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6)
本以為這失憶了,倆人最后一次也鬧得不太愉快,變成了前男友,他就可以避開狗糧攻擊。 沒想到,就算是這樣,他們倆也能搞到一塊去。 莊不凡:你或許還記得你們是前戀人的關系?潛臺詞就是你覺得你還這么黏黏糊糊合適嗎。 沒辦法,真情流露嘛,戈斯笑嘻嘻的,我在等著記憶恢復呢。 現在他有兩件要做的事,一是找出之前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讓他們決裂,甚至還被送出了失落世界;二是摧毀失落世界的環境,把文明重新帶回來。 莊不凡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記憶這點你不用擔心。 嗯? 我記得在之前解炎跟我說過,你的記憶沒有失去,只是自己給自己上了層鎖,只要得到正確的鑰匙就能再次開啟。 解火火?戈斯有些驚訝,是他把我的記憶鎖住了嗎? 莊不凡點頭:很有可能。 他沒說過的是,當時解炎把戈斯送出來那會兒戈斯的精神體已經虛弱無比了,感覺再受到一點刺激就會消散,救援隊的醫療組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還是莊不凡偷偷用系統檢測了一下狀況,才敢拿醫療機器去給人吊命。 雖然不知道失落世界里解炎是什么情況,但既然他都做出了封印戈斯記憶的決定,估計已經是最壞的打算了如果解炎死去了,就當戈斯生命里沒這個人,繼續認真、努力、開朗地活下去。 莊不凡偷偷瞄了一眼沉思的戈斯,感覺這人不知道還好,如果知道了主神決定死之前把人摘出去,還不得氣炸了。 戈斯大部分時間都是個溫和好說話的人,但這不代表他沒脾氣,相反,經常不發火的人一旦生氣起來,有一種反差極大的恐怖。 莊不凡有幸見戈斯生氣過一次,那之后就再也不希望誰惹戈斯生氣了。 說實話,真的恐怖。 莊不凡對那個場面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候是解炎跟戈斯已經成為行動隊員進入失落世界的時候了。 解炎想要跟戈斯確定關系,在一個有塔樓的環境里謀劃了一場浪漫的告白。 塔樓是大理石質地,被侵蝕得呈現出了一種古舊的顏色,但這并不妨礙它是整個環境里最高的建筑。 解炎帶著人上了塔樓,這個環境里的危險是一群瘋狂的食人鳥,物資點里也刷新出了可以轉移視線的金色熒光飛蟲。 他一看到瓶子里靜靜發著金色亮光的小飛蟲,就被這宛如戈斯眼睛顏色的小精靈驚艷到了。 解炎想給戈斯一場浪漫夢幻的告白,沒有比這些小東西更適合參與進他的表白儀式了。 他在對付食人鳥的時候還要分心保護金光蟲,能省則省,閑暇時間也不忘研究金光蟲的飛行特點,只為了在最后的關鍵時刻讓它們擺出他想要的字樣。 在最后,食人鳥幾乎已經不見蹤影,解炎認為時候到了。他站在古舊的塔樓上,身邊站著心愛的戈斯,從瓶口緩緩放出訓練過的金光蟲,滿心忐忑。 但他們腳下的塔樓卻猛地發出了鐘聲。 這個環境的危機還遠遠沒有結束。 一群食人鳥嘯叫著飛來,目標是那些輕盈浮動著、還沒把字樣擺出來的金光蟲。 解炎緊緊蹙起眉頭,他的計劃還沒達成,絕不能讓這些食人鳥把他的金光蟲全都吞噬殆盡。 喂解炎來不及多說,扒著樓壁就去斬殺那些食人鳥,沒聽到旁邊戈斯剛開了個頭的話。 等他把食人鳥都消滅干凈,又吹著口哨把金光蟲喚回瓶子里,解炎已經到了塔底了。 他抬起頭,才要跟戈斯說些什么,就見戈斯從高高的塔樓上探出腦袋,跟他遙相對視,看不清表情。 但是戈斯的話確確實實被風送了過來:解炎,你跟你的蟲子過去吧。 *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一路上被解炎一直分心保護金光蟲忽視,現在邀請到塔樓又不管了的戈斯:煩了,毀滅吧 第122章 保護 槍有什么象征意義呢? 戈斯生氣起來也不是爆裂的。 莊不凡還是被援助呼叫才知道這件事, 他坐在機器前,一堆冰涼的導線鏈接著他和那頭,久久地沉默。 