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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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姑娘乖順地縮在她溫軟的懷中,靜靜地撫摸著自己脖子上的項圈,感受著女人身上傳來的暖意,心中若飲蜜水般的甜,叫她忍不住垂眸偷偷彎著唇角笑了笑。 師父終究是喜歡我的。 姑娘甜蜜地想著。 祁清和勾唇撫著她的發,心下淡淡地反問了一句: 【之前你說什么?】 【回宿主,時間線還有一個月便會撥正,屆時宿主會傳送到幫云江蘺斬殺仇敵、死在船上的那個時間點的百余年之后?!?/br> 女人瞇了瞇眸子,含笑夸贊道: 【竟是將我編故事的功夫也省去了呢?!?/br> 【】 冰冷的機器音沉默下去。 系統安靜不語,聽出了她話語中淺淡的殺意。 祁清和是個掌控欲極強的人,被迫將布局的時間縮至一個月,這足以觸動她的神經。 不過還好,就在剛剛她將這金項圈送出去的時候,顧寄歡的攻略值已滿。 剩下的便是暗中完善一下白玉樓的發展,將明面上的人逐漸轉下去。 至于顧寄歡這里,只需多寵著些便是。 祁清和是冷心冷情,但不算是個徹底的人渣。 她將金項圈給顧寄歡,又在里面匯聚入自己的靈力威壓,也是想在未來這數百年中護一護自己這個剛元嬰期的徒弟,給她七次死里逃生的機會。 這個舉動,無關情愛,無關憐憫,僅是為了成全了虛假的師徒之名。 祁清和自然知道給出的東西會讓她暴露身份、被反追蹤,虞九笙之所以能肯定她的身份,估計與她當初跟蘇家老家主合作時贈予蘇京墨的護身玉佩有關,而如今洛云伊手中的招魂鈴和顧寄歡手中的金項圈,都可能會成為她遭受報復的工具。 然而,無所謂。 她懷著目的靠近,除了當初的云江蘺是以坦蕩長輩之心相待,其余的都不過是在騙取感情以維持自己的生機,這是事實??v然被報復,也不過是因果報應、循環不爽。 祁清和算計極多,給自己留的后手也是一環接一環。她編了一個又一個的故事,日后自然也有能力繼續編下去。線索已被她當做還情的禮物送至她們手邊,日后祁清和與她們就此兩清。 至于有沒有本事、能不能夠在她編造的故事下扒出她的目的和身份,那就全看她們自己。 既情債皆還,到時相殺,她可不會心軟。 縱然是天生道骨和魔族女帝又如何? 她不怕輸,也自問從不落后于任何一人,哪怕是聯手起來報復,她也有本事接下,并且反殺。 祁清和骨子里的倨傲比起虞九笙來說,實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一月時間對于修真者來說過得極快,祁清和順著顧寄歡的意思,姑娘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也暫且將修行放下了些,日夜纏綿于一處,歡好之事都不知做了幾回。 當系統提醒祁清和時間倒計時的那會兒,祁清和也已經傳信將下手的勢力基本安排妥當,暗中將白玉樓的駐地更換到了無人踏及的大陸邊界處的連綿雪域中去了。 她正抱著被折騰得不清的姑娘倚在床邊靜靜看著窗外隱約浮現在朦朧云霧后的月影,指腹溫柔地摩挲著姑娘哭紅嬌媚的眼尾,低聲哼著平緩的曲子哄顧寄歡入睡。 