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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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不知道呀。那人語調輕快,就像是在唱著什么歡樂的歌曲,總歸有地方去的吧。 那一刻,國木田獨步產生了一種剛剛相見就又要離別的極大落差之感。 架在臉前的眼鏡反射起茶水間明亮的燈光,他盯著二人,呢喃道:你們. 結果那道修長的身影已經率先抓著沢田綱吉跑開了,全然是一副興致沖沖的模樣:走吧,綱吉君,我帶你去辦公室看看~ 國木田獨步佇立在原地,望著那二人一路奔跑開的背影,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望著那主動被太宰治牽上的手,震驚而又莫名地有些感慨。 * 不知道為什么,從太宰治進了偵探社后,整個人莫名就變得亢奮了起來。 沢田綱吉有些無奈地跟著走入了辦公室。所有人見到太宰治皆是一副驚異的模樣,雖然嘴上都是相當嫌棄,但他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是真心實意地在歡迎著太宰治的回歸。 太宰治向他的同事們介紹了自己。很簡短的一句話,沒有多說什么:這位是沢田綱吉。 很有趣的是,他的同事們也沒有多加詢問其他問題,只是好奇地打量他一下,便保持相當友好的態度和他打了招呼。 他接連回應這些人,然后便被安置在了辦公室的沙發上。太宰治說他要過去見一趟社長,讓他在這里稍候片刻。 想必,是要和武裝偵探社的社長談論離開的問題了吧。 中島敦為他倒上了一杯咖啡。 沢田綱吉接過之后,微笑著道謝。 那個,沢田先生。遞過咖啡之后,中島敦叫住了他。 請問,這兩個月,太宰先生是一直和您在一起嗎?他有些局促地撓了撓臉頰,小聲地詢問了武裝偵探社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沢田綱吉眨眨眼,輕輕點了點頭,啊,算是吧? 算算時間,好像真的差不多在一塊呆上了兩個月之久。自從他去了東京后,這個人為了吃飯并且有個住所,就一直都在賴著他。 只不過. 他垂眸看了一眼杯中冒著騰騰霧氣的液體,淺淺地笑了一下。 只不過,應該也就到此為止了。 太宰治的目的是要在書上撰寫下故事。而現在的書即使還不夠完整,也已經具備將故事化為真實的力量了。相應的,太宰治承諾幫他得到書,也算是達成了。 他們沒有理由再繼續綁定下去了。 畢竟他們只是合作關系。 各盡其能,各取所需。是以利益為前提所建立起來的聯系。 今天之后,其實也該說再見了。 不過,太宰治如果離開了武裝偵探社,又會去哪里呢? 雖然他完全不擔心太宰治會被港口黑手黨的人抓住就是了。 可是如果不在他的身邊了,那家伙會不會某天路過一條河就直接不管不顧地一頭栽進去?會不會看見某家餐館的房梁,就拿著條繩子掛上去?會不會走在路上突然拉著哪位女士笑著問請問是否可以和我一起殉情?。 會不會不再按時吃飯,餓了就從冰箱里拿出冷掉的蟹rou罐頭? 會不會熬夜玩掌機,一整宿都不睡覺? 沒有人看護的話,萬一不小心死掉了怎么辦? 沢田綱吉盯著逐漸冷掉的咖啡,呆愣地坐著。 胸口似乎有些沉悶。 就像是有一口氣憋在那里,上不去下不來,令他莫名地煩躁起來。 辦公室的門這一次被人用力地大推開了。 似乎和武裝偵探社的社長談好了,但太宰治看起來相當開心的樣子。他彎著眉眼嬉笑著蹦蹦跳跳地走了進來。然后張開五指朝著沢田綱吉的位置晃了晃,呀,綱吉君~ 熟悉的,上下蕩漾著的聲音。 沢田綱吉抬頭望向太宰治,那人保持著笑容,似乎正欲張開嘴說些什么,卻被他打斷掉了 太宰,我們談談。 作者有話要說: ?。ň穸稊\.jpg)我再也不拖欠作業了. 第96章 (96) 身著和服的銀灰色長發男子交疊著雙臂,面無表情地坐在辦公桌后。此人單是坐在那里,便猶如一座大山壓下,氣勢磅礴。 他的臉上帶著歲月的溝壑,但是眸光卻如同利刃一般鋒銳,瞥來之時恍若直接劃破了空氣。 