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毀滅吧 第41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是首富失蹤多年的親女兒、我靠養娃爆紅娛樂圈、養妖、居家型男友、重生九零之重組家庭的幸福生活、反派大佬掌心嬌、折嬌、我看上你哥啦、從爆汁烤雞翅開始[美食]、是兄長又怎么樣(NPH,偽骨科)
看她,過了五年不用想太多的生活,腦子直接就銹了,硬是過了一天才發現如今的局面背后,藏著怎樣的危機。 …… 岑鯨在騎射課上險些被瘋馬沖撞一事,終究還是傳到了白志遠和楊夫人耳朵里。 楊夫人近來沉迷禮佛,常去離家不遠的望安廟上香,求佛祖保佑白春毅能順利參加完春闈,考個功名回來。 如今一聽說岑鯨在書院的遭遇,她便在給岑鯨的信里表示此番有驚無險,定是佛祖保佑,硬要岑鯨旬休日陪她到廟里上香。 岑鯨不信神佛,卻也還是答應了楊夫人,并讓烏婆婆替她給燕蘭庭送信,邀燕蘭庭當天到望安廟碰頭。 岑鯨寫信的時候,白秋姝就在一旁,知道這倆要在書院外頭私會,生怕沒自己幫著會被人撞見,就跟每個旬休日都要去的長公主府告了假,理由是這個旬休日想好好陪母親。 蕭卿顏準了。 望安廟跟白府在一個坊,乘坐馬車過去,費不了多少時間。 抵達寺廟后,楊夫人先是帶著岑鯨和白秋姝去拜佛上香,后又帶她們去聽大師講經。 白秋姝早就跟岑鯨商量好,假裝貪玩坐不住,讓楊夫人把她從大師講經的佛堂給攆了出來。 岑鯨也跟著起身,低聲說:“我去看著她?!?/br> 楊夫人放心岑鯨,不疑有他。 殊不知這次是白秋姝比岑鯨靠譜,至少私下約見外男的不是白秋姝,而是岑鯨。 岑鯨跟白秋姝帶著丫鬟從佛堂里出來,并未著急去找燕蘭庭,而是先把丫鬟支開,再去裝模作樣地求了支簽。 給他們簽文的小和尚看似是帶她們倆去旁的殿解簽,實則是把她們帶去了一處僻靜的茶室。 茶室內,燕蘭庭一身常服,早已等候她們多時。 白秋姝如今一看到燕蘭庭就渾身不自在,因此并未踏入茶室,而是在茶室外的院子里,找了棵柿子樹蹲著,居高臨下,不僅有人來了能第一時間發現,還能看見茶室里的岑鯨和燕蘭庭,免得燕蘭庭對岑鯨做出什么逾矩的行為。 費盡功夫總算能再一次跟燕蘭庭當面說上話,岑鯨累得閉了閉眼,忍不住嘆氣—— 太不方便了。 若她還是男子身份,直接登門就行,哪里需要這么麻煩。 燕蘭庭看出岑鯨的疲憊,默默為她沏了杯茶。 岑鯨喝茶提神,放下茶杯,問:“你跟云息,是怎么認識的?” 岑鯨原來沒問,是覺得無所謂,反正通過系統,她已經知道燕蘭庭與云息在她死后有往來,再看他們相處,關系也都還不錯,就沒追根問底。 如今突然提起,燕蘭庭頗有些猝不及防,他借著給岑鯨斟茶的間隙想了想,還是決定坦白:“我總覺得你沒死,便到處查找你的蹤跡,后來得知江袖去了云記,略加調查后發現云記同你似乎有些關聯。再后來云息遇上了點麻煩,我出手相助,一來二去,我跟他就認識了?!?/br>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他頂著“岑吞舟門生”的名頭,不然云息等人也不會那么快就信任他。 岑鯨:“你同云息交好一事,知道的人多嗎?” 