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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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書呆子討論如何應對下午的拔河比賽,殷子涵在邊上打了個哈欠,要他說哪有這么多講究,比得過就是比得過,比不過就是比不過。 在大家的忐忑不安下拔河比賽來了,比賽采取混合積分制,一個班分別比三場。 體委沒指望自己班能拿第一,最重要的是不能輸給經濟二班,他們班和經濟二班有新仇舊恨,先前因為搶教室的事鬧過不愉快。 上次經濟二班的人可是到他們班上耀武揚威來了,諷刺他們人多實力菜。 因為上次那幫人被宋醉用筆灰溜溜砸回去了,開賽前倒沒敢說什么垃圾話,只不過有意無意顯露自己運動衣下的肌rou。 體委看那身壯實的腱子rou十分羨慕,但為了不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他語氣不屑:一看就是注水肌rou,在賽場上撐不過五分鐘。 他話音剛剛落下,那人身邊又圍了五個肌rou同樣卓著的人,體委聽到班上同學心里集體咯噔了一下,他們怎么比得過哦。 他回頭找宋醉在哪兒,可臨到開賽前也不見少年的蹤影,他焦急問向殷子涵:班長你說宋醉會在什么地方? 圖書館吧。 體育生獨苗殷子涵活動著身體。 馬上就開賽了,你倆一個宿舍的關系好,要不班長你打電話催他快點? 體委遞過去了自己的手機,誰知看到殷子涵翻了個白眼:我傻嗎去催宋哥。 慫得格外理直氣壯。 體委低頭看著手機,半晌也慫得理直氣壯關上了,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他們依次走上比賽場地,直到裁判準備吹哨宋醉才姍姍來遲。 抱歉來晚了。 宋醉對著裁判隨意開口。 裁判原本都準備吹哨了,那口氣硬生生憋了下去,太陽下臉色漲得紫紅,沖宋醉不耐揮手:趕緊進去吧。 宋醉走到自己班上的隊伍,隨著一聲急促短小的哨音,物理一班對經濟二班的比賽正式開始,觀眾席上的氣氛組捧場鼓掌。 兩個班因為之前的事紛紛使出吃奶的勁,每個人拉繩子拉得滿頭大汗,殷子涵手臂上的青筋都暴出來了。 可在體力差異下物理一班還是疾速敗下陣來,殷子涵暴脾氣罵了一句草,對面也有來有往啐了一口,裁判不得不強調:文明比賽。 首當其沖的體委焦急得不行,眼看繩索上的標記馬上就過界了,最遲入場的宋醉像怕受傷還在不慌不忙熱身,慢得快趕上太極拳了。 這次要輸了。 體委不抱希望地這么想,手上的繩索被迫一點點拉遠,就在即將決定輸贏的時候宋醉終于入隊了,一股沉穩的力道傳到粗麻繩上。 緊接著局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轉,岌岌可危的中心標記猛然回到了原位,場上一片訝異的嘩然。 標記不止復位還緩緩往右移,對面班級的人由于用力過猛臉色漲紅,可怎么也抵擋不住他們的攻勢,在五分鐘的前一秒裁判吹響了口哨:物理一班勝! 班上同學先是沉默了會兒,而后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贏了經濟二班對他們來說比拿了第一還高興,宋醉輕輕揉了揉手腕。 體委望著泄氣的經濟二班長出一口惡氣,他清楚要不是宋醉,他們班對上那群壯漢沒有任何機會。 于是比賽結束他悄悄拉過神色輕松的宋醉:這次多虧有你了,我代表班上給你的獎勵翻倍。 獎勵? 宋醉本來揉著發紅的手腕,他一聽獎勵可就精神了,早說有獎勵他下午就不擠時間去圖書館了,守著田徑場比賽。 體委鄭重拿出兩個包裝盒:這是你應得的不要不好意思收,希望以后再接再厲。 宋醉以為是什么貴重獎勵,太貴他還真不好意思收,畢竟今天他只是搭了把手而已。 他接過沉甸甸的包裝盒,打開紙盒沉默了,盒子里是九塊九包郵的保溫杯,他看著廉價的杯身懷疑會不會漏水。 體委似是意識到他的想法,在旁邊熱情推銷:你別看這兩個杯子平平無奇,但一藍一白是對情侶杯啊,把自己運動會上的獎勵送給喜歡的人不是很有紀念意義嗎? 正在兩人說話時侯泉喊了一句:宋醉有人找你。 宋醉轉頭望見阿亭站在身后,體委望著混血模樣的男人問了少年一句:他是你什么人? 家屬。 容色凜冽的男人平靜答了句。 怎么看兩人也不像親戚,那只有一個答案了,體委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不禁感嘆,大佬果然是大佬,連家屬都這么野。 * 回去的路上宋醉把兩個九塊九的水杯裝進了書包里,衣袖滑落到白皙的手臂,露出泛紅的手腕。 下一秒他的書包帶子被拎走,纖細的手腕被不由分說拉住,男人幫他溫柔揉了揉手:疼不疼? 明明是兩個不同的人,卻都溫柔問他疼不疼,有那么一瞬間記憶仿佛重合。 其實是不疼的。 他的身體好像天生缺少疼痛的知覺,可望著對方的眼他厚臉皮沒否認,在心里譴責了自己這一碰瓷行為。 回到房子對方遞來了冷敷的冰袋,他用冰袋敷著手腕,望著男人坐在椅子上看會計書。 當對方離開椅子上樓后,宋醉盯著那對保溫杯發了會兒呆,腦子里響起體委的話,鬼使神差走過去把一個藍色保溫杯放到了桌上。 放下那刻他做賊心虛般走開,端端正正坐回沙發上敷冰袋,胸膛下的心跳速度很快,如同藏住了自己雀躍的小心思。 第八十七章 賀山亭走下樓梯看到一個藍色塑料杯放在桌上,望見掉漆的杯身蹙眉問:這個杯子是你的? 宋醉不自覺捏住手上有些融化的冰袋,挺了挺背脊準備說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就聽到嫌棄的點評。 太丑扔了吧。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哦了一聲,動作僵硬地走到桌旁拿起水杯,最后還是沒忍住扔進垃圾桶,握著杯子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本來要送給你的。 賀山亭看著背對著他的少年,走過去拿過自己的禮物,這次總算沒有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我很喜歡這個禮物。 上一秒說丑這一秒就說喜歡,宋醉明白這是空話套話,跟老師對家長夸你聰明但不努力沒什么差別,僅表示收到了的意思。 反正送都送出去了,宋醉覺得自己彎彎繞繞的心思挺沒意思的,有這時間他都能做道證明題了。 他轉身去看書,男人仿佛讀出他的心思般拎著保溫杯說:雖然杯子不好看,滿杯的塑料味,但因為是你送的所以我很喜歡。 就像你送我的瑞士糖我很喜歡,你送我的衣服我很喜歡,你這個人我也喜歡一樣。 宋醉心臟嘭咚嘭咚跳動,鼓動的耳膜充斥著自己的心跳聲,沒仔細聽最后一句話在說什么。 大概也是自己送的東西。 * 吃完晚飯賀山亭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宋天天趴在角落里蹭電視,每到這個時候都會播旅游綜藝。 放在手邊的手機忽然響了,賀山亭隨手接通電話,電話里傳來他外婆的聲音:我聽小方說你有喜歡的人了,什么時候帶柏林來看看。 他怎么什么都跟您說。他瞥了眼在椅子上專心看書的少年無奈,早著呢。 電話里的人有些遺憾:你們要是結婚我把釀的酒都送給他,這在華國是不是叫嫁妝,希望對方能對你好點兒。 賀山亭驀地斂下藍色的眼,泛出分外柔和的情緒。 他對我特別好。 而坐在椅子上看書的宋醉默默豎起了耳朵,他聽不懂德語只感覺對方的語氣格外和煦,打完電話竟還細心去澆了玫瑰。 肯定在和那個女生打電話。 原來阿亭對誰都是這么溫柔,他突然感覺房間有些燥熱,脫了外套只穿著薄薄的短袖,可依然無法緩解心里那股煩躁。 他把書一合走到男人身邊,瞄著遠方故作鎮定問:你和那個女生怎么樣了? 賀山亭注視著少年用氣音說。 還在追。 好好說話用什么氣音,宋醉的耳邊像是被柔軟的羽毛刮過,緊接著男人把外套披在他身上:天氣冷別感冒了。 明明對方的動作輕柔但他心里冒出一股無名的火,登時把外套扔回了男人手上。 用不著你管。 他朝落地窗走去,因為溫度降低室外栽的花變得有些無精打采,宋醉望著花吸了吸鼻子。 他知道這不怪對方,只能怪自己傻逼喜歡上一個人,仔細想想對方也沒什么好的,就是眼睛藍了一點,鼻子高了一點,對他偶爾溫柔了點,不如養只藍眼睛的布偶貓。 不過宋天天不會同意,小貓咪爭風吃醋小則絕食大則離家出走。 宋醉穿了件短袖站在窗旁,冷風從窗外扎堆灌進來,果然如對方所說打了個噴嚏,他關窗子時瞥見置物架上的盆栽。 少年漠然盯向長出葉子的玫瑰,剛澆完水青綠的葉片上掛著透明的水滴,這花要是能長出來他能薅禿了。 * 賀山亭坐在沙發上望見這一幕,邊思考買什么藥邊挑眉問了句:感冒了? 當然宋醉不會承認自己感冒了,為了證明自己身體好還去洗了個冷水澡,當天他精神異常好,不僅完成了這周的作業還動筆寫了一小半論文。 他可不像某男模那么嬌貴,別說他沒感冒就算感冒了不吃藥也能自己好,壓根不用浪費藥錢。 然后就在第二天成功起不來床了。 