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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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拽過來時雯,道:行了,有人替我買單我高興還來不及,你埋怨什么呢? 時雯歪頭看著她,你真不在意? 我又沒什么要緊事,就是單純的想坐一塊兒吃個飯,有什么好在意的? 那行吧。 幾人說說笑笑出了酒店,藍蘺又交代了她幾句,她們明天就要走,工作室那邊免不了還得她多cao點心,這才各回各家。 她和奶奶打了出租,奶奶暈車,坐在副駕駛,她坐在后排,靠著車壁望著窗外交替而過的路燈。 這是在暗示我不值得慶祝嗎? 什么? 她的聲音太小,只是下意識的呢喃,奶奶在前面沒聽清,回過頭看向她。 她搖了搖頭,笑道:沒事,就隨口感慨一下藍蘺和時雯她們。 奶奶聽罷,也忍不住感慨:可不是咋的,現在的年輕人啊,倆女的你說怎么就 奶奶頓住了,轉過身去好半天才不自然地轉移了話題。 你今晚不直播能行嗎?請假了嗎? 請了。 那就行。 回到家,洗洗涮涮上床睡覺,前一晚沒睡好,午覺也沒睡著,疲憊得很,她原以為自己沾了枕頭就能睡著,卻沒想到,越是想睡,腦子就越清醒,她安靜地躺了片刻,實在躺不住了,輕手輕腳到客廳,翻了片感冒藥吃下。 感冒藥有一定催眠作用,這也是為什么感冒吃了藥總犯困的原因。 吃了藥重新躺下,還是睡不著,她強迫自己別胡思亂想,又放了小說,聽著聽著,這才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她又做夢了,夢里的她清楚地知道這是夢,可就是醒不過來。 好在,夢里看不到蕭然然的身影,只有她自己,準確的說,是前世的自己。 她夢到不修被關在黑漆漆的山洞,忍受著藥人的蝕骨折磨,痛不欲生。 她夢到不修轉世成富家千金,因跟馬奴私奔,被鎖在閨房,求死都不能。 她夢到不修轉世成商戶之女,寧愿投湖也不接受父親將她送給蕭然然。 她夢到不修對蕭然然曲意逢迎,只為借助軒轅劍的力量困住蕭然然。 她還夢到夢到不修舉著軒轅劍看向她的眼神,那是憎惡、仇恨且決絕的眼神,像是一記寒刃,狠狠地插|進她的心窩! 她從夢中驚醒,滿身冷汗浸透睡裙,她不明白為什么夢見自己的眼神會讓自己這么恐懼,可那恐懼感真實的存在,哪怕夢醒還鼓噪著她的心臟。 之前隱約的不安,在這濃稠的夜色中,無限放大,她突然非??謶?,雖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恐懼什么。 她怕得抱著毯子渾身戰栗,她怕得眼淚順著眼眶蜿蜒而下,她怕得實在不敢一個呆著,赤腳跳下床,闖進來奶奶屋里,摟著還沒清醒過來的奶奶抖若篩糠。 怎么了這是? 奶奶擔憂地要起身查看,她摟緊了奶奶阻止了她。 我、我就是做了個噩夢,沒事的,讓我抱你一會兒,就一會兒。 奶奶把毯子蓋著她身上,摸了摸她的頭,又寬慰了她幾句,這才回摟住她一起睡。 奶奶的呼吸漸漸綿長,她卻怎么也睡不著,那不安只在抱住奶奶的瞬間減弱了片刻,很快又開始膨脹蔓延,她怕得四肢冰涼,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她甚至懷疑自己這是生病了,不然為什么會這么冷?這么心慌?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那恐懼感似乎弱了一點,又似乎是恐懼到了極點反而麻痹了,她總算沒有再發抖。 奶奶上了年紀,覺少,早早就起來去做早飯,她閉著眼裝睡,腦子卻一刻也沒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想些什么,頭痛欲裂。 奶奶做好早飯吃過,給她留了點在廚房,又拿了環保布袋去超市買菜。她睜開眼起來,隨便洗漱了下,拿著錢包下了樓,到對面藥店買了一條去痛片,先吃一片緩一緩,腦袋不疼了心里的恐懼反而更加劇了。 她一個人在家里走來踱去,突然想起時雯藍蘺今天離開,她得去工作室照應著點,瞬間如蒙大赦,趕緊拿了手機錢包出了門。 到了工作室忙了一陣子,這才想起忘了給奶奶打電話,又給奶奶撥過去,讓奶奶別做自己的飯,自己要六七點才會回去。 掛了電話,她看了眼財神龕,原本擺在龕前的紫檀鏤空香爐不見了,換了個隨處可見的普通香爐壇。 