燕蘭庭搖頭:“不多,你在時都遠遠離著,生怕因為自己給他們添麻煩,我又怎敢違背你的意思?!?/br> 也就是說,少有人知道燕蘭庭與云息江袖私下有往來。 燕蘭庭以為岑鯨會就這個問題繼續說下去,誰知她話鋒一轉,沒頭沒尾地接了句:“安王的腿,是徹底醫不好了嗎?” 燕蘭庭越發不明所以,卻還是回答岑鯨:“太醫院束手無策,皇后也說她無能為力?!?/br> “無能為力么?!贬L別過臉,看向茶室外的庭院。 正值深秋,枯葉落了滿地,一眼望去,滿目寂寥。 岑鯨看著茶室外的風景,燕蘭庭看著岑鯨。 岑鯨氣質偏冷,白底銀杏葉紋樣的院服穿在她身上簡直就像是為她量身打造,可比起更能襯托她外貌的素色院服,燕蘭庭更喜歡看岑鯨穿其他顏色的衣服。 比如白家喬遷宴上,岑鯨穿的那一身綠色衫裙,又比如眼下,岑鯨穿著的石榴裙。 熱鬧的顏色充滿了生命力,能沖淡她與世疏離的清冷,也能更加清晰地讓燕蘭庭意識到,她還活著。 岑鯨轉回視線,正對上燕蘭庭看她的雙眼,愣是沒發現燕蘭庭看她的眼神哪里不對,開口一句話把氣氛調節到辦公模式:“是真的無能為力,還是皇后不想醫治?” 燕蘭庭沒想過這個可能,因為:“皇后無子,安王淪為殘疾,無緣大位,皇后也會因此失去制衡安貴妃的籌碼?!?/br> 所以在燕蘭庭看來,皇后不可能明明有辦法,卻不醫治安王的腿。 岑鯨:“要是安貴妃生下的皇子也死了呢?” 小皇子體弱,皇后擅醫,殺人無形對她來說不是什么難事。 燕蘭庭分析:“皇室宗親何其之多,往遠了找,總能找到適合的人選,可那些人背后都有父母叔伯兄弟姐妹,不如安王好掌控,皇后實在沒理由舍棄安王而選他們?!?/br> 岑鯨:“若我說,廢太子雍王曾有子嗣流落在外……” 雍王之子,無父無母,又是最接近先帝的那一支血脈,若皇后為雍王翻案,再找這樣一個孩子來繼承大統,這個孩子能依靠的就只有皇后一人。 至于皇室宗親和朝臣的意見…… 手握兵權的岑奕年底回京,如果能“正好”撞上小皇子夭折,皇帝因悲痛欲絕而駕崩,那在岑奕這個娘家弟弟的協助下,皇后未必不能如愿。 岑鯨話語未盡,燕蘭庭卻已經聽懂了。 他問岑鯨:“誰?” 廢太子雍王的子嗣,是誰? 岑鯨:“江袖?!?/br> …… “江姑娘?!?/br> 例行查賬的日子,云息去見今日回京的云記商隊,江袖只能自己帶人去錦繡閣查賬。 云記各處商鋪的掌柜都認識她,知道她雖頂著“丫鬟”的名頭,實際卻能做少東家的主,還是個算賬的高手,又頗通人情世故,遂絲毫不敢輕視怠慢。 錦繡閣的掌柜把江袖帶進后屋喝茶,兩人先是坐下聊了一會兒,賬房先生才把這個月的賬冊拿來,讓江袖過目。 江袖也不客氣,起身走到桌邊,拿起算盤就開始核對賬目。 江袖算賬快,三大本賬冊放她手里,用不了一個時辰,若超過一個時辰,就意味著賬目有問題。 江袖這次核對的時間堪堪卡在一個時辰左右,小數目的帳對不上,或者賬平得不合理,她都習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水至清則無魚,可一但數目超過她的底線,她就會上報給云息。 這次卡時間,主要是相府那邊來定了兩套被褥床帳,因為做工用料,價格昂貴到令人發指,一開始是照常買賣,記相府的帳,月底結,后來發現那兩套被褥床帳是送去書院給岑鯨和白秋姝的,云息就免了這筆賬,剛剛算的時候她沒想起來,差點誤會了。 