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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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人齊刷刷扭過頭。 少年磨了磨牙忍住揍人的沖動,什么叫感覺還沒好,分明是想過小公士的日子,賀山亭不出院折磨的人是賀山亭嗎? 不,是他們。 * 賀山亭住院的消息在滬市不脛而走,在外界看來這不是一個小事件,可能會影響到賀氏未來的計劃。 有心人琢磨著該怎么辦了,包括被驅逐出董事會的陳明在內,他因為兒子入獄的事記恨賀山亭,恨不得立馬能把賀山亭從位子上拉下來。 當陳明聽到賀山亭入院的事忍不住笑了,他比賀氏任何人都要了解賀家的隱秘,賀山亭這次的病不同尋常。 他聯系到TC的鄭總:這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鄭總思考著陳明的提議,雖然陳明的話很誘人,他之前也不是沒有考慮,但他始終忌憚賀山亭。 賀山亭出了名的傲慢,但這份傲慢不僅僅是家世帶來的,沒人能阻撓賀山亭想做成的事,要么成為朋友要么成為敵人。 你確定他真的病倒了嗎? 盡管瞞得緊但陳明派人打聽到賀山亭五天沒出醫院了,那個丹鳳眼的小男朋友每次走出醫院急得都皺眉,連帶著方助理也垂頭喪氣,故他信誓旦旦點頭。 肯定病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宋醉:. 第一百零七章 陳明見鄭總尚有疑慮繼續游說:我們可以合作打壓股價,趁賀山亭沒反應過來拿下賀氏控制權。 賀氏的股價雖然高但對比實際價值不算高,甚至可以說被低估了,大概是賀山亭太過自信,覺得沒人敢在股市上狙擊賀氏,所需的資金量不是一個小數字。 取得賀氏絕對控制權即賀氏50%的股份,即便是兩家合作須杠桿抵押各自公司股份才能獲得足夠的資金,背后的風險不言而喻。 然而在利益誘惑下鄭總終于點頭。 周一開市賀氏股價大幅度下跌,在橫盤五天后TC集團開始第一次舉牌。 證交所規定機構或個人通過二級市場購入股票5%就必須舉牌,通常情況下被看作利好,但也可能是惡意收購的信號。 TC因為泰國開發案與賀山亭有隙,顯然不是抱著友善態度而來,方助理對此十分焦急。 盡管管控輿論但市場依然出現了賀氏被狙擊的風聲,考慮到收購戰的拉鋸及停牌的風險,許多搖擺不定的小股東忙不迭出售手里的股份。 賀氏的股價低到五年內最低點,這只會加快對方收購股份的速度,怕是離二次舉牌不遠了。 但賀山亭依然坐在醫院的病床上,方助理不明白他老板在想什么,急得嘴上都起泡了。 * 早上宋醉習慣性從醫院去學校,一大早馮思文就在大門角落擺攤,他好奇走過去問:不怕城管收你攤? 馮思文的生意慢慢步上正軌,把房租連本帶利還了他,他沒收利息只收了租金。 馮思文怯生生說。 我打聽到他們今天團建。 馮思文的八卦能力一向是可以的,宋醉的視線瞄向攤子上擺放的甜品,除了西式甜品還有奶黃包之類的,聞著便香噴噴的。 雖然他說了自己吃了早飯,但架不住馮思文太熱情,偏要塞給他滿滿一袋甜品,他只好提著紙袋到了教室。 他吃不完這么多甜品怕浪費,把東西分發給了周圍的同學,一個女生吃了提拉米蘇靦腆一笑:真好吃。 學校門口就有賣的。 宋醉順便幫馮思文打了波廣告,自己也吃了個奶黃包,下午上完課他正準備回醫院,誰知女生拉了拉他衣角提醒:院里有比賽。 吳縝看少年茫然的表情就知道班會肯定又走神了,他搶先開口解釋:殷子涵那傻逼把班費全花完了,我們班要是有人獲獎的話,不僅有個人獎勵還有班費補貼。 宋醉聽明白了。 殷子涵作為班長優秀的地方在于能花錢,別的班級聚餐在學校周邊的小館子,但殷子涵要去高級餐廳,原本有結余的班費花了個一干二凈就離譜。 在大家殷殷切切的目光里,他沒辦法走到了比賽場館,一到場館人群震住了。 眾所周知院里的小比賽參賽的人不多,一個班能來十個已經是活躍班級了,但他們班的人全來了! 毫不夸張地說走進禮堂地面都震了一下,二班的人紛紛流露出至于嗎的目光,但只有他們知道比賽是為了掙班費。 