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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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宴疑惑,看向他:那你呢? 我先留下來,打探打探這魔修老底。得讓他知道,我可不是這么好抓的。程隕之笑瞇瞇道。 沒想到,被顧宴斷然拒絕:不。我不會放你一個人在這。 程隕之挑眉:你放心吧,我有秘法保命,那魔修能奈我何。 顧宴還是說:不行。 程公子悻悻跌回稻草垛里,嘰里咕嚕嚇唬他:你可不要后悔,那魔修起碼金丹修為,三頭六臂青面獠牙,頭上還長了個好大的犄角,抓我的時候滿身是血,就連腳底板都有小腿這么長。 對方無言地看他,仿佛在看一個嚇唬人的壞小孩。 顧宴說:我也金丹期修為。 程隕之:好說好說啪一下,他卡了殼,睜大眼睛。 等等。 魔修,起碼金丹。 顧宴,金丹。 程隕之筑基。 菜的那個竟然是他自己。 魔修回到老巢時,就看見他抓回來的那個仙修和另一個陌生的仙修,頭碰頭靠在稻草垛上沉睡。 他很響亮地咂了咂舌,成功將二人吵醒。 喂,老小子,你從哪里來的?! 他走到顧宴面前,想伸手去抓顧宴,眼前一花,雪衣青年外袍獵獵,鬼影般出現在洞窟另一側。 魔修生氣,放出捆仙鎖,成功將青年捆了個結結實實。 顧宴看了看身上繩索,不在意地擺動指尖,又想起什么般,頓在半空沒了動靜。 程隕之也被動靜吵醒,睜開眼就看見這兩人對峙。 他連忙起身,運轉靈力,起碼要遭金丹期魔修的一擊之下保住小命。 老兄,你我他萍水相逢,何苦為難彼此 魔修又很響亮地彈舌:你我萍水相逢!哪有他!我可只抓了你一個! 這話一說出,洞窟里陷入寂靜。 程隕之驚訝地看了顧宴一眼。 發現雪衣青年仍是沉靜,保持不諳世事的模樣,琢磨片刻,還是決定相信他新認識的朋友。 不要相信魔修說的任何話。 瞧你說的什么屁話,你只抓了我一個,那他哪兒來的?他溫溫柔柔道。 魔修卡殼:他 這時,顧宴接上話來:抓我來的不是你,是另外一個人。 魔修長長舒氣:哈!老子還以為有鬼呢,是師兄把你抓來的??! 他一抹胡須,露出猙獰面龐。 正好,多個人多個籌碼,這下我要把臭仙修手里的法器全部拿回來! 他的身形鬼魅般閃動,手掌在程隕之眼皮子上頭一晃。 黝黑的粗糙手掌攫住黑暗,程隕之眼前一花,立刻便從洞窟轉移到了外頭,身上還捆著繩索。 初春尚未暖和的寒風凜冽,程隕之長發揚起,露出光潔額頭與漂亮的側臉。 魔修悄悄瞥他一眼,想起當初闖進青年房里,咽了口口水。 本來是想在凡人街道上隨便殺個人,好讓這群軟骨頭的仙門弟子見見血,挫挫他們的銳氣。 結果低頭,抓了這么個漂亮人來。 他雪青的外袍松松垮垮搭在身上,雪白里衣勾勒出細瘦腰肢,倚靠窗棱,似笑非笑。 墨般長發從肩頸流下,搭在白皙到幾近透明的手腕上。 魔修一下就看直了眼,殺慣了人,這下卻不舍得下手。 于是想著,讓他多活一會兒。 他想,等仙門弟子把法器交上來,再給個痛快,送他干凈利落去見孟婆。 他們被轉移到一處極大的空曠地上頭,被前面一叢灌木擋住身影。 透過稀疏灌木的縫隙,還能看見空地對面,站著那群焦慮的仙門弟子,全副武裝,做足了準備。 哈,他知道這群人在想什么,正道永遠都是這樣的。 等他把人一放,他們就扔火符和煙符,擾亂他的視線,再趁機壓制他,將拿走的法器再奪回來。 魔修手指握住,程隕之感到身上繩索變得更加緊實。 他吃痛,不滿地叫道;你和他們有仇,就自去報仇,折騰我有什么用? 魔修回頭,低吼道:別吵! 程隕之嘁一聲不說話,轉頭看那位和他一樣倒霉的老兄。 那老兄氣定神閑,周身氣度并非常人,外袍在繩索的束縛下甚至沒起半個褶子,讓人懷疑,這繩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捆在他身上。 