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書迷正在閱讀:真假千金戀愛了(GL)、在異界學習黑魔法的日子、替身拐走白月光(GL)、鎮國天王、柯南世界的亞克、父親何時死去、我老婆是傳奇天后、我只是一個羊販子、勇者退休以后(NPH)、和頂流親哥上極限綜藝后
曲婉婉聞言倚在門框上,看見一只喜鵲撲棱棱飛來落在假石上,不由的憧憬起未來。 司馬mama見她面色稍霽,贊她是個懂事的姑娘,繼續道:我是你娘從娘家帶來的陪嫁丫頭,自然一心向著二房,這么多年辦事沒出過差錯,您放一百個心,這回曲今影一定栽在我們手里。 待到柳二娘去隔壁府吃茶回來,曲婉婉便把事情轉述給她,柳二娘也高興,在屋內顛著小碎步團團轉。 神色忽然又一冷,咬緊后槽牙說:這一回定要讓大房那對兄妹吃不了兜著走。 曲婉婉拉住她的手,往屋外帶,要她快去告訴爹爹曲今影幽會外男。 柳二娘怒其不爭:急什么!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再拖下去,萬一人跑了呢。 他既然和曲今影糾纏不清,就會再回來,豈是說斷就斷的。柳二娘戳她的太陽xue,跟娘學著點,免得日后被后宮的女人吃的你骨頭都不剩。 曲婉婉撅著嘴,嘟囔道:哪有那么嚴重。 柳二娘立馬軟和下來,掰過她的雙肩,頗為語重心長地勸:女兒啊,娘教你的東西,你千萬要記住,在小小的后宅都斗得你死我活,何況與權力牽扯的后宮。 曲婉婉水靈靈的眼睛有一瞬間的空洞,生出對前途未卜的恐懼 記下了嗎?柳二娘搖晃她。 記下了,娘。 司馬mama的眼睛有了一泡淚,背過身不著痕跡的抹了一下臉。 他們柳家門楣不高,老爺子只是個五品的武將。雁朝重文輕武,哪怕柳二娘是家中的嫡出,也嫁不進好人家,但運氣不錯,遇上那時氣頭正盛的曲傲,收了她做妾。 三年前曲今影的母親過世,本以為她們二房就此翻身,可曲傲不知盤算什么,遲遲不肯抬柳二娘的位分,曲婉婉便一直是妾出的庶女,即便出身侯府也只能嫁到門當戶對的人家做小,照樣一輩子抬不起頭,唯有下嫁,才能當一家主母。 柳二娘心高氣傲,做小的滋味受夠了,不肯再委屈曲婉婉,嫁進宮是最好的選擇,哪怕是龍潭虎xue她也要讓曲婉婉去闖一闖。 若真能封了娘娘,誰都要高看她們娘倆一眼。 我入宮又如何?曲今影也要入宮的,她有太后撐腰,我一樣被她欺負。曲婉婉氣結,揉了下胸口。 柳二娘苦口婆心道:所以要快刀斬亂麻,后宮她曲今影就進不了。 此話戳在曲婉婉的心尖兒上,她受到極大的鼓舞,雙手握拳磕著腦袋,下定了決心。 娘,你說這事該怎么辦? 柳二娘合上門窗,示意她附耳過來。 像是存心躲著衛燕思,又或者純粹圖耳根清凈,曲今影一直到日薄西山才從福坊回來,同粥棚里忙碌下人們說了幾句話,便由小楊柳陪著上了馬車。 從同到尾只跟衛燕思頷了下首,以表就此別過之意。 她人一走,衛燕思的心就空落落的,像平白被人挖走一角,暗罵她好無情好冷酷。 再沒有心思熬粥了,丟開長勺,怏怏不樂地騎上大馬,一路垂頭喪氣的回宮。 忙碌一整半天,她耳熱眼花,里日又大,累出一身汗,還趕上發熱期,她容易嗎! 用舌尖舔著犬齒,發現周遭的牙齦充了血,鼓鼓脹脹,稍一用力去頂,疼得發酸。 她是難得一見的s級alpha,極其稀有,一出生就是父母親的驕傲,十五歲那年母親車禍去世,父親忙于工作疏于照顧她,在一次高燒中燒壞了腺體。 驕傲一夜間變成恥辱,父親送她回了母親的老家東南沿海的小鎮,四季如春,花香怡人。她在那地方與外公外婆一起,生活樂無邊。 發熱期對于她是既熟悉又久違的存在。 悶熱的夏夜,她捏著扇子坐在養心殿前院的香樟樹下,夏蟬吵得她腦仁疼,格外的想用犬齒咬人,眼前便理所應當的出現了曲今影的笑顏。 對于alpha而言,咬了誰就要一生忠于誰,對方亦然,可曲今影貌似愛唱反調,對她愛答不理。 她悲從心起,懷念在小鎮的愜意生活,感嘆前塵往事不復返。 飛檐底下,易東坡跪了整整一天,靠著墻根昏昏欲睡,夏蟬一鬧起來就清醒了,撐開眼皮,把衛燕思的落寞樣子瞧的真真切切她接下春來泡好的茶,喝上一口就幽幽嘆息,眼底落寞漸深。 易東坡兩顆眼珠冒賊光,向春來勾勾手,勾人來到跟前,問:萬歲遇到糟心事啦? 