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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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鏡子你長大了。靈霄輕輕地感嘆了一聲,順手捏了捏云鏡湖的腮幫子,處事也越發果斷利索了。 對呀父后,我......云鏡湖突然用雙手捂住嘴,眼神驚慌地看著靈霄。 下一秒,他緊張地上前捉住靈霄的手腕,語無倫次地吩咐所有人全部退下。 空蕩蕩的海灘上,很快就只剩下他們二人。 說吧,什么時候認出我的?靈霄索性也不裝了,干脆地在旁邊的礁石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家神色慌張的小崽子。 小崽子默默低頭:從一開始。 第四十章 偷襲 靈霄深吸了口氣:從一開始? 云鏡湖偷偷斜覷了靈霄一眼, 見他似乎沒有生氣,這才扯著靈霄的衣袖小聲告訴他:父后您做的飯菜里總是愛放許多茱萸、rou桂和姜芥,味道十分特別。即使是您換了一張臉, 但是這做飯的味道卻沒有絲毫改變。 靈霄聞言,想起在山神廟里自己一時興起做的那頓飯。 難怪當時云鏡湖吃得一臉復雜, 他還以為這小子是被自己絕佳的廚藝給征服了呢。 那時候就認出來,卻一直裝作不知道?靈霄似笑非笑地抬手,不輕不重地捏著自家小崽子的臉頰。 小東西,竟然也會在他面前演戲了。 誰知云鏡湖的眼圈竟然逐漸紅了, 憋著嘴倔強地望著靈霄, 這模樣就和小時候被檀淵責罵了后跑到靈霄面前告狀的表情一模一樣。 靈霄見狀立刻就慌了,馬上放緩了語調:怎么了?是不是父后方才太用力捏疼了?還是誰欺負你了?告訴父后,父后這就帶上你君父一起去削他。 云鏡湖終于是憋不住了, 撲進靈霄懷里嗷嗷哭:父后和君父你們先后離世, 兒子十分想念你們,但是在夢中竟一次都不曾夢見你們,直到前些時日才夢見過您一次。我曾聽說, 有德之人死后會上天界封神, 我就知道父后和君父一定是上天做神仙去了。 只是,父后特意改頭換面接近兒子, 我不知道是否是天界有什么規定, 不許您以真面目示人,更不敢揭穿您的身份。若是揭穿了, 您到時候要像七仙女離開董永那樣離我而去該怎么辦? 靈霄看著懷里哭得傷心的崽崽,心中也是一酸, 這孩子都什么破比喻? 原來他家小崽子一直裝不知道, 就是擔心他會驟然離開。 難怪一路上云鏡湖雖旁人都頗疏離, 獨獨親近他,想來也是為了讓他多在他身邊陪陪自己吧? 輪回歷劫之后,按照天界規矩,靈霄本該遠離前世之人,但是這次是云鏡湖自己將他認出來的,應該不算犯規......吧? 靈霄將征詢的目光轉向檀淵,露出一個討好的笑來。 檀淵淡然道:無妨,你犯了哪條天規,本君就改哪條。 靈霄:...... 心里怎么就控制不住地開始膨脹起來呢? 總算是體驗了一把禍國妖姬為所欲為的快樂。 父后下界是為了處理公務,如今事情已經辦得差不多......靈霄繼續捏小朋友的臉,早晚也要回去的。多大的人了,還哭成這樣。你這樣,叫我和你君父怎么放心得下? 云鏡湖聞言,狠狠地擦了一把臉,堅定地看著靈霄:父后不要擔心,兒子日后一定會守好君父留下來的江山。 靈霄嘆了口氣,輕輕地揉了揉孩子的發頂叮囑:你也不要過于勤政,帝王之術最要緊的是御人和制衡。沈靈君是個可用之材,你可以重用他。如今的大雍朝國富民強,兵強馬壯,倒也平安康泰,你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檀淵倒是不贊同地哼了一聲:欲達高峰,必忍其痛。他身為帝王,九五之尊,自然要比天下所有人都辛勞。 靈霄白了他一眼:小鏡子已經夠勤勉了,你當誰都是你么,即使是日以繼夜地忙活都不會覺得累。 父后,君父如今可還好么?云鏡湖俊秀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期期艾艾的表情。 雖然檀淵在時對他頗為嚴厲,但是卻也照顧得十分細致周到。比起對云曦的依賴,他對檀淵的感情更多的是敬慕和尊崇。 靈霄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手腕上的檀淵:他好著呢,能吃能睡的。 這就好,這就好。云鏡湖松了口氣,但還是碎碎念地叮囑,君父他脾氣有些剛硬,在人界做皇帝時尚能一言九鼎,但是你們如今在天界為神仙,想必那天界之中也分三六九等。君父若是受了上等仙人的閑氣,父后你可得好好勸導勸導他,忍一時風平浪靜。 