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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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呢,你想多了,哈哈。 寧澄有些心虛。 說實話,他確實想去武殿看看。雖然凌攸與他不相熟,可昨日風舒瀕死的事,也讓他想起凌攸身上的傷。 那麒麟殿內空蕩蕩的,不像儲備了干糧的樣子。凌攸帶傷禁足,也不知有沒有好好吃飯?他待在那潮濕的石室,身上的傷,會不會持續惡化? 寧澄深切地記得,自己進入霞云記憶之時,重傷垂死,卻無人依靠的感覺。 那武殿鮮有人拜訪,若里頭的凌攸有個萬一,搞不好都沒人發現。 再說了,他對那所謂的「武殿」,確實是有些好奇。 好啦,反正我也沒什么事,要去便去吧。不過,寧兄這番,可就欠我一個人情咯。 花繁飲下最后一口酒,將一塊碎銀放到桌面上,然后聳了聳肩膀,懶洋洋地站起。 寧澄道:多謝等等,為什么我要欠你人情??? 花繁微笑:寧兄,你難道不心知肚明嗎?在慫恿人辦事這塊,你還是多和風兄學習學習吧。 寧澄被花繁噎得啞口無言,但既然目的已達成,隨便他怎么說了。 反正所謂的人情,只要在花繁下次找自己吃酒、抱怨時,提出抵消就行了。 花繁動作很快,剛踏出酒肆,便迅速在附近買了點果子。他靠著花言巧語討好賣果子的老嫗,獲得附贈的竹籃一枚。 寧澄端著滿滿一籃子的鮮果,眼睜睜地看著花繁變出幾株小白花,放到了籃子里。 這是 荼蘼花。這個季節,要想找到鮮花,還得費一番功夫,不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嘛。 寧澄道:不,我問的不是這個。 花繁又幻出一朵荼蘼,漫不經心地應道:不是這個,那是哪個??? 寧澄遲疑了下,道:花判,你沒聽過荼蘼的傳說嗎?送人荼蘼花,暗示著雙方感情終結,從此殊途陌路。你們這還沒結交呢,就送那么晦氣的花,感覺不太好吧? 花繁道:什么晦氣啊,你不覺得這花開得好看,又芳香怡人嗎? 寧澄道:是這樣沒錯,但 花繁道:好啦,管他什么傳說不傳說的。我從小到大都喜歡荼蘼,之前還在藍嚴堂種了幾叢呢。 他將竹籃提過,指尖輕輕拂過那些白色的花瓣。 人們總愛給某種事物賦予意義,然后以訛傳訛,以此作繭自縛。我見過個孩子,因為天生毛發、瞳仁色澤與傳說中的鬼怪類似,便被親生父母給拋棄了。明明是十月懷胎得來的孩子,說扔便扔了,不覺得很可笑嗎? 他收起了微笑,難得露出幾分正經的神色,眼神也帶了點薄涼。 搞什么,話題怎么變得沉重起來了???花判口中的孩子,不會是他自己吧? 寧澄將視線移到花繁烏黑的長發上,然后轉向他墨黑的眼珠子:也許吧,但也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你既然有緣見到那孩子,想必他被父母拋棄以后,不至于餓死在襁褓內,而是被好心人收養了吧? 花繁點頭,道:雖然過程有些波折,但確實被收養了。 寧澄道:這世上的人事物,就好比果子,總會有好有壞嘛。再說了,要改變人們固有的成見,絕非易事。 你想送荼蘼花,那就在送出的時候,與對方解釋你送這花的緣由,一來避免被他誤會,二來自己心里高興,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花繁嗟嘆了下,道:沒錯,你說得很有道理。 他將那果籃往寧澄懷中一放,道:這籃子太重啦,想探望傷患的人,就負責提著回宮吧。 寧澄: 我本來拿得好好的,是你自己接過去的??!被你這么一說,怎么我還不想提了呢! 想歸想,寧澄還是認命地提著一籃子鮮花瓜果,隨花繁騰行回宮。 只是,在他倆抵達武殿所在之地時,那宮殿的隱蔽結界已經被解開,殿前還站著一個黑鐵般的身影。 你怎么在這?花繁和雪華同時開口,提出了相同的疑問。 是啊,現在不是集議時間嗎?難不成已經結束了? 寧澄看著一臉寒霜的雪華,他手里端了一個小包,也不知裝了些什么。 喔,我來探望光榮負傷的同僚。怎么,華兄你也是嗎? 