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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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站在他床邊的魔修上下打量他,滿意又不滿意的神情。 劣質流油的皮rou,也就養出的靈力還不錯,他自言自語道。 王富貴也終于看清了床邊人的模樣。 他已經完全沒了呼喚下人的氣力,腫脹的臉頰幾乎要完全遮擋住他向下看的視野。 他勉強道:你你是誰 魔修拔出小刀,銀光閃閃,似乎是特殊制過。 王富貴:?。。?! 那把小刀的刀尖對著他的胸口,就像劃一塊豆腐般,輕而易舉劃開一道口子。 可是沒有血,一團濃郁到了極點,以至rou眼可見的淺青色靈力從傷口中噴涌,接著才是被污染的漆黑的血液。 感受不到疼痛,然而王富貴已經被嚇得屎尿迸出,涕淚俱下,動彈不得,肌rou顫抖至痙攣。 不知道從哪匯聚的氣力,他絕望大叫道: 仙師 雪白劍光自天邊來,削掉了魔修手中小刀最鋒利的下半部分。 那半截斷掉的刀片掉到王富貴胸口,啪嗒輕微拍打聲,終于把驚恐過度的王富貴嚇得昏了過去。 那魔修眉頭一皺:仙修?! 迅速放出神識掃過全府,掃至房前,見一位穿雪衣暗紋的年輕仙修背著手站在那兒,他手上腰上都沒有持劍,長發過腰,看似平平無奇,站在原地,毫無動靜。 魔修放出神識,朝他撞去! 然而料想的結果并沒有出現。 他額頭一陣劇痛,吃痛地大叫,痛苦彎下腰去! 程隕之走在他背后,正打算把王老爺轉移走,被魔修這動靜嚇了一跳。 難不成顧宴的神識強到了這種程度,橫掃元嬰以下境界? 不等他細想,那魔修已經躍出窗戶,與顧宴正面相對。 他抹了把流血的唇角,掌心發光的陣法隱約浮現,最終隱沒在皮下。 魔修道:我可真沒想到,居然會有元嬰道君愿意來追殺我這小小金丹魔修。 他面露殺意,卻并不害怕這所謂元嬰道君,想必有所倚仗。 顧宴看他一眼,發覺他修為不穩,似有結魔嬰的跡象。 他平靜道:起碼吃了百人,才能走到這金丹后期。 魔修:是,我只要再煉化這一府之人,就能突破元嬰!你又何苦要在這時阻我道路! 顧宴搖頭:吃人的道 魔修驟然拔高聲線:是吃靈力! 又有什么區別呢? 程隕之聽全了他們的對話,悄咪咪將王老爺搬到遠離戰場的客房。 咚一聲,重物落床,他空口氣,直起身捶捶自己發酸的手臂。 想了想,懸空掌心在王老爺頭頂,給他渡了點保命的靈力。 那邊魔修已然和顧宴交上手,他舍棄了之前被削掉一半的小刀,從懷中掏出淬了毒的長刺,招招照人要害處捅。 相較起來,顧宴看上去寒酸的多。 他手上什么都沒有,背著手來回走幾步,輕而易舉化解掉魔修來勢洶洶的攻勢。 袍角縹緲,貓抓耗子似的撥弄兩下,便興趣倦倦。 沒想到那魔修進攻是假,逃跑是真,見顧宴沒有攻擊意圖,靈脈內魔力化霧,冒出黑煙。 身形一扭,便是要原地消失! 他看起兇猛進攻,其實早就找好了退路。 這種元嬰道君他見得不少,心中滿是傲氣,覺得金丹期的魔修一定是掌中之物,任他戲耍。 然而,無人知曉他握有秘法,可以輕而易舉在元嬰期道修下逃脫,甚至能回過頭反制對方。 魔修唇角露出不明顯的微笑,只可惜不能帶只rou豬回去享受。 何況,他這次是來找師弟的,卻沒找到人,有些疑惑正要發動秘法逃走,卻突然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他倒在地上,瞳孔映出雪衣下擺暗紋的倒影。 死前,他只感受到了龐大浩瀚的威壓,沉沉從頭頂壓下,幾欲直接碾碎他的天靈蓋。 沒有想要逃脫的意圖,也生不出反抗心思。 