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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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說大半年沒吃東西,嘴里淡出個鳥兒來, 想要去青竹書院吃東西。 又被江止宴攔住了。 最后江鶴來沒辦法了,帶著蕭有辭跑路了,他們御劍去了玉衡峰,對著玉衡峰桃花林里的一樹林子仙鶴下了手。 焚琴煮鶴,不過如此。 江鶴來動作熟練地給仙鶴拔了毛, 放在火上烤。 蕭有辭全程目瞪口呆地跟在旁邊,看著自家師父行云流水般的動作,顯然不是第一次干這事兒了。 他以前從來沒有跟江鶴來這么親近過, 兩人關系就像是表面那樣疏遠,他總是看著江鶴來出關、閉關,每次出關,說話都不超過十句。 在他心里, 江鶴來就是高高在上的。 江鶴來更像是一個名字,一個符號,或者是畫上的一個形象。 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可這里是江止宴的記憶, 江止宴那么尊重江鶴來應該不會隨意編排他吧? 蕭有辭走神地盯著江鶴來手里逐漸烤熟的仙鶴, 還別說, 還挺香。 蕭有辭: 江鶴來靠在石頭上,瞇著眼睛瞧著蕭有辭, 道:徒弟啊,你天天板著個臉,為師都不知道該怎么跟你相處,司徒塵每次上天璇峰來,都要問我是不是揍你了, 我哪兒舍得啊,你看你這么瘦,風一吹就能被吹跑了,我舍得揍你嗎? 他說著,輕咳兩聲,抬頭看向天空,似乎是心緒道:要揍也是揍小宴那小子,他皮實,耐揍。 蕭有辭: 見蕭有辭不說話,臉上表情隱約又有了冰凍三尺的跡象,江鶴來輕咳一聲,討好地將鶴腿往蕭有辭眼前一送:徒弟,吃rou? 蕭有辭面無表情地抬起頭:師兄來了。 什么?在哪兒?江鶴來被嚇了一跳,連忙回頭去看,結果發現身后空無一人。 他松了一口氣,埋怨地瞪了蕭有辭一眼:你們凈知道拿小宴嚇唬我。 他也不再詢問蕭有辭,而是直接將鶴腿往他懷里一扔,也不管他能不能接到。 蕭有辭沒辦法,只能將鶴腿接過來,盯著那根外焦里嫩的鶴腿看了半天,蕭有辭妥協了。 算了,死都死了,還是對它尊重點吧。 蕭有辭坐下開始跟江鶴來一起吃鶴,吃到一半,聽到身后傳來細微的動靜。 他說:好像有人來了。 江鶴來卻不以為意,繼續吃鶴,結果過了一會兒,林子里傳來一聲怒吼:你們當掌門的是不是有什么毛???!能不能讓鶴好了? 樹林中竄出一抹火紅的身影,正是之前陪蕭有辭上臨仙門,結果走散在護山大陣里的秋葉白。 她臉上寫滿憤怒,雙眼都快要噴火了。 蕭有辭: 他以前多多少少還是個穩重的掌門,忽然被門中峰主看到這樣不靠譜的一幕,蕭有辭難得體會到了一絲心虛。 他快速扔下手里的鶴腿殘骸,將地上還在燃燒的火堆滅了,然后拉起沒吃完的江鶴來:師父,走吧。 走什么?我怕她不成? 蕭有辭:他怕還不行? 他手上力氣更大,直接在秋葉白趕過來前,把江鶴來給拖走了。 剛離開玉衡峰,就遇到了迎面走來的江止宴,江止宴問他們:你們倆干什么去了? 蕭有辭心虛不敢說話,江鶴來卻理直氣壯道:許久沒見小徒弟,說說話都不行嗎? 江止宴:師父,您嘴沒擦。 江鶴來: 這雞飛狗跳的一天結束了,蕭有辭也沒看到懂到底是怎么回事,入夜,江止宴將他推回了房間。 關門前,江止宴對蕭有辭說:師父從前不知道怎么與你相處,行為處事多有偏頗,你不要怪他,他其實很好隨和的。 何止是隨和,簡直是活潑過分了。 蕭有辭搖頭,剛想說自己沒有怪他。 