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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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愉悅的、也不是憤怒的、跟不是充滿諷意的。 非要形容的話,中島敦自己也不敢相信,他有朝一日竟會在太宰先生的身上體味到茫然與苦澀。 他眨著眼望著茶水間仍舊佇立在原地的男人,接著又聽那人呢喃道 是什么.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為什么,此刻就是想來個狗頭(doge) 第97章 (97) 沢田綱吉已經兩個月沒有回過之前在橫濱租下的單人公寓了。 之前也是嫌麻煩,一口氣交納了好幾個月的房租,如今這棟房子仍舊歸屬于他,是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鑰匙插入鎖孔,伴隨著一道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門應聲而開。 他扭動著扒下鑰匙推開防盜門,撲面而來的便是一股濃重的灰塵味與潮濕味。 他皺著鼻子在玄關處換下鞋子,進了屋子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開窗通風。 和東京那處寬敞的別墅相比,這座單人公寓委實是有些不夠看了。盡管住下一個人完全綽綽有余,但是如今再看,就是會覺得狹窄擁擠。 而且太安靜了。 沢田綱吉打開了客廳的壁燈,昏暗的空間里亮起了一小束燈光,他慢悠悠地坐在了那束光亮照耀下的沙發上。 窗外正值落幕時分,街道上的燈光都已經成群成片地亮起了。 平時這個時間,應該已經有個人在自己耳邊嚷嚷著肚子餓了想要吃晚飯了吧。 客廳墻壁上的掛鐘仍舊在孜孜不倦地拖曳著鐘擺,秒針每走上前一步都會發出間隔統一而死板的聲音。整個房間之中都在回蕩著這不存在絲毫變化的喧囂回響。 沢田綱吉對著漆黑的房間發呆了許久。 他搞不懂自己為什么突然變得這么奇怪。 把書懟到太宰治身上的時候,恍惚之間像是有另一個自己抽離了出來在旁邊冷眼旁觀一般,末了還要嗤笑著嘲諷:你在做什么啊,沢田綱吉? 是啊,你在做什么??? 說著一些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話,究竟是想要得到何種答案呢? 沢田綱吉癱在沙發上,頭部高仰,盯著頭頂那道不算太亮的光圈,臉上是幾乎要溢散出來的茫然。 最后他抬起雙掌朝著自己的臉不輕不重地拍了幾下。 別再想那些有的沒的。 當務之急的事情,不應該想辦法搞清楚最后一塊碎片在哪里嗎? 這個世界的意識告訴他,他的世界被停滯在了消失前的那一刻,但是那也只是被停滯。其實通過【書】的話語就可以了解到,這個停滯狀態并非是永久性的,只是不知時限究竟還剩下多少。 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是通過什么方法做到的,但大概也正是因為此舉,他如今才能活蹦亂跳地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世界沒有消失,因此他也沒有消失。 但是同理也可以得知,不盡快找到最后一塊碎片將這個世界本源的力量填補完整的話,自己也會隨著那個世界而一起走向衰亡。 某種意義上來說,真是戲劇性啊。 一次又一次的,被名為太宰治的男人挽救性命。 沢田綱吉緩慢地閉上雙目,抬起手背遮蔽在眼皮之上。上方燈帶的光亮因而被阻隔下來,一切又都倏然重歸于寧靜的黑暗。 最后一塊碎片,在橫濱。 橫濱,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最先落腳的城市,也是在這個世界待得最為長久的地方。 可是,除了那一則有關于【書】的都市傳說之外,他再沒打聽到一星半點的情報。 換個角度考慮,如果打聽不到消息,會不會是因為【書】其實被人隱藏了起來呢? 最后的這枚碎片,如果掌握在了某人的手中,那么此人的身份必定非同一般。無論擁有何樣的身份地位,至少應當. 沢田綱吉猛地坐起身,沙發隨著他過度用力的動作被下壓傾斜,一塊抱枕直接掉落在了地面。 他慢慢睜大雙眼,仔細回憶起,自己在港口黑手黨工作的那段日子。 形似于愚弄黑蜥蜴成員的絕密任務、天空之船上的拍賣、前往東京劫持犯人烏丸蓮耶。 如果說最前者還尚且指向性不明,暫且不能作為參考的話,那么后面的兩項他參與其中的任務,其實歸根結底都是在圍繞著一個事物 書。 