他的大腦像是被黏黏糊糊的牛軋糖糊住了,昏昏沉沉的沒有意識,鼻子又堵又悶,只聽到一個壓著脾氣的聲音傳來。 知道難受了? 他感覺有只手在抱自己,落在腰間浮出冰涼的觸感,他揚了揚自己軟綿綿的手試圖威脅對方,并縮進了溫暖厚實的被子里,躲到抱不到的地方。 少年窩在被子里就像只張牙舞爪又脆弱的寄居蟹,小聲說著難受,賀山亭對著這樣的宋醉生不起氣,摸了摸少年發燙的額頭。 他自己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既然知道宋醉是別扭的性子,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也如此,昨天應該抱著喂藥,不聽話就拍屁股。 他打電話叫了家庭醫生,用濕毛巾在少年額頭上擦拭降溫,對著縮被窩里的狐貍崽子問:下次還貪涼嗎? 不貪了。 會不會乖乖吃藥? 這段時間總跟他較勁的狐貍崽崽乖乖點了點頭,沾濕的卷發散落在白皙的額頭上像個有問必答的乖寶寶。 可愛得想親。 賀山亭克制住念頭催了下家庭醫生,掛了電話低頭看著異常柔軟的宋醉,半晌泛著若有若無的鄭重開口:那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 聽到這個答案他不意外斂下眼簾,長睫在蒼白的膚色上投下暗色的陰影,停頓了會兒才抿唇問:為什么? 向來冷靜著稱的他握緊了手里的毛巾,連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握得多用力,直到水滴滑落到宋醉的臉頰。 少年似乎不喜歡水落在臉上的觸感,昏昏沉沉里皺了皺眉,悶聲悶氣答出埋在心底的想法:因為你每天給玫瑰澆水。 你都沒每天給我澆水。 意識不清醒的少年沒頭沒腦控訴,嗓音里還帶著若有若無的委屈,可賀山亭卻聽懂了,這是不滿他喜歡別人呢,不喜歡他的原因僅僅是他喜歡別人。 他抿成一條直線的唇驀地彎了彎,那雙晦暗的眼也有了溫度,燦爛得像大霧散去的太陽。 我也可以住在花盆里。少年很小聲很小聲地說,因為鼻子堵氣泛著nongnong的鼻音。 大概是野生小紅狐貍羨慕家養在盆里的玫瑰,想悄悄把花拔了,扒拉扒拉土鉆進去,剩個紅色的尾巴尖假裝自己是家養小玫瑰。 難怪總是不懷好意盯著花盆看,賀山亭低頭親在少年的額頭上,壓低語氣充滿蠱惑問:那你成為我的小玫瑰好不好? 少年擰著眉似在認真思考,但病得稀里糊涂也思考不出什么,最后憑著本能說了句。 好呀。 第八十八章 梁醫生帶著助手戰戰兢兢來到狀元路,令他驚訝的是在被野薔薇圍簇的房子里看到了閉眼沉睡的少年。 少年的皮膚尤為白皙,不是外國人的冷白而是泛著層釉色,上挑的眼尾暈染出一小片紅暈,因為生病透出易碎的脆弱感。 他驚訝倒不是因為這副漂亮的長相,而是因為他三年前見過這個少年。 那時渾身是血的少年瞎著眼被賀山亭抱在懷里,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賀山亭這么溫柔對一個人,收斂了全身的冷漠。 梁醫生望著守在床邊的男人壓下了思緒,用體溫計給少年測體溫:體溫38.7,吃點藥就行了,最好用溫水擦拭身體。 當梁醫生走后賀山亭倒了杯水給少年喂藥,他細長的手指將藥片輕柔撬開宋醉的牙關塞進嘴里,剛一喂進去轉頭就給吐了出來。 賀山亭: 大概是嫌味道苦少年死活不肯吞藥,在喂了三次無果的情況下,不算好性子的他把少年抱在了腿上,一手捏著宋醉的臉頰一手喂藥。 這才喂完了藥。 喂完藥賀山亭抱著少年擦拭身體,而夢里的宋醉只感覺沾水的毛巾仔細擦過自己guntang的皮膚,冰冰涼涼的格外舒服。 他不自覺將整個人貼住對方,任由對方像抱布娃娃般抱自己,乖乖坐著一動不動。 在擦到頸窩的時候宋醉覺得癢了,歪頭躲開毛巾,頭無意識在男人手上磨磨蹭蹭,軟乎乎的扭來扭去,直到對方按住自己他才沒動了。 賀山亭低頭看著只顧自己舒服的少年,捏了把病里的少年,放下長刃起身去了洗手間。 * 病里的宋醉感覺自己睡了很長的一覺,夢到他坐在一個金色的沙丘上,燦爛的太陽照在他身上,長出來的小葉片在溫暖的風里小聲響,其他的什么也記不得了。 醒來后他發覺已經是第二天了,成功錯過周一的課,他不得不給輔導員打了個電話,輔導員同意開假條。 于是他發消息麻煩吳縝幫他補請假條。 【吳縝】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你的病得嚴重嗎? 【宋醉】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