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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失憶的我,被老攻撿走了在線閱讀 - 分卷(56)

分卷(56)

    然而,在他轉頭去找包餛飩的材料時,才發現rou羹已經用完了,面皮更是一個不剩。

    怎么辦?要重新搓個面團嗎?

    寧澄聽著隱約傳來的雞啼聲,知道已是卯時了,而風舒一般在這個點起床,很快就會往火灶房趕來。

    要重做,已經是來不及了。

    于是,寧澄迅速做出決定,先是洗米下鍋,再將能搜到的食材盡數扔進鐵鍋翻攪。

    最后,他將鍋里的東西倒入碗中,又在思索片刻后,把酸湯底料澆上。

    好香??!大人,您煮的是什么呀?小御廚擔心寧澄不快,有些討好地上前詢問。

    不知道。

    剛才,他一急之下,往鍋里扔了好些東西。當中,最多的好像是米和豆子來著

    不錯,大人能在瞬息間做出這碗,嗯哼,臘八粥,足見廚藝精湛,功底深厚啊。

    那山羊胡子也湊上前,如是說道。

    寧澄看了那碗五顏六色的米粥一眼,不確定地問:這粥,和臘八粥一個樣嗎?

    他原來想準備粥以外的食物,給風舒一個驚喜,可最后做出來的,仍是一碗酸湯豆子粥?

    當然了。大人,您是要將粥帶回風月殿吧?食盒和箸勺已經備好了,外加一碗餛飩,就當是大人您的早膳了。

    聞言,寧澄才發覺自己顧著為風舒做早點,居然忘了自己那份。

    他謝過幾位御廚后,將那碗粥放入食盒,再踩著初露的曙光,往風月殿走去。

    遠遠的,寧澄就看見風舒穿戴整齊,慌張踏出殿外的身影。

    風舒,這兒呢!

    寧澄朝著風舒揮手,而后者腳下一頓,向他望了過來。

    看見寧澄,風舒的面色浮現一絲錯愕,卻很快地露出微笑,問:寧兄,大清早的,你去哪兒了?

    寧澄舉了舉手上的食盒,道:我剛去了火灶房。你今日多歇一會兒,進屋用早膳吧。

    風舒瞄了那食盒一眼,道:我有些要緊事,得去櫟陽殿一趟。寧兄你先吃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寧澄道:櫟陽殿?現在才卯時三刻,宮主沒那么早起身吧?

    風舒道:是沒有,不過

    寧澄走上前,道:好啦,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要出宮找月判???那夜巡之事,真就那么重要,刻不容緩?

    風舒道:也沒那么要緊,但

    寧澄道:等會你不是要召開集議嗎?不過半個時辰后的事,屆時再與月判商議,也不嫌遲啊。

    風舒遲疑片刻,道:寧兄,你起得這般早,是想著準備早膳?

    寧澄不好意思說自己一夜未眠,便道:嗯,不過只熬了碗粥?;鹪罘磕莾鹤隽损Q飩,我帶了一碗,你選一道吃吧。

    寧兄煮的粥,自然要捧場了。

    風舒笑笑地將食盒接過,往殿內走去。寧澄也跟著踏入殿內,在紫檀桌前坐好。

    這粥

    在食盒打開以后,風舒盯著里頭那碗亂七八糟的粥,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見狀,寧澄有些難為情地撓了撓后頸,道:風舒,你別勉強自己。下邊還有一碗餛飩,你吃那碗就好。

    他伸出手,想將粥碗換來,卻被風舒擋下了。

    我沒勉強,只是覺得怪懷念的。

    風舒斂起略微失神的臉色,將粥碗小心地捧起,然后把底下的餛飩端到寧澄面前。

    當初,你為我做的第一碗粥,也是用小米混豆子煮成的。我記得,里頭放了黑豆、紅豆、蓮子、花生仁

    寧澄道:風舒,你記錯了吧?我先前煮的是藕片粥,里頭沒放豆子啊。

    風舒一愣,道:我沒記錯,確實是

    他猛地頓了下,道:是我記岔了。這粥聞著挺香的,里頭都加了什么???

    寧澄摸摸后頸,有些不好意思:只是隨便放了幾道食材,又澆上了餛飩的酸湯底等等,我忘了加調料了!

    適才他做得匆忙,居然忘了往粥里放鹽了。

    風舒持了一勺粥水喝下,道:寧兄勿慌。這粥里的食材挺入味,若是加了調料,反而畫蛇添足了。

    寧澄半信半疑:真的?那你讓我嘗一口試試?

    風舒將粥碗挪開,道:寧兄,這粥可是你給我做的。

    是給你做的。我只想嘗一口,試試味道如何而已。

    寧澄探出勺子,卻被風舒持箸擋下:寧兄不是還有碗餛飩嗎?再不吃的話,可就要涼了。

    寧澄噘起嘴,道:風舒,你又來這套。我沒想和你搶,就吃一口,不行嗎?

