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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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舒似乎原來浸在水中,此刻出水,想要拿皂角搓洗。他身上不著寸縷,在看見寧澄時也是一驚,伸出的手僵在原地。 隔著寧澄披上的衣物,兩人感受著彼此傳來的心跳。寧澄看見風舒的眼漫起水霧,喉結輕輕顫動,咚咚的心跳聲傳來,震得寧澄有些迷惘。 他看著風舒的線條削瘦而柔美的下頜,那上邊有一雙水色的唇瓣,此刻因驚訝而微微張開。 他忽然有一種沖動,想要將自己的貼合上去而他也真的那么做了。 他沒等眼前的人反應過來,便微微抬頭,迎上了那片柔軟的水色。一種莫名的力量驅使他環住了眼前的人,親了下去。 他感覺風舒在顫抖,伸手想將他推開,卻在快碰到他時猛地收回手。 許是待在暖泉水里的緣故,寧澄覺得渾身發燙,有點難受。 他將唇從那片水色上移開,覆在風舒發紅的耳尖上,輕輕咬下。 唔 寧澄聽見風舒低喊了聲,先是將他輕輕推開,然后手中使力,將自己揉進懷中。他聞著風舒頸邊的水氣味,有些不知所措地睜大了眼。 風舒的嘴堵了上來。寧澄呼吸一滯,想要掙扎,雙手卻被固定在暖泉邊上。 啊 寧澄腦袋被抽空了,什么都沒辦法想。他闔上眼,身子慢慢地滑下 忽然,寧澄感覺鉗制著他的手一松,緊覆自己雙唇的水色也一下拉遠。他茫然地睜開眼,看見一張驚慌失措的臉。 怎么了?為什么不繼續? 寧澄掙扎著站好,又張開手,朝風舒抱了過去。風舒往旁邊一閃,他撲了個空,徑直掉進了水里。 水流鉆入了他的鼻腔,流進了他的肺部。他胸口猛地傳來一陣劇痛,腦袋也嗡嗡作響 別走 他躺在軟毯上,呼吸一點一點地微弱下去。 他的右手被床邊跪著的人緊緊攥著。那人流著淚,聲音充滿了痛苦:不要丟下我 他覺得身上好痛,五臟六腑都在叫囂。他咽下喉頭涌上的血氣,努力地抬起了一只手指 咳咳! 他猛地坐起,眼前是巨大的假山和氤氳的暖泉水。他眨了眨眼,一時間有些失神。 你你還好嗎? 寧澄轉過頭,看見風舒半跪在他的左側,下身圍了條布巾。他臉上寫滿了擔憂,還有幾分愧疚與不安。 寧澄看著風舒略微紅腫的唇,霎時間愣住了。 剛才,我 額側傳來一陣刺痛,讓他忍不住瞇起了眼。 我剛才干了什么? 他看著風舒,模模糊糊想起適才的情景。 我 寧澄感覺自己渾身發燙,適才披著的衣物也不知漂到哪兒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襲干凈的衣袍,正是自己帶來的那一套。 風舒遲疑了下,道:寧兄? 寧澄眨了眨眼,猛地跳起,道:我、我 風舒跟著站起,道:寧兄小心,這地面滑 寧澄看見風舒朝自己走來,嚇得退了好幾步,撞到了暖泉周圍的柱子上。 風舒的腳步停住了。他道:寧兄,別緊張,我 他垂下眼瞼,退了幾步,道:我去另一邊,你先將衣服穿好吧。 他撿起自己換下的衣物,迅速地退到假山的另一端。 寧澄喘著氣,飛快地將披在身上的袍子解下。他剛想將衣服穿好,手卻猛地抖了下,穿衣的動作也硬生生停住了。 不是為什么? 寧澄有些絕望。他轉頭面向石柱,努力平復自己的躁動。 沒事,沒事只是這里太熱了而已。 他額角滑落一滴汗,又靜立了片刻,灼燒感才逐漸消卻。他將衣物穿好,回頭望了望假山,張開了口,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剛才我都做了什么?風舒他、他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 別說風舒,寧澄自己也處在崩潰的邊緣。他打死也不想承認,適才那個主動投懷送抱的人是自己而且對象為何偏偏是風舒? 寧澄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懼。 風舒會不會覺得他很臟,不要他了? 他記得風舒將自己推開時,面上驚恐萬分的表情。 可是,在那以前,風舒明明就迎合他,還與自己親 寧澄的臉上一熱,連忙甩甩頭,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他深吸了幾口氣,喊道:風舒,我好了。