等到懷中的姑娘呼吸聲漸漸平穩,她便以靈力覆在指尖虛點姑娘的眉心,將她送入更深的睡眠之中。隨后細細用指尖描摹過姑娘的臉頰,勾唇落下輕柔一吻,側身將她放至一旁,自己披著長袍系好宮絳,慢慢走了出去。 長袖輕揮,身后大開的木門悄然闔上,暗處陣法被喚醒,薄薄的靈光在暗夜中若隱若現,一點點籠罩了此處木屋。 灰袍的女人身形陡然一晃,足下驟頓,方才尚且紅潤的臉頰便霎時褪了顏色,慘白如紙,隱隱顯出幾分喪失生機后的頹敗之像。 祁清和抿了抿唇,垂著眸子略顯蹣跚地走至小木屋對面的古樹下,緩緩倚著樹干坐下了。 已不僅是臉色慘白,她的唇角也不住地涌出猩紅的血液,滴滴垂落,頃刻間染紅了灰袍。 女人微蹙眉,平靜的面容上猛然閃過幾許無法隱忍下的痛楚,叫她只能無力地仰頭闔眸倚著樹干,胸腔咽喉中的呼吸開始變得艱難,斷斷續續地仿若正被一點點抽空著肺腑間的氣息。她的額角冷汗津津,被指尖捂住的腹部丹田中開始點點散出破碎的靈光,身子疼得好似有尖刀在她筋脈中狠狠地刺戳,叫她不覺地蜷縮了些,半睜開來的眼眶中溢出了nongnong的水霧。 祁清和眸前模糊,神識都疼得有些不甚清晰,可她仍掙扎著微顫著眼簾直直望向了小木屋中,像是要透過陣法屏障與木屋的墻壁看見里面熟睡著的姑娘一般。 女人的身軀上突然出現了兩道刺穿肩膀與腹部的劍痕,上邊隱隱流露出渡劫期的威壓,大量的鮮血不斷溢出,將她的灰袍染得再看不出顏色,猙獰而凄涼。 襯著那張精致無雙的臉頰,竟是流露出一種獻祭生命的莊重與荒蕪之感。 也刺痛了來人的心尖。 卿卿? 道修奔波許久,眉宇間一片冰冷凝霜,只在遠處望見這一幕,便不覺呼吸一窒,身形掠影般移至女人身邊。 素來握劍平穩的手此刻顫得不成樣子,惶恐帶來的可怖感蔓延在她的心頭,近乎要將她的神識也吞噬淹沒。 洛云伊喉中干澀沙啞得說不出話,此時目眥欲裂,卻又對血人一般的祁清和無從下手,根本不敢碰她,只能為她傳去自己的靈力,顫抖著指尖將身上所有療傷的藥物都取了出來,想要喂給祁清和。 可當她猩紅著眸子,慢慢靠近時,她卻聽到了女人唇齒間微不可聞的呢喃低喚聲。 已經喪失了意識、奄奄一息的人,此時極遲緩而吃力地喚著: 歡兒 啪。 道修眸中的水珠怔然垂落,砸入塵埃。 洛云伊闔了闔眸,臉色剎那間蒼白下去。但她緊緊抿著唇,忍著那剜心般的痛楚,不再遲疑地給祁清和服下止血療傷的藥物。 她此時應是認出了這熟悉的渡劫期劍痕是從何而來。 可道修卻不敢再往下想下去,只能麻木而絕望地看著心愛的姑娘一點點逝去生機,在她懷中如絕美的曇花般枯萎,唇間至死都在喚著另一個人的名字。 藥物全部無用。 最后一分氣息也無了。 夜色沉寂冰涼,道修抱著祁清和逐漸冷去的身軀,神色如一灘死水般平靜,竟像是隨著女人一同逝去了生機般,再掀不起半分波瀾。 次日,顧寄歡醒來驚慌地尋找祁清和蹤跡時,推門看見的便是這般場景。 那道袍染血的女修正抱著了無生機的尸體,神情麻木地跪坐在巨樹下,墨發一夜落雪凝霜,頹然披散在她的肩上與背后。 我師父呢? 顧寄歡喉中一緊,甚至都沒有與她多說一字的欲望,心中的不安和恐懼讓她此時指尖抽搐著發了冷。 道修恍若未聞,神情沒有半分變化,只安靜地跪坐著。 顧寄歡踉蹌地朝著她的方向走去,走得愈近,足下便發了軟,恐懼讓心臟失重般垂下,她的眸子一點點染紅,眼前發黑。 