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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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順手找了份行動記錄,上面詳細記載了兩條路。 第一個是在凡人間悄悄流傳,到時間了就去割韭菜;另一個是在山間隱秘洞xue處藏寶,這樣可信度也大大提升。 程隕之無奈,這年頭魔修也打算不戰而屈人之兵,坐等獵物自己撞樹上啊。 期間,顧宴一直跟在他身后,一言不發。 程隕之踏出血色大廳,風車急急忙忙迎上來,本來想捉程隕之袖子,結果看見青年身后的人影,又一聲不吭把手縮回來。 可惜滿臉渴望,還是被顧宴捉了個正著。 顧宴不作聲,看他一眼,風車知趣,默默退到后邊去。 但程隕之沒看見他們之間的動靜,攬過不到他肩膀的小童,道:走這么后邊做什么,是不是被嚇壞了? 小童看顧宴一眼,一本正經道:我是靈人偶,魔修嚇不到我的。 程隕之:那也是沒多大年紀的靈人偶。 見他說話不如以往,顧宴以為他被魔修的話嚇到了。 沉默半天,等走過滿路的魔修尸體,臨近大門時,他輕聲道:隕之,不要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程隕之轉過頭:什么? 顧宴組織話語,不想他更難過:那魔修說的,定然是胡話。 皮膚雪白的青年定定看他一眼,燈火橙黃,火焰微微躍動,在他眼瞳里打下明艷的光暈。 程隕之道:你這不廢話。 突然間,他笑噴道:阿宴還以為我信了么!怎么可能!我打小知道,宗門里就我,我師哥和我師父,頂多一狗一鳥一鵝,都是公的!哪兒來的如花女眷幾個小童! 還有,你看這牌匾, 他拍拍手中大沉塊,沒傷痕,沒破損,說明我師父和師哥都還在遠行路上沒回來,那魔修壓根連人都沒遇到,索性只能偷塊牌子鎮鎮排面,是不是很滑稽? 他眨眨眼睛,沖人一挑眉,神情重新生動。 風車適時插嘴:但是你剛才真的很難過。 程隕之鎮定道:小孩子別插嘴。 風車:我是靈人偶?。?! 青年用指尖撓撓下巴,嘆口氣,終于承認道:唉,我好久沒見著我師父和師哥了,著實有點想他們。 想了半天,最后一錘定音:還是得回去看看,說不定我家被魔修翻了個底朝天。 顧宴回過神,見青年沖他伸出手,笑意盈盈。 那汪清澈見底的潭水在他眼底流動,華彩四溢,桃花眼微挑,指尖瑩白如玉。 他發出邀請:來我家嗎? 山間迷霧在魔修尊者死去時全然散去,山林重歸平靜。 還在鬼打墻的獵戶們一抬頭,便看見太陽的光透過樹葉間隙,降落人間,有人恍神,似乎看見山腰深處露出某些精巧建筑一角。 等定神再看,那建筑消失不見,不由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后來下山,和人說起這件事,對方恍然大悟,竟然是看見了同樣的景物! 再一傳十十傳百,很快長津便傳出言論,說后山上有仙家駐地,凡人找不著。 烈日當下,雪色衣衫便格外耀眼刺目。 程隕之站在宗門門口,把牌匾重新端端正正掛在上面。 還后退歪頭瞧了瞧,覺得自己掛的牌匾是天下第一的端正了,格外滿意地點點頭。 他進門,率先高喊一句:師父!師哥!我來了?。?! 踏入門廊,無人回應。 顧宴望去,只見那處處是景,步步入畫,飛檐畫廊,流云長瀑自后山高處飛流直下,溪水潺潺,叮咚水聲不絕于耳。 到處是栽種好的樹蔭可以乘涼,還有精致小巧的涼亭。 亭柱上刻著:我之之來了! 風車倒吸一口涼氣! 程隕之: 他小時候刻的字怎么還在上面,沒被他鏟掉?! 他大叫:別看!都別看!去去去?。?! 再后邊,便是宗門大殿和居住的廂房,到處透著股巧妙的意味。 顧宴原本以為已經走到死角,沒想到一拐彎,又是豁然開朗,來到一片新天地。 