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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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他現在就已經在喜歡自己了吧? 江止宴受傷,是更早時候的事情,那年蕭有辭才十五歲,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熊孩子。 想到這里,蕭有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探身往江止宴身前一湊:師兄,你得背過身去,我才能幫你上藥。 啊江止宴果然僵硬了一下,他乖乖聽話,背對著蕭有辭。 蕭有辭對著他被抓爛的后背,垂了一下眸,低聲道:師兄,要脫了衣服,才能上藥。 脫衣服就就不用了吧。江止宴支支吾吾說道,身體動了一下,兩只交錯在一起的手握了一下,很快又松開了。 蕭有辭: 他以前老覺得師兄是個舉世無雙無所不能的大善人,像是天上明月一樣,又高又遠,兩人朝夕相處時,怎么沒注意到他這些小動作。 他還不至于讓江止宴晾著背后的傷,跟他討論這些,于是心狠地忽視了師兄的小動作,強硬道:不行,要脫,不然我就把你的衣服撕爛了。 背對著他的江止宴耳朵紅了。 蕭有辭:? 大約是自己也覺得自己反應很奇怪,江止宴很快道:我脫。 他把外面的外袍脫了,脫褻衣的時候,衣服與破損的傷口黏在一起,扯一下都是疼得,江止宴皺起眉頭,準備一把將衣服撕掉,卻被蕭有辭摁住。 我去找剪刀。他轉身去旁邊的柜子上找剪刀,這夢境里果然要什么有什么,他很快找到一把剪刀,回到江止宴身邊,將那衣服剪破了。 后背的傷口徹底露出來,蕭有辭用清水清洗了傷口,傷口深處的血是青黑色的,顯然是有毒的。 他只能拿出丹藥,碾碎后輕輕敷上。 傷口太深,他下手是都不知道該怎么使勁兒,反而是江止宴笑著說:師弟,你隨便弄,我不疼。 不疼?怎么會有人不疼。 他師兄可能是個傻的。 師兄太傻了,蕭有辭只能加快動作,好在那丹藥一敷上去,傷口就開始愈合,春風拂檻原本是一門生命里很頑強的心法,只要毒素祛除,用不了多久,傷口就會愈合。 看著江止宴背上的傷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蕭有辭終于松了一口氣,他將剩下的東西收拾了,又用洗塵咒幫江止宴清理了衣服,拿了一套干凈的褻衣給他換上。 然后道:師兄,你好好休息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在放剪刀,說完一轉身,正好看到江止宴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好似真是個傻子一般。 蕭有辭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卻聽江止宴道:師弟,我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我想著你應該不愿意幫我處理傷口,所以剛才你喊我時,我沒有回應,應當只有在夢里,你才會這樣溫和。 蕭有辭: 行吧。 他打消了離開的念頭,上前推了江止宴一把:進去。 ???江止宴懵懵的。 蕭有辭理直氣壯:進去,給我騰地方,睡覺。 江止宴被他擠到里面去了,蕭有辭在他身側躺下,這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兩人躺在一床被子里,貼得極近,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江止宴的呼吸聲很淺,似乎是刻意放輕了,他的身體也很僵硬,面向著蕭有辭側躺著。 