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分明沒有親眼見過天空之船上的拍賣物,卻在登上那艘飛艇之前就交給了中原中也拍賣的任務。 這是其一。 太宰治利用國木田獨步的異能,偽造出了另一份筆記本。而這份筆記本被中原中也帶回去之后,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很快便認定了此物是贗品。并且因此事通緝了太宰治足足兩個月,時至今日也未結束。 這是其二。 不惜損耗黑蜥蜴的戰力,派遣成員去劫持疑似對書掌握大量情報的烏丸蓮耶。 這是其三。 原來如此。 怪不得自己在橫濱待了這么長的一段時間,接連更換工作地點探尋情報都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成果。 其實是因為那枚碎片,就在這座城市的里世界龍頭老大之手啊。 如此一想,反而連貫通順起來了。 一切線索都在指明著那個身處于在橫濱至高建筑物最頂層的男人,就是那個手握碎片、隱匿于幕后的人。 思緒驟然清明起來,腦袋也不再像先前那般嗡鳴大作了。 可是,現在還有另外的問題 自己在港口黑手黨的記錄上,想必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死去兩個月之久的人突然回歸組織,怎么想都是會惹人生疑的存在。真要以沢田綱吉的身份大搖大擺地踏入港口黑手黨的大樓,沒準這次就是真的要被抓進審訊室里嚴刑拷打了。 那么,要不要改頭換面,考慮一下再次潛入港口黑手黨呢? 沢田綱吉歪了歪頭。 先前在這個黑手黨組織里,他從未展露過自己的死氣之炎。而這個組織有著不必明說卻人人都清楚的一條規則異能力者至上。 他挺直起背部,以拇指與食指輕輕摩挲起下巴。 要不然,干脆就說自己是個擁有火焰能力的異能力者? 這是能夠升遷至高位的最具效率的方法,位置越高,與首領的接觸也就能變得更多了。 按照這個步調往后想,往后想. 想. 沢田綱吉陷入了長達亙古萬年的沉默之中。 并且,還產生了一種想要狠狠地給自己來上一拳的沖動。 太致命了。 他今天頭腦一熱,從出站口直接點燃火焰把太宰治給帶走了。而那負責盯梢的港/黑成員肯定是看得一清二楚,這件事情自然也會如實匯報給他們的首領。 考慮到太宰治身上的異能力,能帶著那家伙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飛躍至天空的能力,可就變得值得令人深思起來了。 而恰巧在這個關口,有個自稱擁有火焰類異能力的能力者來到港口黑手黨進行求職. 怎么想問題都很大吧! 后路,被自己親自封死了呢。 真不愧是你,沢田綱吉。 棕發青年抓狂一般地揉亂了自己的頭發,癱回沙發上無聲地吶喊。 這一次,是真的要被自己蠢哭了。 叮咚 沢田綱吉扭過頭。 他望著門口,呆滯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是他的公寓的門鈴被人按動了。 住在這座公寓之中前前后后加在一起也有將近兩個月了,然而這還是他一次聽到自己門前的鈴聲是什么樣子的。 不過,這個時間會來到他的公寓前的. 他微微瞇起眼睛,站起身邁著輕盈的步伐無聲地走到了門邊。 門鈴只被按動了一次。 不知是外面的人不確定他是否在里面還是其他的緣故,但是隔著一道門,沢田綱吉能感受到門外的人并未離開。 因為沒有腳步聲。 甚至不帶絲毫的躊躇是否要離開的想法,只是執拗地站立在門口。 靜默無聲。 沢田綱吉立定在玄關處,暗自哀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外面站著的人是誰了。 猶豫了一小會,還是把門打開了。 迎面撞上的,就是那個一頭微卷黑發的青年。他佇立在門口,一手還托著那個從東京帶回來的小行李箱,呀,綱吉君,晚上好呀~ 沢田綱吉一手握著門把,僅僅給門開了一小半的縫隙,另一只手臂下意識地,猶如一道橫跨而過的圍欄一樣擋在了門框處。 完全沒有想要外面的人進屋的架勢。 你來干什么?他凝視著門口笑容仍舊燦然,不知是不是又給自己套上了虛偽外殼的男人,平淡問道。 誒呀,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那人笑瞇瞇地歪著頭,尾音上揚、故作著一副什么都未發生的模樣,另一只手悄然地扒在了門上,肚子餓了,當然是要回來找金士啦。 門被另一道外力朝前拽著,沢田綱吉面無表情地用力拉回,仍保持著那個像是在警惕陌生人的開口范圍。 太宰治。