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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鏡中的青年有著一副在人群會成為焦點的出眾外貌,暗色的眸子憂郁深沉,像是吞沒了群星的暗夜,漆黑的發絲柔軟的耷拉在眼尾眉梢,黑白兩色的三件套將比例完美的身材以禁欲的方式優雅的呈現出來。 哪怕他和旁邊的侍者穿著同樣的衣物,他本人卻像是渡海而來的高傲貴族,背后漫長的歷史與家族底蘊塑造出他拔群的修養神態,與處事氣質。 原本在害怕他的侍者被他身上驟然爆發出的這一瞬變化震撼到了,等反應過來,夢鳩已經拿起一副眼鏡,將那雙憂郁深邃的眼眸擋上,本人因此少了幾分鋒芒畢露的貴氣,多了幾許不露聲色的城府。 “走吧?!?/br> 侍者:“……” 夢鳩歪頭,視線在神色復雜的侍者身上短暫停留。 而此時的侍者覺得——好可惜啊。 夢鳩:“并不可惜?!?/br> 侍者一驚:“哎——!” 夢鳩一邊和他并肩走過這條前往二樓就必須通過的走廊,一邊淡聲解釋:“我和你們的目的不一樣,但是視情況我們其實可以合作,所以我不會傷害你,請你放心?!?/br> 侍者在短暫的默然后,忽然尷尬的撓撓頭。 “抱歉,我并不太懂這些,同伴中間我就是個跑腿的?!?/br> 他笑的難過,似乎在為自己又拖后腿的待遇感到難堪。 夢鳩聞言輕輕搖頭。 “我見過許多和你一樣的人,他們的下場都不太好?!?/br> 侍者的臉色當時就慘白起來。 夢鳩這時才仿佛被滿足了惡趣味,不緊不慢的接著說下去,“和他們比起來,你不應該認為自己非常幸運嗎?” 還能這么理解的嗎? 侍者在癡呆半分鐘后,苦笑了起來。 “您一點兒也不會安慰人?!?/br> 所以請你還是別說話了! 夢鳩笑了笑,“啊,你可能有所誤解,這樣說話的風格是我一個‘朋友’的愛好,他就喜歡別人想打死他但就是不能動手打他的窘態,我相比之下更為純良?!?/br> “那您那個朋友可真是壞心眼??!”侍者開始惱了,什么朋友啊,無中生友嗎?! 然而夢鳩這次確實沒忽悠他。 太宰治也好,津島修治也好,這倆人的性格都不能算得上良善……惡趣……也許可以這樣來形容? 包含惡意的玩弄,不含惡意的調戲,似乎都是他們性格中容易表現出來的那一部分。 因此——他們在大多數人眼里都算不上討人喜歡。 夢鳩越是去想太宰可愛起來的樣子,越是忍俊不禁。 不好,完全想象不出來!腦子里的太宰治反而越變越滑稽了! 侍者一直覺得這個人很奇怪,現在看到他又無緣無故的笑出來,身上直接冒出一股寒意。 這人神經病吧? 夢鳩在思考的東西對他而言過于難懂,這還是當事人沒有把津島修治也算上。 平心而論,在夢鳩心中,自己這個搭檔可比太宰難搞,明明兩個人其實分別是不同世界的同一個人? 有時也會為這些個體之間的不同差異感到迷惑,但幸好夢鳩不是個喜歡鉆牛角尖的大妖。 在他心里所有的太宰治自有一番評價,且絕對不會弄混! 比如,津島修治這個有些特殊的人物。 他在夢鳩心里就是津島修治,或許能看出太宰治的影子,但在他自我介紹自己為太宰之前,他就是夢鳩那個窮鬼搭檔,喜歡惡作劇的混賬,沒事找死的挑剔狂,隨時懷疑會暗中算計什么的陰謀家……相較津島修治整個人來說,所有評價都算不上好,但卻非常真實。 此時,夢鳩正在趕往的二樓是和一層截然不同的一副繁華氣派。 富人們的消遣往往比底層小民們來的囂張大氣。 茉莉花,小川芝菜在這里絕對不算特殊,哪怕她們刁蠻驕縱,任性跋扈,但這卻是這個群體中間的通病,透著nongnong的階級的味道,也可以說是金錢造就出的獨特風格。 津島修治作為一名臉好看,僥幸被富婆帶上來的男子,本該和這種場合格格不入,但是真實情況卻是——他坐在大堂的沙發上,手托洋酒的侍者恭敬的在他耳旁低語,所有看向他的人,都仿佛看見他頭頂上的王冠。 在這個階層里,他就是獨一無二的王! 玫瑰女士通過監視攝像頭目睹這一幕的時候,差點兒沒有控制住失序的心跳。 也許津島修治只是無意中擺出了這副姿態,但那與黑暗伴生的氣質,頹廢與墮落共存的厭世感,讓所有站在他身旁的人統統化為了背景。 他的形象在一片濃艷的色彩中是寥寥幾筆勾勒出的線條,本身卻鮮明的極富有沖擊力,起碼見過他的人很難忘記自己曾遇見過這么一個人。 一片人聲中,他沒有開口,獨屬于他的寂靜使他和喧鬧奢靡的環境格格不入,酒杯就擺在桌面上,澄澈的酒液反射多彩的光芒,同個視覺,同個角度,黑色的項圈勒緊蒼白的頸項,讓這個危險的男人無形中變得色氣撩人。 他是誰? 相信此刻被這一幕所吸引的人無不好奇起他的來歷。 但他是誰? 津島修治從不在這個問題上開口,從不…… “轟——” 震天的巨響中,nongnong的煙霧向上空飄去,正在向渡輪內部各處蔓延的火光仿佛一道危險的信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