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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之昀的五官亦很精致立體,他面骨的走勢冷毅,卻不失平整漂亮,眼角眉梢間,還浸了些歲月沉淀的成熟氣概。 旁人一想到陸之昀,會想到他是鎮國公,是當朝的首輔帝師。 只會想到他的地位,和權勢。 拋開這些不提,沈沅不得不承認,她的官人真的是個很英俊的男子。 一陣微風拂過,將覆在瓦檐上那些細細密密的薄雪都吹了下來。 陸諶聽不見二人說了些什么,但也能覺出陸之昀和沈沅好像是有了些爭吵。 他親眼見著,陸之昀將沈沅的下巴抬了起來,隨即便要傾身吻她,沈沅卻別開了臉,讓他撲了個空。 陸之昀沒再去板正她的臉蛋,也怕自己的手勁大兒,會在她的下巴上留些痕跡。 便倏然用大手捏住了沈沅的后頸,另一手則攥著她的纖手,不容她掙脫地讓其放在了他腰間的玉帶旁。 沈沅就如被他捏住了七寸似的,一點都不敢再亂動,卻覺陸之昀的氣場也遽然變得強勢了許多,甚至還帶了些許的侵略意味。 抄手游廊處的陸諶亦親眼看著陸之昀頗顯霸道地錮著沈沅,他隔著她隆起的肚子,邊用指骨捏著她的后頸,邊傾身吻向了她。 瞧見這場面,陸諶不禁瞪大了雙眼。 雖然這一世的沈沅已經嫁給了陸之昀,但陸諶瞧見這兩個人親近時,覺得心里隱隱做痛的同時,還是有種莫名地,被人綠了的感覺。 第46章 帝運【修bug】 見沈沅明顯溫馴柔順了許多,陸之昀便沒再用指骨捏著她纖細易折的玉頸,轉而將他微糲且溫熱的掌心,輕輕地覆在了沈沅后頸那寸溫膩如脂的肌膚上。 男人吻她的態勢很是熟稔,且極富技巧性,完全掌握了她的一應喜好。 故而沈沅被他強勢地度著沉冽的氣息,還是無意識地墊了墊腳,揚著小臉兒做出了一些回應的舉動。 陸之昀覺出了她的變化,亦掀開了眼簾,眸色深邃地看向了沈沅稍顯迷惘和無助的盈盈水眸。 他再度沉闔下了雙眸,也不知過了多久,陸之昀終于松開了沈沅,他和沈沅的身量差距有些大,等欺負完她后,還算體貼地伸出了大手,為她拭了拭唇上因他而暈染開來的唇脂。 沈沅赧然地垂下了雙眸時,見陸之昀的拇指里側,已經染上了胭脂的緋紅,男人卻對此絲毫都不在意,只輕輕地捻了捻那處,沒有急于想要將它拭掉的意味。 另一側。 陸諶仍躲在紅木廊柱之后,將適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雖然他離沈沅和陸之昀有一段的距離,卻還是能清楚地聽見沈沅發出的那幾聲嬌弱的唔噥軟音。 一想起適才的種種,陸諶的雙目就如被利針深深地刺了般,滿眼都泛著陰鷙的紅,頗有目眥欲裂的態勢。 眼見著陸之昀終于小心地攙著沈沅,即將和她穿過拱月門,同她一起離開這處。 陸諶暗暗地攥緊了拳頭,他并沒有意識到,其實陸之昀早就發現了他的身影。 沈沅小心地穿過拱月門,去尋自己的兩個丫鬟時,陸之昀卻站在拱月門處佇立了片刻。 陸諶見陸之昀如此,有些微詫。 他正忖著要不要在這時從游廊這處折回伯府,卻見不遠處的陸之昀竟是緩緩回身,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陸諶怔住。 卻見陸之昀的身量高大峻挺,那襲緋袍公服也襯得他的氣質愈發的凜然冷厲。 他看向陸諶的眼神分明無波無瀾,卻又似含著某種警告和威懾的意味,于無形間彰顯著主權,提醒著陸諶不要再妄圖靠近沈沅。 霎時間,一陣蕭索的寒風呼嘯而至,將青石板地的落雪也席卷至了半空。 陸諶被他深遂甚至可謂是犀利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甚至有種悚然發怵的惡寒之感。 陸之昀平日的氣場就總是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現下又對他存了些不滿,舉手投足間也都浸著侵略和攻擊的意味。 他只看了陸諶不到片刻的功夫,便也穿出了拱月門,去尋沈沅了。 陸諶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額前冒出了些許的冷汗,心中的復雜和痛苦之感也難以用世間的任何語言來描述。 半晌之后,陸諶也終于離開了海棠春塢這處。 沈沅自是瞧見了陸之昀佇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待他終于闊步向她行來時,便柔聲問道:“官人,您是看見旁人了嗎?怎么才過來?” 陸之昀振了振繡著江崖海水紋的寬繡,淡聲回道:“沒看見什么人,是我多疑了?!?/br> 沈沅也沒多往深處想,只點了點頭。 近來陸之昀的眼線一直有在留意著陸諶的各種動向,前幾日就曾有人告訴過他,說陸諶處理公務后,經常會獨自一人前往京城的遠郊。 遠郊那地界是片墳場,前世的沈沅,便是葬在了這處。 陸諶的行徑很是蹊蹺,也讓陸之昀起了些疑心。 不過無論如何,陸諶他都沒有資格用那種眼神去看沈沅。 陸之昀清楚,就算是在前世,沈沅嫁給了陸諶,也同他做了近一年的夫妻,但是陸諶卻一直都冷待著沈沅,從來都沒碰過她。 今世的他身為沈沅的丈夫,有足夠的立場去威懾和警告陸諶。 若換成是前世的他,就算是他得到沈沅的手段不那么光彩,甚至是可謂是背德,他也會在得到沈沅后,對陸諶做出一樣的舉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