福澤諭吉武裝偵探社的社長望著近兩個月未見的男人,眼神不帶一星半點的驚訝,反倒猶如風平浪靜的海面,沒有絲毫波瀾。 你想走嗎?他語氣平淡。 嗯,是啊。穿著沙色風衣的青年笑盈盈的,雖然不知道森先生會做到哪一步,但留下的話,偵探社肯定會遭受波及吧。 我還沒有自私到那種地步。他輕聲說。 福澤諭吉靜靜地凝視了一小會太宰治,卻話鋒一轉:你剛剛帶回來的那位,是什么人? 太宰治微微一怔,錯愕的眼神從他臉前劃過一瞬,即刻便又蕩然無存。他又輕笑了一下眉眼彎起:如果一定要形容一下的話,我認為應該稱他之為心胸寬廣、懷有大義之人。 福澤諭吉的視線,似乎不再猶如方才那般壓迫感十足了。 曾身負銀狼之名的男人靜默了片刻,最后他抬起頭:為了他嗎? 太宰治前任港口黑手黨的五大干部之一,年紀輕輕便能身居高位,眼光更是毒辣到可以輕而易舉地通透人性。 身為此人的社長,福澤諭吉還是清楚自己的手下都有著何種才能的。能被太宰治如此評價的人,實在是太過于難得了。 太宰治沒有回答男人的問題。 為了他嗎?福澤諭吉重復道。 想要離開偵探社,并非是現在正面臨著被港口黑手黨通緝的情況。而是因為,為了正坐在辦公室里的那個男人,他之后還要去做某件危險的事情。而這件事很有可能會使得兩社之間的關系遭到劇烈惡化,最終演變為兵戎相見的場面。 太宰治暗自感嘆了一下。倒也不愧是銀狼先生,真是叫人毛骨悚然的直覺。 社長,有些事情,其實要看破不說破呀。話語聽起來雖帶著些微埋怨一般的意味,但語調卻十分正經。他身姿挺得筆直,甚至對這個男人報以敬重地垂下眼簾。 私人辦公室內寂靜了幾秒鐘,時間仿佛定格了。 陽光從被百葉窗蓋住大半的窗戶中斜射而入,空氣中蘊散的細小塵粒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明天再把人帶過來一趟,太宰。 若你所言非虛,并且你們還有意愿的話,我希望你們都能留在武裝偵探社。最后,福澤諭吉如是說道。 巍峨的巨山從天而降,巨山緊緊地站立在前方,阻隔住了即將奔襲而來的驚濤駭浪。 太宰治又一次露出了驚愕的神情,大約是在為社長的決定而驚憾。 好。他再度展露出笑顏。 * 原本是懷著在自身極為罕見的興高采烈的情緒去找沢田綱吉的。 結果話還沒來得及講出來,就被那個棕發男人打斷了 太宰,我們談談。 于是,狹小的茶水間變成了他們兩個人談話的地方。 沢田綱吉走進去的時候,順手關上了茶水間的門。阻隔住了不遠處從辦公間探出頭來的一眾想要吃瓜的武偵社員們。 太宰治將脊背靠在了墻壁上,安靜地凝視這個沒什么表情的棕發青年。 書。沢田綱吉簡言意駭,他把那本綠色封頁的書往太宰治的手里懟。你不是要在上面撰寫東西嗎? 太宰治低下頭,看著那本書戳在自己的肚子上,但是并沒有動作。 老實說,綱吉君。太宰治慢慢地張開唇瓣,其實我現在,沒有那么強烈的,想要在書上寫下故事的意愿了。 那人握著書的手輕輕一僵,停滯在了空中。最后,沢田綱吉緩慢地垂下頭。 額前這段日子長長了許多的發絲,遮蔽住了他的雙眸。 綱吉君。 你說,人死,能夠復生嗎?他以那雙潛藏著意味不明的光亮的鳶色眸子緊緊盯著沢田綱吉。 人死,能夠復生嗎? 雖然不知道太宰為什么要這么問,但論起這個問題,沢田綱吉起先并非沒有思考過。 并且他曾幾近病態地、自私地渴望那些消逝的亡者們,能夠再度出現在他的眼前。 但是絕大多數的理性,最后將他拉回了現實的層面上。 抱歉,太宰。他搖了搖頭,我覺得不能。 即便這個人再度復活,也絕不可能與生前如出一轍了。 由紀消亡的那一晚,沢田綱吉回到別墅之后徹夜未眠。 他知道太宰治把書帶回來了。他甚至思考過,如果自己在上面寫下一個讓由紀復生的故事,由紀是否就可以實現回到橫濱與家人相見的愿望了呢? 他設想過。 并且為此猶豫了許久,以至于在不知不覺間,別墅內屯放的無數煙條都被他抽光了。 臥室內云霧繚繞之時,他頹然地靠坐在了窗戶下面的墻壁上,并且最終還是放棄了。 沒人知道復生逝者的故事究竟會不會化為現實。也沒人知道,最后出現在他面前的,還是不是那個稻森由紀。而稻森由紀本人面對自己被復活的事實,又會報以何樣的意愿。 這些他們都無從得知。 