只是在他轉頭看時,雪衣青年臉頰薄紅,眼神迷離,直直往下盯著地面,仿佛那里長了株千年生的靈芝。 程隕之:你還好嗎? 顧宴抿唇,勉強微笑起來:抱歉,之前走火入魔,留下的傷勢似乎沒好全,希望不會拖你后腿。 那可憐的小模樣,程隕之心軟了,瞬間忘記對方比他高一個大境界的事。 他磨磨蹭蹭挪到對方身邊,歪頭,小聲道:等會兒我施展秘法,先保你成功脫逃。 對方也低下頭看他,溫順道:好。 那魔修大大咧咧離開遮蔽行蹤的灌木,光明正大出現在仙門弟子眼前。 為首弟子見到他,立刻拔出劍指著他的鼻子。 大膽魔修!把之前抓走的人交出來,留你一條命! 詭宗行事詭異至極,之前還殺害了好幾個無辜凡人,陳兄,萬萬不可放他走! 但是那法器 子陶說話,落地有聲:我們玄天宗,說的事,做的事,都要一一對的上。 他挑高長眉,看向魔修,眼瞳灼灼有神:你盡管把人放了,你要的東西就在這里。 他伸出一只手,張開手掌。 淺青色的玉質蓮花從他手上緩緩飄起,順著靈力的方向逐漸旋轉。 就算隔了遠,程隕之也聞到那玉蓮花上飄散出極為濃厚的靈力,更別提只離了幾步遠的魔修。 幾乎是同時,貪婪、仇恨、嫉妒和垂涎欲滴同時出現在他臉上。 魔修控制不住自己張開手,要朝著玉蓮花抓去:靈力!靈力?。?! 仿佛那是什么令人無比上癮的致幻毒物,將這魔修的全部心神攝去,連魂魄都要跟著被拿走。 子陶收手,玉蓮花消失不見。 他警惕,高聲叫道:你把人放了! 魔修抬手,程隕之感到身上繩索有了拉力,拉拽著他往外面走去。 他假裝緊張,淺蹙起眉頭,不情愿地走到空地上。 怕身后那位公子緊張,他還頻頻回頭,用嘴型示意他不要緊,一切有他在。 那位雪青外袍的公子出現時,子陶和師兄弟們還有心理準備。 他懊惱地想,早知道,就早點告訴這個捏面人的,大半夜不要隨便打開窗戶,萬一碰上壞人了就完了。 看他笑瞇瞇出來做生意的樣子,也不像是有修為的修士,估計就一凡人遭了池魚之災。 現下,只能先假意將玉蓮花給那魔修,之后再商討怎么拿回來。 結果那公子扭頭時,出現一道極為熟悉的人影。 玄天宗一干弟子傻在原地,其中子陶尤甚。 這熟悉的暗紋雪衣,高大身量,無比淺淡的神情。 還有那雙積雪樣的眼眸,如果再配上一把神劍,劈開雪峰頂,踏著雪間松軟縫隙從天上走下來。 這不,就是他那師叔,截阿仙君嗎! 他脫口而出:師 第4章 話不到半截,截阿仙君顧宴,他那小師叔直直看來。 子陶喉嚨一緊,無論如何都發不出后面那個音。 他的異樣被同行的弟子發覺,疑惑看來:是?是什么? 子陶端著的姿態搖搖欲墜,幾乎憋紅了臉。 差點就要緩不過氣來,喉中哽咽不下的力忽然消失。他猛烈咳嗽,擠出兩滴眼淚。 子陶氣急敗壞大叫道;就是狗屎! 就是! 怎么會是兩個人?客棧老板明明說只有一個客人失蹤?! 魔修猖狂笑道:兩個人,不剛剛好?你把玉蓮花交給我,我先放一個;剩下那個,等我走到安全的地方,再把他放了! 你們一個兩個,仙修心眼最多,我信不過你們! 這下,所有仙門弟子都像踩在熱鍋邊緣的螞蟻,怕自己一個沒做好,就使無辜人平白丟了性命。 子陶控制住自己,不往那個方向看。 事實上他大腦空白,連手指都在哆嗦。 如果不是為了維護他年輕一輩師兄的顏面,這下恐怕就得跪在地上抱住師叔大腿,求師叔一手指碾了那魔修。 但,師叔剛才隱晦地暗示他,不要出聲。 在掩蓋什么,還是在暗示什么? 子陶咽了咽口水,聽見自己說:那,好。玉蓮花就在這里,你拿走之后,馬上把人放了。 身后弟子焦急地喊他:子陶師兄! 喊他這么大聲做什么!他又不是聾子聽不見! 然而現在沒那個反應時間,子陶胡亂指一個人,提高聲調:你先把他放了?。?! 他指的正是程隕之。 程隕之眨眨眼睛,沒想到他會指自己。 難道他看上去更討小年輕喜歡? 他也沖對面擠眉弄眼,試圖讓他弄明白自己的意思。 快,換個人,看見我旁邊那公子了沒有,先把他救走。 子陶看清了。 子陶裝沒看見。 他想的很簡單:先把真正在困境中的人救出來,等師叔騰出手來,這魔修九條命都不夠殺的。 