花繁率先微笑開口,然而他的回答,卻只換來雪華的叱罵:堂堂花判,缺席集議、擅離職守就罷了。大白天的,便帶著一身的酒氣,成何體統! 聞言,花繁討好地笑了笑:華兄,你先別氣嘛,你不也翹掉了集議,跑到這兒來偷閑? 雪華橫眉倒豎:我是集議結束后才來的!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坐著文判的位置,卻只敷衍辦事嗎? 花繁正色道:華兄,我平日還是很認真巡城的。你要不信,明天便伴我巡城一日,如何? 雪華按了按額側,道:算了。你愛怎么便怎么地,離我遠點就行,省得令人心煩。 花繁有些委屈,道:心煩?你見著我,就只會覺得心煩嗎? 又開始了嗎?我現在逃走,還來得及嗎? 寧澄可不想夾在兩位文判間當炮灰,所幸雪華似乎沒打算和花繁爭論,只在哼了一聲以后,便拂袖往殿內走去。 花繁轉過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寧兄,依你看,我和華兄還有和好的可能嗎? 應該吧。聽說雪判大人其實人不錯,只是不善言辭而已。 寧澄拍了拍花繁的肩,以茲鼓勵。 作者有話要說: 有花繁的地方就有歡快! P/s: 本章文名引用《西游記第四十回》名句一葉浮萍歸大海,人生何處不相逢! 「人生何處不相逢」一句,最早出自晏殊《金柅園》:一曲清歌滿樽酒,人生何處不相逢。 67、第六十七章:人生若只如初見 好吧,那我們也快些入內,看看華兄到底來武殿干什么。 花繁振作得很快,拉著寧澄就往武殿里沖。 等等,花判,里頭有機關陷阱 寧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花繁愉快地抬腳,踩上大理石地面。那殿內的石門全都敞著,想來是雪華開啟了機關。 不過,這不是重點 隨著花繁大步前進的動作,四周發出了不詳的喀喀聲,天頂上也瞬間彈出了幾枚鐵箭,迅速往兩人的方向射去。 花判,快停下!要跟著右邊幾案走才對??!寧澄險險閃過數枚朝自己飛來的箭鏃,慌亂地呼喊道。 哦,是嗎?所以我們要進的,是那個玄武洞? 花繁不緊不慢地說著,仿佛那落下的箭雨與他無關。 寧澄有些氣急敗壞:哪來的玄武???那上頭刻的分明是龜不對,總之我們要去的,是右邊的第二扇門,就是有著麒麟圖騰的那一個! 說話間,寧澄又躲過了幾支鐵箭。他掙開花繁的手,閃到了右面的幾案旁。 唉,所以我才不想來武殿啊。 花繁無視朝自己飛來的箭鏃,只是抬起手,彈了下手指。 隨著清亮的一聲響,幾朵桃花出現在箭鏃尖上,愣是讓它們無法再下移半分。 原來還有這招?那你剛才為何不用??! 寧澄看著某人神氣地昂著頭,徑直走到麟門前。 好啦,寧兄你看夠了沒有?再不過來的話,我就改變主意回去了。 我這就過去。 寧澄應了聲,按著上回走過的路線,踱到花繁身側。他邁著大步,很快就走到了甬道盡頭,踏入了石室內。 然而,甫進入石室,寧澄便感受到一股陰冷的殺意。他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引來花繁不滿的咕噥聲。 我再說一次,把你的面罩摘下! 雪華站在甬道邊,手里的小包落在地面上,里頭裝著的藥瓶滾落一地。他面上青筋浮現,唇角微微顫抖,雙手死死地握成了拳。 在他對面站著的,是褪去上衣的凌攸。他下半臉依舊戴著面罩,身上的麻布條被解下大半,應是在換藥途中,便被雪華撞見了。 怎么,雪判大人是來找茬的嗎? 寧澄望著明顯對峙著的兩人,有些不明就里。 花繁似乎也發現氣氛不對,便閃身走到雪華身邊,拍了拍對方的肩:華兄,你干嘛對人家那么兇???好歹是來探病的,何必為難傷患呢。 說著,花繁隨手一揮,散落在地的藥瓶便浮空而起,移到了桌子上。 你別管。 雪華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三個字。他拍開花繁的手,一步步地走向凌攸,后者則瞥了那些藥瓶一眼,然后別開了臉。 我說過,再見到你,便會將你殺了。你以為自己戴個面罩,就能瞞得過我的眼睛嗎! 見狀,花繁忙打圓場:華兄,干嘛喊打喊殺的啊,這位兄臺難道和你有仇 他目光掃到凌攸臉上,表情忽然凝固了。 等等,你是 雪華怒喝:這兒沒你的事!