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與我竹馬又青梅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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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訝異,然而更讓他震驚的是,慢慢地,斗篷仿佛活了起來,在畫卷上微微抖動著,仿若一副軀體。很快,軀體之上顯出一副模糊的面容。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那副面容上已經依次顯出眉眼鼻口,最后眉間凝出一顆朱砂。 “棲畫!”深檐終于出了聲。 凌迦抬頭看了他一眼,“是她嗎?” “臣下與棲畫有過數面之緣,當是不會認錯?!?/br> “看來本君沒有失手!”凌迦點點頭,言語中松下一口氣,“出去吧!” 深檐自是不敢多問,所見更是爛于心中,只是離開煉丹房時,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凌迦已經開始復原下一張畫卷。 昭煦臺中,火勢漸盛。起初邯穆和皓德雖是震驚,卻也不過一瞬。像他們這般守在深海神殿中的神仙,別說是滅個火,便是將滅火玩出花樣都可以成百上千不帶重復的。 然而,當他倆一個使出“霜華冷”,一個化出“冰凌決”,除了將將破開了一點煙霧,火勢卻絲毫沒有控制。已經從外院蔓延至偏殿,此刻已然連著相安的寢殿都燒了起來。而更讓他們焦急的是,他們除了推開了昭煦臺的大門,卻更本入不了內殿,本來看著無法破開火勢,兩人便決定躍進去帶出相安。然而無論他們躍得多高,拍掌融入多少靈力,內殿周圍的結界紋絲不動。兩人在結界上方望見相安安靜地靠在床塌上,兩眼毫無神采,無論他們怎樣呼喚都沒有絲毫回應。如此,兩人回過神來,相安并沒有出來的打算,儼然存了死志,要葬身火海。 “我去找君上,我們滅不了這火勢,唯有他的玉清水能滅了這火?!别┑逻叞l信號給其他護殿的同僚,邊對著邯穆道:“你守在這,盡力控制火勢,想想辦法能否救出君后!” “嗯!你快去!” 待凌迦趕到,施法破結界,只見無數箭矢射出,與他掌風相擊。凌迦堪堪往回退了一步,收住身形,勉勵聚出靈力推送出去,箭矢在他cao控下瞬間回轉,射向結界。一瞬間,結界裂出條條細縫。許是靈力呼嘯,相安寢殿的正門被扇開,她還是靜靜地靠在床榻上,兩眼空洞地望著某個地方,幾縷被揚起的發絲劃過她雙目臉頰,她都沒有絲毫反應。凌迦忍不住咳了一聲,唇邊劃下一條細細的血痕。 “君上,我來!” 邯穆見狀化出法器“明棋槊”直拍結界,然而結界除了晃動了兩下,并沒有破裂之像,而里面的火勢卻還在加劇。 凌迦喘出一口氣,整個人躍上高空,袖中十二枚綿密小針化成一根九尺長鞭,甩向結界。終于一聲巨響,結界破開,隨著長鞭之上玉清水揮灑開來,火終于被滅了下去。 而與此同時,凌迦于半空看得清晰,煉丹房有稀薄的濁氣在聚攏起來。 “救出君后,傳白姮看守!只要君后還有一口氣,都無需再來報本君!”昭煦臺中凌迦早沒有身影,唯有諭令冷冷落下。 原本在此的皓德和邯穆皆驚了驚,卻也來不及多想,同將將趕來的其余六位星君驅散濃煙,入了昭煦臺。 “姨母!”而詠笙更是倉皇趕來,許是因和看守的仙君動手之故,整個氣息都虛浮著,一身滾銀的白袍沾滿塵埃,可是他的呼喚聲卻無比清晰。 “殿下,小心殘火!” 他一路奔至來,推開想要攔下他的皓德等人,直奔相安寢殿。 “姨母,你沒事吧!”