蕭有辭吹了燈,借著月光,看著江止宴的臉色越來越紅。 這天璇峰上太安靜了,安靜到呼吸聲都刺耳的程度,蕭有辭原本沒多想,可旁邊躺著的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這讓他怎么安心睡覺。 他實在是受不了,就抬起手一巴掌摁在了江止宴的眼睛上。 好了,直勾勾的視線終于被遮擋住了,蕭有辭的口氣有些僵硬:睡覺。 江止宴: 行叭,睡覺。 師兄果然乖乖閉上了眼睛,開始睡覺。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 江鶴來完全不記得昨夜懲罰了江止宴,一大早叫師兄弟二人起床。 蕭有辭和江止宴先后從房間里出來,他指著這兩人,張大嘴:你們你們 蕭有辭心里一緊,他實在不會偽裝自己,師父莫不是看出了什么? 卻聽江鶴來道:你們關系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蕭有辭: 是他想多了。 夢境里的生活跟他曾經經歷過的現實一樣,但又不一樣,他們按部就班地在天璇峰上生活,但不管是江鶴來還是江止宴,都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蕭有辭偶爾下山,也再也沒有人向他投去忌憚嫌惡的目光。 好像他就只是江鶴來的一名普通的弟子一樣。 時間一天天過去,蕭有辭竟然有些分不清楚現實和夢境,要不是帝天一直留在他身邊,他幾乎以為,這才是他真正的人生了。 半年時光流水而逝,很快到了陵川帝天封印破除的那天。 帝天出世的消息先傳去了天璇峰的長老堂,蕭有辭身體里沒有了魔心,他以為這件事情跟自己沒有了關系,原本想跟著江鶴來一起去長老堂議事,誰知剛出門口,心口忽然一抽,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許久沒有吭聲的帝天冒了出來,道:看來,你師兄又給你安排好了。 蕭有辭: 這半年來,他行動不算自由,跟那個江止宴跟著江鶴來去受罰的晚上一樣,一旦某一件必須發生的事情要發生了,蕭有辭就會被禁錮,直到那件事情結束。 他臉色青了青,他過了半年與師兄沒有嫌隙的生活,像是將過去的遺憾都彌補了一般,本來以為帝天不會出世了,結果沒想到他還是來了。 現在自己又被限制行動師兄莫非,還要再去一次陵川? 想到這里,蕭有辭不由對帝天本人生出了怨懟:你在陵川那次,到底是為什么失控? 這半年來,他也與帝天相處,覺得帝天并不像是傳聞中那樣十惡不赦,就是話多了一點,對他師兄敵意大了點而已。 帝天道:你想聽實話嗎? 蕭有辭:廢話。 帝天:我不記得了。 他說:我有記憶以來,就被封印在地底了,我只知道我有一顆魔心,那是我用來收斂魔氣的東西,被人偷走了,所以失控了,失控以后記憶也顛三倒四的,想不起來之前的事情,只知道自己被封印 陵川那次,不知道為什么封印就松動了,我不知道你們人族用了什么法子封印我,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松動的 總之,你師兄去了陵川,又把我壓回去了,不過他跟別人不一樣,化身封印符文之后,還殘留著一絲意識,我就跟他聊天,我們聊了五十年,他說他想出去見我,我說我要出去找我的妻子。 兩人一合計,就一起從陵川出來了。 為了不讓帝天再次失控,江止宴抽空了他身體里殘存的魔氣,打進了自己的魂魄里,這方法很冒險,稍有不慎,江止宴就會陷入跟帝天一樣的失控境地里。 還好,在遇到蕭啟天之前,他控制得都很好。 江止宴要幫他找回魔心,壓制一身魔氣,等他身上的爛攤子處理完了,他才能去找他那不知姓甚名誰,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投胎轉世的倒霉老婆。 