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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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齊初平面上有些失神。他靜靜地站在階梯上,好一會兒才道:到了地底石室,我發現了熾云模樣的人偶,以及滿滿一桌的刑具。在那之中,還有著一本冊子,上頭詳細地記載了各個刑具的用法。 他低頭望了寧澄一眼,微笑:說起來,也是你們運氣不好。若我在發現斷骨鏈時,沒將它們收在身上備用,那早在四日以前,我的身份就會被戳破。幾月來的籌謀,也將付諸東流了。 寧澄微怔,道:四天前? 沒錯。我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將洞窟走道鑿寬。與此同時,我絞盡腦汁,忖量該怎么通過地道進入武殿,卻找不著任何機關。 無奈之下,我只好決定在行動以前,把那入口石塊炸毀,開辟通往武殿的道路。 齊初平說著,嘴角又揚起得意的笑。 要想將入口炸開,可沒那么容易。一來,需要考慮地道坍塌的風險。二來,落下的石塊要是堵住了入口,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他伸出手,輕輕點了點自己的額頭。 好在,我苦思冥想、刻苦鉆研了好幾日,總算找到了適合的爆破點。那日,我趁著雨夜,成功避開燭籠守衛,來到萬仞山洞窟,為炸開地道入口作準備可誰曾想,剛抵達洞口,就撞見了風判。 雨夜? 寧澄想起,自己撐傘繞了望云宮半圈,也沒找著風舒的事。 那一夜,他擔心風舒被雨淋濕,邊尋人邊傳音,卻沒得到任何回復。 原來,風舒不是賭氣不回訊,而是距離過遠,沒能接獲傳音嗎? 作者有話要說: 齊初平:我不怎么愿意配合你,在這兒消磨時間、靜待救援呢。 寧澄:躺平。 齊初平:給我起來聊天。 寧澄: P/s: 齊初平是本名,磬海原名齊初海,小名齊劉海(沒有); 另外,雖然風判大人連續三章沒出現,但下章便會登場了!絕對絕對童叟無欺(被打) 90、第九十章:對峙 寧澄想著想著,不禁有些恍惚起來。 另一邊,齊初平依舊沉浸在回憶中。他不住地搖頭晃腦、娓娓而談:當時,我幾乎以為自己會死在絲簾傘下??稍S是老天庇佑吧,風判那日狀態不好,非但沒認出穿夜行衣的我,還頻頻在戰斗中失神。就連自己的傘鈴被我奪走,也絲毫沒有覺察。 他瞥了寧澄一眼,道:傘鈴一到手,我就發現了其中端倪。今日,我躲過風判追殺,潛入櫟陽殿、見著塌上擺著的人偶后,就更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追殺所以,風舒已經識破了你的身份,卻不慎著了你的道,被困在蜃景之中? 寧澄喃喃地說著,而齊初平則囂張地抬起下巴,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是。在那之前,我通過傘鈴,追蹤到「寧兄弟」的所在位置。我見風判與你一同赴往城西余府,便放心前往萬仞山洞窟,辦夜里沒辦成的事 他仰著頭,斜睨著神色痛苦的寧澄,然后滿意地收回腳。 只是,我沒想到風判那廝,居然還留了個眼線。我潛入地道以后,確認一切準備妥當、打算離開時,卻發現月判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后,甚至已經展開燭籠,打算將我逮回宮中。 所以,你不僅沒被月喑抓回,還為了阻止他通風報信,直接將人囚禁起來? 報信與否,其實也沒那么重要了。月判雖不足為患,可那燭籠卻精得很,不僅將我打傷,還將傘鈴給搶了去。 齊初平忿忿地說著,須臾,又微瞇起眼,長長地舒了口氣。 我將月判制住以后,它便不知溜哪兒去了??v然過程有些波折,可我也算是折了夙闌部分戰力吧? 那時,風判還不曉得我的身份,注意力都放在我投出的精怪上。 待他無法與月判取得聯系,意識到不對勁時,卻也已然身負重傷,根本無暇顧及其它。 寧澄愣了下,隨即道:等等,風舒的傷,也是你的手筆? 沒錯。既然兄長讓雪判、風判兩敗俱傷的計劃落空,那至少,也要將夙闌的戰力削弱一些。 比起其他文判、武使,風判作為忤紀殿掌判,可要好下手的多。