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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璟盯著他姣好面容不斷落下的眼淚,竟是失了神,看呆了好一會兒,少年哭出聲來都不叫人覺得丑,眼睛紅紅的,睫毛上落著冰晶般的淚珠,眼底朦朧濕潤,像潮濕粘稠的春雨。精致小巧的鼻尖也越發的紅,梨花帶雨,漂亮死了。 他無聲滑動喉結,咽了咽喉。 捏著少年下巴的手指不自覺多用了些力氣,白嫩嬌氣的皮膚被他磋紅了小片。 衛璟心不在焉,一會兒想幫他擦去臉頰上的淚珠,一會兒又變態的想看他對著自己多哭片刻。 男人恍然想起臨行前裴瑯對他說的那句話—— 裴瑯帶他去了風月樓,他沒那個閑情逸致,食素多年,提不起興致。 裴瑯抬手撫掌,門被人推開,走進來一排年紀不大模樣標致的少年,眉清目秀,身材纖瘦。 衛璟當時臉都變了,眼神冷冷瞥向裴瑯,如兩道利箭朝他投去。 裴瑯又不怕他,放下酒杯,眼中蘊著淺淺的笑意,輕嗤了聲,“雖然沒有盛清越長得好看,但看著也還行。殿下不試試?” 衛璟沉下臉,沉默不言也有鋪天蓋地的殺氣,撂下手中的酒杯,冷眼抬眸,:“滾出去?!?/br> 少年們被閻王的煞氣嚇的跑了出去。 門關上之后。 裴瑯笑道:“太子,真不想睡他???” 衛璟沒作聲。 裴瑯含著吟吟笑意,挑起眉尖,認認真真的說:“我想睡?!?/br> 衛璟悶聲喝酒,沒有回應他,只是捏著酒杯的手指因過于用力而凸起了骨頭。 男人回過神,眼神幽靜盯著面前落淚的少年。 衛璟幾乎沒見過盛清越落淚,挨了欺負眼睛濕漉漉的像沁著清早的霧水,不過多數時候都能將他眼睛里的水光逼退回去,倔強的不肯落下。 泫然欲泣時已經夠楚楚動人。 如今瞧見他真哭了,竟比忍著淚時的神態還要勾魂。 盛皎月未察覺到太子眼神里的深意,她邊打嗝邊質問:“殿下怎么能說話不算話?” 衛璟揉揉眉心,“你想如何?” 盛皎月又能如何呢?她想退婚,可這件事如今連太子也做不到。她生氣轉過臉,背對著男人,即便怒氣沖沖也只能用這種笨辦法應對。 衛璟盯著他的后腦勺,莞爾輕笑。 嘖,比他皇妹生氣還幼稚。 — 半月之后,他們到了蘇州。 路途遙遠,盛皎月十分爭氣,路上都沒怎么和太子說話。 太子吃了幾次冷臉,也沒有耐心來陪笑臉。 盛皎月的哥哥就在蘇州養病,她的心思已經飛到哥哥身邊,想早些去探望哥哥,奈何太子看她看的十分緊,她去哪兒都派人跟著,還叫邢坤在她身邊守著,說是怕她出事。 盛皎月同太子撒謊,說她有親戚住在蘇州,想探望一番。 太子似乎在聽,又好像沒有認真聽,對她招手,叫她上前斟酒。 盛皎月幫他倒滿酒杯,繼續提起探親的事,“我表哥身體不好,父親這回還派我帶了藥,實在耽擱不得?!?/br> 太子仰頭喝完杯中酒,他已經喝了不少,面色微紅,“嗯?!?/br> 很敷衍出了個聲。 稍抬眼簾,示意她繼續倒酒。 盛皎月忍了又忍給他又倒了杯滿酒,“殿下,我大老遠來一趟蘇州不容易,我那表哥……” 衛璟已經微醺,眼瞳安安靜靜盯著他的臉看,望著他的花容月色,心尖又泛起了癢。他的目光灼熱的似是看穿了少年。 天氣漸熱,盛皎月穿著的春衫姑且算是單薄,衣襟松散稍亂。 衛璟毫不避諱盯著他的脖頸看,視線順著往下打量,他一本正經:“你衣裳亂了?!?/br> 袖口還沾了些酒。 在他發怔時,男人忽然站起來,“換我的穿?!?/br> 衛璟說完就上前,伸出手,就想幫少年把衣裳給脫了。 第43章 你怎么沒有喉結?(一更…… 太子喝醉了。 躍動的昏黃火光映著他透著微紅的冷峻面龐,眼底暗色濃稠,他的身軀已經逼近了她,步步向前,她的背脊貼著門窗,身后已無退路,她說:“殿下,我自己可以去衣裳?!?/br> 醉酒之人一身蠻力,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松攥住她的手腕,腕骨稍稍用勁,把她拽入懷中。 盛皎月撞入他的胸口,鼻間充斥著男人身上的氣息,男人的衣襟漫著淡淡的檀木冷香,舒緩沉靜,卻又浸著冷淡的寒冽低溫,他的手掌壓在她的后腰處,拇指微動,按住了她的腰窩。 她怕癢,身體瑟縮兩下,男人的溫熱氣息落在她的皮膚上,細細密密,灼灼發燙。 盛皎月避無可避,試圖用手指頭去掰他的拇指,但是他施壓的十分用力,她這點力氣撼動不了分毫。 她悶聲說:“殿下,您喝醉了?!?/br> 頭頂傳來低沉沙啞的嗓音,輕輕的一個嗯字砸在她耳邊。 衛璟的手指已經不安分挪到少年腰間的系帶,輕輕扯了兩下,腰帶松開,衣袍凌亂。 盛皎月發現太子這回好像真的要幫她脫了衣裳,她花容失色,本想阻攔,奈何手腕被他緊緊扣在身后,動彈不得。她只能看著干著急,快要急哭了,眼睛濕蒙蒙的,微微發紅可憐的要命,“殿下!這不合適!” 衛璟挑眉,“哪里不合適?” 他瞇眼看清楚少年眼中的抗拒,薄弱的雙肩怕的都在發抖,換身衣裳至于怕成這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