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尊不太對勁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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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突然覺得,此前對謝酩的評價似乎有失偏頗。 “以后痛了就告訴我?!敝x酩安靜地望著他,語調平平,眼神寧和,沒有任何脅迫的意味,卻叫人難以拒絕,“可以嗎?” 或許是月色太好,楚照流鬼使神差地應了聲:“好?!?/br> 說完來不及反悔,便見到謝酩微微笑了一下,剎那間當真如明月攬懷,清艷無雙。 果然評價有誤! 謝酩哪兒用得著開口。 他只要笑一下,恐怕就有無數人前赴后繼了。 何況他還真會說話。 楚照流愣了半晌,無奈道:“謝宗主啊謝宗主……” 怎么對著我,你還以色惑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 楚照流:我是那種色迷心竅的人嗎? 楚照流:我是。 謝酩:好巧,我也是。 第24章 燕逐塵施針過后,相比起打坐恢復,睡覺的確更適合楚照流的狀態。 一覺醒來,靈脈被捋順了些。 楚照流再怎么耐痛也不是鐵打的,從睡夢中蘇醒時,只覺得靈脈暢通,舒了口氣。 他心情頗好地換了身行頭,搖著扇子,溜溜達達出小院子,一路分花拂柳,手癢地逗貓逗狗,惹得貓嫌狗厭,到了藥谷的前堂,整座山谷的靈獸都知道天殺的楚照流回來了,一時間百獸奔逃。 楚照流比靈獸們驚悚。 一進院門,他就瞅見謝酩和燕逐塵竟然坐在杏花樹下,在一起聊事情。 更驚悚的是燕逐塵斯斯文文笑著吐出的話:“好說,只要三萬靈石?!?/br> 楚照流心道,你黑我就算了,還敢宰謝酩? 信不信謝酩宰了你? 未料謝酩竟然絲毫沒有波瀾地應了聲:“好?!?/br> 楚照流忍不住上前打斷,有點憂心謝酩的荷包:“兩位,你們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 燕逐塵怫然不悅:“小照流,怎么說話的,在下明碼標價,謝宗主心甘情愿,哪兒就見不得人了?!?/br> 楚照流面無表情道:“老頭兒知道你診金收得這么黑嗎?” 燕逐塵丟了斯文面具,振振有詞:“那我當然是得趁師父不注意時多撈幾筆啊,小照流,何不食rou糜!生活不易,偌大一個神藥谷還得我來養活呢,靈藥種子、丹爐修理、月奉靈石……處處都要靈石啊?!?/br> 楚照流嘴角冷冷一勾:“若不是我了解情況,真要給你騙過去了。謝酩,不管燕逐塵方才和你說了什么,別給他掏那三萬靈石,他要是收三萬,實際上給他三千塊都嫌多了!” 燕逐塵此人乍一看謙謙君子,仔細一瞧就是個視財如命的鐵公雞,收診金的水平和醫術不分伯仲,還很容易讓人被他這張臉騙到。 不知道多少無知的少男少女受傷時突逢燕逐塵神兵天降,見他溫文爾雅醫術高超,芳心剛暗許出,就被一聲“在下診金也不貴,就兩萬”砸了回去。 謝酩略微一怔,眉梢稍揚著,望向燕逐塵。 燕逐塵實在沒想到楚照流還胳膊肘往外拐的,舉手投降,忿忿道:“好吧,三千就三千?!?/br> 看楚照流笑瞇瞇地不說話了,謝酩才開口:“似乎不妥,不如還是三萬?!?/br> 燕逐塵大喜過望:“是嗎?那就多謝……” 話還沒說完,觸碰到那對薄雪似的眼神,他背上嗖地一涼,硬生生把話吞了回去,內心悲憤至極:“不必了,我倒貼謝宗主三萬,行了吧!” 這回輪到楚照流喜出望外了:“是嗎?那我被你宰的十萬靈石也能回本些了?!?/br> 燕逐塵莫名其妙地瞅他一眼:“我給謝宗主,又不是給你,你倆什么時候還成一家人了?” 楚照流愣了下,回過味來,也察覺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有多不妥,硬著頭皮撞上謝酩似笑非笑的眼神,轉移話題道:“我那便宜兒子呢?” 謝酩翻袖露出躺在他手心中四仰八叉、呼呼大睡的黃毛小胖鳥。 小家伙的生命力和靈力幾乎被榨干了,大多數時候精力不濟,謝酩身邊靈力四溢,它格外喜歡倒在謝酩身上呼呼大睡。 楚照流不忍直視,又眼饞得很,借風遠程戳了下那肥圓的肚皮:“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閣下是怎么回事?被蟲兒吃了都沒反應吧?!?/br> 小肥啾被他戳了下,迷迷瞪瞪醒來,見到他,“啾啾”一聲清脆鳴叫,興奮地撲騰著翅膀要沖過來。 