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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也是,可蔣曦臣也不是青庭峰的,兩個人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沒必要做出這種事情吧?” “嫉妒唄,以前有林師弟在,首席大比他哪次不是陪跑?” 話音剛落,蔣曦臣忍無可忍,他本就擔心沉迷的郁楚辭,打坐也未曾屏蔽五感,這下聽得真真切切,惱羞成怒:“胡說八道!你們這些掃地弟子懂個什么?再在背后嘰嘰喳喳得跟家雀似的嗶叨當心自己的皮!” 語氣冷怒。 內門弟子總有天然的優越感,張口閉口就把外門弟子說成掃地弟子,在場眾人臉火辣辣的,可也不敢吭聲,別說蔣曦臣一個能弄他們一群,他背后勢力也不好惹,被教訓了之后外門弟子也不敢吭聲,一個個像鵪鶉似的低著頭。 見這些外門弟子抖著身子不敢出聲,這種碾壓的快感又讓蔣曦臣氣順了,他又乜了這些人一眼,終于回到自己的位置打坐。 見蔣曦臣確確實實閉上了眼睛,外門弟子悄悄對視一眼,在地上寫寫劃劃。 —呸,蔣師兄對我們重拳出擊,轉頭面對林秋白就慫了,只會耍些小陰招。 —誰說不是呢?林秋白有老祖護著,蔣和人家正面剛都不敢。 —這次是郁師弟代他受過,糟了天譴,下回看他怎么糟報應。 …… 不知不覺安安靜靜過去了三個時辰,眼看出秘境的時間即將到來,雖然眾人心力憔悴疲憊不堪,但也不愿意耗在這個陰森恐怖的大殿,紛紛相互攙扶著站起身來。 由于郁楚辭還昏迷著,就由一名廣波派弟子前去推門。 出乎意料的是,嘗試一推就開了。 首先迫不及待跨出門的修士,步幅邁得太大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在地。 仔細一看,原來地上爬滿苔蘚。 其他人也跟著走出來。 九塊巨石還好端端杵在原地,映入眼簾的,卻是幽澗深山瘴氣彌漫,花藤斑斕毒蟲遍地走的景象。 眾人:…… . 眾人表情恍惚仿佛懵了,第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 一進一出滿打滿算也才一日光陰,怎么外面卻翻天覆地徹頭徹尾換了個模樣? 他們是進去了一日,不是一年罷? 尤其是這里的地形地貌怎么越看越眼熟…… 仍是那名見多識廣的修士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狠狠一拍大腿:“不會有錯的,這是彌瘴澗??!” 眾人嘩然,舉目四顧。 彌瘴澗,修真界最神出鬼沒的秘境,隨機出現在大陸任意一個地方,是修真界最耳熟能詳婦孺皆知的秘境,卻是死亡率最高的秘境,據說目前為止沒有人從里面活著走出來。 古藉描繪里的彌瘴澗有著獨特的漏斗盆地、落水洞,和溶蝕洼沼,俗稱喀斯特地貌,地下河、暗河九曲百轉,四野瘴氣彌漫,走獸飛鳥蟲豸統統帶毒。 言簡意賅,仙家必死之地。 對于剛剛才從千足蟲下劫后余生的人來說,胸中頑強涌動著的火焰被人迎頭嗞了一抔貓尿。 求生的欲望熄滅了。 金芳門和廣波派互相看不順眼的兩波弟子抱頭痛哭。 道衍宗外門弟子也是滿臉頹廢,筱果棠痛心疾首:“太過分了,太過分了,這秘境不講武德,怎么還帶套娃的?” 他們都以為自己出不去了。 然而話音剛落,三日時間已到,秘境毫不留情地把所有人踹出秘境,赤黑山崗上空憑空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穿著各色服裝的修士們如同下餃子一般從空中自由落體,各個角落仍然活著的修士仍占大半,僅有少部分人折損在里面。 輪到道衍宗弟子們秘境較為溫和,至少是頭朝上往外扔的。 外面各門派都有長老守著,見人都被彈出秘境,連忙紛紛圍攏上來,長老們和顏悅色的望著各自門下弟子:“這次在里面可有收獲?” 不待心有余悸的弟子們回話,突然之間傳來一聲驚呼,此起彼伏的,眾人循聲望去也被震在原地。 玄赤色漩渦竟化作千尺長的鸞鳥將人馱出來,赤炎火融化天邊云霞,長翼上纏繞著毒瘴霧絲,尤其是寬幅長尾在天穹留下了濃重彩抹的一筆,滿目華光自山巒而下。眼尖人認出鸞鳥背上的人,大驚失色:“那不是林秋白嗎?” “真的是他?!?/br> 想到漩渦踹他們毫不留情,幾乎都是橫七豎八踉踉蹌蹌摔出來的,換作林秋白卻化作鸞鳥載著他,天然自帶壓倒全場的氣勢。 這些人心灼眼熱:“莫非林秋白得了秘境里什么傳承不成?” 還有人下意識去找郁楚辭。 兩人同為同門師兄弟幾乎是捆綁銷售,也得感謝郁楚辭本身就是各種意義上踩著林秋白上位出名,現在看到林秋白,他們下意識就去好奇郁楚辭怎么樣。 正巧郁楚辭悠悠轉醒,當他聽見林秋白騎光而出,而他現在卻蓬頭垢面臉上一道爛疤,但是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原地消失。 他拼命掩飾自己,想要把自己藏起來,但他剛被蔣曦臣架出來,陸陸續續出來的那門弟子還有守護在外面的長老全都一窩蜂圍上來,七嘴八舌嘰嘰喳喳關切他: “郁師弟怎的精神不振?” “郁師弟為什么總遮著臉?” “里面險象環生,郁師弟可是受傷了?” 如些一來,眾人目光如炬般匯聚過來,郁楚辭一時間急火攻心又再度昏了過去。 --