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毀滅吧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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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卻定定地看著她那雙眼睛,最后扔出一句:“你的眼睛,像你爹?!?/br> 江袖倏地抬眼看向皇后,眼底滿是詫異。 皇后見她這幅模樣,問她:“你可想知道,你爹是誰?” 第44章 “如果”這個詞,就是說來…… 岑鯨說出“江袖”的名字時,燕蘭庭并沒有第一時間聯想到云息身邊的那個丫鬟。 反應過來后,燕蘭庭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懷疑:“江袖不是女子嗎?” 女子要能稱帝,蕭卿顏哪里還會等到現在。 然而面對岑鯨,燕蘭庭又突然想起岑吞舟當年是如何以女子之身入朝為官,一下子就悟了:“女扮男裝?” 如此,就說得通了。 皇后不知道燕蘭庭和云息江袖私下有往來,多半以為燕蘭庭根本就沒仔細留意過岑吞舟身邊的這個丫鬟,待日后江袖恢復容貌女扮男裝,燕蘭庭也未必能認得出來。因此她只要能慫恿江袖扮做男人,以雍王之子的身份被認回皇室,江袖便有了把柄在她手上,哪怕日后兩人生了嫌隙,也不得不受制于她。 江袖聰慧機敏,又有致命的弱點在手,自是比扶不起的安王更合她心意。 可是…… 燕蘭庭蹙眉,總覺得還有哪里不大對。 他問岑鯨:“皇后為何會知道江袖的身世?” 岑鯨:“……我告訴她的?!?/br> 別看岑吞舟與皇帝最后鬧得你死我活,當年皇帝蕭睿還是誠王的時候,岑吞舟和他的關系堪稱莫逆。 因為太子是鐵板釘釘的儲君,所以當時的蕭睿對皇位根本沒有過多的想法,跟岑吞舟相識,也純粹是被岑吞舟的為人所吸引。 哪怕后來岑吞舟與太子作對,就連岑家都避之不及將她從族譜上除名,蕭睿卻始終跟個傻大膽似的,依舊與岑吞舟往來。 任由岑吞舟怎么叫他避嫌,他都不聽,還是后來岑吞舟見他一次就彈他一次腦瓜崩,硬生生把他給彈惱了,才氣得他不再理會岑吞舟。 誠王的耿直表現非但沒為他招來太子和先帝的猜忌,反而叫太子覺得這個弟弟腦子有坑不足為懼,先帝對他也是無奈極了,卻又樂得借他之手,讓朝臣明白岑吞舟圣眷正隆,以此打壓風頭漸盛,愈發張狂的太子。 再后來,岑吞舟被太子構陷入獄,蕭睿就把腦瓜崩之恨拋到腦后,和蕭卿顏一塊為岑吞舟奔走,試圖將其解救出獄,雖然最后還是沒能幫上什么忙,岑吞舟是自己想辦法從獄中出來的,但從那一刻起,有些東西就變了。 岑吞舟在獄中重病,險些死去的時候,蕭睿在外頭四處碰壁,發現自己渺小到連友人都無法回護,那是他第一次意識到權力的好,并對權力起了覬覦之心。 之后他對太子的不滿越來越深刻,終于有一天,他向岑吞舟表明了自己想要奪嫡的野心。 岑吞舟知道他才是天命所歸,劇本寫的也是他們日后才反目成仇,自然愿意在當下搭把手,把他推上皇位。 那段時間,岑吞舟與蕭睿表面上還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實際上已經結成黨羽。 私下來往一多,岑吞舟跟當時還是誠王妃的皇后接觸也多了起來。 皇后是沈家女,閨名霖音。 