很快,來到處小廳,經程隕之介紹,這里才是他們生活的慣常居處。 風車疑惑:那前面那些廂房不住人么? 程隕之:那都是唬來訪的客人用的,我們師徒其實都住后邊,小房子住著舒心,什么東西伸手就能拿到。 說著,他走到廳中央,拎起桌子上唯一的一壺酒瓶,外加摸出把杯子。 對著東南方向,程隕之嘴里念念有詞:誒,這杯給師父喝。誒,這杯給師哥喝。 說著,接連給杯里滿上酒,隨手一潑,就撒沒了。 他們出門在外,不容易,送兩杯酒過去,就當過過嘴癮。 顧宴眼睛瞥到別處去,沒說話。 風車疑惑:都潑到地上了,這哪里是給人喝的,不得下黃泉才能喝到。 程隕之一想,好像是這個理:你說的沒錯。那等他們回來,我再敬酒吧。 說著,帶兩人閑散逛到宗門后山,踏著水聲,踩過石拱橋。 環境再次變暗,這次不再是魔修的幽暗,相反,像是桃源境般,格外靜謐。他撩開懸掛的藤蔓,走進去。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石壁,石壁上深深淺淺,鑲嵌著很多很多石門。 就像漫天神佛,發散著遍布天際。 但每扇門后,都有溫柔的氣息透出,似乎是在眷顧他們的后人。 顧宴凝神,發覺這些石門有新有舊,但看上邊雕琢痕跡,幾乎都是這百年里出的。 程隕之已經在一旁跪下,響亮道。 弟子不孝,這么長時間到外邊浪了,沒給列祖列宗好好掃掃門口的灰,回頭我拎個水桶,一人一桶潑開,絕對不留半點灰塵,比清潔術還好使。 他正說著話,便聽見旁邊膝蓋落地的聲音。 顧宴也跪在他旁邊,面色肅穆。 各位,顧宴垂目斂眸,平靜道,受我一拜。 第20章 程隕之一把抓住他袖子,不敢置信。 青年悄悄湊過來,撲閃著眼睫問他:你干嘛? 顧宴溫聲道:既然是隕之的長輩,我也合該拜一拜。 那也沒道理行這么一大禮吧! 程隕之拍拍他手臂:去上柱香就完事了,真不用這樣。 他們點了線香,給老祖宗插上。 香爐是程隕之新買的,大概剛從哪個攤子上淘來,還有股和墨塊混久了的墨香味。嶄新嶄新的,擱臺子上閃閃發亮。 他插了香,嘴里念念有詞。 顧宴沒打算聽,程隕之沒避著他,大概意思是希望師父師哥能平平安安早日歸來。 顧宴緩緩掃視著漫天石洞,最后,目光落在左手面,最靠近出入口的石壁上。 那里也有一扇石門,和對面那些祖宗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程隕之看出他的好奇,順口解答道:那是我師父以前閉關的洞府。喏,旁邊那個沒封閉上的,就是我師哥給我準備的,你要進去看看嗎? 他自然而然發出邀請,笑著道,顧宴搖頭。 拜過祖宗,他們從深山深處走出,不知不覺就拐到程隕之自己的住所。 其實就是師徒三人住所里其中一間房,房門看上去和別處毫無二致,一進門,程隕之便趕緊掐了個清潔術。 咳,咳咳,他擺手,捂住口鼻,灰塵有點多。 一同把房間打掃好,程隕之推開窗戶,陽光照進來,溫柔宜人。 顧宴幾乎能想象出來,更年幼些的隕之坐在靠窗邊的書桌邊上,搖頭晃腦讀書。 我曾經就這么干過,然后被我師哥罵一頓,說小孩子在太陽底下看書,就是要瞎眼的。 程隕之抱肩,無語道,完全看出顧宴在想什么。 顧宴點評:的確不該。 程隕之:是是是。 風車道:我就可以這么干。 程隕之:你瞎了沒人給你重新安一個,放棄嘗試吧。 他回身,坐倒在剛鋪好的床上,滿足地長嘆一聲。 顧宴沒有跟著坐下,而是環視所有的一切。 這里全部都是他生活過的痕跡,無論是泛舊的木桌、矮凳,還是頂著墻壁那頭的高個杉木衣柜,一切都帶著程隕之的個人習慣和氣味。 是他從小長到大的地,也是無數個入眠的居所。 是他最私密的領地。 程隕之招招手,顧宴下意識往前一步,卻看見身邊小童如風一般撲過去,乖乖被青年攬住肩膀。 程隕之細白的手指輕輕搭在他肩上,隨意道:坐下來歇歇吧。既然這里沒人進過,那我敢肯定,那小偷魔修頭頭肯定把前殿翻了個底朝天,一會兒還得修葺前院,工作量可大了。 