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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人群中也有人眼尖,一眼就認出這位畫師就是太傅寵愛的南疆舞女,于是脫口而出道:“這不是那位陸美人嗎?穿上男裝后還真有些雌雄莫辨?!?/br> 臺上的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內心暗嘆這位南疆的舞女果然手段高明,深知太傅男女通吃的口味,所以退去珠釵粉飾,只一身清麗的男裝,卻更顯風情。怪不得她即便和國公府的柏恒公子不清不楚,也能牢牢抓住太傅大人的心。 陸明悅看向太傅手中的交纏的雙魚,此刻正綠油油地閃著光。 那日在國公府,太傅大人應該把自己所說的話盡收耳中。這半個月太傅一直沒有在自己眼前出現,陸明悅本以為太傅此舉動便是驕傲地宣告他已對自己毫無留戀,待南疆的事情了解,自己這枚“質子”便可以離府,從此與他再無瓜葛。 可太傅現下的舉動,倒是讓陸明悅看不懂。耳邊的嘈雜聲越來越大,太傅的表情卻沒有一絲波瀾,深邃的雙眼凝視著眼前如玉般玲瓏剔透的女子。 一雙凝白無暇的素手接過翠綠的雙魚配。 “小女謝過太傅賞賜?!标懨鲪倧澤硇猩弦欢Y。 魏寧侯唇邊綻開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皩m宴結束后本候還有要事和幾位將軍商討,就不同你一起回府?!?/br> 陸明悅點了點頭,轉身朝柳云舒那邊的席位走去。 遠方王家的幃帳內,呂家姐妹目瞪口呆,方才和柳云舒調情的男子居然是陸明悅,而且太傅大人則把今日所得的彩頭在眾目睽睽下轉手贈予了她。 這個妖女到底給魏太傅下了什么迷魂湯,竟然讓太傅渾不介意她混亂的情史。 王含鈺更是氣得咬緊牙齦,只覺得嘴中都泛出淡淡的血腥氣??尚牡讌s是恐慌不安。太傅...若真是被那妖女所惑,那自己該怎么辦,她今年已經二十四,再等上幾年,豈不成了京中的笑料。 柳云舒轉回頭,笑得合不攏嘴,挑眉對陸明悅道:“看到王含鈺和呂家那對姐妹一臉吃癟的模樣我就痛快,她們三個長舌婦這幾日可沒少編排你,光是唾沫星子都能把京郊旱了已久的通惠河灌滿?!?/br> 陸明悅被她的話逗笑,柳大學士怎么會養出柳云舒這樣口無遮攔的女兒。 “可無論她們怎么說,也不能動搖英明神武的柳大小姐,小生在此謝過柳姑娘的赤心相待?!标懨鲪偤掀鹫凵葘α剖姹轮x,方才太傅給她的玉佩已經被她當扇墜掛起。 “呀,真漂亮的玉佩,快拿來給我瞧瞧”柳云舒贊嘆地接過陸明悅遞來的玉佩,拿在手中把玩,臉上露出羨慕的表情。 “方才我見魏太傅打得好生勇猛,有好幾次險險地躲過對方揮來的球桿,南疆之行近在眼前,太傅卻為了博你一笑,勇往直前奪下彩頭。哎...何時才會有男子愿意為我這般奮不顧身呢?” 陸明悅看柳云舒一副癡男怨女狀,不由地好笑,看來劉大小姐最近可沒少看那些英雄與佳人的繪本,前段時間她還同說自己喜歡白侍郎那般文質彬彬的俏臉公子。 不過柳云舒所言不假,馬球的確是一項危險的運動,有多少身手不凡的高手都曾在馬球場上被對方打斷手骨,更有甚者還會摔落馬下被群馬踐踏致死。 “柳姑娘所言極是,太傅大人此舉卻是魯莽了?!标懨鲪傉J同地點點頭,若是太傅不小心受傷,那好不容易安排妥當的南疆之行又會遭到拖延。 柳云舒暗嘆陸明悅不懂風情,白瞎了這幅攝人心魂的容貌,若是換給她,定當把清冷的太傅迷得神魂顛倒。 馬場被內侍們整理完畢后,樂師立刻開始敲鑼打鼓,戲班們也陸續登上臺,宮宴正式開始。 今日的魏太傅可能因為賽場得意,心情大好,對上來敬酒的官員皆是來者不拒。 前來柳云舒席面敬酒的人也是絡繹不絕,大家都好奇這位得太傅垂憐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樣? 待走進一看,不由地暗暗吃驚世間還有這等尤物,即便她身穿灰撲撲的官服,形態舉止卻是文雅優美,超逸灑脫。完全不像從偏僻南疆生養出來的女子,尤其是她那雙水汪汪的嫵媚大眼,勝過了人間一切華麗的珠寶,偶然間彎眉淺笑,更是顧盼生輝。惹得人不由頻頻注目。 “小生白望山,特來感謝陸小姐?!?/br> 陸明悅聞到一股濃郁的檀香,轉頭看向致謝他的男子,原來是今日在馬場上頻頻為白秋水傳球的那位“軟腰”公子。 第35章 .夜襲閨房、若是本候如柏恒公子一般,愿意三媒六聘,納你為正妻,你可愿意 方才在席面上, 陸明悅聽柳云舒等人討論,這位“軟腰”公子白望山乃是白家庶子,他自幼奮發圖強, 早早便入了仕, 現在戶部擔任度支使。 眼前的白望山長得十分英俊,鳳眼略微挑起, 與太傅那雙不怒自威, 煞氣外露的鳳眼不同,白望山的眼睛長得十分妖治,就像是一只狐貍一般,再加上他的聲音低沉迷離,讓人一不留神就被他吸引。 可能是同族相斥的原因,狐仙陸明悅很不喜歡白望山看向自己的眼神和語氣, 于是后退一步, 淡淡地回:“白公子客氣了?!?/br> 白望山卻是絲毫不介意陸明悅地冷淡, 微微一笑道:“陸姑娘今日所繪的賽馬圖,可是讓白某大放異彩??!白某特此來感謝姑娘這位伯樂?!?/br> “白公子身手敏捷引人側目, 小女只是照實所繪, 不敢居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