沈霖音精通醫術,見岑吞舟身旁帶了個面容有損的丫鬟,也不介意對方只是一個丫鬟,就想替那丫鬟醫治好她臉上的疤痕。 岑吞舟怕江袖長得太像太子,恢復容貌會招來麻煩,便拒絕了沈霖音的好意。 沈霖音不懂岑吞舟為什么要拒絕,那時的她年紀輕,頗有為人醫者,看到能救之人一定要救的倔氣,和耿直的蕭??胺Q絕配。 她追問岑吞舟原因,岑吞舟不想回答,她便不依不饒,每次岑吞舟來誠王府,她都要堵岑吞舟的路。 岑吞舟怕被人誤會他們倆有私情,又出于對女主角的信任,就告訴了她江袖的來歷。 沈霖音畢竟出身世家,哪怕童年有些不大好的回憶,也慘得有限,何曾聽說過如此慘絕人寰的身世,聽完立即答應替岑吞舟保守秘密,同時也終于知道,后期計劃中,那枚極為關鍵的太子玉佩,就是從江袖手中獲得。 岑鯨:“皇后要是能說服江袖,證實我從她手中拿到了雍王的玉佩,設計陷害致使雍王被先帝誤會下令格殺,就能為雍王翻案?!?/br> 雍王罪行累累不假,不然也不會被廢去太子之位,但那些罪行就是害死再多百姓,都抵不過先帝對太子殘留的那一點父子之情。 且雍王一勢弱,先帝又心軟了,待到先帝纏綿病榻,雍王更是日夜不休,衣不解帶地在先帝榻邊侍疾,讓先帝又起了復立太子之心。 岑吞舟意識到這點,便拿江袖的娘從廢太子雍王那偷的玉佩做局,讓先帝以為雍王心有不甘意圖謀反,徹底絕了雍王的活路。 因此只要證實雍王最后是被人陷害,再來一些老臣證明先帝當初確有復立之心,江袖就有資格繼位。 脆硬干枯的落葉被秋風吹動,在石板地上刮出聲響。 燕蘭庭看岑鯨眉目低垂,鴉羽小扇似的眼睫輕輕顫動,隱隱透露出不安,便道:“我會多安排一些人,去保護小皇子?!?/br> 只要蕭睿唯一的兒子平安無事,皇后就沒辦法把江袖拖入皇位之爭,這也是為什么岑鯨會來找燕蘭庭,將自己的猜測都如實相告,因為燕蘭庭能幫她。 至于江袖那邊…… 燕蘭庭問:“江袖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岑鯨想起江袖在玉蝶樓看到自己時痛哭流涕的模樣,搖頭說:“應該還不知道?!?/br> 若是知道,再見她時,不該是那樣的反應。 “要告訴她嗎?”燕蘭庭又問。 岑鯨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戀愛系統曾問過她,為什么會對江袖心懷愧疚,這就是原因。 江袖的娘不知道自己看中的恩客是微服至江州的太子,為了留下認親的信物,便偷走了太子隨身攜帶的玉佩。 岑吞舟通過反派系統的劇情推演得知,自己需要那枚玉佩。 所以她當年去江州,就是沖著江袖去的。 最后她還利用江袖對自己的信任拿到了那枚玉佩,用它害死了江袖的親生父親。 一切種種,宛若岑奕之事重演,讓她不知該作何抉擇。 就在燕蘭庭忍不住想要抬手碰碰岑鯨的頭,以作安慰之際,白秋姝從樹上躍下,踏著輕功奔進茶室,對兩人說:“外頭有人來了?!?/br> 岑鯨抬起頭,看向燕蘭庭。 燕蘭庭一臉若無其事地收回自己的手:“應該是我相府的人?!?/br> 燕蘭庭也怕私下見面有損岑鯨聲譽,所以早早就派人守在了外頭,旁人輕易靠近不得。 可就算是相府的人,也不適合讓岑鯨和白秋姝兩個姑娘撞上。 于是岑鯨起身,藏到了屏風后。 那扇屏風是擺在墻邊做裝飾用的,不好挪動,背后空間也小,岑鯨一個人進去還行,再擠一個白秋姝就顯得夠嗆。 還好白秋姝會武功,她直接跳出茶室,踩著墻上屋頂躲著。 白秋姝跳上屋頂,并不知道進入茶室的人抬頭往上看了看,明顯是察覺到了白秋姝的存在。 