魔修沒看見他們之間的彎彎繞繞,只覺得眼前仙門弟子的表情變來變去,臉色青的紫的紅的一陣變化,只覺得出了口氣,心里暢快。 他已經開始幻想拿到玉蓮花后逍遙的日子,大笑出聲。 子陶一咬牙,不顧身后眾多仙門弟子勸阻,張開手掌。 玉蓮花從他手里飛出,落到魔修手中,被其粗魯地一把抓住,放到鼻子前狠狠嗅聞幾下。 仙門弟子露出rou疼神情,心疼昂貴的法器居然要在魔修手里受這種折磨。 最終,那玉蓮花落入魔修的芥子袋中,被塞進懷里。 他看似說到做到,伸手要解開繩索。 然而,他解開的竟然是顧宴的繩子! 這魔修極為大膽,松開顧宴的繩子后,猛一回頭,拽住程隕之。 那一刻,灌木、長葉與無數細長枝條都在風聲中交織,極速摩擦,發出刺耳的林間聲響。 漂亮青年被他拽的一趔趄,迷惘朝他看去。 魔修叫道:你想要這個,這個就不給你!我告訴你,如果在我離開之前,你們有半分出招的動作, 他神情狠戾,眼珠在瞬間化為赤紅,我就,捏斷他的脖子 魔修的話只說了半截,沒了下文。 噗嗤一聲,從他喉間發出聲響。 那枚要掉不掉的長葉,終于脫離枝頭,搖搖晃晃往下落。 被松掉繩索的顧宴往前走一步,踩著捆仙鎖,神情平靜。 之前程隕之在他臉上看到的脆弱神情,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所有人凝滯的時間下,他慢條斯理,順手從灌木上折下一根長枝,沒有半分靈力,沒有任何起手式,刺破空氣時帶不出風聲。 然后貫穿了魔修的咽喉。 轟! 巨量靈力在他身后炸裂! 在場所有人,除了程隕之,全部痛苦地閉上眼睛,捂住自己的耳朵。 飛沙走石,灰塵滾滾沖天而起。 離他最近,修為最高的子陶被殃及的最厲害,滿腦袋震動,嗡嗡嗡嗡響。 程隕之看不見被擋住的顧宴,他只聽得一聲悶響,那魔修的咽喉處多出一個洞來。 接著巨響炸開,魔修神色空白。 正面什么也看不出來,待他怔怔倒下,程隕之倒吸一口氣。 那魔修的后腦勺,已經被炸空了! 這,需要多么龐大的靈力,以及施為者頂天的怒氣。 程隕之的腦袋也空白一瞬。 他往前,看見平舉長枝的顧宴,青年雪衣外袍飛揚,在風平息下慢慢垂落成平時的模樣。 他張了張嘴,沒說話,也說不出來話。 在他的視野中,那群仙門弟子已經睜開眼睛,呆若木雞。 他們瞪大雙眼,雙手還維持著捂住耳朵的滑稽姿勢,一動不動。 子陶張了張嘴,勉強清醒過來,開始驚恐地回憶之前有沒有做了什么對不起師叔的事情,免得被一劍炸碎后腦勺,連腦水都炸的干干凈凈。 平舉的長枝落下,手指顫抖。 雪衣青年臉色慘白,他看著程隕之沒說話,緩緩合上雙眼。 用過的長枝掉落在地面上。 程隕之眼疾手快,伸手接住脫力的顧宴,隨即面色沉著,皺起鼻子,差點被一塊兒壓到地上去。 果然和之前看的一樣,這人外表不顯,其實肌rou沉的很。 他嘆口氣,沒忍心把人就這樣扔地上去。 顧宴與魔修同為金丹期,雖聽他說有秘法逃脫,但還是不忍他這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帶路人被魔修欺辱,于是用盡金丹靈力,給了那魔修一個痛快。 唉,這好意,他程隕之領了。 那邊仙門弟子面面相覷。 有人張了張嘴,看看顧宴,再看看死的不能更透徹的魔修。 這師兄,我們這就,干掉這魔修了? 而他們子陶師兄,似乎也沉浸在這驚天變故里不可自拔。 然而,他的目光全然落在雪青外袍公子半邊撐著的人身上,這這這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半句完整的話來。 他,他不可一世,不怒而威的師叔! ??!師叔??! 怎么就 他張嘴,又合上,終于在眾弟子殷殷期盼的目光里,重新想起自己帶隊大師兄的身份。 弟子問道:師兄,我們現在去哪兒?師兄?喂? 子陶:咳。沒沒什么???,你,去把玉蓮花拿過來,我們即日回宗門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