呼喚這道名字的時候,他的咬字十分用力。 他望著門口那相貌俊逸的男人,停頓片刻就像是蓄力而為般,最后以分外冷厲的口吻說:這些玩笑話,全部都到此為止了。 這句話音落下之后,整座公寓外的走廊似乎都沉寂了下來。 對面那男人臉上惺惺作態上揚著的唇角,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像是沙漏之中細沙從微小的縫隙流淌掉般,全數消失了。 這一過程不知究竟了持續了多久,總之過去的很漫長,以至于走廊的聲控燈都滅掉了。 燈光消散,他的屋子里也沒有開燈。 那人修長的身影因此全然隱匿在了漆黑之中,極遠處的長廊窗子投過來清幽的月光,只堪堪描摹出了他淺淺的輪廓。 啊。門外的男人終于再次發聲了,只是聲音很輕,仿佛一陣風吹來,便會頃刻散去,是這樣嗎。 沢田綱吉輕垂下眼睫,沒有回應任何言語。只是以行動證明著自己,手中的力道再度加重,門的縫隙變得越來越狹窄了。 門外的聲控燈,又再度亮起。 綱吉君。復雜的音節在那悅耳的嗓音之下,似乎躍動出了特別的韻律,那人語調輕柔而緩和:我現在突然產生了一種十分強烈的預感。 那只綁著繃帶,還扒在門上看似細瘦的手臂驟然發力 咚房門砸到了屋子的墻壁上。 沢田綱吉驚異地被迫向后退開,本以為剛才外面的人就在用力地向后拽著門了,以至于他根本沒用上多少力氣。沒想到,那人剛才根本就是在蓄力一擊而已。 而那個穿著沙色風衣的男人就這么順理成章又堂而皇之地走了進來。 笑意烏有,如今只徒留下那灼灼的鳶眸:如果我今天就這么離開這里. 沢田綱吉向后小步小步地慢慢退著,而闖入者就這么跟隨著他的步伐一步步向前邁進。 我大概要花費足足一生的時間,為此刻的自己而悔恨。那男子沙啞的聲音隨之落下。 背部在這一刻貼合在了冰冷的墻壁上。 沢田綱吉凝視著對面的男人,有些無措地瑟縮了一下肩膀。 作者有話要說: A上去??!快?。。òl出雞叫) 第98章 (98) 玄關處的防盜門伴隨著吱呀吱呀的聲響緩慢合上。 長廊的光亮隨之而被阻隔,屋內驀然黯淡,唯獨剩下沙發上方吊頂處的小光帶。 大開著的窗子外傳來了汽車伴著笛鳴疾馳奔走的聲響,入夜后失了溫度的秋風襲來,窗邊的布簾猶如波濤洶涌的海浪般舞蹈翻飛。 噗通。 噗通、噗通、噗通。 沢田綱吉清晰地聽見了自己的心臟在激烈地鼓動。扶在墻上的手掌微微顫抖著,他試圖再次向后退,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經避無可避了。 對面的男人,還在慢慢地湊近他。 慢慢地、慢慢地、越來越近。 最后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過咫尺。 黑發男人停頓住了動作,以那副鳶尾花樣、狹長而瑰麗的眼眸,將視線嚴密地籠罩在他的身上。房間分明很黑,可是那雙眼睛卻像是發著光的琉璃,矚目而閃耀。 沢田綱吉在那眼中看見了表情錯愕的自己。 他能感覺到對面的人呼出的溫熱氣體,輕盈地掃在了自己的臉上。 腦子似乎在頃刻之間被攪成了一灘漿糊,根本無法作出任何的思考。 太近了. 太宰.他試圖說些什么,可是聲音莫名小的可憐,像是被嗚咽在了嗓子眼中,連說出幾個簡單的詞語,都要反應一下如何發音:你先,稍微起來一點. 黑發男人輕聲哼笑了一下,完全就是愉悅而又惡劣的:綱吉君你說什么呀?那張精致無暇的臉湊得更近了,清淡的、獨屬于太宰治的氣息縈繞在鼻尖。 聲音太小了,我聽不清楚呀。這句話,完全就是在耳邊響徹的。 沢田綱吉沒意識到自己的喉結在滾動。他視線驚慌地下滑,結果又一瞥而過那副微翹著上揚、泛著一縷緋紅的唇瓣。 太近了。 這個距離,太近了。 也許只要稍微往前一點點.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那副水潤的雙唇。最后,沢田綱吉輕咳了一聲,側過頭躲閃開那人的灼灼視線。 太宰,你先.起來。這次聲音的確夠大了,只是漂浮不定地發著顫。 他抬起手,試圖推開太宰治,可是手剛剛抬起來,手腕就立刻被人握住了。 啪手掌被迫撞在了墻壁,腕部傳來了被收緊的觸感。 綱吉閉上了嘴。 這一刻,他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頭部發漲,昏昏沉沉的,像是被小火慢燉著一樣,灼熱一點一點地蔓延至上方,將殘存的理智全部沖散了。 原本手臂上緊繃著發力的肌rou漸漸松弛下去,最后變成了任由對面的男人按著。 太宰治愣了愣,隨后再度展露出微笑,綱,看著我。聲音充滿了蠱惑,像是摻著致命毒藥的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