直至清楚地看見洛云伊懷中的那具尸體時,仿若一瞬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她呆怔地跌倒在地,聲音嘶啞顫得古怪:師父? 師父別嚇我 顧寄歡近乎是匍匐著爬到了冷去的尸體身邊,咽喉似被砂礫磨得發聲艱難,指尖顫抖著遲遲不敢落在女人的鼻腔下。 歡兒害怕師父 她強扯著笑,輕輕握住女人的指尖,像昨夜纏綿時一般將她的指尖落在了自己的臉頰上:師父別睡了歡兒想同你說說話歡兒害怕 師父 guntang的水珠溢出垂落,滴滴落至女人的指尖,卻怎樣都無法將之染上溫度。 聒噪,吵到卿卿了。 一直安靜著的仿若冰雪塑成的道修終于將目光自女人的臉頰上挪開,淡淡瞥了眼一旁絕望嗚咽著乞求女人睜眼的顧寄歡,面無表情地揮袖以靈力化劍,帶著狠決凌厲的殺意朝著姑娘沖去。 出竅期的凝聚一擊,又如何是顧寄歡這般剛入元嬰期的修士能夠接下的? 這幾乎便要將姑娘葬送于此了,卻又在最后一刻被攔下。 顧寄歡脖子中的項圈微微發亮,熟悉的靈力氣息噴涌而出,為她擋下了這一擊。 可就在擋下的那一瞬,項圈上兀然碎裂了一顆珠子,點點靈光消散。 師父 她的神色凝滯,隨后不覺猙獰,似哭似笑,近乎于瘋癲地撫摸著自己脖子上的項圈,唇齒中一聲聲呢喃著,眼角淚珠垂落,就那般無力匍匐在地,墨發于頃刻間寸寸成雪。 噗。 喉中腥甜驟然涌上,姑娘垂著頭,驀然吐出大口鮮血來。 道修抱著女人的尸體,居高臨下地漠然瞥過她一眼,斂起目光,轉身慢慢離去:既是卿卿想保你,那便留你一命。 她的神色有一瞬閃過近乎于瘋魔了的刻骨溫柔來,眸色無奈而縱容地看著懷中無聲無息的女人。 卿卿不過是厭了你,又不愿見我,如今躲起來了而已。 無妨的,她是我的妻子,我總會找到她的。 姑娘突然抬眸,眸中猩紅,眼神中滿是突破了枷鎖的兇獸般的暴戾陰鷙:師父是我的,她是我的妻子! 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顧寄歡竟是啞聲笑了,喉中涌出的鮮血愈多,襯得她仿若羅剎厲鬼,眉眼間翻騰著狠決冰冷的殺意。 道修神色平靜,足下未頓,輕聲低嗤: 不知所謂。 【水中皎月空成影,人間一夜兩白頭?!?/br> 作者有話要說: 和兒這次不是死遁,只是利用傀儡軀體做戲而已。 你們還記得當初被太上長老離璟打得奄奄一息的傀儡軀體嗎?這就是了。 和兒:廢物利用get (我解釋一下啊,和兒的還清情債的方式。九九的命等于是她用命換來的,那個護身玉佩并不是給九九的,而是給蘇京墨的。然后她自認對云江蘺是以長輩坦蕩之心相助,又以命助云江蘺取得權勢,所以也不存在什么負擔。最后是道君和歡兒,她各自給了招魂鈴和金項圈以還情。 既然情債都還好了,那么日后相殺時自然也不會手軟。 我的和兒是冷心冷清,但她不是人渣。) 和兒:她們肯定是恨我恨得想將我碎尸萬段,不過沒關系,我有本事反殺 一眾愛她入骨的切片們: 感謝在20210828 01:34:07~20210830 00:17: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第31章 無心刃 那是誰? 