟的女人,沒有通房,不打算納妾,對她又很好。 如果他真的喜歡自己,而不是把她當成meimei,她好像也沒有那么排斥他。 活了十九年。 盛皎月仿佛懂得了春心微動的感覺,這樣平靜似水的生活,是她向往的。 張大人還把他之前撿來的小貓兒送給了她,那幾只貓被他養的憨態可掬。 他問她喜不喜歡? 她點頭說喜歡。 學生悄悄從門后探出腦袋偷看他們,捂著嘴笑。 調皮的學生跑出去推了她一把,盛皎月往前趔趄不小心跌入他的胸膛。 向來正人君子的張大人,牢牢握住了她的手腕,兩人身軀貼的相近,她聞到了張大人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蘭花香。 她低頭的瞬間,臉立馬就紅了。 張大人也熱了臉,耳朵根泛起紅色,不過依然堅定握著她的手腕,直到她掙了掙,才依依不舍松開她。 盛皎月面若飛霞,轉身逃跑,背對著他說話結結巴巴:“你…你快回去?!?/br> 張大人低咳,“我…我明日再來?!?/br> 他臉上也臊,埋頭往前走又轉過身,咳嗽幾聲,“你明天還想吃什么?” 盛皎月跺腳,“我什么都不要?!?/br> 銀子都要花完了。 他怎么一點都不心疼呢? 這個呆子。 盛皎月回屋睡了個午覺,夢里沒有溫溫柔柔的張大人,而是又回到了讓她擔驚受怕的京城。 光影黯淡,一雙掙脫不開的手掌禁錮在她的柳腰,柔軟的羅襦輕衫層層落下,少女光滑細嫩的腳丫被迫踩著衣綢,腳指頭都蜷縮了起來。 濃密的綢發垂散在腰側,后背單薄纖瘦,蝴蝶骨猶如展翅欲飛的姿態。 她的眼尾漫上春潮水汽,面上留有令人憐惜的淚轍,唇瓣幾欲被牙齒咬破,忍著一聲聲低泣。 少女小腿打顫,渾身無力。 巴掌大小的芙蓉面,白里透粉,氣色靡靡,男人的指骨用力攏起她的下巴,仿佛被又兇又急的驟雨拍打她的身體。 男人要她清醒,吻過她的眼皮,“你以后還要這樣頻頻戲弄朕嗎?” 盛皎月說自己不要了。 她說著夢話醒來,衣襦濕透,面色蒼白。 她怎么會夢見他呢? 盛皎月心想可能和這些日子她的不安有關,出門總覺得被幾雙眼睛盯著看。 是她疑心太重了。 自作多情,以為別人都在看她。 第89章 被抓 春末夏初,江南的日頭濕潤溫暖。融融傾瀉的陽光絢爛。院子里一片新枝綠意。 盛皎月穿的也漸漸單薄,交領輕薄襦裙,腰封系帶繡著海棠花樣,勾勒的體態輕盈,裙衫隨著春風款款而動。 她養的圓潤幾分,福態嬌憨,面色白皙,細膩雪白的皮膚蘊著淡淡的緋紅。又是明眸皓齒,笑起來十分討喜漂亮,圓圓的黑眼睛干凈天真,彎起來的眉眼平添溫柔。 初夏時節,學生們得回去幫父母做農活,盛皎月給她們放了半個月的假,她自己也沒閑著,先前從張大人那里借來的孤本,總算有時間慢慢的看。 云煙見姑娘看了半天的書,怕她傷到眼睛,忍不住多嘴了句:“姑娘,明兒再看吧?!?/br> 盛皎月低頭時間長了脖子又酸又痛,她仰起小臉,抬頭看了眼天空,眼睛被光線刺激的泛起淚光,她抬手擋了擋眼前的陽光,寬袖隨著風擺動,皓腕纖細,玉鐲襯得她皮膚雪白。 她問:“什么時辰了?” 云煙端來糕點,“已經過了午時?!?/br> 盛皎月肚子容易餓的快,用過午膳沒多久就又覺得餓了,吃了兩塊云片糕。 云煙忽然在她耳邊說:“這云片糕還是張大人讓小廝送過來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