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書迷正在閱讀:真假千金戀愛了(GL)、在異界學習黑魔法的日子、替身拐走白月光(GL)、鎮國天王、柯南世界的亞克、父親何時死去、我老婆是傳奇天后、我只是一個羊販子、勇者退休以后(NPH)、和頂流親哥上極限綜藝后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 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 凄凄復凄凄,嫁娶不須啼。 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滿街的人都在屏息聆聽。 一人夸:繞梁三日,余音不絕??! 一人夸:飛鳥為之徘徊,壯士聽而下淚。 衛燕思直接氣到龍體震動,聽聽這曖昧的唱詞。 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曲今影側眸,聲調偏冷地問:這也是萬公子準備的?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來啦~ 第15章 衛燕思堅決否認。 待到一曲終了,曲今影意味不明道:這歌聲聽著耳熟。 衛燕思:真跟我沒關系。 該死的易東坡冒出了頭,他瘦削的身子像一根筷子,一跳一跳的蹦跶過來:主子,歌者乃是紅錦姑娘。 復靠在她耳邊道:您還記得嗎,百館評魁夜您請她來作陪,她不愿意。 原來是她,歌聲當真是清新純凈。衛燕思嘬了下嘴,音量壓倒最低,你快跟告訴縣主,人不是我請來。 必須是您請來的,易東坡用同樣的低聲勸她,紅錦姑娘一曲千金,要是縣主知道您為了哄她高興如此破費,一定會感動的稀里嘩啦。 衛燕思怒瞪他。 易東坡慫了,乖乖照辦:縣主 原來那夜請紅錦姑娘作陪的人是萬公子。曲今影打斷他。 易東坡震驚她從何得知,五官夸張到變形,對方坦然回她一個你們的悄悄話我全聽見了的表情。 不不不,易東坡下意識的佝起脖子,我家主子滿心都是您,哪里會去逛青樓呢。 衛燕思急眼了:你胡說什么呢!誰滿心都是曲今影了! 奴才沒胡說呀。 住口! 易東坡連聲嘖嘖,年輕人,還是太羞澀了。 當晚回宮,衛燕思就要賞賜易東坡一丈紅,得虧養心殿里里外外的人攔著,才赦免他死罪。 但活罪難逃。 衛燕思要他罰跪,一直從月明星稀跪到日出東方,為了不耽誤他的罰跪大業,她早朝帶了春來去。 這下,文武百官百思不得其解,易東坡從太上皇一直伺候到現在,哪怕是五癆七傷也風雨無阻,堅守在早朝第一線,從未有過缺席過。 衛燕思用帶著沉涼的嗓音干咳幾聲,止住他們的竊竊私語。 春來有模有樣的一甩浮塵,高唱: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啟稟萬歲,首輔盧池凈捧著笏板出列,微臣有事要奏。 他提及昨夜的神跡,再度引起朝堂內不小的議論,百官分裂成三派。 一派認為:百姓名不聊生,此乃天神之怒,吼聲滾滾如天雷,警示萬物造化,必定有報。 一派認為:天下歸元,眾夷歸心,此次天降祥瑞,是感念雷霆君恩。 一派認為:不輕信不迷信。 衛燕思心情不佳,白眼快要翻到后腦勺,決心解釋一番煙花的由來,頸后的腺體突然一熱,她暗道糟糕,不祥的預感漫上心頭,抬手摁了摁。 底下的百官瞧見她臉色微變,怕惹惱她招來殺生之禍,自覺的住嘴。 唯有盧池凈跟老媽子似的喋喋不休,談及賑災一事。 終于進入到了主題,衛燕思挺直脊梁,雙手放置膝頭,端端正正的坐好。一開口便語出驚人,指出賑災的所有問題糧食補給不足,藥材質量欠佳,人員管理松散,各部職責交纏,福坊病坊更是界限不明。 聽得百官一愣一愣的,眼珠差點瞪出來滾到地上,這還是那個不問天下時事的昏君嗎。 衛燕思對他們的刮目相看有點小得意,直接了當的道出意圖整頓超綱,肅清風氣,徹查貪污腐敗。 百官懂了,昏君救災只是幌子,實則在借題發揮。 盧池凈和葛長留第一個力挺她,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事事很快傳進后宮,彼時太后正靜坐在武英殿的院子里蕩秋千,同蘭嬤嬤講:皇兒長大了,有主意了。 