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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相信自己暗示的這樣明顯了,這個男人還能裝作聽不懂。 然而她失策了。 津島修治比她認為的還要難搞。 對于自己脖子上掛個炸彈,小命隨時握在別人手里這件事,他接受良好,盡管被提醒了,他也沒有主動改變這副處境的意思。 在玫瑰女士匪夷所思的目光中,津島修治愉悅的拒絕了她的好意。 他開心的說:“我還蠻想知道它會在怎樣的場合下炸開?!?/br> 玫瑰女士只覺荒唐,難以置信中隱含些許不明確的期待。 “哦?你這是把命交給我了嗎?” “我這條命……想要的人可不算多?!苯驆u修治忽然低沉下聲線,表情管理做的十分到位所以也分辨不出他此時懷有怎樣的心情說出這么一句話。 但看玫瑰女士的表情也許只是將之當成了一句玩笑。 似乎也只能當做玩笑。 不然……還能是什么呢? “我說,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的名字了?” 玫瑰女士在津島修治轉身離開時,突然在他背后說道。 雖然在連名字都不清楚的前提下就完成了合作,但是為了不讓自己的表現看起來像個不著調的臨時決策,她姑且還是決定多了解一下這個“盟友”。 首先,就從名字開始。 玫瑰女士用這樣的言論說服了自己,然而津島修治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隨口報出的卻是一個不被期待的假名。 “就叫我山陽花吧?!?/br> 玫瑰女士皺眉:“這算什么?喂,你……” 山陽花,生活在北海道的某種向陽花的變種,本地人又將之稱為斜陽。 津島修治拿斜陽來應對玫瑰女士的好感,顯然不是一時興起,因為他從玫瑰女士的口音中辨認出幾個來自北海道的音節,那么聽見這個男人用家鄉的花來為自己命名時,同樣使用玫瑰來和對方相識的女人會否從中感受到一股獨特的浪漫呢? 直直目送津島修治的背影消失,然后遲遲回神過來的玫瑰女士拉下了帽子,擋住那紅暈醉人的面頰。 看起來不管津島修治這一刻做出怎樣的打算,他的計謀都成功了。 與此同時。 樓下的大妖怪忽然望向二樓的方向,他想,錯覺嗎?剛才好像看到了津島? 第53章 六十八 自從上船之后, 夢鳩就有一種接下來不管發生什么事都和津島修治有關的預感。 所以在聽說有人死了之后,嫌疑人立即被他縮小到津島修治身上。 之后,順藤摸瓜的找出船上另一個有組織有計劃的可疑人群就變得順理成章。 然而這還不算結束。 因為津島修治并沒有主動聯系他。 那么—— “只能這樣去做了嗎?” 夢鳩一直隱藏在人群中間, 出色的容貌本該成為視線的焦點,站在舞臺的中心, 可他就是有辦法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不惹人注意的程度。 保持一定的頻率出沒在不同的牌桌前方,和各種各樣的人打起交道。 對方可能是一名混跡賭場多年的老賭鬼, 也可能是一名拋妻棄子的人渣,單純用豪賭來彰顯身價的人并不是沒有,不過這些人一旦花費超過數額就會被請上二樓。 人類社會不管什么地方都有階級,不過一層二層的區別,中間的差別卻可能相隔了數百萬, 數千萬美金。 普通人一輩子都見不到這么多的錢, 在這里卻如流水般被大量投入到賭桌之上。 如果換成個人在這里可能已經會嘲諷這世人,可夢鳩只是個妖怪。 這只妖怪如人類一般談笑風生,臉上卻仿佛戴上一副面具, 誰也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在他終于將賭場各個地方的布局摸的透徹后, 他再一次把之前捉住的侍者帶出來。 去找人時,他顯然早就醒了, 正喘著粗氣試圖解開手腕上的繩索,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 瞳孔在看見他時無聲收縮,迅速漫上一層絕望。 夢鳩朝他不含惡意的笑了笑, 卻好像還是嚇到了他。 幫他吐出嘴里的布巾, 他沖一副受驚神色的侍者道:“你能帶我去二樓嗎?” 侍者驚慌失措的瘋狂搖頭。 “不、不行,我們沒有帶人上去的權利……” 夢鳩微笑,學著津島修治威脅人時的樣子。 “再好好想想, 有沒有辦法?” 侍者:“……” 夢鳩最后還是如愿了,侍者帶著他去了員工休息室,找出一套備用的衣服讓他換上,全程保持見到惡鬼后的表情,小臉慘白的好像隨時會昏倒在地。 講真,夢鳩一度覺得匪夷所思。 津島修治的表情有那么可怕嗎? 稍作回憶,他不禁覺得還是蠻可愛的。 可能這就是人類和妖怪的代溝,尤其對象還是一名審美有恙的妖怪,津島修治的笑臉在威脅人的時候,分明是“對人類特攻”,效果拔群! 然而對一名非人類就不要思考太多了,喪失掉原有的威力也是當然的。 不過他只是“學”了一下,還不是太像效果就出奇的好,可以想象那些真正體會到津島修治的可怕的人,在當時是處于何種程度的恐懼之中。 換上如侍者一般的三件套,夢鳩在腦海中稍稍生出這個念頭就很快拋諸腦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