北方大陸各國林立、紛爭不休,小國依附供奉于大國,而大國之間又呈現三足鼎立之像,已維持有萬年之久。各方私下斗爭不斷,暗流涌動,但明面上卻平靜得如同一灘死水。 如今,三大國中,統治著北大陸整片遼闊荒漠的疏勒國國主年歲已高、修為停滯不長,眼看著時日無多卻又緊攥手中權勢如防惡賊一般警惕防著自己的子女。 但偏偏他膝下子嗣極多,早就為了那最高的皇位開始暗自廝殺,朝中臣子結黨成派、勾心斗角得好不熱鬧。然而內部不穩,外必遭窺,遼闊的大漠之中一共分布著三十多個小國,其中不乏如漠北這般實力較強卻被疏勒壓制萬年之久的國家,此時都虎視眈眈地看著這場父子手足相互殘殺的大戲,靜待反撲時機。 而北大陸的南部版圖上則坐落著一座云燭古國,四周小國度都以它為尊。這里不染俗塵、不沾殺戮,不允許罪惡與兵革的出現。這里沒有肅然強硬的軍隊,卻讓世人忌憚而不敢放肆,每有戰爭之時都會自覺避過此處。 因為這兒匯聚了天下佛修,是萬佛朝圣之地,是游吟詩人歌頌踏足之所,更是全界唯一一處沒有任何糾紛與惡念的伊甸園。 雖然如此引人向往,但云燭古國及其四周國度的居民修士卻始終稀少。只因它的入戶門檻過高,萬人之中僅存著一兩個真正胸懷赤子寧和之心的才可以入內居住,受其庇護。 云燭位于北方大陸,其中百姓修士卻來自各域,考慮到它的特殊性,北方大陸上的家國紛爭都會將其自動排除在外,所以實際上北方大陸的勢力之爭便是以疏勒為首的大漠草原國度與以蒼梧為首的東西平原國度之間的較量。 兩大勢力之下,又有各小國對小國的吞并聯合,以及一些勢力壯大的小國對大國的窺覬試探。 蒼梧的上一任老國君僅留下了一位皇子,如今老國君逝去,這位皇子也自然被正統保守一派扶上皇位。 但這朝中大半勢力都歸于老國君嫡姐,蒼梧長公主的麾下。老皇帝病重之時,尚為皇子的新君又被縱溺過頭、不通國事,所以是由長公主代理事務多年。這位長公主手段狠厲但不失寬容,行事干脆果斷、事無巨細而妥當有度,她的威信與其黨羽也正在此時迅速擴張龐大,直至今日,竟在朝中隱隱壓過新帝一頭。 回小姐,是咱們蒼梧的小將軍,神勇無比,僅憑一人一馬便提刀攔截斬殺西川的十萬偷襲邊境的大軍。 男修正擠在街邊伸頭興奮瞧著街上領軍回京的小將軍,突聞身后有清脆的女子詢問之聲,就偏頭去瞥了一眼,見這姑娘穿著法衣、所用之物皆不似凡品,便也認真地為她介紹,平凡普通的面容上盡是難掩的激動和欽慕。 小將軍? 姑娘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下意識歪了歪腦袋。 那騎在黑馬之上的女人看起來確實不大,生命氣息也年輕得嚇人,但修為卻渾厚如淵,一身戰場上帶下的殺戮血氣,倒是嚇人得緊。 姑娘只瞧見她戴著一張青銅面具,露了小半截光潔的下顎與略顯干澀的唇瓣,身上穿著玄黑兼銀的盔甲,墨發以銀冠高束披散在身后,背著一把橫刀??v然此時已回京脫離了戰場,她的背脊卻仍舊如古松般挺直,沒有一絲一毫的松懈和放縱,干澀的唇瓣微抿平直,叫人都隱隱能夠猜到那張面具下的面容也應當是冰冷肅殺的。 她是秦觀南? 似是冥冥之中有所察覺,那小將軍微偏頭朝著姑娘的方向瞥過一眼,眸色黝黑,瞳孔中似落星辰,卻又閃爍出一種極淡的萬物不入其中的冷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