她寧淡的面龐一貫是祥和的神采,卻甫的透出一絲欣喜和激動,眼眶泛紅。 萬歲以前年幼罷了,這不,年歲一到就成大人了。蘭嬤嬤鼻尖發酸,聲音隱了下去,像夕陽藏進西山后,大長公主少時亦是這般的脾性。 她拍拍太后的手背:您要多保重身子,別多想。 繼而提起昨夜的夜空神跡,說是造辦處應萬歲的要求所制造,為了哄清慧縣主開心的小玩意兒。 這算件趣事,太后分散掉愁緒,疑惑的眼神透出兩分懵懂,讓她看起來不像個嘗遍經年風雨的人,僅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女。 皇兒最近性情大變,許多事哀家都琢磨不透她。 萬歲從未對哪個人這般用心?怕不是真心喜歡清慧縣主。 太后微微詫異:她的身份你是知道的,不可能。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紅塵俗世、情愛復雜,真情實意,兩相依戀,豈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太后的眸光霎了霎,落向被風帶起的裙角,愁從胸中起,唇邊卻勾起一抹淺笑,腦袋一歪,靠在秋千的繩索上,若有所思的問:選妃的事宜,宸妃準備的如何了? . 一份冰鎮果盤捧上了養心殿的龍案,春來道:這是千春宮送來的,宸妃娘娘擔心皇上龍體,親手做的。 衛燕思從成堆的奏章中挑眼一瞧,喜愛的很,果盤中有他最愛吃的葡萄,還有幾瓣亮黃黃的橘子,都去了果皮,仿佛剔透玲瓏的碧玉一般。 指尖拈起一顆葡萄,果rou伴著清涼在嘴里一滾便下了肚,夏日的燥熱散去一大半。 細細回味間,口腔中有一抹清甜,不禁想起了獨屬于曲今影的柑橘和茉莉香氣,也是這般的解暑、解乏。 腺體又是一熱,比早晨高出些溫度,泛著酸酸麻麻的脹感。 怕是發熱期又胡亂來了,這才弄得她總是念起曲今影,干脆丟開朱筆,推開奏章,把果盤托到跟前,埋頭吃了個干干凈凈。 可滿嘴清涼的果rou,再也不解暑了,越吃越感到渾身燥熱難耐。 見了鬼了! 衛燕思抓過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個底朝天。 春來瞧她滿頭大汗,貼心的要去冰窖取些冰塊來鎮在殿內。 衛燕思責令他速去速回,視線隨著他跑遠的背影一抬,盯上了明凈如洗的晴空。 晴空之下跪著的一個人該死的易東坡。 她愈發窩火,要他跪遠些,跪到她看不見的地方去。 易東坡是個老滑頭,立馬跪到飛檐底下,這處陰涼,偶爾吹過溫涼的風。 衛燕思負著手走出來,將他偷懶心思看了個一清二楚,也沒多言,沖著風禾招手,讓他趕緊回趟侍衛處換一身便裝,陪她出宮。 萬歲又出宮?風禾問。 嗯。 西城門? 嗯。衛燕思肩頭別扭的一聳。 風禾勸她別去的忠言停在舌頭尖,疾步走回侍衛處。 他在慘痛的失敗中汲取教訓,這回留了個心眼,多帶了幾名侍衛藏在暗處,以備不時之需。 衛燕思沒有異議,戴上斗笠遮住半張臉,騎在高頭大馬上,穿過熱鬧的街市和熙攘的人群,時而聽見來往的行人在熱烈討論昨夜的煙火,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自豪。 抵達西城門,她輕車熟路的找到了勇毅侯府的粥棚。 棚內有一抹水藍色的身影在下人中穿梭,像一只在花海中暢翔的翩翩蝴蝶,身形欣長,氣質端雅。衛燕思胸口的煩躁有了神奇的消解,比吃了冰鎮的水果還管用。 她翻身下馬,走進去摘下斗笠擱在矮凳上,調整神情,盡量顯出溫雅從容。 縣主。 那人卻像是沒聽見,擦著她的肩頭走過,蹲在一處灶膛前用蒲扇煽風,待到火燒旺了,才直起腿用長勺翻攪開大鍋里的米粥。 縣主,我幫你吧。衛燕思湊到她跟前,貪婪地嗅上一口她體香,發熱期的不適感在體內一個翻滾。 她握住她手中長勺的勺柄。 曲今影只好松手,仿佛才注意到她一般,一副略帶驚訝的樣子,和以前一樣禮貌的行禮。 萬公子心系百姓,今日又來了?她的聲音不帶喜怒,沒情沒緒的。 衛燕思倒是品出了點譏諷的味道。 猜她還在為昨夜易東坡的露骨的言辭而置氣。 我來看看有沒有幫忙的? 要幫忙的地方有許多,但這樣的粗活還是妾身來吧。 衛燕思急忙握緊勺柄,生怕她會搶似的:熬粥不累的,我會熬粥。 既然如此,妾身就去別的地方忙了。曲今影折身去陪小楊柳,兩人圍在一堆大籮筐前,一件件的整理里頭的衣裳。 