加上,我之前在宮內四處尋找信箋的動作,多少引起了他的注意 齊初平說著,又打出幾枚銀針,將趕來的一批衛兵放倒。 這么說來,我還得感謝「寧兄弟」呢。為了讓計劃能如期進行,我刻意在余府投入大量精怪,果然引起風判的注意。 他見你關心余家人,自會毫不遲疑地發起圍剿。我也能趁此機會,假裝配合施放咒術,實際施咒破壞金網。 所以,你當時才會安排我施放金網咒? 不錯。若「寧兄弟」不全神貫注在施咒上,我又怎么在布下結界術后,有破壞金網的機會和余裕? 一旦金網出現破漏,整個圍剿行動便功虧一簣。風判察覺以后,自然以為是哪方兄弟靈力不支,強行凝氣進行修補。 說罷,齊初平嘿嘿一笑,面上浮現洋洋自得的神色。 他罩下大范圍驚雷咒、又耗費大量法力修補金網,收網時自是無比艱辛。稍有不慎,輕則蒙受重傷,重則直接灰飛煙滅、命喪當場。 說這話時,齊初平的口吻十足輕快、得意。一旁的寧澄聽著,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剿除精怪后,風舒昏死過去的蒼白臉龐,心也狠狠地揪了一下。 你怎敢你怎么能 齊初平輕蔑一笑,道:有什么不敢的?那日,我見風判果真重傷,才安心返回望云宮。只是,風判不愧為風判,居然有能治愈如此重傷的靈藥??晌抑貏撛屡?,也算扳回一城了吧。 寧澄怒道:所以,你之前頻頻到風月殿找我,不是為了研討咒法,而是為了與我打好關系,好讓計劃能順利進行? 也不盡然。我到風月殿去,自然也抱著探查的心思。只可惜,風判似乎有所警覺,讓我吃上好幾回閉門羹 齊初平頓了下,彎起嘴角:不過,就算他對我百般防備,又有什么用?最終,你們一個個的,不還是落入我手? 說完,齊初平閉上眼,深吸了口氣,陶醉似地展開雙手。他輕輕躍下臺階,然后抬起右腳,用力在一具尸身上踩了踩。 現在,我再也無須小心翼翼、膽戰心驚,過著遮遮掩掩的日子。待我回到壹甲國,便能重獲自由之身,得到陛下的賞賜、重振我齊氏家族。 我要將兄長的尸骨好生安葬,日日到他墳前祭拜,告訴他,我是如何憑一己之力,令偌大的夙闌城覆滅 夠了。 眼見那尸身被踩得滿是血印,寧澄忍不住開口:齊初平,你呆在夙闌六年了。這六年來,你每日與宮中之人交談、相處,當真沒生出半分感情? 還有墨無痕、馬文天你與差役們兄弟相稱,真的忍心任大軍過境,看著那一張張熟悉的臉孔,變成一具具冰冷的尸體嗎? 我心情如何,無需你來cao心。 齊初平繞到寧澄身前,一揮手,將人cao縱著飄離地面,浮到了半空中。 說了那么久,估摸著也快丑時三刻了吧。你那么愛聽故事,不妨隨我前往武殿,親自迎接國君陛下蒞臨? 就算你能轟開地道入口,可那兒設置了結界,怕是一時半會,都沒法攻出武殿吧? 寧澄渾身上下都染了血色,沒幾處是完好的。他頂著深秋的寒風,在空中半浮半沉,面上卻一改適才的激動,變得平靜無波。 齊初平,我再問你一次。你當真不愿就此罷手,非要鬧得尸橫遍野、血流成河嗎? 怎么,死到臨頭了,還要端著宮主的架子,在這兒喋喋不休地說教? 齊初平冷笑一聲,然后傲然抬頭,直視著寧澄的雙眼:你以為我不知道,那武殿設的是隱蔽結界?雖然我找不著咒法核心,沒法從外部進入。 可只要地道入口被炸開、壹甲大軍攻入武殿,便可直接沖出結界,將夙闌人殺得片甲不留! 寧澄看著他瘋狂上扯的嘴角,嘆了口氣。 算了。你既這般無情,就別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語畢,寧澄一提氣,身上猛地爆出一股強烈的氣流。隨著爆裂般的炸響,他身上的斷骨鏈瞬間被震落,人也緩緩地降了下來。 你、你怎么 齊初平臉色大變,有些不敢置信地盯著地上的鏈子,再看了看站得筆直的寧澄。 那冊子上,分明說 那冊子上,是不是寫著:「此鏈堅不可摧,受縛之人若強行掙脫,必會斷筋裂骨、傷重不治。由此,名曰:斷骨鏈」? 寧澄緩了緩氣,勾出一抹笑:武殿地道,我三百年前就發現了。在我最最絕望想死的時候,曾放火燒了一片山林,用這鏈子纏滿全身,只求能給自己一個痛快可最終,依舊沒能死成。 什么三百年前?我看你,分明是在虛張聲勢! 齊初平往后退了一步,咬咬牙,隨即甩出十余枚銀針。他往身上拍了拍,見找不著多余的斷骨鏈,便將軟劍抽出,對準寧澄心口刺去。 見狀,寧澄微一提氣,躍到忤紀殿的檐角上。他閉起眼,手心瞬間化出一柄方天戟,朝追來的人身上揮去。 