但轉念想到自己以前的想法,話卡住了,片刻后,他低聲道:以后不會了。 江止宴摸摸他的頭,就準備離開。 蕭有辭忽然抬起頭,江止宴的動作停住了,問他:今天要我陪你嗎? 這段時間,蕭有辭經常噩夢,連修煉的時候也會被拉入噩夢,他本身修為不精,不能長時間不休息,每逢困得狠了,就會拉江止宴來陪自己。 說來也怪,江止宴在他身邊時,那噩夢就會消停。 師兄弟二人就是這樣,一起睡了半年多,那份師兄弟情誼在朝夕相處中逐漸變質。 蕭有辭現在不會做噩夢了,他搖了搖頭。 江止宴笑道:那你好好休息,師父出關,明天會檢查我們的修煉進度。 好。蕭有辭點頭應道。 夢境里的時間過得好像格外快,蕭有辭剛剛關上門,來到床邊躺下,天就亮了。 但他自己卻感覺不太出來異常,只覺得好像真的過了一夜一樣。 第二天,江鶴來在小院中檢查蕭有辭和江止宴的修煉,蕭有辭修為還停在筑基,沒什么好看的,就給他演了一套天寒劍法。 江鶴來還在世時,蕭有辭就在琢磨這個了,但當時他心境不夠,練出來的劍法平平無奇,又得了江鶴來無用兩個字的評價,就再也不肯在人前施展了。 眼下蕭有辭施展的這套,是他后來慢慢琢磨完善的。 五十年的時光,他的劍法進步不是一星半點,江鶴來在旁邊站著,看著劍氣撩動天璇峰上的雪塵,神色凝重了幾分。 劍法實戰完畢,江鶴來問道: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蕭有辭點頭,他看著江鶴來,相隔五十年的時光,心里仍舊有些忐忑。 江鶴來沉吟片刻,點頭道:好,不錯,你有這份劍心,不日可登大道。 蕭有辭驀然睜大了眼睛。 師父對他說不錯。 他從未想過,竟然能得到師父這樣的贊賞。 江鶴來卻是轉頭看向旁邊的江止宴:你呢? 江止宴頓住,他是最不應該出錯的人,但他卻對江鶴來說:師父,弟子學藝不精,生出了心魔。 江鶴來臉上的表情僵住了,這一刻,他又成了蕭有辭心里那個不茍言笑的師父。 他背手望著江止宴,片刻后,冷聲道:你跟我過來。 師父蕭有辭還想說些什么,卻被江鶴來一道符封在了原地,任他怎么使勁兒,這道符都解不開。 江止宴和江鶴來走后,天璇峰上的風都靜了,蕭有辭被困在這里,不僅不能跟上去,身體甚至都不能移動。 此時,他身旁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他去受罰了。 蕭有辭一愣:帝天? 一道黑影出現在蕭有辭身側,正是送他進來的帝天。 只是這次帝天是跟在蕭有辭身邊的,這個角度讓蕭有辭覺得有些陌生。 受罰? 帝天嘆息道:心魔是執念過剩而生,比如你身懷魔心時,常常聽到旁人否定你的聲音,你便對自己的強弱十分在意,贏不過你師兄時,就生出妒忌之心,妒忌越盛,執念越深,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只能入魔 放任自己沉浸在魔中,會得到更強的力量,人們往往利用這種力量來滿足自己的欲望,可放任欲望的代價就是被欲望左右,人會變得越來越貪婪,直到被欲望毀滅。 魔氣會勾起人心底的欲念,再清正無欲的人,一直被一個小人在旁邊念叨,也會生出不屬于自己的貪欲。 這里是江止宴入魔的夢境,里面自然有他被魔氣誘惑的原因。 他極為信任蕭有辭,帝天有入夢的能力,卻被隔絕在夢境外,現在才找到進來的路,但蕭有辭作為一個外來者,卻完美地融入了他的夢境,甚至這個夢境里還有專門為他準備的一個角色。 而現在,蕭有辭被攔在這里,夢境恐怕要起變化了。 帝天道:雖然我想說,你現在跟上去才是最好的,不過看你的樣子,好像也做不到。 