解炎說:別裝死, 回話。 莊不凡點著耳朵上的磁波耳機, 慢吞吞開口:你想讓我說什么?你應該把這些去跟戈斯說。 解炎的聲音聽起來更煩了:他根本不會給我單獨說話的空間, 連晚上 莊不凡立刻打斷:那你不會不要單獨空間?面子重要還是老婆重要? 那邊停下了, 似乎是在思考, 半晌,對面把通訊掐斷了。 莊不凡手握嘟、嘟、嘟的話筒,感覺額角爆起了青筋。 這是你的上司, 你以后還得在他手底下討生活。莊不凡把這話跟自己說了三遍,然后才把視角挪去戈斯那邊。 好家伙,這一看可不得了。 戈斯面帶微笑,對誰都是一副春暖花開的樣子, 如果是在平常, 大家一定會覺得這是個親切無比的人。 但這可是在陰森血腥的環境里, 戈斯腳邊還踩著半截墓碑,卻轉頭沖別人笑得溫暖可人, 怎么說, 看上去就有些變態。 他渾身縈繞著一股不對勁的氣息, 別說那個環境里其他玩家繞著他走, 連本來想搞點小動作給主神添個小堵的莊不凡都把手從機器上抬了起來。 不敢動, 真的不敢動。 但戈斯非常敏銳,他對這種救援隊成員的目光很習慣,直直地抬頭掃過來。 躲不了了, 莊不凡只好把通訊又接到戈斯身上。 他清咳兩聲, 問:我聽說, 你跟解炎吵架了? 戈斯:哥哥要過來替他說話? 他現在好像對誰都豎著尖刺,直接把莊不凡扎得一噎,哈哈,怎么可能呢,我當然是站在你這邊的了 這樣啊,戈斯意味深長地說,我還以為你私底下要跟解火火更好呢。 莊不凡后背爬上一層冷汗,不敢吭氣,敷衍了幾句趕緊斷了,被兩句話就嚇得不敢在這件事里插手。 也是從那次開始,莊不凡真真正正地把戈斯看成是一位主神的戀人,而不是一個受到主神青睞的快穿者。 這種你以為他全然不知,但他其實什么都知道的感覺太恐怖了。 好在,類似的試探只出現過那一次,莊不凡改了態度之后戈斯也就沒有揪著這點不放。他現在沒有記憶,如果揭發了莊不凡快穿者的身份,相當于違規,莊不凡就要去懲罰處了。 莊不凡打了個哆嗦不會有人想去懲罰世界執行任務的。 聽說之后解炎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捧著人的手表白,沒搞任何其他花里胡哨的,卻讓戈斯不生氣了。 具體其它的他也沒太關注,畢竟他充其量只是個咸魚,好奇心起,想過來看看是誰牽絆住了主神而已。 面前的戈斯從思緒里回過神來,伸出手輕輕貼了貼床上閉著雙眼的解炎的額頭,又撩了撩人的額發。 這舉動沒什么特殊的含義,似乎只是兩個吸引的靈魂想要自然貼近,帶著無盡的溫情。 莊不凡:你現在不知道很多東西是正常的,也不用焦慮,等你記憶解鎖之后,這些事情就都知道了。 戈斯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本來他有很多想要探索的地方,但此時面對著床上悍利的睡美人,心底的那些不安迷惘都漸漸散去了。 他的戀人,正睡在他的隔壁呢。 莊不凡:不要亂跑,你沒有記憶,被人陰了怎么辦? 他似乎意有所指。 說完這話,莊不凡就離開了。 戈斯靜靜俯身,在睡美人額頭上留下了一個吻。 晚安,我該去找你啦。 失落世界里已經有很多人都抵達了安全點,讓不算大的屋子顯得有些擁擠。 但這里沒有任何的流血沖突。 長相一看就是刺頭的都默默跟著于舜一一塊抱臂縮在角落,盡可能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免得引起解炎的注意。 他們沒人敢說自己拼得過兇名在外的頭號玩家。 但氣氛不可避免地走向焦灼。 能及時趕來安全點的起碼都是有經驗的老玩家,他們對接下來的進程都心知肚明:如果不能盡快削減人數,他們的生存環境只會越來越惡劣,直到他們不得不為了什么拿起武器。 溫度早已降到零度以下,這屋子里只有簡單的桌椅箱柜,連個多余的墻飾都沒有。 當然,更不可能有暖氣了。 玩家們抱著臂除了展示出不好惹的防御姿態,也是為了多增添一點暖意。 阿嚏!許騫突然打了個極其響亮的噴嚏,讓大家把目光都投在了他的身上。 他捂著嘴,還在噴嚏的余韻里瞇著眼,下巴埋在一圈白色的毛絨里,看起來非常暖和。 