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 風舒的聲音悶悶地傳來: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寧澄心中不安的感覺更甚了,但適才呼喚風舒,已經用光了他僅剩的勇氣。他望了那假山一眼,飛也似地地逃出暖泉。 35、第三十五章:無中生友 暖泉一別以后,寧澄和風舒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雖然還是一起用膳、工作、就寢??沙艘酝?,進行對話的次數卻是少之又少。 有好幾次,寧澄見風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迅速將話題轉移到案子上,或是直接逃跑 例如現在,他又假裝沒聽見風舒的叫喚,一下衙就直接頭也不回地奔出忤紀殿。 寧澄知道這樣逃避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可他認為自己還沒準備好面對那晚上的事。 這些天以來,他一直都努力不去看風舒的表情,害怕從那里頭看見對自己的恐懼或鄙夷。 如今,寧澄對望云宮中的路線已經很熟悉了,除了只去過一次的櫟陽殿和不曾拜訪的武殿,幾乎整個望云宮都被他跑遍了。 本著躲避風舒的目的,這些天他一下衙就窩進藏書閣內,看看書卷什么的消磨時間,以至于查找書冊的訣法,都被他練得滾瓜爛熟。 可今天,寧澄并沒有看書的心情,只是漫無目的地在望云宮內走著。 走了好一會兒以后,寧澄決定還是去找個人說說話比較好。他剛冒出這個念頭,便想起了花繁。 畢竟花繁也常去風月殿吐苦水,偶爾反過來也沒問題吧。 于是,在半柱香的時間后,寧澄邁入了花雪殿的殿門。不巧的是,他剛進到花雪殿,便和一身黑衣的雪華撞了個正著。 你又來這里干什么? 雪華抱著一堆卷宗,眉宇間染著冰霜般的寒氣。他瞇著眼打量寧澄,一副看到臟東西的表情。 雪判大人,寧某是來求見花判大人的。 寧澄后退幾步,恭恭敬敬地對雪華行揖禮。 在所有文判中,寧澄和雪華的交流最少。幾乎每次見面,雪華都沒給他好臉色看。 因此,他在雪華面前也表現得最拘謹,生怕一個不小心給自己或風舒招麻煩。 雪華聞言,輕哼了聲:你倒是很閑。 寧澄賠笑道:還好、還好。 雪華又瞥了他那身差役服一眼,道:望云宮不養閑人,你好自為之。 我好歹已經下衙了,沒必要這樣說吧? 寧澄面上帶笑,目送雪華離開了花雪殿。 雪華一離開,寧澄便踏步向前,叩響了右面的紙紗門:花判,你在嗎? 與風月殿不同的是,花雪殿兩邊的殿堂并不相連,而是在廳堂安上了兩排紙紗門,生生將東西兩殿隔了開來,只在中間留了個過道 而原因嘛,據說是因為花雪兩位文判在審美上有嚴重的分歧,因此在雪華強烈要求下,不得不安上了這些紙門。 寧澄來花雪殿自然不可能是為了見雪華,因此他不曾踏入過西殿,也無從得知里頭裝飾如何。 至于東殿只能說,花繁的美學真是獨具一格,寧澄完全能理解雪華想眼不見為凈的心情。 唔,又是哪位小可愛來找我??? 紙門后傳來花繁慵懶的聲音。如今不過暮色將臨,想來他才剛結束巡城,回到花雪殿吧。 寧澄道:花判,是我,寧兄。 他面前的那扇紙門「嗖」的一聲往上空飛去,留下足兩人通行的空格。 進來吧。 寧澄跨入東殿,身后的紙門也隨之降下,重新閉合起來。 雖已來訪過數次,可在看見東殿那富麗堂皇、五彩斑斕的裝扮時,寧澄還是不由得眼角抽搐。 花繁顯然對那些有著繁復紋路、或是閃閃發亮的物件有著濃厚的興趣,也很積極打造屬于自己的小世界這一點,從東殿內的擺設便可窺見一斑。 這座屬于花繁的寢殿,垂掛了無數閃著金屬光澤的鎖片,上邊雕了各式各樣的花卉。 墻面大膽地涂上了桃紅色,還貼了些干花、絨羽、扇面、孔雀尾翎等作為裝飾,雖略顯繁雜,卻也還算錯落有致。 寧澄的目光越過一堆風格各異的家具和晶體狀的擺設,掃向半躺在塌上的花繁。 那雕花的床架上掛了琉璃珠編綴成的簾子,被玉石夾子別在兩側。 花繁閉著眼,道:寧兄是來找我用晚膳的嗎?可惜今日我想早點休息,就不作陪啦。 寧澄看了眼左右,拉了張瓷凳子在床邊坐下。