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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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宴點點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王大富貴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一面叫人去請大仙師,一面喊來住進客房的兩位公子前來共進晚餐。 他想著,無論誰能抓住那只鬼,都是好事嘛。 再說這邊只要五百靈石呢! 他想到這里,打發下人去請他們來用晚餐。 程隕之為主人家的款待道謝,下人告辭后關上房門。 他重新坐回軟塌,穿好鞋,整理衣袍的空檔里,思考一番。 他怎么就忽然睡著了? 小睡一刻,的確舒服的過分,渾身骨頭都被養酥了,只想伸個懶腰后繼續埋進被窩里,再呼嚕呼嚕地打個盹。 手臂上微熱的溫度已然不再,程隕之聽見敲門聲,甚至沒反應過來。 他打了個哈欠,瞇著眼睛:新晉的自家郎君呢? 青年披好萬年不變的雪青外袍,推開門,撞上回房的顧宴。 正好,他笑意盈盈,也不問顧宴去哪里了,王老爺喊我們吃晚飯呢,我正想叫你。 顧宴輕攬,房門在身后緩緩關闔,發出不重的扣攏聲。 他靜靜道:我剛才出門查看一番,忘了叫醒你。 程隕之仍然笑著看他,落落大方攤開手,絲毫不為自己貪睡找理由,以至有些理直氣壯:說說看,有什么線索? 王富貴的宅子,是經過精心設計的。 那些盆栽、綠植草木和假山,都有著自己的作用,而大宅自帶的廂房等建筑,則有聚財的功效。 照理來說,對于王富貴這樣的商賈世家,要招財是能理解的。 但這招的財未免過于強運且濃厚。 顧宴:如果一種東西,它使人招財,強身,耳清目明,會是什么? 程隕之想了想:那絕對不會是僅用陣法就能做到的效果。 他們對視,青年緩緩道:天生靈力。 天生靈力往往來源于未開蒙的凡人孩童,而修士一旦開始用靈根修煉,就會逐漸失去它。 然而呈化這段時間或者說這些年,都沒有小童離奇死亡的事出現。 而且,他們快靈體化了。 天生靈力聚集濃厚的地方,很容易將無力抵抗的人和物靈體化。 在這強運的陣法里浸染多年,里頭的石頭啊土塊,恐怕都變成了靈體化的狀態。 一般情況無礙,凡人也看不出區別。 然而一旦遇上魔修,那可真是烤了半熟的孜然rou,香的很。 想到這里,程隕之無言半天。 他搖搖頭:我還以為當今魔修連個吃飯活計都找不到,還得生啃別人家桌子腿。原來啊,是上一個膽子不夠大,這次倒來了個膽肥的大魔修。 走吧,去吃晚宴, 青年招招手,笑容里忽然帶上絲狡黠,大仙師用不了多久就會來,那吃人魔修忍不了多長時間。 第9章 吃飯的廳其他不多,燈點的格外通明。 程隕之兩人踏著夜色,進大廳時,王老爺急急忙忙迎上來。 他現在是不敢小看程隕之了,顧宴露的一手,可把他嚇了一跳。 現在總算是想通了:仙師不簡單,仙師的朋友肯定也不簡單,仙師的朋友的朋友也是同樣道理。 他弓著腰抬高手臂,熱情招呼他們進來。 哎,公子來來來,這邊請。 等他們落座,侍女紛紛上凈手盆,再移步小廳等待傳喚。 王大富貴不在乎地揮揮手,讓所有人都下去,除了一直跟身邊的管事。 他瞇起眼睛,給程隕之倒上酒水。 公子,敬你一杯,嘿嘿,這可是上好的酒,剛從地窖里開的。 程隕之不動聲色,拿袖子一拂,眼前小酒杯忽然就消失了。 而王富貴不知被什么人推搡,一股柔和的力道襲來,讓他往后坐,懵逼跌坐回椅子上。 他大叫;誰!誰推我! 程隕之柔聲道:王老爺,我可不喝酒。 王富貴勸他:這怎么能不喝酒?只嘗個一星半點兩口三杯的,不礙事,喝,喝吧! 程隕之笑起來:我要是沾酒,王老爺,您這富貴廳,這些桌子椅子恐怕都不能要了。 