算好賬,江袖也沒馬上離開,而是跟掌柜到前頭去看看。 店內的成品用料、衛生環境、伙計招呼客人的態度,她都要一一看過一遍,這趟才算完。 當然這還只是明面上的,私底下她也常會派人去各個店choucha,以防有商鋪在她來的時候搞面子工程。 走完一趟下來,掌柜邀江袖留下吃頓飯,江袖拒了,說是商隊今天回來,她還得到西市碼頭去幫忙。 掌柜一聽是商隊來回,便也不敢耽誤江袖,準備親自把人送去西市。 就在這時,店里的伙計找來,說是有位客人,指名要見江姑娘。 江袖好奇:“什么人?” 伙計不好形容,只說是位打扮貴氣的夫人,已經被請去他們招待貴客的雅閣,不知道江袖要不要見一見。 江袖與掌柜對視一眼:“那就,見見好了?!?/br> 伙計走前頭帶路,為江袖敲響了雅閣的門:“夫人,我們云記的江姑娘來了?!?/br> 里頭很快就有人來開了門。 開門的是個婆子,江袖一眼看出,那婆子身上的衣服用料是月華錦。 這樣的布料穿在誰家姑娘或夫人身上還說得過去,穿在一個伺候人的婆子身上……里面那位夫人到底什么來頭? 江袖走進屋內,就見桌旁坐著一個樣貌精致艷麗,衣著端莊華貴的女人。 江袖看清那位夫人容貌的瞬間,就跪下了:“奴婢見過皇后娘娘?!?/br> 江袖曾在岑吞舟身邊伺候,見過許多年前還是王妃的皇后。 跟來的掌柜一聽江袖的話,連忙和江袖一塊跪下,惶恐之余忍不住慶幸自己御下有方,若叫店里的伙計得罪了這位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別說錦繡閣,就是整個云記,恐怕都得跟著遭殃。 皇后樂得江袖能認出她,省了她自證身份的功夫,曼聲道:“起來說話?!?/br> 江袖站起身,低垂的視線正好能看見皇后端起茶盞,一雙纖纖玉手,竟比那瓷器還要白上幾分。 皇后身邊那位穿月華錦的嬤嬤把屋里伺候的人,連同掌柜都帶了出去。 門一關,雅閣內只剩下皇后跟江袖。 皇后舉止優雅地品了一口茶水,不大喝得慣,又把茶盞給放下了。 “過來坐?!彼f。 江袖低著頭:“奴婢不敢?!?/br> 皇后輕輕一笑,意味深長道:“坐吧,今日不坐,明日也得坐,總是要習慣的?!?/br> 江袖略有些迷茫地抬起了頭,發現皇后因自己不動彈,面上笑意漸淡,實在無法,就走到桌邊坐下了。 皇后拿出一盒膏藥,放到江袖面前的桌上,說:“這藥能治好你臉上的疤痕,你每日涂兩次,用完三盒,便可恢復你原來的容貌?!?/br> 江袖:“… …” 她的臉,還能恢復原貌? 可她看著那盒藥,心里沒有半點驚喜,只覺得不安。 天上不會掉餡餅,這道理,江袖比任何人都明白。 “拿去?!被屎笳f,語氣中帶著上位者習慣的命令口吻。 江袖從那燙屁股的椅子上起身,又復跪下:“無功不受祿,還請娘娘收回賞賜?!?/br> 皇后看著跪在她面前的江袖,含笑道:“本宮的賞賜,斷沒有收回的道理,更何況——” 皇后輕笑:“你的功勞,在后頭呢?!?/br> “抬起臉來,讓我看看?!?/br> 江袖就著跪地的姿勢,抬起了頭。 她臉上還戴著面紗,因此只能看見一雙露在外面的眼睛。 她眉目低垂,不敢直視皇后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