戰戰兢兢,七竅流血,甚至沒看到對方有拿武器的動作,就被輕而易舉碾滅了意識。 經脈寸寸碎裂,即將成型的魔嬰從他金丹中呼嘯逃出,被雪衣公子伸手,牢牢抓在掌心中。 魔嬰尖嘯。 他莫名看了一陣后,隨手捏死了。 程隕之從后面探出頭:阿宴,解決了嗎? 顧宴回頭,頷首:解決了。 程公子飛快竄出來,用根樹枝挑了挑倒地魔修,果然斷了氣。 他扔掉樹枝:我看你連連后退,還以為這魔修竟然強到這種地步,連元嬰道君也沒法一個照面滅殺他。 顧宴不著痕跡,瞥地上尸體一眼。 他回頭道:他有克制元嬰道修逃脫的秘法,所以慢了些。 程隕之漫不經心道:阿宴,你不是劍修?怎么沒見你使劍。 在前面走著的顧宴停頓,平靜轉頭道:劍不在身邊。 劍修不帶劍?程隕之驚訝笑道,這離譜程度和瞎子不帶拐杖一個道理。 顧宴撇開眼睛:嗯出了些意外,放在洞府里修養著。 程隕之將受控最重的王府人搬到空地上,皺著眉頭打量他們。 顧宴看了看:受陣法影響,他們恐難恢復生機。 程隕之道:好惡毒的陣法。 這些普通人的先天靈力在陣法的作用下膨脹,現下突破了皮rou限制,肆意擴散開來,將原先的宿主摧毀得不成人形。 基本已經救不活了,除非用靈丹妙藥吊著。 他點評一番,搖搖頭。 此刻,魔修后腦才有殷紅鮮血流出,細細一條,染紅了地磚的縫隙,蛛網般朝遠去蔓延。 王富貴沒想到自己還活著。 他從昏迷中醒來,發覺自己手疼頭疼,渾身上下就沒有不疼的地方。 一雙大眼睛在他面前撲閃,王富貴視線模糊,尖叫出聲,晃了半天后發現是頭頂上的兩盞燈。 他哆嗦著摸了摸床邊,一只手撈了個空,才發現自己躺在某間客房的床榻邊緣。 仙師,仙師 他恍惚間想起,那兩個不看好的仙師救了他一命。 王富貴扶著床柱,踉蹌起身,推開房門呼喊下人:桃紅,給我更衣,我要好好謝謝兩位仙師 他的話卡到一半。 正是天光破曉,仙師站在庭前空地,袍角獵獵。 那黑長發的青年裹著他不變的雪青外袍,蹲在地上攏過袖子,用兩根手指掐住地上尸體的下巴,來回翻看。 晨光細微,勾勒出他白皙的側臉與翕動的長睫。 雪衣公子在他身側,雙手自然垂落,平平無奇地站著。 王富貴看見這滿院子的死人不,滿院子已經死去的他的傭人和親眷,正靜靜躺在空地上。 沒有破壞的痕跡,也沒有傷痕,他們就像是被吹爆了的氣球,干癟地蜷縮著。 如果沒有仙師出手,這些被陣法靈氣灌滿的凡人,恐怕連血rou都會被魔修吃的一干二凈。 王富貴很輕很輕地打了個磕巴,直挺挺往后倒去:?。。?! 程隕之注意到他出門,大驚失色:老爺!老爺你振作一點! 玄天宗。 仙霧縹緲,山峰高懸。 玄天宗最為人稱道的便是它高聳入云的山峰,那主峰下三萬白玉階,甚少有人能一口氣走完。 子陶踏劍而來,破開薄霧,落在試劍廣場上,驚得周圍一群弟子圍過來,你嘰嘰他喳喳,熱鬧至極。 師兄,此次下山,感受如何 師兄有何收獲 一貫來說,子陶師兄會擺出副兇人的臉色,叫他們趕緊散開練劍去,在這里聚集說小話算什么好弟子。 然后悄悄在他們身后,一個個糾正練劍的手勢。 結果今天呢? 掌門嫡親弟子、內門師兄子陶心不在焉,活像只被澆了水的鳳凰,仿佛剛從哪里被打擊后灰溜溜地跑了回來。 跟在子陶身后的師弟機靈上前:小師兄走路太久,累了累了,大家散了吧,等日后有機會,師兄會慢慢給大家講解 子陶回過神,惱羞成怒:你才小師兄!要叫大師兄!大師兄! 師弟:好好好,大師兄,大師兄。 子陶想到點什么,揮了揮袖子,頭也不回:我去找師尊,你們別跟著! 一邊走一邊琢磨,那到底是不是他師叔? 不會,真的是吧? 他上了主殿去找師尊,掌門師尊不在,只好鬼鬼祟祟去師叔住的長漱峰,摸到半路,看見掌門師尊皺著眉頭,順著林間小路往下走。 子陶規規矩矩行禮,眼睛不自覺往上瞟:師尊。 