蕭有辭卻很快聽出問題:所以,在你這次破封之前,魔心就在蕭啟天手里了,你跟他到底是什么關系? 41. 陪你 我覺得你應該教你師兄學得自私一 帝天的回答更加理直氣壯:我怎么知道, 我都忘了。 蕭有辭將這兩個名字反復念叨了兩邊:帝天,啟天 他抬起頭:他的名字是假的,身份也是假的, 他說我是他兒子我真的是他兒子嗎? 這世上會有這樣殘忍的父親?生下他,只是為了讓他做一個盛放魔心的工具? 蕭有辭覺得,這種事情,蕭啟天是做得出來的。 但他想象不出蕭啟天為了這樣一個目的,去跟一個女人在一起的畫面, 在他跟蕭啟天相處的那兩年里,他察覺到蕭啟天對女人十分厭惡,是那種離他稍微近一點, 他都會嫌惡到發瘋的程度。 除非他用了秘法,否則不可能跟一個女人在一起。 夢境中的江止宴很快從長老堂回來了,蕭有辭記得這天晚上。 他前幾天跟師兄吵了架,只是一些無足輕重的小事, 兩人幾天沒有說話,這天晚上,蕭有辭正在江止宴的房間等他。 江止宴回去, 蕭有辭不管不顧又纏著他鬧了一場, 江止宴大約是真的被他鬧得惱怒了, 將他摁在床上 蕭有辭輕輕垂眸,眼下他被束縛在院中, 也不知道這場戲沒有他要怎么演。 帝天道:他知道了我出來作亂的消息,竟然還能睡得著? 蕭有辭: 嗯,不光睡著了,還睡得很好呢。 蕭有辭在院子里站了一夜,屋里一點動靜也沒有, 天蒙蒙亮時,門被打開了,江止宴躡手躡腳從里面走出來。 這個視角是蕭有辭以前沒有看到過的,他看到他師兄關門前往屋內看了一眼,似乎是嘆息了一聲,才將房門關上。 關門時,也輕手輕腳的,生怕驚動了屋里的人。 他就沒想過跟自己一起去。 院子里的蕭有辭哼唧了兩聲,從腰間掏出了斷腸煙樹。 帝天:你要干嘛? 跟過去。他開始運氣體內的靈氣,這夢境對他還是很溫柔的,禁錮了他的行動,但沒禁錮他的修為。 靈氣在經脈中游走一個周天后,積攢了些許力量,蕭有辭掂著手里的劍,朝著禁錮最薄弱的地方試著揮了一劍。 四周無形的禁錮毫無動靜,將他的劍氣就這么吞沒了。 帝天道:你能突破你師兄的禁錮?這可是他的夢。 蕭有辭道:師兄又要封著你,又要守著魔心,還要做夢,他這么忙,怎么可能面面俱到,天底下沒有這么個道理。 一個人的精力終究是有限的。 江止宴以前就對很多人都很好,蕭有辭現在沒有以前那么瘋了,但還是不贊同他這種態度。 他就只有一個人,一條命,他把自己的精力都給了別人,自己怎么辦? 這個夢境也是一樣,人的力量又不是無限的,他都已經那么忙了,真的還能束縛住自己嗎? 他先前不掙扎,只是想看看這夢里到底是什么,現在看到了,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師兄獨自去陵川第二次了。 蕭有辭想了想,說:我這輩子活得不大明白,原本是沒有什么資格說教別人的,但我決定師兄這樣也不對。 蕭有辭又揮出一劍,隨著劍氣往前,周身的禁錮果然晃動了起來。 蕭有辭想,你有那么多溫柔和善意,給臨仙門、給師父、給他、給天下人,為什么不給自己留一些?對自己好一些呢? 到底是什么人,才在明明身后還有一個門派的前提下,舍了自己,成全了天下人呢? 這禁錮似乎被蕭有辭的試探激怒,張牙舞爪沖著他露出了本來面目它其實很排斥外來者,是江止宴潛意識對蕭有辭的信任,將它偽裝成這無害的模樣。 蕭有辭動了劍,打碎了它表象的平和,扭曲的空氣下,絲絲魔氣透了出來。 那魔氣一碰觸到蕭有辭的皮膚,就帶來針扎的刺痛,正常的修道者對魔氣都是排斥的,蕭有辭當了半輩子的魔心容器,對這玩意兒更是排斥。 不光身體難受,心里也難受,他咬牙撐著,正想跟這魔氣一決高下,束縛在他周身的禁錮忽然散了。 夢境的主人到底是不忍心傷害他,發現沒法困住他之后,索性放開了他。 魔氣也與禁錮一起消失了,天璇峰的小院又恢復了記憶中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