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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悅望向懸掛在床幃上的雙魚玉佩,那對糾纏不清的雙魚在月光下發出碧綠的幽光,像極了此刻她與太傅二人。 清晨魚肚泛白,魏寧侯睜開眼,看到懷中呼吸綿長的的美人。 昨日在馬場,當他把彩頭交給陸明悅的一刻,便下定決心,無論此女心中有沒有自己,也要緊握不放,他不想如成璟將軍一般,在放手后又追悔莫及。 雖然心中是這樣想,但見陸明悅在馬場上所作畫中并無自己,且在晚宴上竟和白望山在一起有說有笑,魏寧侯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悲憤之余便把酒水當醋狂飲。 后來借著醉酒踏入陸明悅的房間,在她床邊坐了許久,看著她恬靜的睡顏,發現往日心若磐石的自己,如今卻多了一道軟肋。 可恨這道軟肋竟然把他當作無用的六指,氣得他狠狠地叼住熟睡之人飽滿的紅唇。 想到昨日醉酒下的沖動,魏寧侯又開始蠢蠢欲動,可嘆昨夜他腦子不太清醒,竟然如豬八戒吃人參果般囫圇吞下,全然忘記細細品味內里的滋味。 現在懷中的美人恬靜溫順,少了往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高,誘得他情不自禁又低下頭想一親芳澤。 陸明悅沒有睜眼,只在魏寧侯貼近臉頰的一刻輕笑,“撲通”一聲,登徒浪子便從床上掉下。 陸明悅終于睜開眼,她懶懶地撐起腦袋,香肩半露,看著地上的魏寧侯笑道:“小女怕太傅情難自已,還要誣賴別人存心引誘,于是睡前在臉上涂了麻藥,太傅若是坐懷不亂,也不至于大清早的就睡在地上?!?/br> 魏寧侯也不回應,閉目調息片刻便起身走至床邊。 陸明悅驚訝太傅的強悍內力,居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解除藥性,她慌忙鉆回蠶絲被中,再也沒了方才的囂張。 把躲進蠶絲被中的女子揪出來,魏寧侯鳳眼含笑,臉上一派邪氣:“大膽細作,竟然敢藥翻本候,讓本候細細查驗,看除了這臉蛋,還有那里涂了藥水?!?/br> 正欲對這位南疆習作上下其手,屋外突然出來了南枝的詢問?!肮媚?,奴婢已經備下清水,可要現在凈面?” 陸明悅驚慌地捂住太傅正欲開口的嘴。上次被南枝和阿蠻發現太傅睡在她床上,就在藏嬌閣內掀了個天翻地覆,連著好幾日都被奴婢們面含笑臉相待,光是想想就覺得別捏。 看到眼前的美人難得地露出乞求的姿態,魏寧侯推開陸明悅禁錮自己的玉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低聲在她耳邊說:“舍本候一口香澤,我就翻窗出去,絕對不會讓你的丫鬟們察覺?!?/br> 第36章 .面首、太傅與采花盜亦是志同道合,所求相同 門口再次傳來南枝的詢問, 語氣中還帶有一絲疑惑。 “我...正在更衣,你們稍等片刻?!标懨鲪傞]上眼,飛快的在魏寧侯臉旁貼了一下。 顧不得眼前喜笑顏開的登徒浪子, 陸明悅打開耳房的窗戶四下張望, 然后催促魏寧侯快點離去。 雖然嘴上允諾的好,真到了窗邊, 魏寧侯一邊把長衫往腰間扎一邊嘀咕:“在本候自己的府上, 見你一面還如同做賊一般?!?/br> 陸明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亂臣賊子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得了便宜還賣乖。 看到美人的白目,魏寧侯感嘆眼前的女子可真是薄情寡義,把自己全然當作討要香軟的潑皮無賴般打發,無奈他口味刁鉆, 獨獨相中這個渾身是刺的美人。 “一會本候過來陪你用膳?!闭f完, 他長腿一邁便從窗外離去。 陸明悅提起的心終于落下, 略略整理下自己的衣衫,平靜地喚南枝她們進來。 南枝和阿蠻候在門口半響, 聽到屋內窸窸窣窣的聲響, 也不知姑娘大清早的在忙些什么。 等到姑娘終于喚她們入內, 南枝推開門,只覺得有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怎么這么大的酒氣,姑娘昨晚在宮宴上不是沒飲酒嗎?” “半夜起來突然有些嘴饞, 飲了些果酒?!?/br> 南枝朝桌上望去,可不, 桌上還有剩余的半瓶子果酒。姑娘的臉蛋也還紅撲撲的, 看上去像宿醉的模樣。 “收拾出兩份早膳, 太傅一會要過來?!毕词? 陸明悅想起方才太傅的囑咐。 “好嘞”南枝開心地出去小廚房安排早膳。 “小姐,泄魂蠱已經醒了,要不要奴婢...”阿蠻甕聲甕氣地問,眼中閃起亮光。 “咳...”陸明悅正在飲茶,聽了阿蠻的話差點嗆到,待緩過氣來嚴肅地說警告她:“這蠱切莫用在太傅身上,若是被他發現了,把你塞進夜香桶里,小姐我可攔不住?!?/br> 泄魂蠱是陸明悅閑來無事在南疆發明的,用巴豆等瀉藥培育出的一種蟲蟻,若是被咬傷一口,饒他平常身體再強健,也會蹲在恭桶上三天三夜,不拉出整副腸子不罷休,等蠱效過去,三魂七魄都被拉飛了。故名瀉魂蠱。 南疆那些欺男霸女的權貴們沒少遭到陸明悅的懲戒,雖然她身為圣女,但面對魚rou百姓的王室們卻是束手無策,只能用些江湖上下三濫的法子來懲治他們。 阿蠻吐了吐舌頭,想到說一不二的冷面太傅,還真有可能把自己按在恭桶里關上三天三夜,決定還是聽小姐一言,暫且忍受他每日前來作威作福。 早膳剛端上桌,魏寧侯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