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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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弟子:等等師兄,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去富商那邊說一聲?畢竟是他家出的事。 子陶惱羞成怒:你都知道了還問我?! 他想上前,幫那人搭把手,但是想到剛才師叔的眼神和態度,又覺得心里發憷。 于是來來回回幾趟,這步子是邁了一半,就黏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這這! 他咬牙切齒,揮手高呼:我們把這作惡多端的魔修帶回宗門!順便跟掌門師尊提一嘴,截阿仙君跟了個凡人跑了! 等等,這說不定也不是凡人。 程隕之一心撐著這人,剛回過神來,地上魔修的尸體消失,就連那群仙門弟子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懵逼,連連喊了兩聲:喂?喂!就這么走了???! 還打算喊那群小弟子搭把手,現在恐怕只能自己上。 他嘆口氣,把之前沒用的秘法用掉。 靈力環繞,蒸騰而上,再睜開眼睛時,他們已經回到了被抓之前的客棧房間中。 程隕之實在撐不住,被床腳絆了跤,跟著一同摔在床上。 他爬起來,發覺這人沉的簡直就是塊石頭,真就沒有半分借力,全身心壓在他肩上。 結果轉頭,那雪衣青年外袍凌亂,下擺散落,雙眼緊閉,淺蹙著眉頭,眼角壓出一道淺淺的痕跡,就這樣陷入沉睡。 之前被靈力強行壓下的薄紅升起,更顯得這人宛若千年冰峰暖化,脆弱的不像話。 程隕之伸手過去。 手背觸碰他額頭,發覺微燙。原本只是略微有點紅,現在溫度猛漲,看來不得不收留他幾天,先把人治好再說。 這,到底為什么,會讓一個修者發燒?他百思不得其解。 程公子郁郁嘆口氣,把自己離開這座城市的計劃往后推了推,給他度了點靈氣再壓一壓傷勢。 他輕手輕腳,探頭,發覺外面天際尚未亮起,小心關窗,天亮后再出門找醫師,說不定能治好他。 怕病患醒來后口渴,程隕之給茶壺灌滿水,拿出干凈杯子。 最后,他掙扎地看了看不算寬敞的床鋪,把青年往墻那邊推了推,自己合衣躺下,倦倦地打了個哈欠。 這一趟出門,消耗可真不小。 等醒來,他絕對要沖到東街街口,買上一整只燒雞,再打點小酒,就這小菜好好吃一頓。 還得去找醫師 還得把截阿仙君那話本的結局寫完,交到面人販子手上。 哎,就是不知道該不該給截阿仙君捏個紅顏知己。 畢竟仙君從頭到尾孤零零一人,連個同級的說說話都沒有。 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大家是聽的爽了,但也會覺得遺憾,覺得身邊少個人陪著,寡淡。 唔 靠墻那頭,青年睜開眼睛。 脆弱,溫順,與之相關的一切都在這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磅礴的神念展開,包裹住整個房間,當然也包括身后清淺呼吸的程隕之。 可他沒有轉身,依舊維持這個背靠背的姿勢,直到天亮。 第5章 啪嗒聲響,老醫師將自己帶來的木箱合上扣,摸著自己的胡須,沉默不言。 程隕之心里咯噔一下,匆忙詢問:大夫,他這是沒救了嗎? 老醫師嘆氣:他也沒病啊,脈象正常,那為什么會發熱呢?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程隕之也捉摸不透,帶著歉意,皺眉笑道:他昨天回來就是這樣了。 可能是修煉問題,凡人醫師能解決動脈,但沒那個能力解決靈脈。 他起身,謝過人家白走一趟。 老醫師提筆,伏案寫藥方:我這有些尋常發熱的方子,你照著這個方子抓藥給他吃了,看看有沒有效果。就算一般人喝了也不礙事。 程隕之道:好,我馬上去抓藥。 