她找了學妹來問,學妹說,原來的香爐半年前突然碎了,香灰撒了一地,時雯覺得不吉利,還專門查了監控,發現那香爐是自己突然炸開的,巧得是,那香爐炸開的時間,正好是她直播斷線的那個時段。 學妹心有余悸道:有時候這事兒真就很邪,香爐好端端就炸了,你好端端就出事了,真是不信都不行。 她調出了當時的監控看了看,確實炸得莫名其妙,炸的時間細細算來,竟然和她捅死蕭然然那個時間不謀而合。 難道香爐和蕭然然有什么關聯,就像那個鈴鐺一樣? 她先在網上胡亂搜索了一圈,沒有看到確切的信息,不過也有類似的,比如養了多年的花草突然枯死,戴了多年的玉佩突然碎裂,這都是主人出事的象征,有的能替主人擋災,有的卻是跟著主人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嗎? 她的心臟不受控制的劇烈收縮著,在轉椅上硬生生坐不住,整個人滑跌在了地上。 撲通的一聲,整個辦公室的人都聽到了,趕緊七手八腳過來攙她起來。 顧總,你沒事吧?臉色怎么這么難看,要不去醫院看看吧?萬一跌著哪 她恍惚地搖了搖頭,幽藍的窗玻璃上映著她虛弱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間,她竟把那身影看成了蕭然然。 或許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她有點神經衰弱。 她又堅持了會兒,最終也沒堅持住,提前離開了工作室。 回家的路上,她靠在出租車里,手指不住摩挲著手機,鬼使神差地,劃開屏保撥給了顧縛槿。 你終于給我打電話了。 顧縛槿接得很快,聲音淡淡的,不僅不意外,竟還是在等她。 她也懶得拐彎抹角,單刀直入道:那個香爐是怎么回事? 顧縛槿顧左右而言他,你愛蕭然然嗎? 不愛。 真的一點兒也不愛。 不愛。 那你就沒必要知道了。 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不愛她,知道了反而會痛苦,倒不如不知道。 她被顧縛槿的話術繞暈了。 什么叫我不愛她反而會痛苦?你的意思是已經找到她了?她還活著? 顧縛槿依然不正面回答:她的死活你不用管,如果你不愛她,現在就是最好的結果,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但是這件事已經給我造成困擾了,我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沒關系,暫時的困擾而已,只要你不愛她,總會過去的。 她第一次發現這個顧縛槿怎么這么討厭?! 我想知道,而且我覺得我有權利知道。 顧縛槿嘆了口氣:真這么想知道? 想。 就算知道了會痛苦,也想? 想。 你不是不愛她嗎?為什么非要知道? 我是受害者,不該知道嗎? 你回來也一個多月了吧?為什么偏到這時候才想起自己是受害者? 之前太忙沒顧上。 顧縛槿的啰嗦讓她很煩躁,她甚至覺得,如果顧縛槿再啰嗦一句,她一定會毫不客氣地罵出聲。 幸好,顧縛槿見好就收,直接道:她死了。 什么?! 那一瞬間,她突然想笑,嘴角壓都壓不住,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顧縛槿又重復了一遍:蕭然然死了。 死了? 對。 她下意識反駁:怎么會死了?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正常人照你那種捅法,三刀就死了,何況你捅了她十三刀。 十、十三刀? 她有捅那么多嗎?她她有下那么狠的手? 不,我不信,她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她會瞬移,會隔空抓物,她還總之她不會死的。她要是真被我殺死了,你們顧家也不會放過我。她已經告訴我了,她才是真正的顧家小五。 對面沉默了很久,透過話筒,幽幽的兩字輕飄飄地鼓動著她的耳膜。 是嗎? 啪,電話斷了。 她舉著手機,好半天都沒明白顧縛槿最后的那句是嗎,究竟是反問蕭然然沒死這件事?還是蕭然然才是真正的顧家小五這件事?也或者是顧家不會放過她這件事? 不,不對,問題的關鍵不在這里,她明明問的是事情的經過,比如奶奶當時明明已經死了,為什么被送去國外四五年就復活了?再比如,蕭然然明明可以躲開的,那天她連捅十三刀為什么蕭然然一下也沒躲? 尤其是,這失憶的半年究竟是誰在cao控她的身體? 作者有話要說: 有聰明的寶寶猜到答案沒? 