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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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舒有些不知所措。他盯著寧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寧澄走近風舒,將手中的外袍披在他肩頭,口中還不斷念叨:我說風舒,你到底怎么受的傷???你知不知道,剛才你臉色白得跟鬼似的,傷口的血怎么都止不住,還把我也給拽倒了。 風舒道:對不起,我 寧澄低下頭,道:又是「對不起」? 他雙手攥緊那銀藍袍,額頭抵著風舒的胸膛,道:我還以為,你會這樣死在我面前。你總愛一口一個抱歉,一口一句對不起,可你是否認真想過,自己該道歉的點,究竟在哪? 他說到后來,語氣居然有些發顫。見狀,風舒眼睫一斂,微微抬手,卻又放下了。 我 寧澄吸了吸鼻子,道:風舒,我不知你經歷過什么,才養成這副性子。但你不是神,不需要做到處處完美,能不能別總瞞著所有人,獨自抗下一切? 黑色的發吹在寧澄臉上,弄得他有些癢癢的。他昂起頭,直視著風舒有些慌亂的眼,像蜻蜓點水一般,輕啄了粉白中的那抹水色。 風舒手中的銀傘掉了。他睜大眼,道:寧兄,我 寧澄皺了皺鼻子,道:什么? 他眼角潮紅,臉上不爭氣地漫著些粉色。風舒喉結顫動,沒繼續開口,只是伸出雙手,將寧澄擁入懷中。 夜色漸濃,秋風吹過一旁的樹叢,帶走了僅剩的幾枚葉片。 兩人在月光下相擁,卻都不敢用力,仿佛對方是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良久,風舒才悶悶地道:寧兄,如若將來,你發現我沒想像中那么好 寧澄挨著風舒耳邊,道:不會,你一直都很好。 風舒頓了下,道:那,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寧澄笑道:除非風判大人要把我掃地出門,不然我這輩子,就賴在風月殿不走啦。 風舒道:此話當真? 寧澄感覺環著自己的力道緊了些。他拍了拍風舒的后背,安撫地道:當真,絕對當真。你要不信,我們拉個勾? 風舒松開手,道:好。 他伸出小指,認認真真地與寧澄的對握,道:你莫要再離開了。 寧澄道:好好,我不離開。風舒,你的傷怎么樣了?還能騰行嗎? 風舒道:沒事,我 寧澄伸手敲了下風舒的額頭,道:你像沒事的樣子嗎?好好說話,別總要強。 風舒看了眼寧澄,微笑:寧兄,你忽然這么主動,我不太習慣。 寧澄愣了下,臉更紅了:還不是被你嚇的!就一句話,你還能cao縱絲簾傘嗎? 他心跳得很快,卻強裝淡定,說話也變得有些兇巴巴的。 風舒眨了眨眼,道:沒有,需要大哥哥帶飛。 寧澄又羞又氣,抓起地下的絲簾傘,往風舒揮去。好啊,你又戲弄我! 風舒輕笑著,抓過寧澄的手,然后呼的一聲,將銀傘撐開。 寧兄,你且抓緊了。 寧澄有些猶豫,道:要不,還是我帶你騰飛吧? 風舒微笑:雖然很新鮮,但還是下次再做吧。我等會有事,得趕回宮才行。 寧澄抱上風舒手臂,問:這么晚了,還有什么事???你傷勢未愈,還是歇一歇比較好吧? 風舒搖頭:今夜我與月喑約好,要商議夜間巡邏一事。 寧澄道:就不能白天再談嗎?也不差這一夜吧。 風舒看著寧澄,沉吟片刻,道:好。 他笑了笑,道:我身上的傷,已無大礙了。寧兄,你從何處習得如此高深的治療咒法? 寧澄想起那只詭異的白狐,道:其實,你的傷不是我治好的回去以后再詳談吧。 風舒道:好,都聽你的。 他將寧澄攬著的手抽出,環上對方的腰:寧兄,抓緊了。 什么?你腹部有傷,是要我抓哪里哇??! 寧澄身下倏地一空,卻是已然騰到了空中。他嚇了一跳,雙手自覺地繞上風舒的脖頸。 風舒低頭,輕笑:寧兄,該抓哪兒,你不是很清楚嗎? 寧澄面上燒紅,咬牙道:你放我下去,我自己走。 風舒抿起嘴,一副可憐相:寧兄不是說了,不會離開嗎? 我是那個意思嗎?你再不快些,我就真走了。 