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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個詞她還是聽阮平朝說過的,官爺教的詞如今說出來,顯得格外有底氣。 男人哼笑出聲:“是她出爾反爾,拿了銀子就不認賬了,你休要多管閑事?!?/br> 小姑娘一聽這話,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趕忙對尹湉湉解釋道:“我沒有,我沒拿他的錢,我弟弟生病了,我原想著將自己賣到哪個府上當丫鬟,能賺些錢給我弟弟抓藥,可這位爺非要我去他府上當侍妾……” 一臉橫rou的男人呵呵笑出聲,說道:“按了身契拿了銀子結果翻臉不認賬,你這小蹄子倒是有些心眼,只不過你落在爺手里,可就跑不了了?!?/br> ——湉湉,凡是不能單聽別人的一面之詞。 這話是尹老爹教她管理酒樓時候說的,尹湉湉一直都記得。 所以面對如此場景,她一時間被說的有些發蒙。 男人身后的一干下人都在附和,可身邊姑娘哭的凄慘極了,看模樣,這男的肯定是壞人。 可這姑娘也是空口無憑,自己該相信嗎? 尹湉湉腦袋里亂七八糟,實在判斷不了誰說的是真的。 要是阮平朝在就好了,他那么聰明肯定能看出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 她這個俠女當的迷迷糊糊之際,身后人群中看熱鬧的段啟山開了口:“既然二位各有說辭,那就衙門走一趟吧?!?/br> 男人越過人群看向他,嗤笑一聲:“報官?好啊,我還怕你們不報官呢?!?/br> 尹湉湉聽罷,豁然開朗。 她站起身,順便將小姑娘也拉起來,安慰的說道:“姑娘,你不用怕,順天府尹是個頂好的官爺,肯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br> 在她的腦袋里,除了自家隔壁街的縣官以外,就只知道個順天府尹,一聽說報官,自然而然想到的就是阮平朝。 可對面男人聽到這句話心頭一緊,忍不住皺了皺眉:“你與順天府尹是舊識?” 尹湉湉有些驕傲的揚起臉:“對啊?!?/br> 阮平朝是她見過最好的官爺了,尹湉湉剛要補充。 只見男人身后站出一個模樣老成些的家丁,伏在他耳畔說了些什么。 剛剛還囂張跋扈的人此刻氣焰消下去,擺擺手對二人說道:“今日爺家中還有事,不與你們兩個小丫頭爭辯,算你們運氣好,下回再讓爺碰上,肯定饒不了你們?!?/br> 說完,他便攜著一眾家丁快步離開了。 一場熱鬧來得快去得快,實在讓旁邊圍觀的人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段啟山也覺得奇怪,直到一旁有人小聲說起,那人是禮部員外郎家公子郝永安的下人,因為家里有些背景,便學著狗仗人勢。 他記下這個名字,念叨著回去一定要和阮平朝提上一提。 不止是他,連尹湉湉這個心粗的也覺得奇怪。 不過看著身旁小丫頭身上明顯帶著的傷痕,她又把這些拋在腦后。 理所當然似的對段少爺說道:“叫個轎子去,帶她回府里找大夫看看?!?/br> 段啟山生平只被兩個人使喚過,一個是好友阮平朝,另個就是這個小丫頭。 可偏偏對上這倆人,段少爺一身的紈绔性子都給磨得老老實實的,連點脾氣都沒有。 “遵命,小祖宗?!?/br>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評論~~~~~ 第8章 鳳尾燒麥 換上一身藕荷色的衣裙,擦洗干凈臉上的臟污。 集市上救回來的小姑娘竟有一張十分可人的臉蛋。 阮平朝剛一回到府上,便聽下人稟報了此事。 他推門走進了尹湉湉住的東廂房,進門便看見一臉憤懣的小丫頭癟著嘴在抹眼淚。 一看見他回來了,小丫頭三兩步沖到他跟前。 聲音里還帶著點哽咽:“阮承佑,你得給孫姑娘做主??!這幫當官的太不是人了?!?/br> 說完,她好像意識到自己這么一說算是把面前人也給一鍋端了。 便又此地無銀的補充道:“我說別的當官的……” 阮平朝沒接她的話,轉過臉冷靜地問一旁事不關已的段啟山:“怎么回事?” 段啟山伸了伸坐的有些發麻的腿,回手指了指已經跪倒在地的孫玉秀說道:“這個,是你那位尹姑娘學人家當大俠救回來的民女?!?/br> 自己撿的小丫頭又撿回一個小丫頭,阮平朝很快理清楚了來龍去脈。 原來這位孫玉秀姑娘家道中落,父母早逝,只有她和弟弟兩人相依為命。 她原是靠販賣繡活為生,可是今年京城里開了幾家大型繡坊,出來的東西精細別致,算是斷了這些做私活的小繡娘的生計。 偏巧這時候弟弟又生了重病,孫玉秀實在別無他法,便決定將自己賣入高門貴府為奴為婢。 誰成想她在人市剛一露臉,就被那位員外郎家的郝公子相中。 說要買到府內當丫鬟,當時就簽了賣身契,說定給她十兩銀子,每月還有少許月錢。 這樣的條件,在京城來說都是不錯的價格,孫玉秀并沒多想就進了這位郝公子府上。 結果進了府上她才發現不對勁,說是丫鬟,可做的根本就不是丫鬟的事兒。 府上有個別院,里頭都是些年紀相仿的姑娘,每日有嬤嬤過來教些琴棋歌藝。 將她們嬌養成府上小姐似的,什么活都不用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