他喝酒之后什么德行,自己清楚。 王富貴不死心,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把好酒從地窖里撈出來,就是想今天喝夠本。 一是撫慰自己被枕邊骷髏嚇壞的心,二是撫慰即將支出一大筆錢,馬上要嚇壞的心。 原本以為這兩個公子人模人樣,想必,幾杯酒不是問題。 但一下給他拒了,王大富貴面子掛不住臉皮,有些過不去。 我這酒不上頭 誰知,程隕之手拂過,那玲瓏酒杯又重新出現在他手心。 青年回頭,噙著笑,將酒杯湊到顧宴唇邊。 身后顧宴一怔,微抿起唇。 程隕之望著他,眼底是星燈螢火,攏過一汪清水月,臉頰側酒窩淺淡,用他慣常的笑和聲調。 我不喝酒,這杯你替我喝,怎么樣?似是試探。 那酒杯在顧宴眼前晃過,馬上就要收回去前,被顧宴握住。 他神情淡淡,仰頭一口。 好!王大富貴高興起來,瘋狂鼓掌! 程隕之食指點點桌布,不作聲。 片刻后拿起筷子,叫道:王老爺,光喝酒有什么意思,吃菜啊。 王富貴:吃!吃吃他娘的! 席間,程隕之說起顧宴剛才的發現。 他狀似不經意地提起話頭:剛剛我小睡,還沒有發現,反倒是阿宴出去逛了一圈,看王老爺這宅子了不得啊。 王富貴嘟噥:有什么了不得的,又不是我建起來的。 聽起來,這宅子有段年頭了? 是唄,王大富貴抱怨起來,不然我也不會死守這破地方,還不是我老娘要我保住這宅子不然,我老早就搬去城西住了!管他什么破爛玩意兒死人還要花錢。 程隕之挑眉。 他剛想繼續追問些細節,便見王大富貴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最后三杯倒,啪嘰一聲砸在桌子上,還打了個飽嗝。 程隕之舉著筷子,無言以對。 滿桌豐盛尚未開動,主人家已經倒下了,這叫什么事兒。 王富貴的小妾來,把老爺搬走,管事的讓程隕之他們隨意,吃飽喝飽。 程隕之倒也沒想過這陣仗,他嘆口氣,搖了搖頭,從眼前的餐盤里夾了一筷子菜,聽見身后酒杯磕桌面的輕響。 剛才那杯酒,總不能現在才喝完? 沒有別的動靜,程隕之慢條斯理,也夾了筷子菜到顧宴碗里。 他抬眼,注意到顧宴雪白臉頰緩慢染上薄紅,意識到:他是不是也喝醉了。 程隕之喃喃:在場三個人,不能都一杯倒吧? 結果還真是。 顧宴并沒有多余舉動。 他直視程隕之,臉上沒有了之前揮之不去的沉默和靦腆,現在單單坐在那兒,就是位氣勢威重的元嬰道君。 只是這氣勢,未免比元嬰要深沉太多。 然而程隕之走過天南地北,也沒走過元嬰道君們的洞府,自然不知道其中區別。 他揮一揮手:阿宴?顧宴?顧日烏?顧白鳥? 本來喊得是字,后來就變成了奇怪的諢號。 如果顧宴清醒,定要和他理論一番。 然而他并不清醒,看了青年片刻后,簡簡單單抬起右手。 過來,隕之。他道。 程隕之可沒想到,會有這種發展,難不成,一杯酒能將他的新晉郎君喝到改性? 試探性的,程隕之湊過去:阿宴? 顧宴皺眉,輕聲:又亂叫。隕之,叫師尊。 程隕之: 合著您還在演之前他那話本里的內容?! 演點別的什么不好,偏要截阿仙君和他那禍國藍顏的師尊弟子情?! 雖說你顧宴冰雪氣質,的確和截阿仙君有幾分相近,但總不能扒著人家模子演吧? 不過別說,怪像的。 程隕之滿臉迷惑,假裝順從,被攬著從一把寬椅移到另一把上,伏在顧宴肩頸前。 顧宴看著他,難得露出一絲細微笑意。 這周不好好努力運功,還不叫師尊,隕之,你可知你入門前說過什么? 不,他話本里沒寫這段。 自由發揮,這他在行??! 程公子哪里怕他這演出來的威嚴師尊,他講過的話本多了去,胸中自然有一套應付法門。 不僅沒被嚇到,反客為主,直起背脊肩頸,桃花眼明媚至極。 他輕聲,慢悠悠道:叫什么師尊啊,叫相公不是更好? 沒等顧宴反應過來,他用力一推往后退去,自然而然站到地上,拍了拍自己壓皺的漂亮雪青外袍,整理領口幾個金燦燦的玲瓏小流蘇。 顧宴往前伸手,沒抓住他。 反而看著他大搖大擺走路,踏出門前還回過頭,對他招招手。 