詠笙一把抱住了相安,見她沒有外傷,衣衫亦是干凈平整的,遂而心下稍安,只安慰道:“你別怕,火已經滅了。你哪里不適告訴我,我幫你去找舅舅!” 相安沒有回應他,如同一個木偶般靠在他懷里。 “姨母,你怎么不說話?是嚇到了嗎,笙兒在這陪你,你別怕!” 詠笙輕輕將她推開一點,看她目光呆滯,毫無神情,便繼續哄道:“我帶你出海散散心,或者回巫山找我母親敘敘舊?” “姨母——”詠笙晃了她一下,相安卻還是毫無反應。 “姨母,你說句話呀?”突然間,詠笙看見她一張毫無血色的臉上雙眼正緩緩閉上。 “姨母……你怎么了?我帶你去找舅舅,你等一等……”詠笙又驚又急,一把將她抱起,轉身出去。 “殿下!”皓德攔住了他,“君上說……” “說什么?” “君上說,只要君后一氣尚在,都不許去擾他!” “滾開!”詠笙聞言,怒上心來,“他怎么不說讓姨母死了再去找他的?” “殿下——” “滾開!”詠笙抱著相安,“我不是你們的殿下!再敢攔我,我便讓我母親前來!” “殿下莫急,且容我看看!”說話間,白姮奉命前來。 詠笙白了皓德一眼,方才重新將相安置在床榻上,自己則坐在床沿將她圈在懷里。 “白姮守護神,你……”邯穆心細,見白姮只有元神而無實體,不覺驚道。 “我接了君上諭令,諭令上結了全速??!實體前來怕是無法在規定時間內到達?!?/br> 白姮按著相安脈搏,看了一眼詠笙,“殿下且莫生氣,你確實該回一趟巫山,請你母親出山?!?/br> “我知道,待姨母好些,我便回去。舅舅簡直太不像話了!” 白姮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心下卻隱約覺得七海將會出大事。 邯穆等人繞著昭煦臺檢查火勢和燒毀狀況,然而待八門從內外各處轉了一圈回到院中匯合時,所有人面面相覷,心下疑竇叢生。 終究邯穆先開了口,“我未見有絲毫燒毀之處!” “我也是!”皓德接過話來,“你我方才明明看的清楚,火勢之大,幾乎要焚毀整座殿宇!” “這、當真起火了嗎?” “就是,半點灰燼都沒有!” “什么情況?” “我們遠遠趕來時,確實見了濃煙滾滾!” “……” 八人環顧四周,院內芳草萋萋,花石結凈。正殿偏殿塌座如新,寢殿更是帷幔落地,印花完好。 “火——”詠笙的聲音豁然傳出。 八人急急奔入相安寢殿,只見在床榻不遠的一張圓桌上,果真有一縷火焰騰起。邯穆走在最前面,瞬間化出“霜華冷”滅火。然而卻毫無用處,于是八人齊齊凝出術法,聚于火焰至上,方才將火滅去。 邯穆走上前去,拿過被燒剩無幾的卷宗,只見上面尚有字跡殘留。 “茲定于今,少主相安,神君……相結,世世……,定已乾坤?!?/br> “這、這是君上和君后的婚書?” 眾人立在殿中,誰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唯白姮按著相安脈搏半晌,終于凝眉抬起頭,卻在看見相安的那一刻失了心神。 “少主!” 隨著她一聲驚呼,所有人都看到,那個靠在詠笙懷里的那個女子,面部慢慢裂成無數碎片,最后整個人極快地消散開去。 作者有話要說:火葬場今天起…額,真的寫了一場火…… 第51章 情絕2 北海淺灘處,雪白的神獸馱著青衣的女子躍下地來。 “我們在此歇一歇,我也實在撐不住了!”相安久傷未愈,根本受不了雪毛犼這般急速地奔躍。 雪毛犼心疼地看著自己的主人,從自己眼中凝出一顆碧綠的珠子給相安。卻還是有些擔憂地看著身后。 “不要緊,即便真有人來追我們,也只當我們早早離了七海地界,只會往外找,歇在此處反而安全。 相安接過那顆珠子,卻只是將它藏在了衣袖間。雪毛犼有些著急地拽了拽她衣角,示意她服下。 “你的水碧金珠是修元補氣的良藥,一顆就得耗你千年修為,太寶貴了,且收著吧,我一時還不需要?!?