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書迷正在閱讀:宮傾現代篇(GL)、穿成男主他老爸、在你的世界肆意撒野(重生)、重生后他只想搞事業、渣攻的準則[快穿]、[綜漫同人]我真的是個好人啊琴酒、人魚生存法則[星際]、日拋馬甲不能掉、祝我們友誼天長地久、和狐仙同居以后(GL)
寧澄走到風舒身邊坐下,道:好香啊,風舒你不動筷嗎?一會兒變涼了就不好吃了。 風舒點點頭,端了滿滿一碗湯,放在寧澄面前。 夜里涼,喝點湯暖和暖和。 他語氣平穩,可捧著碗的手微微抖動,湯面上的蔥花載浮載沉。 寧澄有樣學樣,也持起湯勺,撈了碗湯遞給風舒:喏,這是你的,快趁熱喝吧。 風舒接過湯碗,湊到嘴邊就往里倒。他平日喝湯,都是用勺子啜著的,今日那湯還冒著熱煙,他卻徑直灌下了。 寧澄忙道:風舒,小心燙。 風舒放下湯碗,嘴角有些紅。他道:不燙,再來一碗。 寧澄又撈了一碗湯,這次風舒小心翼翼地舉起勺子,一口接一口地喝了起來。 見狀,寧澄也捧起飯碗,開始扒起飯來。他吃了一陣,發現身邊的人毫無動靜,有些奇怪地抬起頭,才發現風舒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怎么,今日這菜,不合風舒胃口? 風舒收回目光,道:不,沒事。 寧澄道:真的沒事? 風舒羽睫輕顫了下。他持起竹箸,道:沒事。 對不起。 風舒抬起眼瞼,道:什么? 寧澄放下筷子,一臉認真地說:對不起,讓你難過了。那天的事,是我不好,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風舒微怔,道:你不需要道歉,我 寧澄道:嗯,風舒不介意就好。那這事兒就這樣翻篇,如何? 他不想聽風舒道歉,畢竟這事錯在自己,沒理由風舒還要向他賠罪。 花繁說的對,風舒很在乎他,所以即使自己不吃辣,也餐餐準備兩道辣菜,一日也不曾落下。 床頭的小燈籠、腰間的銀鈴、每日晨起的早點、父母的墓碑 風舒為他做的事,真的很多很多。 他想要好好珍惜這段感情,不想就這么和風舒疏遠下去。 寧澄注視著風舒漆黑的眼眸。那里頭裝著星辰大海,既澄澈又透明。 這個人,值得世上所有的美好。 風舒也回望著他。兩人在彼此的眼神中,讀懂了很多東西。 良久,風舒道:快吃飯吧。 寧澄道:嗯。 兩人沉默下來,雖不說話,心中都是暖的,比喝了雞湯還要暖。 那一夜,他們早早就熄了燈,睡得比前幾天都來得安穩。 作者有話要說: 要想抓住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不是) 36、第三十六章:中秋夜宴 八月十五,不僅是中秋團圓日,更是民間的秋收節。每年的這一天,望云宮都會舉辦宴飲活動,旨在慰勞辛苦勞作宮人們,也讓宮中當差的官吏有機會聚一聚,以交流彼此的感情,減少因不和而引發的矛盾。 今年的中秋夜宴如往常一般,設在了桃林間的空地上。那桃樹上綴滿了白里透紅的桃子,個個鮮嫩飽滿,壓得枝頭直往下垂。 天邊,萬里無云,只懸了一輪明晃晃的玉盤。它溫柔地注視著下方歡騰的人們,月暈光華盈滿了整個桃林。 此次的夜宴,由花雪二判負責cao辦。雪華辦事一絲不茍,早在幾天前命人搭設了高臺,并設置了逾千個席位。 那高臺是為霞云宮主預留的位置,中央擺了個玉質食案,還備了張翡翠玉椅,上邊鋪了些軟墊、絨羽,看上去很是華美。 高臺下方左右兩側各擺了四個座席,共安置了八個檀木食案,想當然是文判與武使們的位置了。 由于參與夜宴的人數過多,是以除了宮主和文判、武使以外,其余眾人只簡單獲得一方圓墊,直接席地而坐。 文判的席位落在高臺左側,由于此次夜宴主要由雪華cao持,他理所當然坐在距離高臺最近的位置,身邊則依次坐了風、花、月三判。 雖然夜宴規定所有文判、武使都得參加,可一般出面的,就只有四位文判。 這是宮中眾人已經習慣了的事,并不會有人蠢到去質疑為何武使沒有出席。 然而今日,屬于武使們的座位上,卻大刺刺地坐了一個人。那人一身綰衣勁裝,短發齊耳,右側臉頰淹沒在劉海下。 寧澄忍不住盯著少年看了幾眼。 他雖和軼命見過幾次面,猜想過他位居高職,卻也沒料到對方居然便是「魑魅魍魎」、「見不得光」的其中一人。 