老中醫走后,程隕之放下床簾,捏著方子出門出門去。 藥鋪在一處富商府邸旁,是程隕之鮮少來往的地兒。 他感慨想到,成為修者后,他多少年沒生過病了,現在居然還要照顧另一個生病的修者,真是稀奇。 等小學徒找藥格的功夫,他無聊撥了撥秤上的零星藥草末,聽見不遠處傳來喧鬧聲。 程隕之沒精力看熱鬧,懶散蹲在小木凳上,沖配藥的小學徒招了招手。 人家利索地替他用紙包好,扎上繩子:客官? 程隕之一抬下巴,示意那邊:哎,那兒怎么回事,聲音這么大? 說起奇聞異事,學徒可不困了。 他把紙包往程隕之懷里一塞,神秘兮兮攏著嘴說:那兒可是王大富貴的府邸,現在鬧騰的很呢。 王大富貴? 他家一直標榜自己富貴善人,大家就這么叫他了。 什么富貴不富貴的,也富貴不到程隕之頭上,他不對這個感興趣。 就只問:然后? 前陣子,他家不是發生怪事了嘛。 原來前些陣子,王富貴家里鬧鬼了。 是個小婢女發現的,她晚上起夜,袖子不小心飄到桌上擺的花瓶上。 花瓶沒掉到地上,也沒搖晃著磕碰著哪兒。 只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地化為了齏粉,在瑩白月光下,宛如散了一地的骨灰。 她被嚇了一跳,用力一推身后的實木桌椅,結果桌椅也和花瓶般,輕微刺啦,化為棕黃粉末。 之后,推什么散什么,出了房間才好轉。 小婢女嚇壞了,第二天大早就稟告了當家主母。 主母哪里信這邪,伸手去碰昨天被下人擦洗過的花瓶,不屑地叫她別整天神神鬼鬼的。 結果那花瓶原地人間蒸發。 主母呆若木雞。 剛開始所有人,包括王富貴都不當回事,他們呈化是經常有仙師路過的城鎮,尋常神鬼不敢從此過。 然而之后碎的變成了庫房的銀子,王富貴為此嚎了一天兩夜。 藥鋪伙計大半夜被吵醒過,對此頗有怨言。 他們找了法師做法,平靜了一陣子。 再后來,碎的就是他寶庫里的傳家寶,傳出來是無言面對祖宗的。 程隕之聽得連連點頭,若有所思。 原來之前那群仙門弟子就是接了這個任務,前來捉拿鬼的啊。 雖然最后捉了個魔修出來,不過這魔修手上沾了血,也算是件為民除害的好事。 魔修用的什么手段,程隕之聽完就懂。 這世上所有東西都有靈力,凡人不懂如何使用,而修士則要學習主動驅使靈力,讓靈力為己所用。 那魔修修煉了邪法,吸走物體里蘊藏的靈力,使其化為齏粉。 聽到這里,想起那魔修墳頭草都三米高了,程隕之便喪失了興趣。 他懶洋洋倚著木柜臺站起來,爽快付錢,拎著紙包往外走。 黑瘦販子這些天老婆生病,不出來捏面人了。 程隕之也就沒了街頭說書的力氣,他慢慢度步,不知不覺也度到王大富貴的府邸門口。 稍一抬頭,發現寥寥幾個仙門弟子站在門口。 為首弟子臭著臉,極為不耐煩,一句話能簡略成不到十個字,正是子陶。 他面前那人,挺著肚子聳拉眉毛,是程隕之陌生的面孔。 想必便是王大富貴。 程隕之想了想還沒醒的顧宴,沒忍住,決定留下來湊個熱鬧。 他挪挪腳步,湊近些聽他們講話。 王大富貴哀求道:仙長,求你們留一陣子吧,王家一定好吃好喝招待 子陶冷酷搖頭:不行。 他身后的弟子幫著師兄擴寫,說道:子陶師兄是說,我們還趕著回宗門復命,師長愛徒心切,請老爺多多擔待。 王大富貴一陣語塞。 他粗壯的手指抖了抖,還是沒敢去抓子陶雪白的法衣袖子。 他低聲道:但,我真的覺得那鬼會卷土重來 子陶:不會。 師弟繼續閉著眼睛擴寫句子:哎,師兄說得對呀,那鬼已經被我們滅了,您也看到過,那不是鬼。老爺就放下心,好好過日子,別自己嚇自己。 話說到這份上,王大富貴也不好留人。 只好一點不情愿地送客。 子陶趾高氣昂地發出一個單音節,轉過身,看見程隕之,跟只被踩了尾巴的貓般,往后一跳:你?。?! 程隕之笑瞇瞇擺手:哎,仙師,好久不見啊。 他那副模樣,活像是來打秋風的遠方親戚,笑容不懷好意,手里還拎著扎好的草藥紙包,明顯剛從不遠處藥鋪里出來。 師弟驚喜道;你是昨天活下來的那個! 子陶回首,狠狠拍拍他腦袋:什么叫昨天活下來的,會不會說話,他嗤一聲,看向紙包,程公子,買藥? 買的什么藥?這里還有誰需要買藥? 他?他看上去也沒病??? 