風舒這才笑著揚起銀傘,帶著寧澄飛回宮中。 待兩人回到風月殿后,寧澄不放心地檢查一遍,可并未見著任何傷口。 風舒,你到底是在哪,又是被何人所傷? 寧澄安心下來后,便提出了質疑。 剿滅精怪之時,我稍不留神,被精怪之力所噬。風舒將衣物穿好,如是說道。 寧澄道:不對啊,書上說這是最安全、有效的剿除方式,怎么就出意外了呢? 風舒道:書上記載的,只是消除屋室精怪之法。要一舉殲滅城內精怪,果然還是太勉強了。 他頓了下,道:按寧兄適才所言,我身上的傷并非你治好的,又為何會自行痊愈? 寧澄道:此事說來也奇。方才,我想回望云宮搬救兵,又不放心將你一個人留在原地 他將自己掏出鎖物囊、放出白狐的事告訴風舒,而后者略一沉吟后,將懷中的鎖物囊打開。 銀光閃過以后,出現在風舒懷中的,是一只沉睡的白狐。寧澄留意到,它頸間的一枚石子變得黯淡無光,其余兩枚則依舊晶瑩剔透,暈著與紅寶石一樣的光華。 咻比 寧澄盯著白狐鼻尖冒出的小泡泡,道:這小家伙,究竟是什么來路? 風舒撫著白狐柔軟的毛發,道:適才所滅精怪頗多,許是靈流相撞之下,孕育出這靈獸了吧。 寧澄奇道:靈獸?就是書上記載的、會認主的使役獸? 風舒道:不錯。按這靈狐額間的契約印記來看,應是已認過主了。方才,你可曾與它立下血契? 寧澄仔細回想,道:它是咬傷過我,可除此以外,它都趴在你身上,不曾與我有更多的接觸。 他俯下身,摸了摸白狐的頭:小家伙,剛才真是謝謝你啦。 那白狐被他一碰,居然立刻竄了起來,躍到風舒的肩上。寧澄一怔,卻見那白狐圍在風舒頸間,對著他齜牙咧嘴。 好啊,這家伙居然裝睡! 寧澄環起手,有些好笑地說著。 風舒笑了聲,伸手輕碰白狐。那白狐瞇起眼,蹭了蹭風舒的指尖,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見狀,寧澄也試探性地伸出手,可白狐立刻警覺地往后縮了下,還驕傲地昂起了頭。 嗷 喂,有必要那么偏心嘛。 寧澄雙手叉腰,道:看來,這靈狐認主的對象,應是風舒你吧? 風舒笑了笑,道:這也不失為一種可能。靈獸千年難遇,能自行定下血契的,則更為稀罕。這靈狐聰慧桀黠,又識得治療咒術,不若就交予寧兄訓育,如何? 嗷嗚! 寧澄從白狐的哀叫和兇狠的眼神中,讀出了「老子不愿」四個字。 你還是自己收著吧。我要將它帶在身邊,怕是還沒遭遇血光之災,就先被它咬上幾口了。 也好。 風舒沒再堅持。他將白狐收回鎖物囊,放在床頭邊的矮幾上。 65、第六十五章:酸湯豆子粥 是夜,風月殿內一片漆黑,只一星燭火輕曳。寧澄記得翌日辰時,風舒安排了文判、武使間的集議,便在風舒用晚膳后,強硬地要求對方歇下。 在寧澄的監督下,風舒雖有些無奈,卻還是先傳訊月喑,通知他改日再議后,便臥于塌上,不久就睡去了。 今日圍剿精怪時,差役們消耗了不少精力、術力,加之風舒要主持集議的關系,忤紀殿明日休堂一天,僅顧殿差役需要上衙。 因此,寧澄倒也不急著入睡。他坐在床邊。盯著風舒熟睡的面容,思維逐漸平靜下來。 自從看過霞云的記憶以后,他對風舒抱持猜忌,不時便出言試探。 然而,這半個月下來,風舒除了毀去布衣人偶當晚有些異常,之后并展露任何疑點,對寧澄更是如往常一樣關懷備至。 他對寧澄越好,寧澄心里就越是愧疚,覺得自己根本是在無理取鬧,為了一段似夢似幻的記憶,去疑心向來溫和磊落的風舒。 在今天以前,寧澄從未想過,風舒和自己一樣,是個會受傷、會流血,隨時可能因為意外,便在旦夕間死去的普通人。 文判高高在上的形象,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何況,風舒平日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總是照顧人的那一方,未曾像今日那般露出脆弱的一面。 在燭光的映照下,寧澄撫上風舒的手,另一手則按在自己心口。 那里躍動得厲害,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溫暖,在周身蔓延開來。 