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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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朝著道修走近了些,就在她愣怔的目光下抬手扯了扯道修的唇角,慢悠悠地告訴她:尤其像你笑起來的時候。 卿卿 噓。 祁清和蹙了蹙眉,輕輕點了點唇瓣:jiejie不要喚錯了,我現在叫祁清和。 她歪著腦袋回憶道:當初便定下的名字,本想給你個驚喜的,哪料到后來發生的事情呢? 祁清和負手轉了轉:我那日深受重傷,歸去養了近二十年才得以出來,后來四處游歷時在亂葬崗遇見了歡兒。 她背對著洛云伊低嘆:那孩子可與你長得真像啊,尤其是這雙鳳眼 但,我倒更喜歡她。 女人側過身子瞥了眼后面已紅了眼眶的道修,神色中卻不為所動,只淡淡繼續自己的話:你有師門長輩要遵從、有弟子晚輩要愛護。又是天生道骨,生來就壓著比旁人更重的負擔。 當初離璟的兩劍打醒了我,你不可能只是我一個人的。 天生道骨,自她出世便受全界矚目關注。她的身上承擔著的是所有長輩的期盼以及旁人的惡意和冷眼旁觀。 有人盼她長成,自然也有人盼她墮落深淵、再爬不起來。 沒有人在意洛云伊的想法,因她身負這萬年難得一遇的天生道骨,所以她的命早在出生的那一刻注定要獻祭給天道眾生。 她不可能是專屬于賀卿卿的道侶。 祁清和的眸色黯了些,但隨之卻又溢出了點點柔和的笑意:但歡兒與你不一樣。 歡兒可以只屬于我,可以全心全意不顧一切地來愛我。她膽怯又炙熱,眼睛里只有我。 女人直直對上了道修的眸子,認真告訴她:與其說我喜歡歡兒,不如說我喜歡她給我的愛。 她有與你肖似的容貌,有能讓我歡喜的性子,又能給出我所需要的溫度。 她才是最適合我的姑娘。 祁清和看著面前的滿目愴然的女修,臉上的笑意復而散去了些:我當初將招魂鈴贈予jiejie,便是想了結了些前緣,日后如不相識的陌生人便罷。 是我配不上jiejie,jiejie也不必再牽掛著卿卿了。 她以這最后一句話,結束了今日的面談。 毫不留戀地轉身,與女修擦肩而過,推門走了出去。 身后隱約傳來平日里隱忍沉穩的女修破碎壓抑的哭泣聲,絕望而苦痛。 卿卿 道修含著哭腔無力哀求地喚著她。 祁清和沒有回頭,僅是足下一頓,抬手為她打上一個隔音陣,便平靜地負手離去了。 在下樓的那一瞬,她又看見了不遠處的一位青裙女魔,對上她的目光后,竟是從容溫柔地笑了笑,卻沒有上前。 祁清和: 祁清和微抿唇,身形如云霧般消散,瞬間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等女人的身影完全消失,虞九笙才淡淡收回了目光,冷眼瞥過那緊閉著的房門。 她站在那里,四周之人卻好似看不見她一般,都自顧忙著事情。 確實是禾兒嗎?你為何不上前去問一問她? 溫婉的女子聲低低響起,含著些嘆息。 問她? 虞九笙呢喃了一遍,失笑搖了搖頭:禾兒的心,冷硬如堅石,問是沒有用的。 她半挽著白發,垂了垂眼眸:你看著吧,禾兒又甩掉了一個道君,下一個該是她身邊百般寵愛的小徒弟了。 女魔瞇了瞇眸,輕聲喃喃著:禾兒好似在尋找誰一般,從我到洛云伊,再到如今的顧寄歡都不過是她一時的獵物罷了。 虞九笙曾妒忌洛云伊,對她充斥著滿心暴虐的殺意。 可如今看來,不過是與她一般的失敗者而已。 禾兒好似在她們的身上看見了什么,因此愿意托付全心愛慕、甚至甘愿獻出生命來保護救治她們 可一旦等到在她們身上尋到的東西令她不滿意了,她便會毫不猶豫地抽身離去,以死亡輪回的方式離開和拋棄她們,任由她們如何癡狂瘋癲,也再不會回頭看一眼。 這是虞九笙熬過一個又一個痛不欲生的夜晚后得出的結論。 果然,狠心的禾兒又拋棄了一個。 快了。 虞九笙搖了搖頭,緩緩笑道。 快到那個小弟子顧寄歡了。 我不急,我有足夠的耐心。 女魔轉過了身,斯條慢理地抬手撫了撫發鬢,身形化作云霧飄散。 她是魔族的帝君,更是大乘期的大能。 她有數不盡的生命與歲月,也有在苦痛的回憶中磨練出來的足夠的耐心。 