宋醉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因為是院里舉辦的比賽風格極為簡單隨意,每道題十五分鐘的時間,沒做出來就淘汰。 他本來沒把這比賽當回事兒,當比賽進行到一小時班上的人全都走光了,他突然意識到失態的嚴肅性,斂了輕慢認真計算。 要不然一個不留多丟臉。 禮堂外侯泉匪夷所思:這次的比賽競爭太激烈了吧,院里的比賽比上次燕大競賽還難。 不激烈才奇怪。 吳縝指了指神情尷尬的殷子涵:這貨看漏了是全系的比賽,高年級也會參賽,怪不得二班看傻逼一樣看我們。 怪不得。 侯泉透過禮堂的彩色玻璃窗戶朝里面望去,低年級的已經全軍覆沒了,只有宋醉挺直著背坐在群高年級的學生里。 從交題速度來說宋醉不算快,在一群人里落在末尾,但始終能在最后一秒寫下正確答案。 他在窗戶外看得戰戰兢兢,唯恐少年交題的動作慢了一兩秒被淘汰,這個時候他忽然感覺空氣沉悶透不過氣,轉頭望見身后全是探頭探腦的同學們。 一群人趴在玻璃上的畫面有些驚悚,被淘汰的人一個接一個,速度慢的宋醉卻不負眾望坐在椅子上。 兩小時不知不覺過去,禮堂里的選手只剩下五位,有人壓不住心里的激動說:該不會要拿第一吧? 別毒奶。 侯泉馬上呵斥了同學的話,但他自己也緊張得屏住呼吸,眼神好的體委瞄到了最后一道題。 這道題是院教授出的證明題,壓軸題證明困難正常,但問題在于固體物理根本沒學過,聽體委說完所有人都不抱希望了。 最后一道題目給的時間是二十分鐘。 能留到最后的都是大佬,除了慢吞吞的宋醉以外前面的題七八分鐘就計算完,然而七八分鐘過去了沒人有交題動靜,足以可見壓軸的難度。 侯泉身后的同學們已經開始爭論如果沒人證明成功最后的分數是全列第一還是按步驟給分。 一般都是按步驟給吧。 我仔細看了這個比賽的規則,說完不成題目就淘汰,很有可能是全不計分并列第一。 有這個可能! 侯泉推了推自己的后瓶蓋眼鏡打破同學們的幻想:五個第一不可能。 為什么? 院領導出不起這個錢。 因為太有道理所以無人反駁,雖然他們看不上經院的狗大戶做派,但不得不承認人家經院就是有錢,物院出了名的摳搜。 然而就在他們失望的下一秒,卷發少年慢吞吞交了答題紙,老師宣布了第一名。 這個時候侯泉才反應過來宋醉哪里是做題速度慢啊,能把壓軸做出來的人做前面的題目輕輕松松,壓根就是過分穩??! 他望著擊敗高年級的少年不得不感嘆,如果說之前低年級組拿第一尚在想象范圍里,如今的宋醉實力不是普通人可以企及的,說不準會是學術史留名的天才。 同學們為宋醉爆發出熱烈掌聲,當宋醉領完獎狀走出禮堂,差點以為自己拿了諾貝爾獎。 殷子涵點頭哈腰:辛苦宋哥了,用不用我背你去圖書館? 宋醉聽得抽了抽眼。 我他媽去醫院。 吳縝聞言嚇了一跳:怎么要去醫院? 少年對上吳縝語氣變得溫和。 家里那位在醫院。 吳縝不免關心問。 住院多久了? 半個多月吧。 宋醉神色有些焦躁,住醫院半個月了還不滿意,搞得宋天天成了留守孤貓。 他這副模樣在外人看來便是記掛擔心,同學們看宋醉的眼光立馬不一樣了,在醫院住半個多月肯定不是小病,家人病重依然為班級比賽是怎樣一種奉獻精神。 宋醉趕緊補充了句:沒什么問題。 賀山亭身體沒什么問題就是這個人毛病太多了,然而同學們看他的目光更敬佩了。 比賽結束后他被迫收到好多水果花籃,全告訴他要堅強病會好的,早上那個女生更是勸他想哭就哭出來不要憋著自己,吳縝就快說節哀了。 宋醉: 這院再不出他就得把醫院砸了,不然下次他收到的可能就是友好的花圈了。 * 宋醉面無表情捧著八斤重的水果花籃走去醫院,一路上他都在想怎么叫賀山亭出院。 他一個沒注意撞上了梁醫生,他底盤穩倒是沒什么事,梁醫生撞出了兩米遠。 宋醉馬上放下花籃扶起梁醫生,不好意思道歉:對不起撞到你了。 梁醫生搖了搖頭,沒來由說了句。 身體恢復得挺不錯的。 宋醉壓下的疑惑重新浮現,梁醫生怎么知道他身體出現過問題?正當他要再問梁醫生已經離開了。 第一百零八章 宋醉在原地打開手機查梁醫生的資料,能擔任賀山亭主治醫生的人應該不是無名之輩。 果不其然百科上有梁醫生的資料,十六歲考入清華大學醫學院,在賀氏的資助下留學,博士畢業于牛津大學,外科成就斐然,是國際上知名眼科專家。 