/br> “小雪,我記得我們來時也是在這北海,你非拖著我去找他。如今兜兜轉轉一圈,七八年光陰轉瞬而逝,我們又回到了起點?!?/br> 雪毛犼有些愧疚地低下了頭,蹭了蹭自己的主人。 “你無需抱歉,若非我自己私心里想要看一看他,誰又能將我送到他面前呢。便如此刻,不過是我自己想走了,自是沒有人攔得住?!?/br> 相安束腰廣袖,迎海而立,整個人看起來看更加纖弱單薄。海風拂過她胸前的披肩薄紗,同她腰間垂掛的一方白玉上的流蘇糾纏在一起。 她低眸垂視,拉下了那方白玉。 “你要嗎?據說刻的是你?!毕喟矊子襁f到雪毛犼眼前。 她想起,那日凌迦送她這方白玉時,是在向她下聘婚書不久后,兩人出海游玩。那時她看見沿海生物獲恩德新生,他說是他心悅的模樣。她便信了。如今想來,他心悅倒也是真的,只是因誰而悅就不可知了。 雪毛犼斜眼瞟過,只一眼便別過頭去。 “那便扔了吧,我也不要!”相安隨手擲入海中。 又站了片刻,相安仿佛恢復了一點精神,面色亦沒有初時那般慘白。她翻手于上,日月合天劍在她掌中現出身形。 她執劍的手,因著手腕間舊傷仍在,有輕微的顫抖。她合了合眼穩住心神,劍刃切上自己的左肩。 雪毛犼正好偏頭看見,欲要撲來奪劍,卻被相安一個眼神擋了回去。 相安劍法極快,日月合天劍是一把重劍,被她巧勁扣起,在她伸開的左肩一周旋過,收劍回掃時又正好橫刃過雙眼。 只一瞬間,她眼前一片血污。她知道,以后她便與光明無緣了。她打了個踉蹌,以劍尖拄地,硬撐著自己沒有倒下去。 “不許叫!”她咬牙警告雪毛犼,方才伏在它身上喘出一口氣,“他的東西,我什么也不要?!?/br> 雪毛犼拼命點著頭,給她舔過雙眼,止住了從她眼中劃下的鮮血。 相安感覺到有一個個圓滑的東西落下來,待摸索著抓到手中,方才意識到是雪毛犼眼淚凝成的珠子。 “不要哭,以前我大約便是總愛哭,才讓人覺得這般柔弱可欺,落得如此下場,活了半世,竟是活成他人模樣?!?/br> 相安舉手擦凈了臉上的血淚,又摸了摸皮rou相連卻是經脈俱段已經毫無知覺的左臂,臉上竟浮現出一點笑意,“沒什么大不了的,若無他施救,這條臂膀如今也不會再有知覺,雙眼更是早就不能視物了?!?/br> 她摟著雪毛犼,聲音越來越低,渾身因斷臂刺眼的痛止不住的戰栗,卻還在喃喃道:“我還欠著他昔年穹宇中剖脊救闕兒的恩情……想個法子也還了……便算徹底干凈……還有闕兒……是、是我欠了蒼生的……也要還……” 昭煦臺內,所有人都怔在原地,還是詠笙最先反應過來。 “姨母……姨母這是幻化的?姨母去哪了?” “且去告知君上!都愣著做什么!”白姮元神歸位,復了實體匆匆趕來,“這段時間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邯穆等八人自是不敢妄言尊上,只默默無語,步履匆匆趕往煉丹房。 “具體也不知是什么事,反正舅舅又幽禁了姨母,還讓他們八人嚴格看守,便是我都見不到姨母。定是姨母傷了心,才會出走的?!痹挳?,率先隱了身形去了煉丹房。 “方才那結界——”邯穆反應過來,“碧光瑩瑩,箭矢萬千,是雪毛犼設的!” “是一場幻境!”皓德心下納罕,“只有燒毀婚書的拿點火是真的!” 話至此處,所有人的腳步幾乎都頓了頓,卻也沒有誰再說一句話。 詠笙一到煉丹房處,便急急喊起,然而里面卻沒有絲毫反應。他又急又惱,想要拂袖揚出流?;?。 當值的深檐攔了他一把,只道:“君上有令,任何人不得踏入煉丹房。殿下請回吧!” “你沒聽到嗎,姨母失蹤了!我自己想辦法!”詠笙瞪了深檐一眼,又看了眼紋絲不動的大門,甩袖出了毓澤晶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