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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某感念姑娘為其作畫, 奈何小生不似太傅財大氣粗,拿不出什么珍寶相贈,便以此酒為謝?!卑淄斤嬒率种械牧揖? 繼而火辣辣地盯向陸明悅。 本應是秋高氣爽的晚上,怎會突生寒意, 陸明悅順著寒氣襲來的方向看去, 見到魏太傅雖然和她相隔甚遠, 卻冷冷地看向二人。 她這枚“質子”委實不該和白家有私下來往。太傅傳來的警告已被她收到, 于是對白望山冷下臉,不再言語。 片刻后,馬總管走至陸明悅身側低聲道:“太傅大人說姑娘您今日飲了不少酒,已經備下車馬,讓姑娘先回府?!?/br> 飲酒?陸明悅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手中的清茶,此刻臺上演的《單刀會》正欲推向高潮,她真想上臺奪下關羽手中的青龍刀砍向敗人興致的罪魁禍首。 陸明悅上了回府的馬車,阿蠻和南枝已經在車內等候多時,看到小姐手中的折扇上多了一枚顯眼的玉佩,阿蠻好奇的問:“可是皇上賞的?” “太傅今日贏了馬球賽的彩頭,賞給我的?!标懨鲪傔€在氣太傅催她回府的事,提起這個人都覺得氣惱。 “太傅平日里從未練過馬球??!”南枝驚訝地說道,又看了眼姑娘手中的雙魚佩,歡喜地說:“這雙魚佩的寓意很好,小姐你可要收好了?!?/br> 雖然今日不曾飲酒,但是一大早就梳洗換裝,又在馬場邊站了半日,陸明悅感到累極了,于是早早熄燈歇下。 睡得正香甜,她突然感到嘴唇似是被什么溫潤的東西含住,一條霸道的蛟龍翹開她的貝齒便橫沖直撞進來。 “唔....”陸明悅瞬間清醒,奮力推開身上壓著的黑影,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去,她驚訝的捂住嘴,“太傅...你怎么...?!?/br> 魏寧侯周身充斥著酒氣,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壇酒。他的眼神有些渙散,眼內血絲密布,可是近日睡的不好? 不過此刻陸明悅沒有心情關心太傅的睡眠質量,她伸手掩住袒露的前襟,怒道:“太傅喝多了,快從我房內出去?!?/br> 魏寧侯似是沒聽到她的怒斥,又壓了上去,火熱的酒氣噴在她的臉上,亦快把她熏醉了。 “本候真想割開你這個沒心沒肺女人的血脈,看看你的血會不會是冷的?!?/br> 陸明悅本在激烈的掙扎,聞得太傅此言卻是安靜下來。 黑暗的房內只有二人彼此糾纏的心跳。 “太傅可否告知,你為何愛慕明悅,是...” 魏寧侯不屑地嗤笑了一聲道:“本候又不是柏恒那毛頭小子,被你三言兩語便糊弄了去?!?/br> “既然太傅對明悅了如指掌,便應知曉,明悅年紀雖小,但飽經世故,很難對陌生的男子打開心扉?!?/br> “南疆的風氣果然開放,陸姑娘竟然可以和陌生男子同床共枕,林間擁吻?!?/br> 不提這些還好,說到上次林中的事情,陸明悅又氣又惱:“太傅對小女威逼利誘,半強半迫,這般與登徒浪子無異的行為,還妄想小女對你敞開心扉?!?/br> “好,好, 好??!本候是饞你身子的登徒浪子,你的成璟表哥是循規蹈矩的君子,可你困在水牢中的半年,他又在哪里?”魏寧侯氣到嗓子冒煙,合著在他眼中濃情蜜意的半年相處,只是他的一廂情愿。 “成璟將軍在南洋為國抗敵,怎可為小女一人棄南疆百姓于不顧?!?/br> “陸姑娘真是遇人不淑,這種蹩腳的借口也就只能哄哄你這種情竇初開的小女子,若是本候得知心愛的女人被人囚禁,還管他什么狗屁南洋,直接率兵馬踏平圣殿?!蔽簩幒蠲婧I諷,極為不屑。 陸明悅知太傅現下就是渾不講理的醉鬼一個,也不想與他辯出個是非,只好放下身段好言相勸。 “太傅喝多了,還是放開我,快些回屋把?!标懨鲪側崧暭氄Z地相勸。 “不放,除非你告知本候,為何不愿對我敞開心扉,若是本候如柏恒公子一般,愿意三媒六聘,納你為正妻,你可愿意?” 說完此話,二人皆是一愣。 魏寧侯感到這半個月壓在心中的巨石被卸下,管他以后朝堂上會怎樣議論,管他史官想怎樣編撰,他魏寧侯的天下是自己打下來的,何須依仗女人的身份為他錦上開花。如果不能把眼前的美人娶到手,即便坐上九五至尊之位亦是索然無味。 陸明悅雙眸閃亮,呆呆地開口詢問:“如果娶了小女,便與皇位無緣,太傅又當作何取舍?” 魏寧侯還當她是在介意彼此身份的差距,擔憂自己娶她為后會遭致群臣反對。不由心疼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啄。 “我看是悅兒醉了,本候若是即位,還收拾不了那群諫官的口舌?!?/br> 陸明悅眼中的亮光稍有暗淡,她自嘲的一笑道:“太傅醉了,快些放手,回屋歇息吧?!?/br> “不放,本候就要牢牢地禁錮起你這只狡詐的妖狐?!蔽簩幒顡o,把腦袋探入她滑膩的雪頸狠狠地吸取美人身上的馨香。 “太傅?”陸明悅感到身上的人逐漸沒了動靜,扭頭去看,卻見太傅已然緊閉雙眼,眉頭舒展,雙手亦是緊緊地摟著她的腰。 她把太傅推至身側,怎奈睡夢中的太傅還記得方才說過的誓言,雙臂仍是牢牢地禁錮著自己。 陸明悅嘗試幾下,覺得若不拿刀砍掉腰上鐵打的雙臂,怕是今夜只能和太傅相擁而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