春來自是同風禾打聽過的,蹲下.身偷摸摸道:去了趟西城門,向清慧縣主獻殷勤,但人家不搭理。 原來是為情所困,易東坡的表情,有一種如我所料中的自信。 春來兩手抄進胳肢窩,虛心請教:干爹,您說說,滿宮的女人,環肥燕瘦,萬歲做甚要熱臉貼人冷屁股呀? 你懂個屁,這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春來五官扭成一團:啥嫖? 懶得跟文盲計較,易東坡扯住他肩頭的衣服,拉他靠近了些,嘴遞到他耳邊出了個為衛燕思抱得美人歸的餿主意。 春來大驚失色:不行不行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易東坡,一位奮斗在牽紅線第一線的太監頭子~~ 請大家夸夸他~鼓勵他繼續加油~~ 第17章 怎么不行,他拋個媚眼,男人嘛,不就那么回事兒。 春來年紀小,膽子也不大:清慧縣主多矜貴多清白多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兒啊我不敢。 你個孬種,干爹我打從太上皇伺候過來,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萬歲是一國之主,他若寵.幸了誰,那是誰的福分? 可是 沒有可是,易東坡在他屁股揪了一遭,疼得他叫慘。 春來受不住疼,連連求饒,妥協道:干爹,我上哪去找那 他實在說不出口,磕巴許久才吐出藥這個字。 不能明著來,不太光彩,你今晚趁月黑風高溜去太醫院,繞過院判宋不寧,從醫丁的手里討要,千萬別說是萬歲要用。 春來唉了一聲,捧起小臉蛋,仰頭望月,默默等待著易東坡口中的月黑風高。 衛燕思扭過半邊身子,遙望這對父子的溫情互動,沒多問,只當他們在講體己話。 大發慈悲道:老易,你起來吧! 易東坡如蒙大赦,不虛頭巴腦的客氣,喊了句謝主隆恩,便扶著墻要爬起來,可跪了一天,兩條老腿早失去知覺,噗通一下栽了回去。 春來心疼他,半抱住他的老腰,助他起身。 衛燕思于心不忍,招來左右兩個小太監,囑咐他們今晚留在易東坡的院子里伺候,順帶恩惠易東坡休沐幾日。 易東坡假意推拒,堅持奮斗在服務行業第一線。 行了,衛燕思失笑,埋汰他戲多,擺擺手,回去吧。 易東坡又直呼皇恩浩蕩。 前腳兩個小太監扶他出養心殿,后腳他就扭回頭,朝春來擠出個賊眉鼠眼的笑。 翌日,天落小雨。 衛燕思的發熱期進入易感階段,除了腰酸背疼、渾身發熱外,犬齒也癢的難受,把拳頭抵在嘴邊,不停地用犬齒去啃凸起的骨節。 她照常在早朝去向太上皇和太后請安,本以為依然入不了皇極殿的門,卻破天荒的在殿門前瞧見一頭發花白的老太監。 其佝僂的腰身,像是一根被壓彎了腰的稻草,眼角門簾般耷拉下來,遮住了渙散的眼珠。 衛燕思欽佩他一把年紀了還不退休,上下打量他一圈,問春來這是何人? 春來接過她胳膊,扶她下龍輦,悄聲說:是李德全李公公,我干爹的師父,算我師爺爺。 衛燕思還要接著問,忽聞李公公用渾濁不清的痰音道:老奴向萬歲請安。 一句話不到十個字,他講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衛燕思尊老愛幼,怕他這一跪人就一命嗚呼了,準他免禮。 李公公倔強,非要跪,一跪一起,一盞茶的時間沒了。 衛燕思: 她由李公公領著往皇極殿的深處走,穿過雕花的游廊,路過彩繪的亭臺,目光所及之處精致且開闊,仿佛置身于另一個天地。 有帝王家該有的富貴天然,亦有儒雅文士的書生卷氣。 穿書四個月,她第一次走進這里,實乃百聞不如一見。 聽說皇極殿是太上皇當年萌生退意后,交由內務府和工部設計修建,足足用了三年。太上皇平日不喜有人打擾,也很少出去。 走進環境清幽的庭院,更有夏花爭妍斗艷,一如女子搖曳著纖細的身姿,花香為夏雨注入魔力,敲打在明黃琉璃瓦上,濺起淋漓的芬芳。 衛燕思放慢步調,駐足觀賞。 李德全:全是太上皇親手種下的,他閑暇愛侍弄花花草草,一門心思全撲在上頭,您瞧,長勢多好,老奴瞧了也喜歡的緊。 衛燕思沒頭沒腦的問:有薄荷和茉莉花嗎? 話一問出口有少許窘迫,生怕別人窺探了她的心思,急忙扭開臉。 