靈霄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我省得,你這小孩子不必瞎cao心。 這三界之中,能讓檀淵受閑氣的人只怕還沒有出生。 唔,即使出生了也能讓檀淵再給他塞回去。 父后,你日后還能經常下界來看我嗎?云鏡湖小聲問道。 靈霄有些無奈:你當我這是回娘家啊,還能有空就下來。天界規矩森嚴,若是輕易能下界,這人間不就神仙遍地走了嗎? 沒有天帝敕令,就算靈霄是大羅金仙,也是不能想下界就下界的。 看著云鏡湖的表情逐漸被失望取代,靈霄只能改口:我盡量,行了么? 誰讓你爹不僅是人界皇帝,更是天界帝君呢?就是這么豪橫。 云鏡湖眼底的失望立刻被喜悅取代,他鄭重地和靈霄對了對手指:那就一言為定了。 突然,一只紙鳶從遠處飛來,正好落在云鏡湖的掌心。 靈霄看過去,這是影衛用來傳訊的紙鳶。 云鏡湖抬手接住紙鳶,輕輕拆開了紙鳶后一目十行地將內容看完了,又把紙鳶遞給靈霄。 何清和死了。靈霄輕輕捻了捻掌心的紙,一簇火焰突然騰空而起,將那張紙瞬間吞噬。 影衛說她是突發癔癥而亡,怎么會這樣?云鏡湖滿目茫然地看著靈霄。 靈霄卻突然想起了被安置在城隍廟里的柳言卿和何清妙兩只冤魂。 何清和因為拜了上官牧云為師,行事越發囂張無忌,手里的人命又豈止這么兩條? 然而上官牧云卻也冷眼見她作繭自縛,只贈了她一枚城隍的護身符保命。 只是這樣無異于飲鴆止渴,一旦上官牧云離世,他加持在護身符之上的靈力煙消云散,何清和必然被纏繞在她身邊的惡靈反噬。 這個下場,靈霄早已料到。 父后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也是時候該離開了。靈霄看了一眼云鏡湖腰間的鴛鴦佩,又補充了一句,這枚玉佩你好好保存著,它會在關鍵時候護著你。一旦他發出紅光,就是在警示你或者墨雲附近有危險...... 話音未落,兩人就看到那枚鴛鴦佩開始不斷地閃爍著紅色的靈光。 靈霄微微詫異地和云鏡湖交換了一個眼神,云鏡湖身邊有他在,不可能會有危險,那么...... 就是墨雲! 倆人幾乎是同時起身,靈霄抬手抓住了云鏡湖的手腕,往鴛鴦佩指引的方向追去。 然而當兩人趕到元帥廟時,見到的就是捂著胸口倒在地上的楚寒衣,還有面帶震驚和憤怒的沈靈君兩人。 靈霄上前,就看到地面上遺留著一枚還在閃爍紅光的鴛鴦佩。 他俯身將那枚鴛鴦佩拾起,確認這就是當初云鏡湖和墨雲兩人在山神廟草率訂婚的時候,他贈與墨雲的那一塊。 只是現在鴛鴦佩尚在,墨雲卻不知去向了。 發生了什么事?靈霄將躺在地上身受重傷的楚寒衣扶起來,皺著眉頭詢問道。 楚寒衣的修為在人界應該算是數一數二的,與墨雲也不相上下,有誰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先后傷了楚寒衣,又擄走墨雲? 楚寒衣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急促地告訴靈霄:墨雲突然出手偷襲我,將裝著蠃魚的葫蘆搶走,同那卿蓮一同逃走了。 卿蓮?靈霄忍不住皺眉,這件事怎么又跟卿蓮扯上關系了? 沈靈君注意到云鏡湖的表情十分難看,沉聲道:還請陛下派兵,將他們二人捉拿回來。 云鏡湖面無表情地看著靈霄手中那枚被遺棄的鴛鴦佩:朕,一定會不會讓他們這樣輕易離開的。 靈霄若有所思地把玩著手里的鴛鴦佩,轉頭看了云鏡湖一眼:放心,有我在。 那墨雲若是敢欺騙他家崽的感情,靈霄就算是上天入地,也要把人找出來。 他們......云鏡湖低頭扯下腰間的鴛鴦佩,沉默不語。 才見面幾天,應當不至于是一見鐘情然后私奔了。靈霄不知說什么好,只能干笑著安慰云鏡湖。 云鏡湖捏緊了掌心,眼神里罕見地出現了一絲無措:父后,您說,會不會是我太習慣于墨雲對我的好和付出,然后把這種陪伴當成理所當然,卻忽略他的想法? 云鏡湖五歲入宮,墨雲也是在他五歲的時候成為影衛首領,也成了云鏡湖的貼身侍衛。 十幾年來,墨雲幾乎是這個世界上陪著他時間最長的人,更何況墨雲長得那樣好看不說,性格也十分溫和。 對于云鏡湖提出的要求,無論是合理的還是不合理的,墨雲都想方設法地滿足他。 知道他初入宮時被流言蜚語嚇壞,墨雲便時常坐在床邊,讓云鏡湖拽著他的衣袖安心入睡。 有墨雲守在太zigong中,就連一只擾人清夢的蚊子也無法進入殿內。 春看百花秋賞月,夏觀荷花冬煮雪。十幾年的陪伴眨眼而過,云鏡湖也越來越習慣身邊始終跟著這個沉默寡言卻又處處關心著他的人。 在檀淵和云曦先后駕崩后,云鏡湖也越發依賴身邊一直陪著他的墨昀,更是時時刻刻都要看著這人在身邊才覺得安心。 