相公。 他用口型做出這兩個字,悠然朝房里去了。 顧宴忽然笑起來,那點靦腆重新回到他身上,仿佛從未離開過一樣。 他輕拍左襟,拍散那點本就不存在的酒味。 程隕之作勢要關上房門,正遇到一只腳從外邊踏入,將房門重新推開。 程公子后退,上下打量他。 笑道:酒醒了? 顧宴垂著眼睛,回手關好房門:隕之,你笑我。 笑你做什么,程隕之往床頭一靠,十分正經,一杯倒而已么,算什么事兒。 顧宴跟著坐下來,軟塌陷下小小的坑。 他問:你走之前說的是什么? 程隕之:不告訴你。雖然他們都心知肚明。 夜色深沉,緊閉的窗戶忽然發出被風吹動般的響動。 窸窸窣窣,吵醒了眠淺的程隕之。 他掙扎著起身,勉強半睜開一只眼,模模糊糊朝那邊看去,見窗戶還是關著的,不意外地躺下。 身側,年輕郎君忽的轉身,凝視他,眼瞳在夜色里似乎閃閃發亮。 程隕之不太高興,扭頭就要繼續睡。 顧宴輕聲:隕之? 程隕之懶洋洋地回他,臉埋在自己那床被褥中,露出大半綢緞般的黑發:等會兒。 片刻過去,腦袋總算清醒了點。 旁邊已經沒了人,顧宴背著手站在窗前,神色平靜。 雪衣黑發,豐神俊朗,月光照在他臉上,連睫毛都一清二楚。 程隕之撐著腦袋,直起身,朝著床底下找睡前踢進去的鞋子,發現被整整齊齊地排在床沿腳邊。 他不客氣地穿好鞋,同樣走到窗邊,毫不忌諱伸手推開半關的窗戶。 顧宴側過身,任他作為。 我聞到了靈力聚集的味道,程隕之皺眉,像是某種特殊陣法發動,在固定時刻出現。 月圓之夜。顧宴頷首,肯定了他的說法。 程隕之順勢往上瞧,果然看見月亮滾圓,光芒大盛。 被聚集而來的靈力順著陣法固定好的軌道,正在緩慢運行,旋轉。 一時間,整座王府就像陷入靈力漩渦。 這并不是什么好事,這些靈力充斥著魔的氣味,完全不像修士尋常使用的輕盈模樣。 程隕之:我有些不祥預感,你看看王老爺現在怎么樣了。 顧宴點頭,閉上眼睛。 他自然不用親自去看,只需展開元嬰期的神識,輕松掃描整座王府,自然就知道王富貴的狀態。 顧宴將視野共享給程隕之。 王大富貴正熟睡著。 他的身體紅的像火,又隱隱發紫,在神識的掃視下,緩緩逼出一絲魔力。 程隕之嘖舌:我看他飯也不吃幾口,還好生疑惑,他是怎么把身體養到這般壯碩。 現在看來,皮rou里面已經被魔化的靈力填滿,變成了圓鼓鼓的靈氣囊。 月圓夜,養了他們這么久的魔修,是時候該現身了。 王府寂靜,一道漆黑魔力出現,將整個王府封鎖。 程隕之能感受到一股陌生的神識從他頭頂掃過,然而顧宴就站在他身邊,輕描淡寫將他們的存在抹去,不留半點痕跡。 視野下,王富貴的窗邊終于出現一道身影。 他隔著窗戶不算寬敞的縫隙,露出只眼睛,緊緊注視最里頭,躺倒在床里深處的王富貴。 接著,他轉身,光明正大推開門,從正門進去,站到窗邊。 rou豬被養大了。 可以吃了,就像他勻稱肥美的大老婆一樣。 *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時間應該在晚上六點,九點,零點間整點轉移,如果上一個時間點沒有的話,基本就是下一個時間點啦 第10章 凡人看不見魔力,自然也看不見這王府從上至下的怪狀。 好像有磅礴的漆黑魔力成環,圍繞整座王府盤旋,陰森至極,滲入地里泥里。 魔修終于現身。 他抬起手,掌心中隱約露出陣法的光芒,光芒陰森,似洞窟中閃爍的暗芒,照著王富貴的豬頭臉。 程隕之腳下震顫,他隨意扶住顧宴的手臂,疑惑道:地震了? 顧宴搖頭,扶穩他:不,應該是陣法被激活了。 在神識中,王府所有被陣法喂養的人,皮rou鼓脹,很快腫成看不清五官的靈力囊。 而王富貴是被影響的最大的那個。 他呻.吟著醒來,卻驚恐地發現自己連翻身都做不到。 渾身上下就像是在皮下挖了個孔,有人不斷往里面充氣,撐的他雙眼上翻,口角流涎,痛苦到流出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