程隕之低頭,揚了揚紙包:哦,給那位顧公子就是上次一同被魔修抓走的公子買的退燒藥。 說罷,見那雪衣弟子見鬼似的瞪著他。 他奇道:怎么? 子陶:沒,沒什么。等等,你再說一遍?! 誰的退燒藥?! 程隕之慢吞吞道;昨天顧公子驚嚇過度,現在還發燒昏迷未醒。噢,你提醒我了,得趕緊回去。仙師,怎么了? 他裝模作樣拱手。 子陶張嘴又閉上,回過頭沖著王大富貴叫道:聽什么!說過不會留下來的,你再加靈石也沒用!放你的心去! 說完,怒氣沖沖提著下擺,也不掩飾自己什么。 身后背的長劍憑空飛出,他縱身一躍,穩穩當當落在肩上,破空聲出,眨眼間只剩一個小黑點。 他師弟懵逼,沒攔住,又不好放子陶師兄一個人飛走,于是沖著王大富貴和程隕之拱手,也跳上飛劍消失不見。 又是滿地響亮的仙師慢走。 王大富貴沖著天空大喊:仙師您什么時候回來,這邊最好的客房都給您留著! 程隕之慢悠悠探過去,道:你們請仙師來,都花了多少錢? 說起這個,王大富貴把之前受氣的憋屈全咽進了肚子里。 他喜洋洋地擺了擺手指,頗為艱難地挺著肥厚的肚皮:只花了不到兩千靈石,非常非常劃算了。 靈石在凡世間也可以作為貨幣,只不過和白銀的兌率的三百比一。 子陶這一趟走下來,報酬可真算不上少。 程隕之被龐大數目哽了哽:你看我怎么樣,只要五百,我也幫你驅鬼哦。 王大富貴:你? 他看了看程隕之漂亮的桃花眼和腰間的折扇碎玉,嘖一聲:您還是回家歇著去吧,這專門的活,就得專門的人干。 程公子不服氣,搖頭晃腦回到客棧,給顧宴煎藥的時候,還在想,他這身打扮哪里不適合抓鬼了。 他單手端碗,另一只手推門,把guntang藥碗放在床前小桌上。 床上那個宛如冰雪堆積出來的公子還沒醒。 他睡相極為老實,幾個時辰下來一動不動,只有條手臂在被褥外頭,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 程隕之上前摸他的額頭,再給他度了點靈力。 見他還不醒,輕輕推他:顧公子,講個鬼故事,你睡十二個時辰了,豬都該醒了。 還沒反應,他吝嗇地抽回靈力補給,要離開床邊,藥就在這里,你自己喝,到時候別說我不照顧病人。 隕之 過了片刻,顧宴悠悠轉醒。 他雙眼迷蒙,明明是俊秀的年輕郎君,卻意外有些小孩般的天真感。 烏黑的長發垂落,顧宴撐起上半身,望向抱肩靠著窗戶的程隕之。 這時他說話倒客氣不少:多謝照料,難有走火入魔,程公子多擔待。 程隕之看著他的臉,自動把破爛句子補全了:多謝程公子照料,宴難得有走火入魔的時候,意料之外,還請程公子多多擔待。 他嘆口氣,把那碗還溫著的藥遞給他:這個時候不喊隕之了? 顧宴抿唇,撇開眼睛,沒說話。 程隕之還能怎么辦,只好無奈地笑道:喊吧,隨便喊什么,總之都是我,又不會再變第二個程隕之出來。來,把藥喝了。 僅著單衣的顧郎君低頭,乖順地喝藥。 剩了個碗底的時候,顧宴輕聲道:這是凡人的藥,對我不起作用。 程隕之:看出來了,你的臉比姑娘家的粉底白兩個色號。 顧宴:我還得多多調息幾次,隕之 其他話,他像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別過臉去,耳根泛起薄薄的紅。 程隕之一眼就看出來他想說什么,無所謂擺手:你打坐吧,不打緊,這客房我訂到了后天,時間夠得很。 顧宴嗯一聲,盤腿調息。 程隕之閑的沒事情干,又琢磨著,掏出他那精華小本本。 這可是他說書的素材記錄,有了什么靈感,都要在上頭記錄下來。 他隨意描了幾筆,目光不知不覺轉到床上的顧宴身上。 程公子瞧那冰雪堆積出的人,忽然聯想到自己寫的那位截阿仙君,也同樣是冷面仙君,冰肌劍骨。 忽然間,靈感爆棚。 程公子大喇喇地想:這些冰雪人,到了情動發熱的時候,又會變成什么模樣? 想著想著,他不知不覺掏出話本,伏在案上奮筆疾書。 靈感爆發的時候,不知幾何。 忽然間,身后有人問他:隕之,你在寫什么? 程隕之想也沒想:截阿仙君的話本,你沒聽過吧,是不是很新鮮?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