許騫抬起眼,被一圈直勾勾的目光嚇得哆嗦一下,頭一埋,兩只手像老大爺一樣互相戳到袖子里,繼續假裝自己不存在。 于舜一霍然站起,幾步過去揪住那個有毛絨邊的棉兜帽,質問:你哪來的棉服? 撿的。 在哪兒撿的? 你們不能動動腦子嗎,許騫沒管其他人陰沉兇惡起來的臉色,緩緩道,這里晝夜溫差大,只有晚上穿得著棉服,白天穿不了。那衣服還不在白天晾晾? 他往屋子后邊看了一眼。 晾衣架!于舜一眼睛一亮,率先奔出門去,旁邊支著耳朵聽他說話的一干玩家同樣不甘落后,擠擠挨挨地沖出去。 一件棉服在寒冷的夜晚相當于多了一重保障。 等最后一個踏出門,許騫扭頭問解炎:你怎么不去??? 解炎抬抬眉:我在你之后來的,檢查過屋后,那里什么都沒有。 還是大佬滴水不漏。許騫拍腦袋感嘆,然后趕忙拿東西堵住門窗,把那些人都關在了外頭。 解炎看著來來回回忙得跟個小蜜蜂一樣的許騫,說:你似乎聰明了點。 許騫堵好了所有進安全屋的途徑,癱在椅子上喘息,說:我真不想知道您之前對我的印象是什么不過時間越長,我感覺自己的頭腦確實越來越清明了。 解炎:那你有想過為什么嗎? 許騫沉默了一會兒,非常拙劣地轉移話題:他們都不是好人,我把他們關在外頭,他們就不會傷害咱們了。哇,他們回來了。 許騫跳起來去用后背抵著擋門的桌子,那邊已經傳來刺耳的拍門聲和叫罵聲了。 于舜一在門外臉紅脖子粗:媽的,你耍我們!給我滾出來! 他們找了半天撲了個空,想回來興師問罪卻發現門窗禁閉,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他媽的說棉服在屋后了嗎!我只說這是我撿的,有什么問題嗎!許騫也沖外面叫罵。 錨點知道自己是錨點,但是不愿意消散啊。這倒是很正常,看來我們得先幫他解決執念。戈斯的話被電波帶著,穿過重重磁場,抵達了失落世界的解炎耳邊。 門板的震顫告一段落,似乎對面也發現光靠蠻力是無法把門破開的,正嘀嘀咕咕商量對策。 許騫扭曲著身子,把耳朵貼到墻上,想偷聽點什么。 解炎問:你覺得他的執念是什么? 戈斯:那得看他在乎什么。首先是他那把槍 解炎的目光跟著掃了一眼就算趴伏在墻上也要攥緊槍的許騫,你覺得關鍵在他那把槍上?但他可不會開槍。 許騫看上去是個把保命放在第一位的慫家伙,但他可絕不心軟。 他跟于舜一對峙的時候不是不忍心開槍,而是根本不會。 他連保險栓都不知道在哪兒。 所以,這把槍對他來說意義比作用更重要。我們應該想想槍象征著什么 解炎:強權,威脅,破壞? 雖然失落世界里的解炎看不到,戈斯還是習慣性搖了搖頭:那不符合他不會開槍的特征。 如果是那些暴力性的元素,絕不會被一個槍都開不了的人視為珍寶。 那邊的大門又開始有動靜了,似乎是門外的人想出了什么辦法,有刺耳的破壞聲。 許騫再次抵住桌子,身體被震得一顫一顫的,嘴上還不忘沖門外放狠話:你們別搗亂了,我有槍,可以保護自己! 解炎一抬眼,跟戈斯異口同聲:是保護! 槍這種強力武器在破壞的同時也意味著保護。 它可以抗擊敵人,留下血淋淋的洞口,但同時也能讓身后的人免受威脅。 戈斯望著那邊對峙的場面,喃喃道:所以他到底想保護什么呢為什么他可以被選做錨點? 樹林。解炎突然說。 戈斯:什么樹林? 安全屋外面是一小片綠洲,我注意到許騫面對那片綠洲的時候情緒有些不對。 戈斯拉起視角,看到了整片綠洲,那些樹都是被人工種植的,很整齊。 那是什么? 有些樹干上掛著小紅繩,墜著吊牌,像是小學生乖乖把學生證掛在脖子上一樣。戈斯瞇起眼睛,緩緩放大視角,看清楚了小鐵牌上已經模糊不清的字跡。 【負責人:許騫】 第123章 出路 有什么更好的獲勝方法? 這是什么意思? 失落世界里的環境都是從現實世界復刻出來的, 然后那些破敗的景色由錨點引領著、一個個靈魂積壓著,跟現實世界重合,把真正的文明破壞得面目全非。 錨點身為遠隔繁雜磁波還能找到回去的路的領路人, 肯定對現實世界適配地具有非凡的意義。 這塊名牌明晃晃地把這份意義擺在了戈斯的面前。 解火火戈斯說, 樹上有許騫的名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