第76章 她之后又給顧縛槿打過去了電話,提示無法接通,不知道是把她拉黑了,還是真的在忙。 她回到家,奶奶正在做晚飯,她挽起袖子幫奶奶一起做,意外的竟看見了兩條金槍魚。 奶奶笑道:上次見你做得好吃,今個兒在超市剛好碰見打折,就買了點兒。 上次?她做的好吃? 金槍魚雖然算不上珍貴,就是挺普通的海魚,可帝都畢竟不靠海,并不是人人都吃,他們家,包括劉藝家都沒吃過,也不會做,她的那點家常手藝都學自奶奶,奶奶不會的,她怎么可能會? 但是不會不代表她不喜歡吃,蕭然然以前常給她做。 她下意識攥緊了手里的菜盆,問道:除了金槍魚,奶奶還喜歡我做的什么? 那可多了,那段時間,你見天變著花樣給我做,像這金槍魚啊,大閘蟹啊,還有你燉的佛跳墻,那可真是古代皇帝老兒才能吃到的好東西,真是香。 佛跳墻? 她心頭驟然一跳。 她已經記不起是哪一年,有次她和蕭然然一起看清宮劇,看到佛跳墻這一幕,就開玩笑說也想嘗嘗,之后蕭然然就練廢了好多食材,歷時兩個多禮拜終于做成了,后來還斷斷續續給她做過好多次。 這道菜看似簡單,卻非常耗時間且工序多而麻煩,她單看著蕭然然做就已經很不耐煩了,蕭然然倒是樂此不疲。 奶奶又報了幾個菜名,都是蕭然然擅長的。 她沉默地幫奶奶擇完菜,洗好了控水,擦了擦手回了房間。 臥室門關上的瞬間,她再也支撐不住,渾身虛軟,雙腿打顫,靠著門滑跌了下去,坐在了冰涼的地磚。 不知坐了多久,奶奶喊她出去吃飯,她這才拽著門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開門的瞬間神色已擺出了平靜。 電視里一如既往播報著新聞,奶奶以前是不愛看這個,這段時間災情不斷,先是非洲蝗災,再是歐洲海嘯,全球各處地震不斷,赤道附近幾座火山噴發,奶奶聽人說得多了,自然而然就開始關注。 你瞧瞧,鼠年多災年,打從半年前這天災就沒斷過,前些日子不是還鬧水災嗎?災民真是倒了霉了,有家不能回,這幸好咱們政策好,有國家給幫扶救助,那非洲哪兒的糧食都給啃光了,老百姓可遭了罪了。 她看著電視里災情凄慘的畫面,心底好像什么堵住了似的,眉心隱隱發燙,她下意識抿了一把,不僅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燙。 她強忍著沒有再動,吃了飯,一如既往的八點準時直播,直播完差不多十點了,她這才注意到評論區有人說她代錯了數。 她仔細看了看,確實錯了,又延時了五分鐘,糾正了錯誤道了歉,這才退出直播間。 平時這個時間她收拾一下,基本上就要睡了,可今天,她遲疑了下,側身躺在床上,點開了《插翅難飛》。 這是一部懸疑偶像劇,乍一聽這題材,好像不怎么好看,可恰恰相反,網評相當不錯,還不只是營銷的虛假繁榮,很多都是自來水。 她點開第一集,凝神開始看。 這是一部劇情絲毫不拖沓的劇,大致講述了女主和竹馬情比金堅,卻擋不住霸總的橫叉一杠,霸總先后害的女主父母破產,竹馬車禍植物人,所有跟她親近的人都沒好下場,女主終于崩潰,殺死了霸總,然后瘋了。 最后的結局是,竹馬清醒過來,從瘋人院接走了女主。 她果然在這部劇中看到了那個小女孩,她扮演的是小時候的女主,活潑開朗又善良,很招人喜歡。 這部劇,她刷了整整兩天,除了直播一直在看,看完之后,渾身有種難以言喻的虛脫感。 蕭然然那段時間也在追這部劇嗎?不然她怎么會幻化出那個童星?在這部劇之前,這童星完全查無此人,沒看劇的,基本都不認識她,除了蕭然然也追了劇,她實在想不出蕭然然還能怎么認識這個童星。 可這故事,明明和她們那么像,蕭然然為什么要追,她想追出一個什么結果?霸總成功抱得美人歸? 看到結局的時候,蕭然然有沒有難過? 她扔開手機,蒙住頭,腦子里亂七八糟,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這么難過?為了霸總難過,為那女主難過,也為那個一去不返的單純幸福的小女主難過。 原本女主該有幸福的未來,卻偏偏被霸總徹底毀掉。 而霸總,原本事業有成什么都不缺,卻偏偏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又因為不懂怎么愛,最終走向了悲劇。 她以為她會跟女主共鳴,憎恨那個霸總,可她共鳴了,卻發現自己恨不起來。 她好像能明白霸總的痛苦。 霸總的所作所為的確該千刀萬剮,可霸總的痛苦卻也是真實的,誰也沒有規定惡人就不能痛苦,哪怕他活該那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