掌門看見他,頗為欣喜:子陶,你回來了,來長漱峰找你師叔? 正是。 你師叔不在,回頭再找他吧。 掌門攬著弟子下山,高興問道:子陶這次下山回來的早,都在山下遇到了什么,給為師說說? 子陶面無表情被攬著肩膀:遇到了師叔。 掌門:? 子陶:師叔還幫我打了魔修。 掌門:這不挺好。 子陶:他還裝元嬰期,欺騙無辜美貌散修。 掌門:???! 悄悄跟在子陶身后的師弟:?????! 第11章 號外!號外! 截阿仙君離開了長漱峰,去山下拐了個美貌道修當壓寨夫人! 就晚課的功夫,這消息已經傳遍整個試劍廣場,聽見的弟子無不驚掉劍鞘,最后不得不滿地找哪劍鞘才是自己的。 然后消息變成了截阿仙君拐了個美貌孤寡道修上山。 再傳,變成截阿仙君強搶了美貌寡夫! 程隕之翻看完尸體,只在魔修的右手上發現篆刻陣法的痕跡,除此之外,并沒有別的發現。 這是什么?他在魔修懷里找出塊胸牌,上邊刻著奇詭圖案,他翻來覆去瞅了兩眼,發覺自己一點都不認識。 顧宴不著痕跡把魔修衣襟扯攏,從程隕之手里拿過胸牌。 他道:是某種宗門的標識,這魔修大抵是這圖案宗門的人。 程隕之贊嘆一句:不愧是阿宴,見多識廣。 顧宴一頓,似乎有些害羞,別過臉去:我也沒認出是什么宗門,隕之不必夸贊我。 程公子從小到大,哪里見過這樣的人。 他嘖舌,道:我就夸一句,阿宴便聽不得?那你說說,我該怎么夸才行?我這人別的不行,就是喜歡夸人好。 顧宴頓住,沒說話,側過身去查看別處。 程隕之繞到他面前,歪頭去看他:我們以鏡交友許多年了,阿宴又不是不知道我德行話說,我怎么不知道阿宴這么容易害羞? 嗯?程隕之逗他。 顧宴這才看他:以鏡相交,不過是交流話語,他頓了頓,哪里比得上隕之站在我跟前。 程隕之笑瞇瞇:我在跟前的機會多得是,阿宴盡早熟悉才好。 顧宴應道:自然。 程隕之越看顧宴,便越覺得順眼。 他最初用鏡子聊天,不過一介未長大的小童,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隨后斷了好些年,對面才又重新接起鏡子通訊。 之后又斷了好長一段時間。 等兩人重新聯系上時,程隕之已經離開宗門,在外闖蕩了。 然而隔閡仿佛并沒有存在,對面聲音一直不變,而程隕之也從從丁點大的年紀長到了青年模樣。 聽鏡中顧宴偶然的語氣,他那時便已經是元嬰道君了吧。 要說關系好,的確好,他們無所不談,盡管都避免談及對方隱私。 要說交情有多深其實也不見得。 只是沒想到鏡友長得這么好看,程公子這波不虧啊。 想著想著,程隕之伸出手去,食指和中指夾住雪衣公子鬢發,隨意繞了兩圈。 顧宴驟然被他捏住長發,有些疑惑,不過還是乖乖沒有繼續動作:隕之? 程隕之盯著那縷長發,不自覺道:還沒問過,阿宴年歲幾何? 顧宴: 他看似鎮定:記不清了。 程隕之恍然:也是,修道之人不記年歲。 顧宴平靜地轉移話題:王老爺醒了。 王富貴這醒來的還不如不醒。 他躺在床上,大睜著眼睛,想了半天我是誰。 隨后記起來了,便哆嗦著開始嚎啕大哭,邊哭邊大罵就是個敗家玩意兒! 程隕之倚靠在門邊,敲敲門,王富貴陡然收了哭聲,連滾帶爬從床上下來,試圖抓住他的手:仙師!仙師幫幫我,那鬼真的死了嗎!死的不能再死了嗎?。?! 程隕之認真告訴他:真的,涼透了。 聽到這話,王富貴抖著肥胖的臉皮,嚎啕道我的銀子,我的桃紅等詞,情真意切,令人潸然淚下。 見他哭嚎半天,程隕之嘆口氣。 他把前兩天王富貴沒放在心上的線索,復述一遍:王老爺,之前我說您這宅子了不得,便是指這宅子的布局。 您也見識到了,那魔修的手段。 王富貴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