他這一動作,鮮血便從手腕處汩汩流下,揮舞成朵朵紅花。 哈,你果然是在強裝無事吧? 齊初平連刺幾下,見寧澄連連敗退,便張揚地大笑起來。 或許吧。畢竟現在的我,已經不再無所不能了。 寧澄身子后仰,閃過一道劍波。眼見又幾枚銀針飛來,他往后一躍,腳下卻落了個空,直接往地面摔去。 好好的俘虜不當,非要作這跳梁戲子! 齊初平大笑了聲,足下一點,頃刻便來到寧澄身前。 寧澄面上落著冷汗,勉強撐著地面站好。他剛將武器舉起,掌心卻傳來劇痛,方天戟立刻脫手,釘在身后的地面上。 既然你急著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齊初平怪笑一聲,舉起手中軟劍,猛地往前一刺 喀。 穿膛破骨聲傳來,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那么地清晰。 齊初平低下頭,看著斜插在寧澄肩頭的軟劍,道:這下,你 他話還沒說完,便嘔出了一口黑血。那血液順著他的嘴角滑下,落在穿透他心口的鏈子上。 咦怎么 齊初平眨了眨眼,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前漫開的血漬。他微微抬起手,剛想將軟劍抽出,脖子卻猛地一緊,隨即一股劇痛傳來,無數細針刺穿了他的皮rou,扎入咽喉之中。 我的確已是強弩之末,可若就此死去,也會心有不甘。 寧澄站在齊初平身后,手中緊緊握著一段殘鏈。那鏈子不受控地冒著尖刺,深深地扎穿了他的手心。 三百年前,我是真心想死,可既然沒死成,便厚著臉皮,給自己找了活下來的理由。一是夙闌,二是連面都沒見過的故人之子 齊初平雙手亂抖,扯著自己的脖子,死命掙扎著。他眼球外突,嘴張得大大的,卻只發出「咯咯」的可怕聲響。 你最大的敗筆,就是用斷骨鏈來拴住我。三百年過去,這鏈子效力已大不如前。靈力低微的月喑尚且能掙脫,更何況早已習慣噬骨之痛的我? 寧澄笑了下,只覺眼皮越來越沉,身子逐漸發冷,創口卻都火辣辣地疼。 他咬碎銀牙,死死抓著那鎖鏈,一直到那鏈子崩毀斷裂,才悠悠地放開。 他一松手,齊初平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雙眼瞪得老大,卻再也不會眨了。 得去通知其他人 寧澄剛邁出一步,腳下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面上。 月喑夙闌城 還有,風舒 他好不容易獲得新生,好不容易才恢復記憶怎么甘心就此倒下,任所愛之人身陷險境? 寧澄恍惚地想著,使勁咬緊牙關,將刺穿琵琶骨的軟劍抽出。 他胡亂扯了塊布,按在不斷冒血的破口上,然后搖搖晃晃地站起,往武殿的方向走去。 此刻的他靈力耗盡,連最基本的連音咒都無法運行。他提著軟劍,跌跌撞撞地走著,只求能遇上個什么人,好將適才得知的信息傳出去。 他走了好久、好久,幾乎有半生那么長。眼前的景色逐漸朦朧,耳邊只余枯葉被踩碎的沙沙響。 在視野完全昏暗下來前,一抹銀藍如風般撲來。 宮主! 他聽著那撕心裂肺的呼喊,轉瞬便落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幾道發絲落下,帶著令人安心的熟悉氣息。 風舒 寧澄笑了下,手中軟劍應聲而落。他用盡全身的氣力抬起手,輕輕撫上來人的手臂。 地道,有敵襲快,布下結界、將武殿毀去。 他喃喃地說著,眼前一片灰茫茫,連自己的說話聲都聽不清了。 還有,救救月喑 話音未歇,那只傷痕累累的手,便無力地垂落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齊初平:小丑竟是我自己 91、第九十一章:敵襲 待寧澄恢復意識時,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雪白。 嚶 見他醒轉,那靈狐立刻翻身站起,歪了歪小腦袋,「咻」的一聲,直接化為一道銀光,消失不見了。 寧兄,感覺如何?可還有哪里不適? 寧澄剛動了下,便聽見一聲迫切的呼喚。緊接著,一只發涼的手撫向后背,將他扶著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