    風舒道:不行。

    到底是有多難吃,你才要這樣藏著掖著??!還是說,那粥真的很好吃,連讓出一口都舍不得?

    寧澄見風舒吃得香,便也沒再爭論下去。他將自己那碗餛飩吃完,并進行了簡單的盥洗后,目送風舒出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算是一點歡樂的小插曲,畢竟在不知不覺中,好像越寫越苦大仇深了

    寧澄本身是一個有些矛盾的人,心里活動也是非常多的。部分看官可能會覺得奇怪,為什么寧澄只是看了霞云的記憶,就突然變了性子,對風舒起了疑心,說話總語中帶刺?

    這里解釋一下,霞云的記憶,寧澄是用親身體驗的方法回顧了一次,而不僅僅是觀看畫面片段。

    他在體驗的那個當下,是切切實實感受到霞云的疼痛和心理變化,感受自然也比較深刻了。

    剛醒來那會,寧澄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加上風舒與風顏長相有五六分相似,那種既視感還是很強烈的。

    另外,寧澄是情緒不穩的時候,會變得比較尖刻的人(例如生氣時改用尊稱、嫉妒時語帶酸氣等等);

    之前也提到,寧家慘案后,寧澄變得不再輕易相信人,唯獨風舒是例外。

    現在的狀況,就是他發現這個例外,居然可能不是例外(說人話);

    如果覺得很難理解,看官們可以想象自己重生了一世,并在某一天,忽然發現和你最親的好友/閨蜜/知己/愛人,居然可能是上輩子殺了你的人。就算你倆之間交情再好,應該也會有所隔閡吧。

    (此處只打個比方,不代表寧澄是霞云的轉世?。?/br>
    再次感謝看官們,一路走來辛苦了!

    P/s:

    話說寫完這章時,才發現今日正好是臘月初八,被驚喜到了。

    66、第六十六章:人生何處不相逢

    由于今日不必上衙,寧澄便換了套櫻草黃衫,去了城西余府。

    那府中之人如大夢初醒般,壓根兒就不記得發生過什么怪事,甚至那余家老爺,都忘了自己為啥會扭傷腳了。

    寧澄心知這是魘境被破的緣故,便佯作是來拜訪余彥、孟思的,將話題扯到別處去。

    他們仨交談時,那小兩口還時不時秀個恩愛,別提有多幸福、美滿了。

    精怪之亂,就這么過去了。寧澄拜別余彥、孟思以后,想著在城西逗留一會,便慢慢地走到街上。

    寧兄,又碰見你啦!你說,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妙不可言的緣分?

    寧澄望了眼身陷人群中,笑著對自己揮手的人,道:并沒有?;ㄅ写笕?,您不是應該在宮內進行集議嗎?怎會出現在此地?

    花繁道:反正那么多人去了,少我一個也沒差嘛。

    他微笑著示意眾人讓開,然后幾步上前,一把攬住寧澄的肩:好了,其實我今日心情不佳,剛好寧兄你來了,就陪我去吃酒,如何?

    寧澄掃了周圍的人一眼,低聲道:花判,大白天的,喝什么酒???再說了,你不參加集議,至少也得做好巡城之務吧。

    這城嘛,日日巡,不還是一個樣嗎。

    花繁面上帶笑,將寧澄推進一座酒肆。他點了兩壇酒和一盤花生米,然后自顧自地將酒壇拍開,瞬間灌下了三大碗。

    花判,你到底怎么啦?

    寧澄原以為花繁的「心情不好」只是隨口一說,可如今看來,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都說啦,我心情不好,不想一個人喝悶酒。寧兄,你別光坐著,也喝一點嘛。

    花繁笑著,將桌上的空碗滿上,叩的一聲放在寧澄面前。

    寧澄想了想,道:花判,你還沒和雪判大人和好???

    聞言,花繁的笑容垮了下來。

    寧兄,你干嘛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是找你來吃酒的,沒想要吐苦水啊。

    寧澄不予理會,道:月判大人不是說會幫忙嗎?怎么都半個月了,還沒好轉???

    花繁的臉色更苦了。他嘆了口氣,道:喑喑是出了一堆主意,什么低聲下氣道歉啦、送親手做的糕點啦、準備小禮物什么的,可通通不湊效??!我只要一接近華兄,就被他拋出毫錐亂打,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這些法子,對月判大人自己來說,應該挺管用的。

    寧澄想像花繁被數十支毛筆追打的畫面,忍不住微笑了下。

    花判,聽說雪判大人處理公務的時候,不會與人計較私怨。你不若假借談論公事,見機接近雪判大人,將備好的賠禮奉上?