綱吉君說得對。太宰治認同地點了點頭。所以,這本書于我而言,已經沒有意義了。 同樣是萬圣節的夜晚。 拿到了【書】后,太宰治卻并沒有感到分毫的喜悅之情。再確切些說,情緒沒有浮現出任何的波動。 他坐在東京那處別墅里的沙發椅上,安靜地凝視著綠色封皮的書。他翻開了書,盯著那大片大片的空白,卻沒有任何想要下筆的欲望。 墻壁上掛置的時鐘始終在向前奔走,他把玩著手里的黑色水筆,對著書頁發呆了將近一夜。 以至于反應過來的時候,天都已經是蒙蒙亮了。 早先那渴望友人回歸世界的念頭,被他在心中辯駁回去了無數次。如今他連下筆的念頭都不再有了。 這個世界是如此的千瘡百孔、腐敗糜爛。 活著毫無意義,死去也毫無意義。 一切本就毫無意義。 織田作,倘若我真的通過非常手段將你復活,即使是你,也一定會對我大發雷霆的吧? 我不會打擾你的,我想我還沒有爛到那種地步。 所以,請安心沉睡吧。 . 活著毫無意義,死去也毫無意義。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只是,太宰治現在恍惚產生了一種活著說不定也是有意義的,諸如此類與他的人生觀念完全相違背的矛盾概念。 對于這樣不受控制的改變,他選擇置之不理。 無視。 無視就好。 直到某一天,他驚惶地發現,自己似乎很久沒有產生過想要自殺的欲望了。 路過了一家店鋪后,透過落地的玻璃窗掃視了一眼那粗壯的房梁,結果下一秒產生的沖動卻是想去店里買上一杯奶茶。 他瞪大著眼睛,望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然后僵硬地垂下頭看向手中的飲品,脖子都發出了咔吱咔吱的聲響。 驚醒恐懼。 無視逃避。 反駁失敗。 原來沒有作用啊。 越是想要摒棄那些原本不該產生在他頭腦之中的事物,那些事物就會愈演愈烈。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這些東西,是從什么時候,不受控制地蔓延瘋長,最后趁他不備,在頭腦之中落地生根的呢?. 他半闔下眼簾,以余光注視著那只握著書的,指節分明的白皙之手。 綱吉君,是不是還差一片?他問。 焦急地動身他說下午就趕回來。 目標明確目的地直指橫濱。 書仍舊不完整。 還有碎片,地點就在橫濱。 沢田綱吉最直觀的變化,是在接觸到書后產生的剛剛接過便掉落的書,以及突然站起身朝他揮來的拳頭。 他在接觸到書后,一定知道了什么。并且,他得到了相關的情報。 是。沢田綱吉猶豫了片刻,甚至微蹙起雙眉。 我來幫你吧。太宰治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甚至摸索著下巴分析道:不出預料的話,想必這就是最后一塊碎片了。 然而,他見對面男人輕輕搖了搖頭。那弧度柔和的面龐,最后流露出一道苦澀的淺笑。 太宰,這一次,你是以什么立場來幫我?很平淡的聲音,卻又像潛藏著風卷殘云。 太宰治歪了歪頭。 關于這個問題,他一時之間竟思考不出最佳的答案。 如果是不求回報的幫助,那就過于沉重了。那個棕發青年收回了抓著書的手,手臂無力地垂下。 所以,太宰治。那雙垂下許久的棕眸終于再度抬起,回答我的問題。 你這一次,是以什么立場來幫助我的? * 沢田綱吉拉開了茶水間的折疊門,手里握著那本綠色封皮的書走了出去。 有幾個八卦偵探社的社員已經快要趴在茶水間的門前了,見到門猝不及防地被打開,連忙一臉尷尬地站起身。 然而在見到沢田綱吉那淡漠的臉龐后,幾個社員臉上原本熱切的表情,也隨著剛剛抬起來想要揮動的手僵滯住了。 這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棕發男人朝著走廊的人一路微微點頭以示禮貌,最后便推開偵探社的門獨自離開了。 跟著其他的前輩們跑來偷聽八卦的中島敦看向茶水間里面。 兀自站在其中的黑發男人低垂著頭。 自異能力被掌控的越來越熟練后,中島敦便擁有了足夠優秀過人的聽力。 他聽見太宰先生小聲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