由于過于驚奇的關系,出席的牢役、差役等也都打量著少年,不斷地交頭接耳,而衛兵們似乎早已知道少年的存在,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所以,除了之前「失蹤」的熾云、磬海,就連軼命也是武使? 那之前霞云被熾云襲擊時,趕來救援的,便是軼命? 寧澄想起自己在櫟陽殿中,曾聽說熾云是被一名武使制服后,以鎖鏈捆起。聯想到軼命之前擲向自己的鎖鏈,這個可能性的確很高。 寧澄盯著軼命看了一會兒,見他只是閉目安坐,便收回了目光,端起面前的桃花釀,輕抿了一口。 這桃花釀是花繁釀制的。他嗜酒,也擅造酒,可顧及月喑等酒量奇差的人,他只得忍痛放棄了酒味較濃的青梅酒,換作以桃花瓣、清水、冰糖勾調出的桃花釀。 寧澄啜了幾口,只覺得滋味清甜,比起酒水,更像是喝了帶酒香的糖水。 寧澄目光轉向高臺邊上的風舒。風舒今日的服飾扮相以銀色、藍色為主,他端坐在檀木制的食案后方,嘴角噙著笑,和花繁低聲交談著什么。 花繁左側坐著的,則是一臉蒼白的月喑。他目光冷峻,手中握著一個瓷杯,指尖都發白了。 我說花判,你不是要趁著夜宴哄哄月判大人?怎么把人晾在一邊不理睬??? 寧澄心中腹誹,面上卻端著笑,與向他搭話的人們應酬。 自從寧澄和風舒「關系匪淺」的流言傳開以后,寧澄在宮中走動時,不乏遇見一些刻意巴結自己的宮人,其中以宮中守衛最甚。 這些人毫無例外地想通過寧澄討好風舒,圖的就是將來能飛黃騰達,好脫離自身現處的崗位。 原來寧澄有些惶恐,盡可能婉轉地解釋自己只是普通差役,不能幫人實現平步青云的夢,可三番五次下來,他也明白這種說法不起效用,便和風舒學了些官場術,在不樹敵的情況下應付這群人。 久而久之,在看出寧澄的敷衍后,來找他的人變少了,可總有些人不死心,總找機會接近寧澄,讓他煩不勝煩 例如現在,他不得不端起酒杯,和成功擠到自己身邊的阿曉致意。 好在他沒煩惱多久,雪華便起身,走到了高臺下方居中的位置。 即使在今日這種歡慶的宴席,雪華還是穿了一身黑,眉宇間的寒氣也分毫未減。 他這一動作,原來歡笑交談的人們立刻噤聲,個個都挺直腰板,規規矩矩地坐著,靜待雪華開口。 雪華袖擺一揮,清冷的嗓音拂過寧澄耳邊:中秋佳節,宮主特設此宴,以慰諸位辛勞。 他頓了下,又道:然,煩請各位盡興之時,莫壞了宮中的規矩,切勿喧鬧過頭。 他這話就像是給所有人潑了桶冰水,一時間眾人噤若寒蟬,片刻后才響起了稀稀落落的掌聲。 雪華待掌聲過去以后,再度開口:宮主喜清靜,是以本次夜宴,也 他還沒說完,風舒便站起了身。安靜的人群也躁動了起來,用好奇又敬畏的眼神望向高臺上的人影。 寧澄適才專心盯著雪華,一不留神,那高臺上居然就多了一個人。 那人瞧上去約莫是個青年,身披正紅袍子,上邊用彩線繡了仙鶴和云紋。他臉上戴著一副金紋白面具,只露出了一對眼睛。 雖看不見面容,可光憑青年立在高臺上的氣勢,不難猜出他的身份。 雪華轉過身,朝著青年一揖:雪華未察覺宮主蒞臨,還請宮主恕罪。 高臺兩側的文判、武使也站起身來,朝高臺方向作揖。見狀,其余人才后知后覺地跪下,齊齊叩首道:屬下問宮主安。 臺上無聲了片刻,才傳來一陣沉靜的少年音:各位無需拘謹,都坐下吧。 他的聲音不帶感情,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席間眾人面面相覷,待文判、武使重新入座以后,才起身坐好。 霞云瞄了眼后方的玉椅,卻沒有想坐下的意思。他望著前方,道:今年桃子結的多,各位隨意采摘。動作盡量溫柔,莫要傷及桃樹。 他說話不緊不慢,說出的話也無關緊要,卻帶著一種莫名的威懾力。一時間,無人敢應聲,個個低垂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 又是一陣可怕的寂靜。良久,才有人忍不住抬起了頭,卻發現霞云已經離開了。 久未露面的霞云,僅僅為了這些桃樹而來? 寧澄心中疑惑,為沒能看到霞云的長相感到可惜。相較之下,周圍的人群顯然很激動,似乎光是看見霞云的身影就很滿足了。 沒想到宮主居然會到場我入宮五年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宮主呢。 