她將在魔域深淵中,靜待時機,徹底占有她的妻子。 禾兒最終只會是我的。 蘇京墨最后聽到的,便是女魔留下的這樣一句話。 平靜得令人心悸,翻涌著至死不放的偏執瘋意。 作者有話要說: 骨骨:我恨不得邦邦給你兩拳! 九九:禾兒應是在找什么人(腦補虐戀情深) 和兒:謝謝您!不愧是我的老情人,都會自動給我補全故事背景了(感動涕零) 感謝在20210827 01:01:56~20210828 01:34: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第30章 水中月 祁清和回到房中時,顧寄歡正坐在床邊。 她的雙手置于膝上,臉色有些發白,整個人都呆怔了一般動也不動。指尖呈無力的松軟狀態,像是一株方灼熱綻放便被冰水澆灌枯萎的藍色鳶尾,神情迷茫又可憐,叫祁清和瞧了足下不禁一頓。 這是怎么了? 女人忍不住地蹙眉,反手關上房門,有些擔憂地慢慢走了過去,伸出指尖勾著姑娘的下巴叫她抬了抬臉頰,細細打量著姑娘微紅黯淡的眸子:可是有人欺負你了? 可是有人欺負你了? 顧寄歡怔怔看著她,眸中倒映出女人一如既往的愛護憐惜的目光,就連下顎處捏著的指尖都那樣溫柔,好似不舍得叫她受半點疼痛,精致瀲滟的桃花眸中專注而認真,其中仿若正點點燃燒著炙熱的火苗般明亮。 師父生氣了。 可這怒火并非對她,而是對那些欺負了她的人。 姑娘迷迷糊糊地想著,嘴角不覺彎起了些許弧度。但隨著面部表情的打破,眼簾微顫,她抑制隱忍在眼眶中的水霧也在瞬間凝結成珠,霎時滑落唇邊,滴滴垂至衣襟中,讓她瞳孔中的光芒愈發破碎晶瑩起來。 師父素來都對她這般好,一直縱溺于她,從未拒絕過她的請求。 可是為什么呢? 顧寄歡曾沉迷于這甜蜜的潮涌中不復清醒,竟是暗自悄悄想著 或許這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她與師父合該要在一起。她忍受了數十年的苦痛折磨,日日被人欺辱打罵,生命就像臟臭昏暗的亂葬崗一般看不見半分光亮。是她用盡前生氣運才換得一次相遇的機會,那日闖入黑暗、照亮整片天空的太陽,應是為她而來的。 顧寄歡突然撲入祁清和懷中,死死攥著她的腰間的衣料,埋下頭去不再讓女人瞧見她此刻狼狽慘淡的模樣,可那些斷斷續續的嗚咽無望的氣音還是在空中彌漫飄散開來,姑娘的肩顫得厲害,指尖也攥得極緊,隱隱顯出叫人心悸的青白來。 姑娘能感覺到女人身子一瞬的僵硬,隨后又如平日里一般無奈而包容地伸手環住了她,默然地安撫著,像安慰孩子似的輕柔地拍著她的背脊,滿心滿眼中都只有她一個。 但祁清和不是能困在她身邊的雀,而是不羈翱翔于蒼穹之中的鷹。 在那些情愫發酵、慢慢跨越了師徒界線的時日中,顧寄歡竟可笑地認為這只散漫且無拘束的鷹是為了她而降落停滯。 如今看來,原是為了那個與她生得一雙相似眼眸的道修。 是因為她這雙與洛云伊肖似的眼睛,才叫祁清和將她收為徒弟、帶在身邊百般寵愛。 顧寄歡垂眸,腦中愈是明白,心中便愈加翻涌起酸苦得近乎能叫她瘋狂的妒忌,就像是被滋養了的毒瘤,這會兒正冒著猙獰可怖的膿液,惡意與怨念肆意翻涌,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吞噬去她的理智。 姑娘掩著眸中晦暗的光,悶聲緊緊環住女人的腰,悄無聲息地從女人的腰間收回了一粒不起眼的小棉球一般的灰色石子,指尖輕碾,石子無聲化為齏粉飄落。 怎么了? 女人低低嘆息,將姑娘抱起來,隨后自己走到床邊坐下,讓顧寄歡窩在她懷中,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姑娘的墨發:連師父也不能告訴嗎? 懷中的人如同受傷的兔兒直往溫暖的地方鉆,蜷縮著身子垂著腦袋,那不停涌出的淚水著實guntang,叫祁清和心下一軟,也不舍得對她說出重話來,便像給兔兒順毛似的耐心撫著她的發,認真地等著姑娘愿意與她說話、告訴她原因。 