風車乖巧應一聲,就算向來習慣板著臉,也露出天真的笑意。 顧宴道;一,你去把前殿打理一下。 風車:笑容立刻消失,主人,程公子給我取名字了。 雪衣公子垂眼,輕聲道:風車,對嗎。他停頓,微微一笑,風車,你去把前殿打理一下。 風車語調平平常常:你就想支開我。 顧宴很爽快地承認了:對。 程隕之: 他哭笑不得;別這么支使人家,前邊肯定亂,他一個人收拾不過來的。 顧宴轉身,直直看向風車:那我就把二三四五全部叫過來幫你? 于是變成了明晃晃的威脅。 風車忍辱負重,被打發走了。 程隕之注視他離開,笑著扭頭道:風車越來越像個活人了,之前還一臉木愣愣,這兩天簡直像個真實的小孩子。 顧宴應道:是,靈人偶接觸活人越久,就會越像個活人。 他一揮手,靈力隨風,將門窗統統關上。 程隕之還在琢磨,他一個人睡的床該怎么睡得下兩個人?難道讓顧宴去睡客房? 但是又不太好講出口,看他郎君那模樣,恨不得一直膩在一塊兒 聽見門窗關閉的磕碰聲,他驟然回神。 程隕之疑惑挑眉:怎么了? 沒想到顧宴撩開外袍,捧著他的手,半跪下來。 程隕之:???!他結結巴巴說,你做什么?地上我還沒掃呢! 面前人抬眼,如寶盒初開,明珠落入凡塵。 程隕之一直知道,顧宴的眸色極深,但也從來沒深到這種程度。 知道他美貌,但當美人刻意把自己最好看的那一面擺出來時,沖擊簡直就是撲面而來,令人猝不及防。 哪怕動一丁點幅度的眼角眉梢,都不會有這種,這種 這種符合他心意的模樣。 他雪白的外袍不染凡塵,在地面上綻開成長瓣的花苞。 顧宴注視他掌心的紋路,捧著他的手心在反常地發燙,程隕之不自在,想抽回手,被按住。 顧宴道:也許太快了,但我忍不住。 他把臉埋在程隕之掌心里,呼吸溫熱。 程隕之這才意識到,無論他的外表有多像峰尖那捧積雪,他的呼吸也是有溫度的。 想和隕之在一起。 程隕之好笑道:我們這不是已經在一起了? 有好多好多話想和隕之說。 說罷,我聽著。但我得說一句,往常都是我在說,也沒見你有多熱情。程隕之掏出通明鏡,揮了揮。 想和隕之,結為道侶。 一室靜寂,程隕之緩緩張開嘴。 他們目前為止,砍掉鏡子交友這種不是很靠譜渠道上相處的時間,見到真人后滿打滿算不超過一個星期??! 就已經我愛你你愛我到奮不顧身,以至于要結婚的地步了嗎?! 程隕之震驚說:哥,我們就是談個戀愛,不要較真。 顧宴驟然抬頭。 他的眼神收斂的很好,于是程隕之只能看見顧宴震驚地望著他,逐漸帶上委屈,似乎是不理解他這么說。 程隕之有些尷尬,呃呃啊啊半天,沒說出話。 他用食指勾了勾下巴:這個嘛,也沒什么,主要是我這人太自由了,你懂吧,就那種, 他展開手臂,撲打兩下,飛翔的快樂鳥兒,從天南浪到海北的。這道侶也太正式了,要被天道認可的,我還是,還是, 頂著顧宴的目光,他堅強地說完,還是暫時沒法接受。 面前黑發年輕郎君定定凝視他,仍是凝固的模樣。 這下,程隕之更不好說出口了,他是一點沒有能走長的信心,能談個戀愛就很不錯了??! 他胡言亂語道:哈哈哈,哈哈,哈我們先多談一段時間的戀愛,再,再,再,考慮這件事? 顧宴終于有了動靜,低聲道:好。 程隕之還是沒扛住自己的好奇心。 他把顧宴從地上拉起來后,湊過去問:為什么突然想結道侶? 冰雪樣的人終于動了動,一低頭,如瀑黑發從耳側垂下來。 程隕之眼尖地看見,他的耳垂慢慢變紅了起來。紅到滴血。 想他說話很含糊。 程隕之眨了眨眼睛:嗯? 想親隕之。顧宴鎮定地把話說全了,扭回頭看他。 好像之前滿屋凝固的氛圍都在這個時候解凍,春暖花開,和煦的桃花香從窗口飄來,將桌面微小的光塵吹落在地。 程隕之漂亮的桃花眼彎起,直起手臂支撐自己。 然后湊上去,在他唇邊淺淺地貼住,半張唇,輕佻地笑起來,模糊道: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