他道:不是。我我有一位友人,他遇上了些煩心事,想請教花判高見。 花繁「嗯」了一聲,道:我很擅長幫人解決友人的事,寧兄且說來聽聽吧。 寧澄躊躇了會,道:我那位友人,有一位知己好友。他們平日住在一塊,每日朝夕相處。雖相識沒多久,卻對彼此格外在乎 他頓了下,道:你能想像吧? 花繁半睜開眼,似笑非笑:完全能想像,請繼續。 寧澄清了清嗓子,道:有一天,我那位友人,不小心對他朋友做了一些一些過分的事。自此,他開始害怕被朋友討厭,不敢看對方臉色,也不再與其進行公務以外的交流,甚至連同處一室都覺得尷尬。 花繁道:具體,是什么過分的事? 寧澄咳了聲,道:就他可能、可能不小心對朋友動了不好的心思,還被對方發現了。 花繁挑了挑眉,道:哪種不好的心思? 寧澄有些困窘,道:我們還是回到原來的話題吧??傊?,那位友人現下不知該怎么和他朋友相處,畢竟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不能躲一輩子。 可他又不知道朋友心中怎么想的,是打算就此翻篇,或是決定和自己斷絕往來。 花繁斜睨著眼,道:所以,你就跑來找我商量對策? 寧澄道:嗯,畢竟這問題對于我我那位友人來說非常嚴重,只好求助花判了。 花繁笑笑,按著床沿坐起,道:依我看吧,你那位友人,只是想太多了。既然他倆有那么深的羈絆,便不至于因一點小事,就把關系鬧僵了吧。 他嘆了口氣,道:嘛,喑喑是個例外,他這種個性會比較棘手一點。 寧澄絞著手指,道:可是,不只是一點小事 我能猜出個大概。放心,問題不是很嚴重,你只要平常心和他相處就行了。 寧澄一愣,道:你知道發生了什么? 花繁笑道:只是猜測而已。風兄對寧兄的在乎,我可是深有體會的。就算天塌下來,他也不會和你斷交,你就放寬心吧。 寧澄這才發現自己暴露了。他面紅耳赤地站起身,道:誰、誰說是我和風舒啦?這是我友人的事,不是在說我自己! 花繁失笑道:好好好,不是就不是。 他起身挽了挽長發,道:話說寧兄,之前我喚你小橙子,被風兄勒令改口,當初帶你去陽柳居,隔日又被他警告一番,不準我再隨便與你接觸 他彎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長:風兄對你,可真是特別上心哪。 寧澄第一次聽說這些事,不由得一怔,道:風舒那么說過? 花繁道:我騙你作甚。時辰不早了,你再待下去,風兄就該來找我算賬了。 寧澄看了眼窗外,只見天邊已被染成了墨色,最后一抹紅霞也消失在凹陷的山壁后。 他想起花繁說過要早點休息,便抱了抱拳,道:我先告辭了,多謝花判幫忙。 花繁揮了揮手,道:小事而已??旎厝グ?,別讓風兄擔心了。 寧澄點點頭,退出了花雪殿。他隨手點了簇熒光,踏著緩慢的步子,往風月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回想自己和風舒相處的片段,確實是十分愉快的。 打從一開始,風舒就對自己十分友好、包容,而自己總是小心眼的那一方。 那夜,明明是他先占了風舒的便宜,可非但沒好好道歉,還對人家愛搭不理,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寧澄心中愧疚,默默地想著該怎么和風舒道歉,直到走近風月殿以后,才停住了腳步。 他望著燈火通明的風月殿,看見風舒靜靜坐在檀木桌前,等待自己的身影。 風舒這幾日似乎沒睡好,面色看起來有點蒼白。他端坐在木凳上,盯著眼前的菜盤子出神。 這樣的風舒,看起來很令人心疼。 寧澄心中一陣絞痛,眼睛也有些酸澀。他深吸了口氣,擠出笑容,然后踏前了一步,喊道:風舒,我回來啦。 風舒猛地轉過頭,撐著桌面站起。他的衣袖掃過一只杯子,里頭的茶水傾倒,順著桌面往下淌去。 寧澄忙揮手,將茶水蒸干,道:風舒,你小心些。 風舒看見寧澄的笑臉時,明顯呆滯了。他動了動嘴唇,道:寧兄,你 寧澄笑道:怎么,風舒還在等我用晚膳?我回來遲了,給你道個歉啦。 風舒抿起了嘴,眼角微微發紅。他轉過頭咳了聲,道:無妨。今日的晚膳,有麻辣鴨脖、火爆雙脆、香菇燉白菜、枸杞煨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