楚照流連忙展扇阻擋:“別過來,我今晚的餐桌上還差道燒鳥,勸你不要自投羅網!” 看他自討苦吃的狼狽相,燕逐塵笑得不行,片刻回過味來,詫異地看了眼謝酩:“謝宗主,你向我要藥方不會是為了……” 謝酩漫不經心地戳了下預備起飛的小肥鳥。 小肥鳥身子圓滾滾的,頓時倒地不起,憤怒地啄了啄他的手指,又百折不撓地準備繼續爬起來。 他一本正經逗著鳥,掀了掀眼皮子,神色顯得矜貴又冷淡。 燕逐塵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閉上嘴。 楚照流被弄得一頭霧水:“你們倆到底背著我在做什么?” “放心,”燕逐塵人精似的,笑得意味深長,“謝宗主只是讓我研究一味藥罷了,沒有分毫私情?!?/br> 你倆有沒有私情,干我什么事? 楚照流相當莫名其妙。 燕逐塵報復性極強地丟下一句“要么這話你問謝宗主”,見有個小弟子在院門外探頭探腦的,便撣撣袖子,施施然離開了院子。 滿院杏花紛紛,楚照流在心里無聲罵了句娘。 謝酩的眼睛漂亮得跟琉璃似的,清透干凈,仿佛能看穿人心,靜靜地看了會兒楚照流,仿佛在觀摩著什么:“還痛嗎?” 楚照流愣了愣,矜持地搖搖扇子:“好多了,不過我大概得在藥谷里再休養幾日,你是不是……” 該回離海了? 謝酩嗯了聲:“不急?!?/br> 楚照流:“……” 不急什么不急,什么不急? 莫非接下來還要再結伴搭個伙? 看出楚照流心里的迷惑,謝酩不動聲色問:“地宮中古字的摹本呢?” 惑妖說,黑袍人在尋找一個東西。 遍觀整片東夏舊都,唯一可能讓他感興趣的,也只有那座神秘的地宮了。 地宮中除了小肥鳥蛋,就只有這篇祭文籠罩著神秘色彩。 循著這條線索,抽絲剝繭,定能摸清他的身份。 楚照流從戒指里取出自己匆匆臨摹的古字祭文,遞給謝酩,感慨道:“當時匆忙,來不及細看?!?/br> “細看過后?” 楚照流:“非常震撼?!?/br> “哦?” “更看不懂了?!?/br> 謝酩要笑不笑的,絲毫不意外。 現今流傳于世的上古文字,加起來也就百來個。 這些上古文字結構繁復、音節晦澀,意義多樣又深奧,即使是修行之人,想多掌握古字也頗難,這些奇異的文字仿佛帶有魔力,看上幾十遍,腦中也很難留下印象。 就算平時畫符接觸,常用的也不過十幾個。 楚照流半懂不懂地讀了一遍,差點連自己懂的部分都不懂了。 謝酩彈了彈這篇筆走龍蛇的古祭文:“我認識一個人,她應當能找到看懂這篇祭文的人?!?/br> 楚照流眼睛一亮:“你還認識這種人?” 謝酩一邊眉毛微微挑起:“或許是因為我朋友遍天下,四海之內皆兄弟,不像你一樣孤高?!?/br> 楚照流嗆了一下,差點咬到舌頭,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那人是誰,不如我們現在就出發?” 謝酩纖長的睫毛半垂下來,在眼下投落一片淡淡陰影,姿容如雪,嗓音疏淡:“剛還說需要多休養幾日,現在又說立刻走,楚長老是否頗有點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了?” 略一停頓,他半抬起眸,緩緩道:“莫非,方才是在趕我走?” 楚照流:“…………” 謝酩這個人,沉默寡言的時候,像個悶嘴葫蘆。 但那嘴一張,可就不得了了,相當厲害,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殺敵三千。 楚照流被殺得毫無還手之力。 看他一臉凝咽,謝酩得到了微妙的惡劣滿足,嘴角悄無聲息彎了彎:“聽說過聽竹樓嗎?” 聽竹樓這個名字,乍一聽很風雅。 但這其實是個聞名天下的風流地銷金窟,只要拿得出對等的代價,就沒有聽竹樓給不出的東西。 聽竹樓每月十五會出現在一個地點,七日之后又會消失,是游離于各大世家門派之外的勢力。 楚照流身體欠佳,被褚問嚴防死守地盯著,沒有太多機會四處撒野,只在靈通域見人討論過,頓感好奇:“你說的是你認識人,而非認識地方,莫非你認識的是聽竹樓樓主?” 謝酩頷首:“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下個月再去,你先安心修養?!?/br> “聽說那位樓主是個絕色美人啊,”楚照流頗有興味地往謝酩身邊湊了湊,眼角眉梢都勾著絲風流的笑,“有多好看?” 下一句本來是“有謝宗主好看嗎”,結果他話還沒出口,謝酩冷不丁一抬手,把聽得半迷糊的小肥鳥往他面前一捧。 嗅到熟悉的氣息,啾啾立刻奮起撲翅:“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