那有什么,我入宮二十五年了,不也從來沒見過宮主? 老劉你說笑了。宮主瞧著年輕得很,怎可能和二十五年前是同一個人?恐怕早已換代過了。 噓,雪判大人要說話了,快閉嘴吧你們。 雪華轉過身,張口道:宮主喜清靜,先行退席了。如宮主所言,請諸位摘桃之時,切勿傷及桃樹枝葉。 眾人對看了幾眼,有些參差不齊地回答:是。 雪華蹙了蹙眉,面若寒霜:可都聽清了? 眾人齊聲道:是! 雪華又掃了眾人一眼,目光在寧澄身上停留片刻,然后皺著眉頭走回食案前坐下。 寧澄有些無辜地眨了眨眼,心道雪華還真的很想挑自己的毛病,居然能快準狠地在人群中找著自己來瞪。 不過,霞云宮主走后,那喚作軼命的少年,居然也跟著離開了? 所以,軼命其實是守護霞云安全的暗衛嗎? 寧澄看著武使空蕩蕩的坐席,若有所思。 開席話以后,就是歌舞表演等助興環節了。隨著一聲清亮的笛音,一眾樂伶騰空飛起,或輕撫琵琶,或手持竹笛,地面下的伶官則輕奏瑤琴、編鐘。 樂聲在桃林間穿梭,帶起一陣微風,將作廣寒宮仙子扮相的宮女吹落。 她們抬高雙手,剎那間水扇輕飄、長袖飛舞,引來一片叫好聲。 寧澄邊欣賞著樂舞,邊把面前的糕餅等物往嘴里塞。就在他吃得不亦樂乎時,驀地花繁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把他嚇了一跳。 寧兄,待席散以后千萬留下來,我有事找你幫忙。 寧澄將口中的艾草糕咽下,傳音回復:花判,等宴席結束以后就很晚了,你還有什么事要做??? 花繁道:噓,這是秘密,到時候你就知道啦。 寧澄看向花繁,只見對方笑瞇瞇地朝自己揮揮手,而他身旁的月喑則臉色越來越難看。 感覺這樣下去,你倆的問題一輩子都解決不了??!你懂不懂得看人眼色啊花判! 寧澄無語,而他腦中又響起一個聲音,不過這回是風舒:寧兄,花判是不是有事找你幫忙? 寧澄道:是啊,風舒知道些什么嗎? 風舒回答:和月喑有關。既然寧兄會去,那我也去好了。 去?去哪里??? 寧澄忙用連音咒發問,可惜有幾人忽然上前為文判、武使敬酒,風舒忙著應酬,也沒繼續和寧澄說話了。 這場夜宴持續了三個時辰,一直鬧到四更才散會。寧澄在懷里揣了個水靈靈的桃子,和阿曉揮手告別后,便看見風舒向自己走來。 寧兄,走吧。 寧澄道:可是,花判他 風舒淺笑道:他忙著約月喑去了,怕是一時半會顧不上寧兄。由我來帶你,也是一樣的。 寧澄點點頭,心想花繁總算開竅了。他看了看左右,確定四下無人后,便問:風舒,我們這是要去哪? 風舒道:去一個寧兄去過的地方。 風舒居然還打起啞謎來了。寧澄知道他暫時不想說,便也沒繼續追問。 他跟著風舒走了一會兒,又問:風舒,霞云宮主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風舒道:許是不喜人議論他的長相吧。 寧澄張了張口,差點就想問霞云是不是長得很難看,卻又覺得太過失禮。 他想了想,問:風舒,你總該見過宮主面具下的樣子吧? 風舒笑笑,答:見過的。 寧澄問:那,宮主他 風舒沒等他說完,便道:來日方長,寧兄總有機會見識的。 寧澄本來想讓風舒形容霞云的長相,可被他輕飄飄的話一堵,卻又不好意思再問了。他跟著風舒繞了幾個彎,出了望云宮。 一路上,寧澄都在思考著霞云的事。他走著走著,發現自己來到了一條熟悉的街道。 等等,風舒,我們這是去? 風舒轉頭望向他,微笑:不錯,是去陽柳居。 你們就沒更好的去處了嗎? 堂堂文判,深夜拜訪陽柳居,難道不怕被人說閑話? 寧澄看著越來越近的浮夸建筑,忍不住眼神死了下。 風舒見他一副不樂意的樣子,便停下腳步,柔聲道:寧兄若不想去,那就別去了吧? 寧澄剛想點頭,又忽然想起此行是要去幫花繁哄月喑的,萬一他沒去,不就錯過了一場好戲了嗎? 于是,他快速地搖頭,道:我想去。 風舒似乎猜到他在想些什么,有些失笑地搖搖頭,領著寧澄進了陽柳居。 37、第三十七章:夢返 寧澄剛跟著風舒進到陽柳居,一名涂著鮮紅口脂的人便迎上來,媚笑道:二位公子好,是來尋哪位相好的??? 他看了眼寧澄,捂嘴道:哎呦,這不是寧公子嗎?怎么,你是想起言言的好,來找言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