故而,他才會想要用自己能夠想到的一切辦法把人留在身邊。 不過現在,他卻開始對自己的選擇表示懷疑。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做錯了。 見云鏡湖的表情變得委屈又失落,靈霄面無表情地開始挽衣袖:帝君,查查那兩個人跑哪里去了! 敢當著他的面欺負他的崽? 西域,伊邏國。檀淵的聲音也帶著徹骨冷意。 第四十一章 花嫁 西域七十二國, 皆為大雍朝屬國。 圣武帝登基之前,大雍朝內部四分五裂,藩王勢力鵲起, 不乏有與外邦勾結的親王。 那時候的大雍朝就像是一頭垂垂老矣的巨象,無論是西域還是東瀛, 南洋或是北夷,都期待著這頭巨獸溘然長逝的那一天,他們已經磨利的爪牙,期待著分享一頓飽餐。 就連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小部落, 也有自己的計劃, 妄圖分割一塊大雍朝的屬地建立自己的王國。 而且,他們的期望幾乎就要實現了。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 一個橫空出世的廢太子和一個被相國府放棄的嫡公子, 拉著幾萬人的隊伍,從安邑一路打回京城,成為支撐著搖搖欲墜的大廈最后一根脊梁。 太子檀淵和元帥云曦, 這兩人挽狂瀾于既倒, 扶大廈之將傾,硬生生將一個搖搖欲墜的腐朽王朝從毀滅的懸崖邊上拉扯了回來, 又開創了一個讓世界矚目的輝煌盛世。 這兩人不僅在最短的時間將四分五裂的大雍朝統一, 甚至還把原本妄圖分裂大雍朝的各國個部都挨個揍了個遍。 原本驍勇無畏、不知懼怕的周邊部國,在結結實實地輪番被按在地上摩擦過后, 聰明的,爭前恐后地向大雍朝繳上國書稱臣, 那些略反應遲鈍的, 便只能親眼見著自己由一國變成大雍朝的巡檢司。 縱觀歷朝歷代, 能以文、武二字冠帝號的本就才干非凡,而雍朝的武帝前還多了一個圣字,更可見其功勛蓋世,前無古人。 而今,從大雍通往其他附屬國的道路暢通無阻。 只是越過了大雍朝的界碑之后,越往西去,綠色的植被越發稀疏,以至于到后面幾乎只剩漫天黃沙,偶爾能見到幾株稀疏的灌叢。 一只仙葫載著靈霄、云鏡湖和沈靈君三人,一路上風馳電掣地往伊邏國趕去。 楚寒衣獨自御劍跟在仙葫后面,視線始終黏在靈霄身上不曾移開。 區區一個伊邏國,竟敢戲弄大雍朝,真是活夠了。靈霄一想起卿蓮和墨雲,就氣不打一處來。 云鏡湖趴在葫蘆后面,神色懨懨地擺弄著掌心的兩枚鴛鴦佩。 他現在開始懷疑,自己對墨雲的感情,到底是喜歡還是習慣性的依賴? 如果墨雲真的要離開他身邊,他是不是要干脆一點放手比較好? 靈霄瞟了云鏡湖一眼,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當初的決定了。 他在出征平亂的路上撿到渾身是血的墨雲。 那時候的墨雲全身經脈寸斷,肺腑幾乎都被人盡傷,只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 靈霄見他身著大雍人的服飾,又被人棄于荒野,還以為他是大雍百姓,被域外匪賊傷了之后棄于此地,便命軍醫將他帶上,想方設法地把人一口氣吊著。 其實他早就該察覺端倪的,尋常人若是受了那么重的傷,早就咽氣了,哪里還等得到被人發現并救走。 那么重的傷,就連軍醫都表示束手無策,還說除非是有仙人服食的九轉金丹,否則根本無力回天。 然而墨雲卻一直撐著那口氣,直到身上所受的傷全都不藥而愈。 為報云曦的救命之恩,墨雲答應會為云曦做一件事。 云曦當時剛得勝歸朝,還未進入京城就聽說檀淵已經讓人把小皇子接入宮中。 他尋思自己回去得匆忙,也沒給孩子帶什么見面禮,索性就把墨雲當做見面禮賜給了小鏡湖。 如今看來,他那時候的做法確實是草率了些。 你那時候怎么也不提醒我?見手腕上的檀淵還在懶洋洋地曬太陽,靈霄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靈霄那時候還是走程序歷劫的凡人,根本沒有前世的記憶和法力。但是檀淵不一樣啊,他作為天帝,測算到今日并不困難。 檀淵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人各緣法,靜心隨緣吧。 有人欺負兒子你不管?靈霄瞪大了眼。 檀淵淡然道:有你給他出頭,這三界之中還有誰能欺負得了他? 靈霄:...... 說的也是。 說話間,仙葫已經接近了伊邏國的王帳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