燕蘭庭也聽見了白秋姝上屋頂的聲音,示意那人不用在意,并問:“什么事?” 那人走到燕蘭庭跟前,低聲道:“二十六那邊傳來消息,說皇后出宮,去了云記錦繡閣?!?/br> 岑鯨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那人離開后,燕蘭庭起身到屏風旁,趕在白秋姝從屋頂上跳下來之前,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了岑鯨聽。 怕白秋姝聽見,燕蘭庭還微微低頭,湊到了岑鯨耳邊。 白秋姝不知內情,進來后看到兩人站在一處,燕蘭庭的動作又是抬頭從岑鯨臉旁拉開距離,還以為燕蘭庭趁她不在,親了一下岑鯨的臉。 白秋姝倒抽一口冷氣,一個箭步上去,就把岑鯨拉到了自己身后。 兩人都不知道白秋姝誤會了什么,就見白秋姝瞪著眼看看燕蘭庭,又回頭看看不明所以的岑鯨,想破口大罵又不知道該罵什么好,最后只能怒氣沖沖地拉著岑鯨離開這—— “走走走,回去了?!?/br> 岑鯨沒有拒絕,走到院門口還回頭看了一眼,看見燕蘭庭站在檐下的走廊上,身姿挺拔如松,光這么站著,就透出一股子令人望而生畏的冷冽氣息。 那是連太陽都曬不化的肅冷,如果岑吞舟不用走反派路線,一直活到現在,看見如今的燕蘭庭,恐怕會耐不住滿腔的惡趣味,想盡辦法破開燕蘭庭身上這層冰封,欣賞他一身狼狽,沖自己咬牙發怒的模樣。 可惜,“如果”這個詞,就是說來平添遺憾的。 岑鯨收回視線,跟著白秋姝走到人多的地方,問她:“怎么這么生氣?” 白秋姝氣不打一處來,怕被人聽見,只能小小聲在岑鯨耳邊譴責:“他居然敢親你!” 岑鯨:“……什么時候的事兒?” 她怎么不知道。 白秋姝:“就剛剛??!” 岑鯨回憶了一下,很確定:“他沒親我?!?/br> 白秋姝:“我都看見了!” 岑鯨沒力氣同她爭辯,想想燕蘭庭方才說的話,她問白秋姝:“我想去金蟾坊看看,你去嗎?” 白秋姝不明白岑鯨突然去金蟾坊做什么,那地方店鋪雖然多,可東西都很昂貴,像錦繡閣、臨仙齋等,都坐落在金蟾坊,去那逛,最多逛個新鮮,因為她們什么都買不起。 不過白秋姝也沒打算在廟里耗一天,又覺得去逛一圈長長見識也好,就點頭應了聲:“去!” 第45章 真好。 兩人同楊夫人說了想到外頭逛街的事,楊夫人只當是白秋姝嫌廟里無聊待不住,罵上一句沒定性,也就讓她們離開了。 她們倆帶著丫鬟乘坐馬車,一路行進金蟾坊。 車夫問她們要到哪停,白秋姝還在想,就聽見岑鯨說:“去錦繡閣?!?/br> 錦繡閣做針線布料的生意,除了被褥床帳,也買衣服鞋子香囊扇套等物,業務范圍很廣,姑娘家想到那去看看時興的衣裙紋樣,倒也尋常。 馬車在錦繡閣門口停下,岑鯨和白秋姝兩人帶著丫鬟剛下車,便有伙計迎上來,問她們需要點什么。 白秋姝:“先隨便看看?!?/br> 那伙計也不見變臉,熱情地給他們介紹起了錦繡閣都有什么,并帶著她們往購買衣裙布料的地方去,顯然是看準了她們這個年齡的姑娘,會對衣裙更感興趣。 購買衣裙布料的地方掛滿了成衣與展開的布匹,她們倆身后的丫鬟眼睛都看直了,恨不得將那些個聞所未聞的款式和繡樣都牢牢記下,回去跟擅長針線的小姐妹形容,好叫她們復刻出一模一樣的來。 白秋姝倒還好,就是看見一套搭配蹀躞帶的女裙,稍微頓了頓腳步。 岑鯨漫不經心地掃過這些商品,最后收回視線問那伙計:“你們云記的江袖姑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