我也會折衣服。衛燕思閃身過去,抱了一堆衣服出來放上八仙桌,有模有樣的疊著。 這么多衣裳,哪里來的? 曲今影眉目淺淡:府上找裁縫準備的夏衣,但大多都是百姓們捐贈的,天太熱,災民們得有衣裳換。 衛燕思夸她一句古道熱腸。 曲今影不太領情,表情輕淡的仿佛一朵云:有我跟小楊柳兩個人忙活就夠了,萬公子別太cao勞。 不cao勞不cao勞,為人民服務,從小事做起。 那就有勞萬公子。曲今影捧起疊好的夏衣,帶著小楊柳徑直走出粥棚,朝福坊的方向去了。 走出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的負心漢的氣質。 作者有話要說: 縣主也是有小脾氣的~~ 第16章 路過王府的粥棚時,她們撞見了渤山王,不知二人說了些什么,渤山王謙和地接過她們手里的夏衣,走在她們前頭,看樣子是要一道去福坊。 被.干晾著衛燕思氣到啃手指。 她看著渤山王就來氣,據易東坡交代,是渤山王讓紅錦在煙花燃盡時高唱《白頭吟》的。 明明是他的錯,憑什么她背鍋。 她氣懣難平,甩開手中的衣裳,回到灶臺前繼續熬粥。 攪粥的力道大上許多,白米粥撒了一地,燙傷好幾個災民的腳,見人嗚哇哇的喊疼,方才回過神,笑著賠禮。 但握在勺柄的手指十分用力,骨節發白,腕骨繃緊。 暗暗埋怨曲今影不守婦道,明明是她標記過的人,卻還同別人眉來眼去。 她被這想法嚇一跳,急忙甩甩腦袋。 曲今影哪里是她的人了!她們非親非故,君子之交。就算有牽扯,也是她試圖和大女主搞好關系,謹防人家未來黑化弒君。 她不過保命罷了。 米粥差不多熬好了,她一勺接一勺舀進一個個豁了口的破碗里。 她有些心不在焉,目光越過一顆顆黑乎乎的頭,張望福坊的大門。 有看到清慧縣主回來嗎?她問風禾。 回主子的話,縣主才剛走。 衛燕思羞窘地埋頭,又過了一會兒抬袖擦擦滿頭的大汗,問:現在呢,她回來了嗎? 沒有。 勺子里的米粥瞬間就不香了,像是被敵人侵犯了領土主權似的:清慧縣主平日和渤山王很有交情嗎? 屬下不知。 衛燕思飛他一個朕要你有何用的眼神。 風禾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老實巴交道:微臣回宮,問問易總管。 一提及此人衛燕思就氣不打一處來,不明白為什么今天全天下都在惹她生氣。 在他們不注意的某處角落,有一個老媽子在指揮下人們搭建新灶臺,她大臉盤子肥嘟嘟,狡黠的眼珠在他們兩人身上一來一回。 似乎想到什么,在腰間的圍裙上抹了一下手,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兩條短腿車輪子似的,跑進了勇毅侯府的息安院,跨過門檻,進了曲婉婉的閨房。 二小姐,大喜事!她稀落的眉毛高高抖擻著。 曲婉婉對鏡嘆氣,打量自個兒青腫未消的臉蛋,眼皮也不帶抬一下,漫不經心的道:司馬mama,我都破相了,還有什么大喜事? 粥棚里來了一野男人,同清慧縣主眉來眼去。司馬mama邊拍大腿邊叫嚷著,生怕外頭的人聽不到一般。 曲婉婉貼在臉頰的掌心頓了一下,充滿疑慮道:你從何得知的? 嗐!縣主搭粥棚,各房都要出力聊表心意,你母親派我去幫忙。 咱們二房的下人死絕了,干嘛讓您去?曲婉婉一面嘲諷,一面對銅鏡的自己擠了個笑,扯疼了剛脫痂的唇角,疼的冒熱汗。 下人是有,可沒我機靈??!你母親讓我盯住曲今影,找她點麻煩,這不,說來就來。 野男人是誰?長什么模樣?可認出是哪家的公子? 長的頗為秀氣,和清慧縣主那黏糊勁兒喲,老奴快沒眼看了,傳出去怕是要丟死侯府的臉面。司馬mama五官皺在一起,像是被某樣東西惡心住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曲婉婉面朝鏡子插上一只珍珠釵,打算先去西城門瞧一瞧,免得像上回一樣,誤把一國之君當了野男人,鬧出大笑話,還白惹一身sao。 可司馬mama拉著她,勸說:內宅的女子不便拋頭露面。 曲今影去得,我就去不得呢? 怕傷了她自尊,司馬mama琢磨著用詞道:她是縣主,又有太后撐腰,慣愛瞎胡鬧,不知道栽在哪一天,你不同,將來是要做進宮做妃子的人,不該留有把柄叫人嚼了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