給我滾出去! 他瞪著面前的人,怒目圓睜:好啊,這些年來你毫無消息,我還當你死了。不曾想,竟是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凌攸沒有回話。他低著頭,伸手抓過一旁的衣物,迅速披在身上。 隨著凌攸的動作,寧澄看見他左手臂上,烙著一道可怖的劃痕。 那道疤痕有些眼熟,仿佛上頭還在蒸騰著劍氣,鮮血淋漓 電光火石間,寧澄總算明白,為何自己初次見到凌攸時,會覺得他眉眼瞧著熟悉了。 這位半遮面的武使,居然就是華林血案中存活的另一人,當年的林家公子林漓。 麒麟殿內,漫著揮之不去的殺氣,和令人窒息的靜默。 寧澄瞅了瞅殿內的其余三人,一時感覺不太真切。 所以,凌攸便是昔日的林漓?他隱姓埋名,還遮掩自身相貌,為的便是躲避雪判大人嗎? 不對啊,他若真心想躲,怎么不直接離開夙闌,到城外隱居? 寧澄暗暗思索著,而那邊廂,先打破沉默的是凌攸。他解開了臉上的面罩,露出依舊秀氣、卻滄桑許多的面容。 華吟,花繁,好久不見。 雪華怒道:誰要與你相見! 看見屬于「林漓」的那張臉,雪華似乎再也無法忍耐。他猛地踏前,一揮袖,尖毫便如落雨般擊出。 凌攸似乎料到雪華會有此舉動,迅速往側邊一翻,閃身避過對方的攻擊。 許是身上傷重的緣故,他踉蹌了下,面上露出幾絲痛苦的神色。 華吟,我不愿與你對打。你不想見我,我離開便是。 雪華喝道:愿與不愿,可由不得你! 眼見又一波攻擊襲來,凌攸閃避不及,只得順手抓起桌上的劍,以劍鞘格下揮向自己的毛筆。 隨著金屬撞擊聲,一支支筆桿彈了出去,而后摔落在地面上。 見狀,雪華眼里怒意更甚。他喝道:怎么,你不是慣用弓箭嗎?改名換姓也就罷了,居然還數典忘祖? 花繁道:華兄,你先消消氣。林兄他身受重傷,你別 你住嘴!再不滾出去,我連你一塊打! 凌攸緊握劍鞘,卻沒有出劍的意思。他朝花繁點頭,道:花繁,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你帶著寧兄走吧,別管我們了。 花繁急道:我怎么能不管?你腹間還在冒血,至少也先讓人治療一下 凌攸淡淡地笑了下,道:無礙,我已經習慣了。你們先出去吧,待會被波及就不好了。 雪華怒氣填胸,眉宇間的冰寒已經蕩然無存。他張開手,桌上的瓷瓶不安地躁動起來,然后凌于空中,往前方打去。 你還有余裕關心別人?還是說,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他心中憤怒,手上卻不失準頭。那些瓷瓶盡數砸在凌攸心口,瞬間帶起了一片淤青; 接踵而來的尖毫,則直接穿透了凌攸的身軀,打在石壁上,嗡嗡作響。 唰 鮮血飛濺在石壁上,大片地灑落。凌攸怔了下,低頭看了眼右胸上的破口,道:華吟,你 雪華似乎沒料到凌攸會不避不閃,微愣了下,而花繁則瞬間閃到凌攸面前,將軟倒的人扶起。 林兄,你怎么樣? 花繁在凌攸的身上點了幾處,暫時止住了血。他抬起頭,喊道:華兄,你真要如此絕情?當年的事,與林兄毫無干系。他和你一樣,都是血案的受害人??! 聞言,雪華眉間一蹙,眼底閃過一絲狠厲:毫無干系?那燒盡華府的大火,只能是林府之人放的。林氏害我家破人亡,難不成我要尋仇,還得經過你同意不成? 家破人亡的,不僅是你一人!林兄也在那日失去自己的親人,何況那「滅焰」雖是林伯父所創,可當年施用的,卻不一定是林家人??! 花繁罕見地動了怒。他將凌攸托付給身后的寧澄,踏步走向雪華。 十二年了,你別告訴我,這么簡單的道理,你未曾想過?你搜遍全城查找林兄下落,真是為了將他找出來,好殺了他嗎? 雪華面上浮現一絲慌亂,可依舊疾言遽色:不然呢?今日我便要將他殺了,將一切恩怨了結! 啪! 隨著一聲脆響,雪華的左臉上,浮現出五指紅印。 花繁揚起的手高高舉著,怒喊:華兄,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你心里早就后悔了,不是嗎?你死咬著他不松口,究竟是想毀了他,還是毀了你自己? 雪華渾身一震,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