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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br> “嗯?!?/br> 衛璟不打算管,若有急事,他自然還會再來。 盛皎月聽說太子回了東宮,一刻都等不得去了書房。 衛璟沒想到盛清越來找自己是說要回家過年的事,他聽完后眼皮都沒動,“不還早嗎?” 盛皎月心說不早,她不得不忍氣吞聲,“小妹過生,我這個兄長若是不回去,有些不像樣?!?/br> 衛璟蹙眉,“哪天?” 盛皎月道:“二十六?!?/br> 衛璟垂眸想了半晌,“過了夜就回來?!?/br> 聽他這話,回府給小妹過完生辰,她還得回東宮。 盛皎月抿直了嘴角,她原是想直接不回來的,“殿下,過完小年便是年三十……” 話才說一半,就被太子頗為不耐的語氣打斷,“嗯。東宮也要守歲?!?/br> 盛皎月頓時靜默不語,垂下眼睫,但不高興也只能自己憋著,雪白水潤的臉龐憋出氣惱透的潮紅春色。 她敢怒不敢言。 衛璟見他沒有別的事情要說,神色淡淡,隨口將他打發離開。 盛皎月心中憋著口氣,僵持雙腿不肯邁開步子,小臉繃的板正,面無表情,緊緊咬著牙齒,不言不語,無聲抵抗。 衛璟并非察覺不到他身上的惱怒,抬眸看見他繃直身體賭氣不肯走的倔強,嘴角上翹輕笑了聲,淡然反問:“你想頂替邢坤來站樁?” 他有點想不通。 怎么一個人生悶氣也怪好看的。 略圓潤了的臉龐,鼓起來平添生澀純真的稚氣。 盛皎月聽見太子話里若有似無的嘲諷,氣惱更甚,又沒有辦法,無奈告退。 離開皇宮時,她坐在轎子里慢慢的想,過完臘八節她不會主動回去,渾水摸魚留在家中過好日子,才不要去東宮吃苦頭。 況且太子平時很忙,哪里有空想得起她? 不過盛皎月又忍不住想,萬一太子又差人來請,可怎么辦?屆時她又能不能招架得??? 她心亂成麻,若是太子咄咄逼人,她只能在東宮過年。 真是。 這男人好不講道理。 其實盛皎月今日騙了他,還未到小妹的生辰。 她只是想回家喘息透氣,而每年小年,京城都十分熱鬧。 她能得空逛街的時日不多,又有點貪玩,好不容易得此機會,不愿意放棄。 家里女孩多,四個meimei都才剛剛及笄。 盛皎月和母親說過之后,小年當晚就乘坐馬車領著四個meimei出門,盛清寧也被三夫人使喚出門,讓他和兄長照看好年紀小的meimei。 盛清寧不大愿意,還是被強行推上馬車。他和兄長各自坐在一邊,橫眉冷對面無波瀾。 他不理他,盛皎月也不會自討沒趣找脾氣古怪的弟弟說話。 她更喜歡和女孩子們一起玩。 因她說話溫柔,長得漂亮,平日也舍得花錢買些女孩子喜歡的小玩意送她們,幾個膽小的meimei都不怎么怕她,和她關系較之他人更親近些。 meimei們不太好管,下馬車就急著去逛鋪子,嚷嚷著要買新簪子和新漂亮裙子。 盛皎月也喜愛綢裙首飾,盛清寧顯然對去逛鋪子沒有半點興趣,不耐煩擰起眉頭:“我去酒樓包廂里等你們?!?/br> 盛皎月一本正經,“那我陪meimei們去看看?!?/br> 她裝作看不見弟弟眼中的譏諷嘲弄。 他要笑話就隨他笑話。 幾個meimei湊在鋪子柜臺前挑選新進的綢緞,盛皎月悄悄走到旁邊,看中了個做工精致的玉簪。她現在雖然戴不了,但是日后總有機會。 她微紅著臉讓掌柜拿出來給她看看。 掌柜以為她是要買給心上人,眉開眼笑拿出來順便吹捧了通玉簪的成色,吹的絕無僅有。 盛皎月越看越喜歡,她將簪子握在手中,“多少錢?” “五十兩銀子?!?/br> 這個價錢有點貴。 盛皎月既然喜歡就會買,付過錢后,原本她將簪子藏在袖子里,但是容易掉出來。 她只能將玉簪偷藏在腰帶里面,這樣不容易掉也不易讓人瞧見。 衛璟站在二樓,無意間朝樓下瞥了眼,看見此刻應該在給meimei過生辰的少年,他紅著臉精心挑選玉簪。 男人竟是被他氣笑了。 衛璟面若冰霜,對身后的邢坤說道:“去把他帶上來?!?/br> 盛皎月付完錢,走到鋪子外安靜等待meimei們挑選衣料,眼前的燭光被一道高大的陰影遮擋。 她抬頭,臉上帶疤的男人撞入她的視線,是邢坤。 盛皎月心中還很驚詫,以為今夜邢坤不用在東宮當值,她與邢坤也不大熟,乍然碰見好半晌都無話可說。 正準備出聲寒暄,邢坤做了個請的手勢,“盛公子,殿下在對面酒樓等你?!?/br> 盛皎月心生詫異,條件反射捏緊手指,訕訕地問:“等我?” 她覺得自己好生倒霉,太子幾個月也不見得有興致去酒樓做客,許久沒有這種閑情逸致。偏叫才在他面前撒了謊的她碰見,還被逮了個正著。 燈下照著她的臉,仿佛被干凈的日光曬過,底色透白。 邢坤維持冷臉,“還請盛公子不要磨蹭?!?/br> 每次請他,都有借口要說。 嘰嘰歪歪,許多廢話。浪費時辰,還似是故意裝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