蕭有辭流露出無奈的表情,帝天也知道自己說了一句廢話,心虛地輕咳一聲:等著吧,他應該還會回來的。 這里的天空清正,外面的魔氣還沒有完全浸透進來。 還需要一點時間。 蕭有辭只能耐心等著,過了不知道多久,江鶴來和江止宴回來了,江鶴來走在前面,臉色有些難看,發現蕭有辭還在院中等著后,他對身后的江止宴說了一句:你自去反省吧。 江止宴低頭應了,看了蕭有辭一眼,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江鶴來也走了。 蕭有辭竟然被丟在了院中。 剛才江止宴過來時,步伐似乎有些不對勁,蕭有辭想了想,來到了江止宴的門口。 房門緊閉,他敲了敲門:師兄,你還好嗎? 里頭沒聲,蕭有辭站了一會兒,忽然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熟悉。 對了,他記得有一年,師兄下山除妖,不慎受傷,回到山上后,在房間里養了幾天。 當時蕭有辭就站在他的門外,敲了門,詢問師兄的情況,里面沒人回應,他以為師兄不想見他,就轉身走了。 三天后,師兄出門,他才知道他傷得極重,他敲門時,人已經陷入昏迷,自然無法回答。 從前的蕭有辭是不會表現出自己后悔的,他只能硬撐著,裝出不關心師兄的樣子。 可現在,這扇門又出現在了蕭有辭面前。 他想了想,還是推開了門。 房間內極靜,只有粗重的呼吸聲響起,蕭有辭繞過外間,來到里間。 江止宴正在床上坐著,他已經脫掉了自己的上衣,正靠在床欄上,后背對著蕭有辭,四道深深的抓痕深可見骨,正流著血。 帝天道:夢境里的時間變了。 40. 療傷 你跟他到底是什么關系? 變成了江止宴受傷那天。 看著江止宴鮮血淋漓的后背, 蕭有辭咬唇,往前走了兩步。 江止宴被他的動靜驚動,回過頭, 神情有些慌張:你怎么來了? 蕭有辭靠近,看著他后背上的傷:這是怎么弄的? 江止宴垂眸:是師父罰我。 夢境里的時間是錯亂的,江止宴似乎并沒有離開這天,但他背上的傷絕對不是江鶴來弄出來的。 如果說要是被誰懲罰的話,那只能是他自己。 生出心魔這件事, 讓江止宴很難受嗎? 蕭有辭道:我幫你療傷。 江止宴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他話沒說完,就被蕭有辭摁住了肩膀, 蕭有辭的語氣有點重:師兄,受傷了就老老實實待著。 剛才他沒反應過來,這會兒忽然明白過來,當年師兄說昏迷過去, 沒有聽到他的敲門聲,只是一個借口,他其實是清醒的, 就跟剛才一樣, 只是不想讓他進門, 所以故意沒有回應。 結果當年蕭有辭就傻乎乎地走了,還暗自傷心了好長一段時間, 覺得師兄可能不喜歡他的親近。 現在他終于回過味兒來了,于是不再理會江止宴的話,硬是將人摁在床上,然后轉身出去找治療傷勢的丹藥了。 江止宴的拒絕果然是個紙老虎,被摁住之后, 也沒離開,乖乖坐在床上等著,蕭有辭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他低著頭靠在床邊,眼瞼微微垂著,眼婕像是兩把小扇子,抖啊抖。 蕭有辭忽然想,他師兄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他的來著? 他們在一起,完全是一次意外,醒來后兩人都覺得很尷尬,蕭有辭覺得江止宴是不想認這件事情的,心里很不舒服,再加上當時他五迷三道的,說了那句讓師兄去陵川等他的話后,兩人就沒再交流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