宋醉看到最后句話下意識撫摸眼睛上的傷疤,很難想象那么嚴重的刺傷會痊愈,僅僅留下淺得幾乎看不見的疤痕。 不是普通醫生能做到的。 他回想起初次見面梁醫生的聲音十分耳熟,不僅是梁醫生賀山亭的聲音也莫名熟悉,像在什么地方聽到過。 當初在西南救他的人會不會是賀山亭? 這個荒唐的猜測不由得在宋醉心里生長,他關掉手機走進病房。 男人坐在病床上神色散漫看雜志。 宋醉把花籃放在了窗邊的桌上,因為有人鼻子比狗還靈忍受不了輕微的風信子香,他放好后轉頭問。 你打算什么時候出院? 你親我下再說。 賀山亭放下雜志偏頭看他,宋醉無奈走過去親了對方一口:你準備什么時候出院? 然而對方裝出無辜的神情,眨了眨眼睫顯出病人的脆弱無力:我可能好不了了。 宋醉聽得想揍人,完全沒辦法把面前這人和那個溫柔寡言的人聯系在一起,說賀山亭是千年狐貍精都更有可能。 那個時候賀山亭應該在斯坦福留學才對。 宋醉把這個荒唐的想法拋之腦后,按了按太陽xue下最后通牒:你再不出院我走了。 賀山亭望著少年怒氣沖沖離去的背影,叫來方助理辦理出院手續。 方助理聽到賀山亭要出院既放松又著急,放松是因為終于要處理公司的事務了,著急是因為大晚上出院事態肯定相當緊急。 車上方助理憂心忡忡問:今晚出什么大問題了嗎? 見后視鏡里的男人點頭,他做好了聽到壞消息的準備,大概率是陳明那方有動作。 誰知男人平淡回答:再不出院小朋友該發脾氣了。 方助理把自己的話吞了下去,他們老板就是個戀愛腦,他考慮要不要找下家了。 * 出院后宋醉坐公交回到家,宋天天蹲在院門口伸長脖子,看起來像只可憐巴巴的禿毛麻雀。 食盆里的貓糧全吃完了,他給宋天天開了個火雞罐頭,小貓趴在碗邊哼哧哼哧開始吃。 宋醉坐在椅子上寫了會兒作業,打定主意明天不去醫院,突然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他疑惑走到院門口去開門。 一開門灰藍色眼睛的男人站在門外。 宋醉看著門外的賀山亭有氣發不出,對方特別能拿捏他的心思,作天作地但總能在最后一秒收斂,沒辦法他只能別開臉遞過去鑰匙。 過了陣子方助理送來了賀山亭的東西,瓷器名畫將房子幾乎堆滿了。 當然大部分東西在宋醉眼里都沒什么意義,屬于漂亮但無用的奢侈品,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跟賀山亭這個人一樣。 他幫著方助理收拾東西,收拾到最后有個紅木箱子,箱子里全是厚重的德文書。 他一本一本把書放上書架,忽然一張畫從書里落了出來,那是張泛黃的肖像畫。 畫的筆觸凌亂恣意,只能看出是少年坐在屋頂仰頭對著明亮的太陽,大片鮮明的顏色灑在畫上,有種斑駁近乎神經質的美感。 盡管他對藝術并不了解,但也感受到了筆觸里蘊含的濃烈情感,濃烈到毫不掩飾的無聲偏愛。 世界是黑白的。 只有畫上的人是彩色的。 宋醉用自己匱乏的文筆腦補了一個故事,他默默收好這張筆觸凌亂的畫,應該是賀山亭收藏的藝術品。 然而下一秒他在畫的后面發現了賀山亭的德文名字Ludwig,日期是三年前的夏天,怪不得會有那么熱烈的日光。 自以為抓住對方把柄的宋醉頓時不淡定了,像賀山亭這么自戀的人肯定不會隨隨便便畫一個人,那畫上的人是誰? 他盯了會兒把折好的畫放回書里,當方助理離開后故作鎮定走到客廳。 他手上拿了本書坐上椅子,渾不在意問向賀山亭:忘了問,你以前有喜歡的人嗎? 賀山亭朝他看過來。 宋醉喉嚨咽了咽解釋:我就隨便問問,不想說也沒事兒,反正我也不關心。 賀山亭看著嘴上說著不關心實則緊張豎起耳朵的少年,勾了勾唇角一本正經答。 有一個。 宋醉不知道是該糾結對方喜歡過人還是慶幸只喜歡過一個人,他想到那張畫捏了捏拳,賀山亭都沒給他畫過畫。 他告訴自己沒什么大不了,他拿了比賽獎金可以花錢約稿,再說了以賀山亭的年紀喜歡過別人正常,沒什么需要糾結的。 又沒追上。 在腦子里想出標準答案的少年安心坐在桌子上看書,他完全不在意那個人是誰是什么樣的,人最重要的是把握當下專注自己,學習不比思考這些問題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