    我試過了啊,本來談得好好的,氣氛也融洽??晌乙惶崮翘斓氖?,華兄立刻變臉,說什么「辦公之時,談論私事,罪加一等」,便把我轟出西殿。我好不容易才去拜訪他一回,他有必要那么絕情嗎

    寧澄拍了拍花繁的肩,道:花判,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你那返夢環,還是別再用了吧。

    花繁有些委屈:我明明是為了他好算了,不談這事了。話說,喑喑前夜與我約好吃酒來著,結果居然放我鴿子哼哼,孩大不中留啊。

    誰跟你孩大不中留啊,你這話被月判大人聽見,又該被記恨了啦。

    寧澄道:月判大人失約,沒傳訊知會你嗎?

    花繁擺了擺手:沒啊,喑喑從前根本沒爽約過,就算臨時有事要忙,也會親自來向我解釋的。唉,就說讓他別接近華兄了吧,好好的苗子,就這樣長歪了。

    公務需要的話,確實不可能避而不見???

    還有,月判大人明明和你走得最近吧?只要不學你一樣放蕩不羈,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啦。

    唉,不說這些令人沮喪的事了。寧兄,聽說你帶回了一名武使,還深夜去武殿拜訪人家?

    寧澄本來在吃著花生米,聞言差點沒噎到。他咳了幾聲,道:花繁,你這又是聽誰說的?

    花繁也挑了幾顆花生米,扔進了嘴里,邊嚼邊道:喔,就軼命啊。他察覺武殿有動靜,回去探查時,便看見你從武殿出來。

    寧澄苦笑:這事說來復雜反正人不是我帶回來的。再說了,去武殿是風舒的主意,只不過他后來有事,我便自己先回風月殿了。

    花繁又喝了一碗酒,愜意地瞇起眼。他望著酒肆外來來往往的人群,道:寧兄,你帶回來的武使,叫什么來著?

    都說了,人不是我帶回來的。你身為文判,居然連同僚的姓名都不記得?

    花繁咂了咂嘴,道:這城里的人我認得大半,可武使嘛來無影、去無蹤,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連面都未曾見過,沒記著名字的必要啊。

    那軼命呢?還有之前的熾云、磬海他們呢?

    軼命長期留在宮內,我自然碰見過,可他都對我愛搭不理的,無話可聊啊。熾云嘛,他剛入宮那會我也見過幾次,可每次都在和風判談笑,我插不上話。

    至于磬海我只對他的武器有印象,在他「失蹤」以后,才知道他叫什么的,哈哈。

    哈你個大頭鬼啦!就算武使長期在外出任務,風舒和雪判大人,不都好好記著人家的名諱嗎?

    寧澄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道:花判,你該不會連武殿都沒去過吧?

    花繁道:去過一次,可里邊太臟了,我沒興趣造訪第二遍。

    寧澄眼珠一轉,道:花判,那位武使可是重傷歸來的。你就算不好奇他的姓名,也總該好奇,他在貳乙國的經歷吧?

    花繁搖搖頭:沒興趣。你要不想說,就算了啦。

    寧澄坐直了身,道:花判,你聽我說。你今日心情郁悶,所為何事?

    花繁扁了扁嘴:寧兄,你又來了。我好不容易才將話題岔開,你干嘛又繞回來啊。

    寧澄伸出食指,輕輕地搖了搖:我沒想在你傷口上撒鹽,而是想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首先,你會感覺不快,無非是因為遭雪判大人冷待,又被月判大人放鴿子吧?

    花繁「嗯」了聲,道:寧兄,你總結得很有道理。然后呢?

    寧澄道:然后,你剛才要是沒遇見我,便只能繼續巡城,或是一個人喝悶酒,對嗎?

    花繁捋了捋發辮,道:若我放話,城內半數以上的人,都樂意排隊請我吃酒。不過,看在寧兄你陪我的份上,這話就算你說對啦。

    寧澄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道:所以,這證明了什么?證明你缺朋友??!你想啊,如果自己能多認識認識文判以外的同僚,不就不愁沒人陪了嗎?

    花繁又悶了一口酒,道:寧兄,你說得好有道理啊。所以,你是想讓我去武殿,見那剛歸來的武使,再和他打好關系?

    寧澄道:沒錯,花判你一點就通啊。那位大人目前被宮主下令禁足。若在此時,有人愿意前去探訪,再帶些瓜果鮮花什么的,你說,他會不會很感動?

    他一感動,搞不好就會對你死心塌地,從此伴你浪遍夙闌各個角落,陪你飲酒作詩到天明怎么樣,有沒有很心動?

    花繁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我說,寧兄是不是想要進入武殿,卻不知破除結界之法,這才想拉上我一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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