李德全笑微微道:自是有的,太上皇愛用薄荷泡茶喝,你若喜歡,可跟太上皇討走些。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衛燕思真把這話記下了。 七拐八繞進了大殿,清心醒神的瑞腦香撲面而來。 一老者靠在金燦燦的寶座里假寐,只穿一件雪白的長綢衫,沒系腰帶,松松垮垮著。頭發卻比李德全還要白上許多,仿若大雪落滿頭。 很難想象年過半百的人可以這樣蒼老,長須也稀松,毫無章法的散在大肚腩上,正因咳嗽抖動著。 一見到她,眼眶透著滲血般的紅,不知是咳嗽過度還是太過激動。 小五啊,來。他艱難地挪挪,拍拍空出來的半邊位置,坐這。 早聽易東坡講太上皇最寵愛原主,今日一見果然不假,想來也對,不然也不會撇了原主兩位兄長要選她這草包當皇帝。 衛燕思不好造次,撩開龍袍衣擺,坐在他腳邊,仰著頭睜著純良無害的眼睛:父皇。 太上皇用枯槁的手指捏住她紅撲撲的耳朵:小滑頭,可有想父皇? 自然是想的。 太上皇又開始咳嗽,只兩聲就停了:父皇老嘍,總犯糊涂,不過在夢里總能看到你。 衛燕思跪直身子,手掌撫上他彎曲的脊梁骨,幫他順氣。 太上皇推她坐回去:咦,生病了?身上有股子藥味兒。 易感階段的信息素最濃,衛燕思含糊其辭:時候不早了,兒子趕著上朝,下了朝再來看望您。 太上皇軟綿綿的在她背心打一巴掌,不準她走,喘了幾下粗氣,問她是否真要整飭朝綱,明罰敕法。 原來是因為這事找她。 衛燕思不以為然,向他講述西城門的所見所聞。 你是皇帝,心系百姓是好事,但萬事開頭難,慢慢來,別太著急。太上皇的頭重重的垂在胸口,許久才抬起來,像是睡了一覺,失去血色的唇蠕動著,滿朝文武,沒幾個清白的,如今豫州大旱,你弄得人心惶惶怕會得不償失 依父皇之見,該當如何? 先殺雞儆猴吧。 衛燕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該說的話都說了,太上皇不再留她,戀戀不舍地掐了下她臉蛋,尚沒掐出指印就松開,追憶道:歲月不饒人啊,你長的真快,初見你時,你才這么高 他用手掌在腰下三寸的位置比劃。 衛燕思奇怪,這高度該有四五歲了,才和太上皇第一次見面? 正疑惑呢,春來進來催,該上朝了。 衛燕思不及細想,恭敬的退出去。 退到門邊被太上皇叫住,這老頭舒展開眉毛,惡作劇一般變出一只撥浪鼓搖了搖。 鼓面發出清脆的咚咚。 他搖完,爽朗的干笑兩聲。 衛燕思在琢磨太上皇相詢的深意,所謂的殺雞儆猴,到底是在提醒她嚴懲不怠,還是大事化小。 朝堂之上,葛長留中氣十足的一聲咳嗽,扯回她飄忽的神思。 她趕忙調整姿勢,熟練道:諸位愛卿,可有高見? 葛長留會意,重復將才的話,言明此事關乎江山社稷,慎終于始,不如先從戶部查起,并指出戶部糧食欠足,或有虧空,以致糧食無法及時補給。 坐龍椅的日子久了,衛燕思早摸清了他們結黨樹派的門道,共有三大派,葛長留是?;庶h的頭頭,向著太上皇,眼下這番話,是太上皇的受意。 衛燕思就坡下驢,拎出戶部演上一出敲山震虎的戲碼。 戶部尚書自是要掙扎一番的,邁腿出列,沒有喊冤,直接匍匐到地上,磕了三個頭響,承認確實有虧空。 他不按安常理出牌,激起了衛燕思的好奇心。 萬歲,豫州大旱波及周邊七府,數十萬人受災,戶部收不上糧賦,反要拿出一百萬石糧食,又不敢分撥四境軍糧,著實焦頭爛額。 他結束一套嚴密的說辭后,高呼萬歲明察,順帶落下兩滴心酸淚。 如此深情并茂,衛燕思不禁動容,忽爾收到葛長留飛來的眼色,便硬氣心腸責問戶部尚書為何遲遲不上報? 葛長留適時插話:戶部掌管財政,究竟是田賦欠收,還是瞞賬作假,事關天下黎民,懇請萬歲一查到底。 姓葛的!戶部尚書氣性大,要去撕葛長留的嘴,葛長留年紀比他小上幾歲,略帶靈活的躲開了。 四圍的人上前勸架,金鑾殿頓時雞飛狗跳,吵吵嚷嚷的,純粹菜市場大媽們耍潑皮。 衛燕思一個頭兩個大。 作者有話要說: 上榜啦,超開心,所以要發紅包慶祝,記得按個爪子,抽兩個幸運鵝,各發500晉江幣 第18章 風禾反應迅速,帶著一干侍衛跑進來,拳頭伺候幾位文官,打得人頭昏腦漲拖了下去,混亂就此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