我相信你。 他望著風舒,眼底寫著堅決。 是啊,就算那記憶是真的,也都是三百年前的事了。 管他什么宮主,就算風顏真死而復生,又與我何干? 寧澄將風舒的手放開,輕輕地移到了被褥之下。他站起身,把書案前的熏香爐端起,放到了床邊的矮幾上,又溫了個手爐,揣進了衣袖之中。 他想著要為風舒準備早膳,便悄悄溜出風月殿,往火灶房去。 現下雖已是深夜,可火灶房內,依舊有著幾名御廚。寧澄先和御廚們打了招呼,然后開始虛心地討教。 幾位師傅,請問有什么菜品,既能作為早膳,又能讓不吃辣的人暖暖身子??? 御廚們面面相覷,其中一位年紀較輕的轉轉眼珠,問:大人,明日的早膳菜品是酸湯餛飩,食材已經備好了。您若是想做,小的可以幫忙。 寧澄道:餛飩嗎? 他想起風舒也曾做過幾次餛飩湯,便道:好,那就拜托你了。寧某不是什么大人,你叫我寧兄就好啦。 那小御廚賠笑:不敢不敢,小的這就去為大人準備面皮和rou餡。 寧澄見對方不肯改口,只得點頭道:有勞了。 在等待的同時,他觀望御廚們奔波的身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上前幫忙遞個碗盤、切個姜絲什么的。 御廚們剛開始有些惶恐,可看寧澄一副自如的樣子,便漸漸地沒那么緊張了。 待一切準備就緒后,寧澄參照小御廚的動作,將餛飩皮放在手心,然后用筷子夾取rou餡,放在餛飩皮中央,再將面皮捏成蓮花形狀。 只是,這看似簡單的步驟,實踐起來,卻十分艱巨 啊,又破了。師傅,你那面皮,是不是太薄了些?寧澄將包失敗的第十個餛飩放在一旁,忍不住出言詢問。 這餛飩講究的就是皮薄餡大,吃起來才會鮮嫩且不失嚼勁。大人,不如小的教您另一種包法,如何? 寧澄道:好,那就麻煩你了。 小御廚忙不迭地點頭,夾起rou餡放入面皮中,然后用筷子一壓,再以手指將餛飩皮往中心捏緊。 這是最簡單、輕松的包法了,您試試看吧。 寧澄看著那香囊形狀的餛飩,微微點頭,學著小御廚的樣子,將面皮裹上。 眼見一個小小的餛飩成型,他按捺下興奮,將它小心地放入沸水中。 大人,您這 小御廚出聲輕喊。寧澄不明就里,問:師傅,怎么了嗎? 他剛問完,就見適才扔下的餛飩開了口,里頭的rou餡與面皮分離,細碎地散在湯頭里。 大人,不妨事。您這才第一次做,再多包幾個攢攢經驗,結果就不一樣了。 一邊的老御廚好心地勸慰著,將那失敗品撈起,倒入放置碎骨殘羹的木盆里。 好,那就借您老吉言了。 寧澄微笑著,又將手伸向那些面皮rou餡。他這回留了心眼,仔細地用筷子將面皮捏緊,確保面皮各處都包得緊實。 待他捏好第十個餛飩時,已經接近膳堂開放時間。御廚們快速地包著餛飩,并在包好的同時,將餛飩扔入一口大鍋里。 寧澄在接獲老御廚與小御廚的雙重肯定后,便小心地將自己包的餛飩投入小鐵鍋中。 眼見那些餛飩歡快地在沸水中跳躍,寧澄信心滿滿地離開爐邊,去調制酸湯底料。 這種只需要將用料混在一起的活兒,他就不需要別人指導了。 只是,待他準備好底料,轉身回望之時,卻看見一名御廚將鍋里的餛飩撈起,倒入有些眼熟的木盆中。 說了幾次,在宮里做飯要用心。這餛飩是誰包的?大小不一就算了,還捏得那么丑,豈能登上大雅之堂? 那名御廚留著山羊胡,負著雙手,瞧著威風堂堂。 寧澄望了望趴在碎骨上的餛飩,個個都完好無缺,可與那殘羹混在一處,怕是不能吃了 老高,就算你資歷最深好了,也不能這般浪費食物啊。何況,這還是風月殿的貴人親手做的呢。 小御廚saosao后頸,如是說道。一旁的御廚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活兒,一副大禍臨頭的樣子。 貴人?什么貴人??? 那山羊胡子哼了聲,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寧澄,然后神色僵硬起來。 您、您是風判大人的 這位師傅,您教訓的是,我這就重做一份。 寧澄不想讓御廚們為難,便微笑著擺手,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