師父一走歡兒就害怕 好半晌,姑娘才顫抖著聲音開了口,咬唇壓制著哭腔,抬著通紅的眸子看她:歡兒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歡兒怕師父不要歡兒了 顧寄歡抬手摟住了女人的脖子,嗚咽著乞求道:歡兒不喜歡這里師父帶歡兒走好不好? 遠離那個玄山門的道修,不要再見她了。 只要師父不離開歡兒什么都行 替身也好,肖似也罷。 歡兒會乖乖聽師父的話。 歡兒眼睛里只有師父。 歡兒會比那個道修更愛師父。 師父說過,歡兒才是最適合師父的人。 好。 女人靜靜地聽著她的話,臉上含著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別樣的柔軟。她的眉目間總是帶著自由遼闊的清朗與藏在骨子里的萬物不入心房的矜傲散漫,縱然是對顧寄歡再過寵愛,也未曾有過如此刻骨的融入心尖之中的疼惜。 這一刻,她不再是冷眼游離于人間的散修浪子,也不再是能夠隨意舍棄一切直沖而上、俯瞰山河的鷹。 祁清和輕輕握住顧寄歡有些發涼的指尖,毫無遲疑猶豫地應下了姑娘的請求,眸中光芒瀲滟,笑意里帶著些看透一切的縱容,垂下頭去吻了吻她的眉心,低聲地極愛憐地告訴她: 歡兒莫怕,師父在這里呢。 師父會永遠護著歡兒,不叫任何人傷著歡兒。 顧寄歡直直盯著她,眸中水波搖曳晃動,唇瓣緊抿,心中近乎是有些絕望地發現 方才那些可怖發瘋如毒瘤似的的情緒,此時像兇獸匍匐,竟是被女人的一句話安撫了下來。 她看著女人眼中盈潤柔和的光和眉眼中的笑意,便再無法對祁清和起半分惡念,心中復而涌出委屈又愛戀的情愫來,讓她鼻尖一酸,險些又哭了出來。 姑娘的眸中漸漸褪去了晦暗陰沉的色彩,轉而溢出了些許幼稚的置氣似的的神氣來,咬著唇撒嬌一般地質問女人:那若是玄山門的道君來傷我,師父又該如何? 顧寄歡頭一次這么大膽,不再是以祁清和小弟子的身份問她,反倒像是情人間的不滿吃醋,方一開口,那唇齒間盤旋了許久的酸味兒便直朝著女人撲去。 祁清和一愣,隨即噗地一聲忍不住偏頭抬袖掩了掩唇,一雙桃花眼如月牙般彎起,其中閃爍著的光亮璀璨奪目。 她抬手扶著一旁的床頭笑了許久,身子一顫一顫地恨不得要倒下去,直叫懷中這只滿身酸味兒的蠢兔子都被她笑得臉頰泛紅、又羞又呆地無措地瞧著她,眸中再次濕漉起來時,女人才軟軟倚著床頭輕咳了聲,笑得嫣紅嫵媚的眼尾懶懶朝她瞥來,勾唇戲謔道: 歡兒可聞到了酸味兒? 姑娘通紅著臉頰,身子微側著不看她,下意識地不住揉捏著自己的指尖,小聲吶吶:沒有聞到。 可是師父聞到了,好重的酸味兒呢。 女人拖著尾音湊了過來,有些好笑地親了親她的耳垂。 這孩子用的那點兒伎倆,她實在是清楚得很。 只是為了日后能夠完全坦誠開來,祁清和才放任且幫助掩飾了一下,否則早就被洛云伊察覺抓住了。 祁清和心中一嘆,從自己的芥子空間中取出一個金項圈來遞到姑娘面前。 這上面一共垂著有七顆金珠子,每顆里邊匯聚著她的靈力威壓。 女人沒有說其他什么,只彎眸瞧著看來的姑娘,柔聲問她:師父給你戴上,好不好? 顧寄歡垂了垂眼簾,細細打量著這雕著精美紋路的項圈,指尖輕輕摩挲著,神色微怔。 她張唇似是想問,卻被女人搶先了一步。 祁清和見她并無排斥抗拒之意,便淺淺笑著彎腰為她戴上了:這是定情信物。 矜傲不羈的鷹垂下頭顱、彎下背脊,用著一種從未有過的臣服的姿勢吻了吻姑娘的指尖,自甘被束縛一般交去由自己親手制作的定情信物。 在那一剎,就好似是項圈中有一條無形的鎖鏈,正纏繞著她的脖頸,而她卻將另一端親自交到了姑娘的手中,任由顧寄歡鎖住她的羽翼,從此歸順于姑娘身邊。 顧寄歡眨了眨眸子,強忍住那些不知不覺閃爍再現的水花,悶頭撲進了女人懷里。 祁清和笑嘆道:洛云伊從前是與我有些糾纏,可如今也早已斷得干凈。 如今你才是我的徒兒,是我的心悅之人。 若是她敢傷你,我是必不會放過她的。 她垂眸捏著小徒弟紅紅的耳朵,愛憐撫了撫她濕漉漉的眸子,含笑哄道:歡兒莫生氣了,哭得這般厲害,到頭來心疼的還是師父。 懷中被順好毛的兔兒一拱一拱地蹭著她的下顎,軟軟地哼哼唧唧地一聲一聲喚著師父。 好了,既然歡兒不喜歡這里,那這問道會不參加也罷,師父帶著歡兒繼續游歷,去旁的地方玩兒,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